“传朕旨意!”郑遂大手一挥。
“霍容,你暂代沧澜郡尉一职,持朕虎符,即刻调动周边三郡驻军精锐五千人,秘密开赴沧澜郡边境待命!”
“命影巫为钦差特使,节制沧澜郡一切军政要务,有权先斩后奏!待大军到位,即刻会同王安,查封赵、钱、孙三家所有产业,捉拿一应人犯!遇有抵抗者,格杀勿论!”
“命八百里加急,传旨沧澜郡守李茂及郡内主要官员,令其配合钦差行动,不得有误!若有通风报信、阳奉阴违者,以同谋论处!”
这一次,郑遂要秉雷霆之势而下,绝不给任何人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臣等遵旨!”众臣凛然应诺,即刻着手去安排。
赵府内,一片狼藉。
金银细软被打包成箱,心腹家丁们神色紧张地忙碌着。
赵明坐在正厅,看着外面忙碌的手下,脸色却阴沉至极。
此番逃亡,前途未卜,还是得有个保障才好…
这时,管家走了上来,低声禀报。
“老爷,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赵明扫了一眼堆积如山的箱笼,沉默片刻,忽然转向钱、孙二人。
“就这么走了,当真是不甘心!”
那李茂,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做小伏低,估计心里早就积了不少怨气。
而他作为郡守,就算是无可奈何,可是这么久以来,他知情不报,亦是有罪,也不知道过后皇帝会不会清算他们。
如果会,那么如今眼看他们要倒,难保他不会为了自保,戴罪立功,派人拦截。
钱家主一惊:“赵兄,你的意思是?”
孙家主却立刻会意,脸上立刻凶光毕露。
“没错!抓了李茂当人质!有他在手,官府投鼠忌器,我们逃出去的机会更大!就算逃不掉,临死也能拉个垫背的!”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当即一拍即合,立刻点齐几十名最忠心的、签了死契的家丁,趁着夜色直扑郡守府。
郡守府虽有守卫,但赵明等人来得突然,又是狗急跳墙,一番短暂的冲突后,竟真的被他们冲入内堂,将刚刚闻讯起身、衣衫不整的李茂劫持了。
“你…你们想干什么?!”李茂又惊又怒。
赵家家丁用刀架在李茂脖子上,狞笑道:“李郡守,对不住了!借你性命一用,送我们主子一程!若想活命,就让你的人乖乖让开!”
底下的人俱是投鼠忌器,一时间也不敢动。
而赵家家丁手中的钢刀也顺势划破了李茂的脖子,压着声音威胁道:“还不打算让手下撤吗?”
李茂顿时脸色煞白,被迫下令:“快!放行!”
赵家家丁冷笑一声,朝着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骂道:“原来就这点出息!”
随即挟持着李茂,径直冲出郡守府,与城外接应的车队汇合,仓皇向城南方向逃窜而去。
消息很快传到王安处。
“什么?!李郡守被赵明劫持了?!”王安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
“看来这群人还真是狗急跳墙!”
他立刻点齐当夜值守的驻军,匆忙追去。
一路追出城南门,却只见远处扬起的尘土。
王安勒住马缰,朝着车队消失的方向怒骂道:“你们这些宵小之徒!给本官等着!若抓到你们!定会将你们**万段!”
赵明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远远的听到了王安愤怒至极,却又拿他们无可奈何的骂声,终于勾了勾唇角。
那就看看,你这陛下亲自派来的钦差,在办案的时候把郡守给弄丢了,到陛下面前该如何交代?
却不知,当马蹄声彻底消失之际,王安脸上慌张的表情也骤然冷却了下来。
他转过头,对手下低声:“按计划行事,通知影公子和霍将军,鱼儿已离巢,正向南边沼泽地方向逃窜。”
“是!”亲信领命,悄然离去。
王安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冷笑一声。
这些个人,还真当他这个御史是泥捏的了。
却不知,王安早就预料到这些人必不会乖乖就范,肯定要寻机逃跑。
而他们在此地经营了这么多年,又怎么甘心抛下那偌大的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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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肯定会找人做垫背的。
王安到底是钦差,明面儿上,他们又是折在了自己手中,就算心里再恨,可大概率是不敢正面硬刚的。
但若是要拉个人替他们挡上一二,李茂却是最好的选择,在他们的心里,也可摆自己一道。
所以这一切,本就早在王安和李茂的预料之内。
那日密谈,两人便料定赵明等人穷途末路之下,很可能铤而走险。
李茂想着反正活捉自己的概率最大,便主动提出以身作饵,麻痹对方,并将他们引入预设的伏击圈。
这也是郑遂的安排。
毕竟在城中动手,很容易波及到周遭百姓。
只有将他们引出去了,城中的百姓,和那些被他们控制的工人才能更安全。
如今看来,一切顺利。
王安望着赵明等人消失的方向,心中冷笑。
跑吧,尽情地跑吧!看你们能跑到几时!
——
赵明一行人虽然挟持住了李茂,但也只痛快了那么一时而已。
起初高兴的劲头过去了,心中便只剩下仓皇。
于是他们一路不敢停歇,快马加鞭的拼命向南逃窜。
一直都跑出了将近百里后,见身后并无大军追来,这才心下稍安,看来他们的速度还算快,已经将人甩开了很远。
不过他们仍旧不敢放慢速度,继续加急赶。
直到第二天晚上,一行人实在人困马乏,逃入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沼泽地带后见这里地势复杂,雾气弥漫,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赵明这才下令。
“停下!歇息片刻!”
众人如释重负,连忙将车队停在了一片相对干燥的高地,随即纷纷下马,喘息不止。
钱家主原本想着若是有追兵赶来,自己骑马脱离大部队,独自逃命成功的概率要大上一些,所以并没有坐马车,还特地在怀中揣了不少便携的银票,就是为着以备不时之需。
却没想到,这一赶路就没停下来过,就连饿了也不过时拿点干粮,草草在马背上囫囵吞,便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