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看了!仙门大比十进五,开盘下注,小赌怡情,豪赌尽兴喽!”
每逢仙门大比进入白热化,这临时开设的赌局便成了另一道引人入胜的风景。
人头攒动,喧声鼎沸,赌盘上的名字牵动着无数修士的心跳。
洛桑予压低纱帽帽檐,也随着人流挤到了最热闹的盘口前。
抬眼望去,榜首的名字毫无悬念:
陈照雪名下堆积的灵石如山如海,遥遥领先。
“啧啧,自打十年前那洛桑予叛逃,这仙门年轻一辈,还有谁能撼动陈照雪半分?”
“清晖派自家弟子呢?柏一白、晏想想他们也不行?”
“我押陈师兄!稳赚不赔!”
“那两个新冒头的散修呢?不试试手气?”
“算了吧,没那胆魄,还是让灵石多的爷们去搏吧!”
突然,人群爆发出更大的哗然。“嚯!哪位豪客?!给这陆泽远砸了这么多灵石?!”
只见“陆泽远”名下的赌注数字疯狂跳动,瞬间飙升至第二位,将那几位成名已久的门派精英都甩在了身后。
“尽兴一下。”一声轻笑传来。
洛桑予循着那大手笔投注的方向望去。
投注者裹得严实,面目难辨,但洛桑予的目光却精准地穿透了那层伪装——那挺直的脊背,那无意间露出的、绣着清晖派云纹的袖口一角,不是陈照雪又是谁?
洛桑予没有意识到面具下他的微笑变大了。
看来他一周没给陈仙长白干活,陈仙长应该也把他当成朋友了。
“大手笔!这散修果然有来头!”
“哎,十进五的对决表出来了,快去看看!有没有有意思的?”
洛桑予也挤到榜前。目光扫过,一行对阵瞬间抓住了他。
陈照雪(清晖派)对柏一白(清晖派)
“嚯!清晖派内斗!这下有看头了!”
“我看这仙门大比,干脆改名叫清晖派内门大比得了!”
“谁说不是呢?怪物都扎堆在他们那儿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纷纷,洛桑予心中了然。这一周相处,柏一白对陈照雪那毫不掩饰的敌意,他看得分明。
这场对决,必是火星四溅。他非看不可。
清晖派主峰演武场,巨大的擂台悬浮于云海之上。
四周环绕的看台人声鼎沸,目光聚焦在中央仅剩的两座擂台上。
其中一座,正是清晖派内门弟子间的巅峰对决——大师兄陈照雪,对阵三师兄柏一白。
与台下的热闹氛围截然相反,空气仿佛凝固,肃杀之气弥漫。
柏一白一身紫色劲装,脊背挺直如松,往日冷峻的脸上此刻更添几分凌厉。他手中并无实体长剑,但周身隐隐有淡青色的剑气虚影沉浮流转,嗡鸣作响,组成一个精妙绝伦、蓄势待发的剑阵雏形——正是他赖以成名的“千仞剑阵”。
他的目光如淬了冰的刀刃,死死锁定在对面一身黑色长衫、气度温雅的陈照雪身上。
陈照雪持着他的本命剑“寒霜”,剑身澄澈如冰,映着天光,显得异常平静。他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惯常的温和笑意,但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是一片寒潭般的冰冷与洞悉一切的锐利。
他没有摆出任何架势,只是随意地站在那里,周身气息内敛,如同未出鞘的绝世名剑,却让柏一白的剑阵气机感到一丝凝滞。
“当——!”
钟磬长鸣,对决开始!
柏一白没有丝毫犹豫,毫无保留双手猛地向前一推,低喝一声:
“千仞,锁龙!”
三十六道剑气虚影瞬间暴涨,化作三十六柄实质般的青色光剑,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组成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收缩的剑网牢笼,从四面八方朝陈照雪绞杀而去。
剑光璀璨,纵横,封锁了所有闪避的空间,声势骇人。
看台上惊呼连连。
这一手“锁龙”是柏清砚剑阵中极其凌厉的困杀之招,同辈之中罕有人能正面硬接。
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杀招,陈照雪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白影,并非硬闯,而是精准地踏着步伐,如同穿行于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他的“寒霜”剑并未大开大合,而是在方寸之间点、拨、引、卸。
“叮叮叮叮——!”
密集如雨的金铁交鸣声炸响。
陈照雪的剑尖每一次点出,都精准无比地刺在剑阵运转的节点之上,点在青色光剑最薄弱、力量流转衔接的瞬间。
他仿佛能预知每一道剑气的轨迹,每一次格挡都恰到好处地卸去大部分力道,并将一部分力量巧妙地引导向其他剑气,打乱剑阵的节奏。
“哼!”柏一白冷哼一声,眼神更冷,手印再变,“绞杀。”
旋转收缩的剑网陡然加速,剑光更盛,切割空气发出刺耳的厉啸,威力倍增。
他深知陈照雪的可怕,绝不留手。
台下玄机阁弟子忍不住赞道:“好阵!柏师兄不入我玄机阁,实乃憾事!”
然而,陈照雪的身形依旧在那看似密不透风的剑网中飘忽不定。
他的剑越来越快,化作一片冰蓝色的光幕,每一次格挡都伴随着轻微的灵力震荡,不断冲击着剑阵的核心枢纽。
他不仅是在防御,更像是在“解”此剑阵。
就在这时,柏一白脸色骤然一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强压下旧伤——在如此高强度催动剑阵下猛地发作,左肩胛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灵力运转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停滞。
这丝滞涩对于普通人来说转瞬即逝,但对于陈照雪而言,即是一击制胜的必然。
他那双冰冷的眼眸中精光爆闪!就在柏清砚剑阵因那丝滞涩而出现一个微小缝隙的刹那——
“破!”
陈照雪清叱一声,“寒霜”剑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冰蓝闪电。没有多余的招式,只有纯粹到极致的速度与精准。
剑光以无可匹敌之势,悍然刺入那转瞬即逝的剑阵缝隙,直捣黄龙。
“噗!”
一声闷响!
冰蓝色的剑尖,稳稳地停在柏一白的咽喉前半寸之处,冰冷的剑气激得他颈间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而他引以为傲的“千仞剑阵”,在核心被击破的瞬间,剑气虚影哀鸣一声,如同破碎的琉璃般寸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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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裂,消散于无形。
全场死寂!落针可闻!
胜负已分!
柏一白僵在原地,看着停在自己喉前的剑尖,剧烈的喘息牵动了伤势,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他紧抿的嘴角溢出。
他死死盯着陈照雪,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愤怒。
陈照雪缓缓收剑,“寒霜”归鞘,发出清越的嗡鸣。
他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仿佛刚才那雷霆一击并非出自他手。他对着柏清砚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承让,三师弟。”
然而,这句本该是礼节性的“承让”,此刻在柏一白听来却充满了讽刺。
“陈照雪。”柏一白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声音因激动和压抑的痛楚而嘶哑,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收起你这副虚伪的面孔!你配不上他!永远配不上!”
这声饱含血泪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演武场上空,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也传入了远处看台上的洛桑予耳中。
哇,这两人果然有故事。
陈照雪脸上的温和笑意,在柏清砚嘶吼的瞬间,彻底凝固了。那冰封般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痛色,随即又被更深沉的寒冰覆盖。
他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了柏一白一眼,那眼神平静得令人心悸,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他不再言语,转身,黑衣背影,一步步走下了擂台,留下柏一白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指节捏得发白,嘴角那抹鲜红,在紫衣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眼。
“惊天秘闻!清晖派师兄弟反目成仇?!”
“柏一白吼的‘他’是谁?!”
“嘶……信息量太大!这怕不是牵扯出一段陈年旧情恩怨局?”
“难怪柏师兄一上来就拼命,原来是有恨!”
“等等,你们没发现柏师兄好像旧伤复发了吗?”
“对!若非旧伤,柏师兄的‘千仞剑阵’岂会如此轻易被破?”
“他那伤……究竟怎么来的?”
洛桑予穿梭在议论纷纷的人群中,那些关于陈柏恩怨的猜测钻入耳中。
他心中虽有好奇,却无意深究。
该他上场了,他来到属于自己的擂台,他的对手是另一个散修——金谦。
一方是金谦,身材魁梧如铁塔,肌肉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单手握着一柄厚背阔刃长刀,刀身古朴,仅仅是随意拄地,便透出一股开山裂石的沉重压迫感。
他眼神锐利如鹰,带着沙场磨砺出的悍勇与自信,死死锁定对面的对手。
另一方,正是洛桑予。
身形挺拔却略显单薄,与金谦形成鲜明对比。他双手刀,刀身细长,刃如秋霜。
他微微垂眸,气息内敛,仿佛一泓深潭,平静下暗流汹涌。
“请!”金谦声如洪钟,率先打破沉寂。他没有任何花哨的起手式,左脚猛踏地面,“轰”一声闷响,青石微裂。
他整个人如同出膛的炮弹,挟裹着狂暴的劲风,巨刀高举过头,一招最朴实无华的“力劈华山”,带着斩断一切的威势,朝着洛桑予当头斩落。
刀未至,那撕裂空气的尖啸和沉重的风压已让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