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主亦是忧心忡忡:“可不是嘛!如今那些泥腿子都信了他的鬼话,连官府的人也对他唯命是从。我们的生意,近些日子以来真是一落千丈啊!”
那为孙家主更是面露狠色,语气却不免抱怨:“光抱怨有什么用?得想个法子,让他知道知道,这沧澜郡,不是他一个京官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
“孙兄有何高见?”赵明闻言,不禁眼中精光一闪。
孙家主压低声音,凑近了过去,徐徐对照明分析道。
“他王安不是倚重那些藤条吗?咱们就从他最得意的地方下手!让他这治水的功劳,变成天大的笑话!”
钱家主不仅有些顾虑:“可是,毕竟是朝廷派来的官员,治水所用的也正是那些东西,他们铁定是看得严严实实。咱们去了要是得手倒也罢了,可要是被人抓了个正着,那可就…”
“你懂什么呀?”孙家主有些不乐意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做了这些年的商人,难道连这点都不懂吗?”
钱家主被孙家主一阵反呛,顿时有些心生不悦。
思来想去,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嘴。
毕竟人家出的路子,可确确实实是这会儿最能行得通的。
又考虑了良久,便也罢了。
几人凑在一起,密谋良久,终于定下了一计毒计。
次日拂晓,天刚蒙蒙亮,王安尚在睡梦之中,便被门外一阵下属的惊呼声给吵醒了。
“大人!不好了!大人!出大事了!”
王安心中一凛,急忙披衣起身开门:“何事惊慌?”
“堤…堤坝!咱们新筑的那段堤坝,出事了!好多藤石笼…都…都散了架了!”前来报信的侍卫惊闻消息,已是吓得脸色煞白,语无伦次。
王安闻言,如坠冰窖。
也顾不上衣衫不整,立刻带着几名亲信,快马加鞭赶往出事河段。
赶到之后,王安的心彻底凉了!
眼前的景象简直让他心头滴血!
昨日还完好坚固的一段堤岸,此刻已是狼藉一片!
数十个精心编织的藤石笼全部散了,藤条断裂散落,石块滚入河中,原本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堤坝基土,已被湍急的河水冲刷出深深的缺口,此刻早已岌岌可危!
不少闻讯赶来的民夫和工匠围在岸边,正指指点点。
他们不知该如何修补,只知大事不妙!
怎么会这样?!
王安强压着怒火,蹲下身仔细检查散落的藤条断口。
很快他就发现,这些断口虽然参差不齐,但大多集中在几个关键受力点,且断口处有明显的利器切割后,又人为掰断,却故意伪造成自然断裂的痕迹。
可惜,他们对着黑鳞藤并不大了解!
王安离京之前,郑遂与他说的清清楚楚,这种疼吗韧性极佳,浸泡后更不易自然断裂。
即便如今看上去很像是大力冲撞所致,但是王安治水也有多日,早有经验,深知这绝非洪水冲刷所能为!
是人为的!这是有人蓄意破坏!
王安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目光冷冷地扫过闻讯赶来的李茂等官员。
众人被他看得心中发毛,瑟瑟发抖。
一路压着火气,带着众人回到了临时官署,王安再也抑制不住,当即猛地一拍桌案。
“怎么回事?!堤坝那边日日都有人驻守,为何昨夜偏偏让人给得手了!”
李茂等人也是有苦难言。
自从得了王安的吩咐,他们的确是日日都派人过去守着。
可奈何这城中的确兵力有限,只能那一小组人换着班儿的轮值。
时间一长,大家休息时间不够,自然疲倦。
偶尔偷懒,也确实是人之常情。
只是,昨夜确实是有清醒的人在,他们实在不知道,藤蔓怎么就悄无声息的断了。
李茂思来想去,只得颤颤巍巍的说:“大部分藤蔓都是断在了水里,下官猜测,极有可能是水性极佳、可长时间潜伏于水下的人所为…”
他们城中会水之人不少,按照李茂的猜测,那一类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思来想去,总觉得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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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是有人被收买了。
人应当还不少,且一定得是那种水性极佳的人。
毕竟堤坝附近都有人值守,大批量的人下水,肯定会被发现的,所以他们只能从远处下水,一路屏息游过来。
派人办这种事儿,定是要花费大量金银的。
说起谁能做出这样的事,谁最想做出这样的事,竟然是那几个豪绅了。
王安顿时气得面色更差,把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桌子上。
“查!给本官彻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毁坏治河工程,形同谋逆!”
李茂等人跪倒在地,连称失职,随即赶紧提出了几个对策。
只可惜,他们所说出来的那些都是最寻常不过的,对方若是早有防备,他们的房子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站在角落的年轻文书先生陈望犹豫了一下,忽然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学生有一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安正心烦意乱,挥挥手:“但说无妨!”
陈望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敌在暗我在明,一味追查,恐难有结果,反而打草惊蛇。既然对方目的是阻挠新政、打击大人威信,我们何不…将计就计?”
王安眉头微皱,“如何将计就计?”
陈望徐徐分析起了利弊。
“对方破坏堤坝,无非是想证明新法无效,逼大人低头。我们不妨假意服软。大人可对外宣称,新法遇挫,工程浩大,独木难支,需仰仗地方乡绅鼎力相助。”
然后设宴邀请赵家等豪绅,时间一定要言辞恳切,甚至必要的时候还可示弱几分,表示愿在某些方面做出让步,以换取他们对后续治水工作的支持。
顺便再故意透露一些内部消息,比如,推行新政可为他们带来的好处,或者说,自己可以帮忙从中周旋,推行新政的基础上,“恰到好处”的把他们绕过去。
大部分商人都是唯利是图的,尤其是像那几个地方豪绅这样的“土皇帝”,自然是抗拒不了这般的诱惑。
王安听完,久久沉吟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