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巧红:“陆灵薇,你给我个说法!大家给我作证,陆灵薇害惨了我!我按照陆灵薇教的步骤腌菜,结果根本不能吃!”
知青们气愤的不行纷纷质问陆灵薇。
村民们却都站在陆灵薇这边。
“我教你的时候大家都在,所有人用的都是同一种方法,不可能你照我的方法腌出来不能吃。”陆灵薇下车反手关上车门,伸手接过酸菜罐子尝了一口,她嘴角微牵:“你自己尝尝,我教的是用淡盐水,是你自己擅自用浓盐水,自作聪明想更入味,现在来怪我?”
怎么可能是浓盐水?!屈巧红明明记得自己用的是淡盐水啊!
还不等屈巧红张嘴发出疑问,她的表情已经让村民分辨出是屈巧红栽赃。
“你一个小姑娘正事不干光给人抹黑!”
“昨晚说的腌菜,一会儿就没见你人了,偷奸耍滑还敢让大家给你作证?跟她一比陆知青看着更靠谱了!”
“简直是个祸害,陆知青你就不该要她进我们小队,你倒是好心,架不住有的人狼子野心还坏心肠要诬陷你!”
“我,我……”屈巧红气得半天我不出个名堂,她属于被人一气就容易说不出话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却被人嘲笑。
“又演起来了,你咋不去演样板戏呢!”
“我没演!”屈巧红吼出这句话,胳膊肘被狠狠一拽,她回头一看是吴相民,她瞬间抓住救命稻草:“吴知青,你帮我解释,我昨天晚上明明说的是用淡盐水,这怎么成了浓盐水?”
吴相民眯了眯眼睛,一丝不耐烦在眼里闪过,在屈巧红走了以后,他就清楚肯定是钱青青坏了事情,紧赶慢赶追上来,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真闹大了被陆灵薇知道他们想截胡的事情自己真没退路了,以后只能跟陆灵薇对着干了。
过来就听到陆灵薇说淡盐水浓盐水,他死死攥着屈巧红胳膊压低声音:“我们回去说!”
“凭什么回去说?我要一个交代!我被这么多知青骂,被村民骂,我得要一个清白!”屈巧红哭得歇斯底里:“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不也是为你好,你去供销社……”
啪——
吴相民一耳光抽的整个世界都静的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屈巧红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眼泪哗哗流,她现在冷静了,托着自己红肿的脸,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差点把老底交代出来了。
“喔,别急着走啊吴知青屈知青,我刚才听屈知青说到供销社,村民们,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我们三个今早去供销社卖腌菜,听说在我们去之前有人去的更早,也想把腌菜卖给供销社,不过做的味道不对被人供销社给退了!”赵宝刚站在车厢里,双手叉腰睨着心虚的屈巧红:“屈知青,看来是你这个家贼昨晚学了陆小队长的方法教给其他人,想直接拦截抢我们的生意啊!”
赵宝刚冷笑:“我们村子这么多人,好不容易有个致富的法子,这才开始,你们这些老鼠屎就出来坏事!你们想的是先一步顶了我们的订单,我们卖不出去腌菜,村民必然不满意,这才成立的小队必然要解散!吴知青、屈知青,政府让你们下乡是来帮助我们共同富裕的,不是让你们来坑我们害我们,还给帮我们的陆知青使绊子的!”
陆灵薇意外地看了眼赵宝刚,她倒是没发现这人口才这么好。
村民开始骚动起来,嗡嗡地小声交谈议论纷纷,一群知青明白风向转了想走,却被村民们不着痕迹的围拦着。
安兴国一听说陆灵薇被人堵着骂,闻着味就匆匆来了。
“都干啥呢干啥呢,要造反啊?把人家知青围着干什么,快让开让知青说话!”
屈巧红尴尬地说不出话。
陆灵薇没搭理安兴国,转身招呼林聘和几个村民先把车上的脱粒机卸下来,安兴国赶紧要阻拦:“陆知青你疯了,大队怎么买得起这么贵的机器?!快装上去,别磕着碰着砸手里!”
送货的司机笑呵呵:“安副支书你这就不知道了,这两台机器还有后面那些镰刀化肥,都是陆知青花钱买的!”
“啥?”安兴国傻眼了。
机器卸下来,村民纷纷稀奇地围上来。
陆灵薇拍拍衣裳上的灰尘:“安副支书来的正好,幸好你拦住了屈知青,”陆灵薇立马把屈巧红和吴相民干的事情当众告了一状。
安兴国再不想处置自己的狗腿子吴相民,这下众目睽睽,村民们得到农具正是情绪高涨的时候,他不处罚也得处罚了,他实在后悔自己刚才拦住吴相民。
“扣工分,这两个领头的扣一周工分,剩下的知青扣三天工分。”
知青们气愤的不行,他们都是被钱青青坑了啊,但只能认了。
更尴尬的是屈巧红和吴相民,这两人被村民指着骂,有村民还捡起烂树枝砸他两,屈巧红被砸中委屈得很,哭得不成样子,吴相民也落了个没脸。
吴相民家里相当一般,在城里娶老婆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愿意下乡就是为了在下乡靠着自己知青身份骗一个还不错的农村姑娘结婚,这下闹得,他起码在榆树沟是别想娶到老婆了。
回到知青点以后,钱青青面对众怒只能拿出自己的钱和物资摆平。
“所有扣的工分我用钱给大家抵了,巧红,我这儿有瓶上海的花蛤擦脸油,可贵了我都没舍得用过,送你啦。”钱青青对浓盐水淡盐水的事情咬死不认:“也不知道咱们里面谁是陆灵薇的内贼,居然干这种事情,让我抓到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吴相民发泄般阴沉着脸:“就是,让这么多人的劳动功亏一篑,指定要天打雷劈!”
钱青青指甲扣进掌心,这个生疼的感觉却比不上她心里的难堪,不就是一次失误么,吴相民居然都敢暗戳戳踩在自己头上!然而心里再痛恨表情也只能装得义愤填膺:“就是,指定要天打雷劈!”
众人走后,吴相民几乎是勒索地要了钱还不满意,还要走了钱青青的一件的确良外衫,他才满意地离开。
钱青青快气死了,明明不久前,还是她在勒索赵珊珊呢,怎么这么快风水就转到自己这儿了!
跟钱青青快气死的状态相比,陆灵薇可就神气多了。
“买了农具以后还剩下一百七十二块,由于这次买了农具属于大队,所以这次我们就先不给大队交钱了,这一百七十二块就分给大家。”
这么多钱,村民们纷纷沸腾了,还是陆知青厉害啊!这么快就挣到这么多钱!
干活和没干活的眼睛都亮的出奇。
钞票已经陆灵薇提前兑换成了小额,这会儿按照林越月记录的人名,叫一个人,发一个人。
拿到钱的一脸喜气,没拿到钱的伸长脖子眼巴巴等着叫自己,没进山的人后悔不迭,老支书看了眼气哼哼的安兴国,摇了下头笑了。
安兴国两眼冒火,明明不久前大家还是听他的,自从知青们来了,榆树沟就乱套了,他现在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一只重烟杆敲在林越月记录本上,小姑娘吓一跳声音停了。
陆灵薇抬头一看是一脸严肃的老猎户翟建鸿,难不成,要挑事?陆灵薇慢慢坐正了。
却见翟建鸿咧嘴一笑,脱了帽子往旁边的凳子上一挤:“小陆知青,俺也想加入!”
陆灵薇瞬间松了一口气。
赵宝刚吐槽道:“老翟,是谁昨天笑话人知青,说‘我不信能挣到钱,要靠山能吃饭我早成第一个万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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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人故意学得声音尖细充满喜感。
村民们纷纷笑出声,气氛却也在一瞬间变得松快了。
翟建鸿尴尬地摸摸脑袋嘿嘿一笑。
陆灵薇:“行,这也是我今天打算跟老支书商量的,我想建立一个大队的山货合作社,指定规矩,按比例分红,愿意踏实肯干的村民都可以加入。”
老支书眼睛一亮:“好主意!这样更规范!我同意。”
这一下没加入的纷纷说要加入,陆灵薇:“大家要加入可以,但得先等我给大家发完钱!”
国字脸的宋泰智把烟斗在桌子上磕的砰砰响。
赵宝刚:“宋叔,你咋这么扫兴呢?!”
宋泰智是宋正辉亲爹,瘦弱的宋正辉混在人群里看见他爹怒气冲冲的样子,顿时为了让他爹别看见他赶紧蹲下,身边的婆婆心疼地叹口气,帮他挡着。
“你们一群眼皮子浅的东西,这点钱就把你们收买了?!”宋泰智把自己脸打的啪啪响:“我都替你们觉得丢人,她一个女娃娃,能翻出多大的浪,给你们一点点甜头,你们就老祖宗的基业都不要了,田都不种,还叫农民吗?我替你们臊得慌!”
宋泰智说完就走,陆灵薇这次却没惯着他,她懒声头也不回地说:“宋伯伯,你不认同我的方法,那我买回来的脱粒机你也不能用,你觉得怎么样?”
有脱粒机谁还想用手啊,但宋泰智必须争这口气:“送我我都不稀罕用!我要用你陆灵薇一点东西,我给你叫爹!”
宋泰智说完背着手走了。
林晓娥翻个白眼:“这宋叔叔真有意思,也不看自己家多破,媳妇药都喝不起,儿子学都上不了,还在这儿硬气个屁!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我看呐,家里还不如交给小辉当!”
在村民议论起宋家以前,陆灵薇及时打断再次开始发工资。
叫到宋正辉,攥的指骨发白的宋正辉狠狠一抹脸强装一脸平静走上前接过钱,他板正地说了声:“谢谢。”还给陆灵薇鞠了一躬。
出了门宋正辉飞快地数了三遍钱,他不记恨陆灵薇,不记恨今天的任何一个村民,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家庭情况,但他太年幼改变不了,他只能尽自己的能力一点点改变。
他高兴地捧着钱去给他娘抓药了,看到这一幕的陆灵薇神色动了动。
发完了钱,山货社正式成立,陆灵薇从小队长升职成了小社长。
这天下午照样吃的丰盛,陆灵薇拨走两个鸡翅膀用油纸包了拿走。
宋正辉欢欢喜喜给娘抓了药,这次有钱,总算能抓点贵的药,他一路是飞奔回家的,快到家的时候却见回家的必经之路大榕树下坐着陆灵薇。
陆灵薇手搭在眉骨上正看远方的梯田。
宋正辉瞬间脸就白了。
陆灵薇也看见了宋正辉,对他招招手,宋正辉双手抓紧药几乎是挪到陆灵薇面前的。
陆灵薇看着他一笑:“别紧张,你爹的事情我给你道歉,喏,这个给你吃,你这么瘦干活少下次我可要扣工钱的。”其实陆灵薇根本不会扣,只是想让这小少年吃了油水勉强补一补,他太营养不良了。
宋正辉尴尬地破涕为笑,他收下陆灵薇的好心,郑重发誓:“陆姐姐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报答你的,你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了!对了,陆姐姐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今天要了这么多村民,那腌菜肯定短期不要了。”
还是宋正辉聪明,腌菜能放五天,腌菜市场差不多暂时饱和。
但陆灵薇已经想到了另外的办法,她发现对现在的人们来说,罐头可是稀缺品!
她进山发现不少青杏,做糖渍青杏,这是罐头的替代品,她相信会卖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