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异乡人的追击,南舟月带着他们三人闪身进了昆仑镜,从民宿房间里的全身镜走了出来。
沈歆歆的三观已经被刷新了太多次,只有被人拉着走的份儿。
房间昏暗,南舟月找了根蜡烛点上,拉上遮光帘。四人围着微弱的烛光,各怀心事,一言不发。
南舟月有太多的问题想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儿?百寂山,是异乡人的地盘吗?”
聂远道点点头:“他们一直躲在深山洞穴里,南星从小就被带到这里,我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才一点一点混进去,成为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人,实际上是让我监视他。”
原来,她真正的家人,一直都在百寂山!殊不知,她竟然曾经丧命于此,离他们,居然这么近!
天南星一直盯着她,眼神很是好奇:“那舟月,为什么会在这里?”
南舟月顿了一下,轻声苦笑:“说来话长了,在这里当一会儿鸵鸟。”
她转而看向沈歆歆:“看到歆歆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我和我哥他们到处找你,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沈歆歆眼眶瞬间红了,惨然一笑:“我的亲生父母背叛了我,我只见过一面的朋友,却冒着生命危险找我。谢谢你,小月。”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听许医生说,你去国外进修了,是因为我才回来的吗?会不会耽误了你?”
“啊?”南舟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许怜松应该瞒着沈歆歆,关于她死亡的事。不然沈歆歆应该问,她怎么还活着?
南舟月瞥了一眼目光炯炯的聂远道,她还没做好跟亲生父亲诉说痛苦往事的准备,便道:“这事挺复杂的,我以后再你解释。”
沈歆歆点点头,有些担忧地望着窗户:“他们不会找到这里吧?”
天南星立刻接话:“小虫会去引开他们的。”
这话让南舟月想起了那天虫,心里泛起一股恶心,皱着眉头问道:“那只天虫怎么回事?你们还跟那玩意儿交上朋友了?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天南星不爱听:“小虫很听话!”
聂远道连忙解释:“是这样的,南星从小就有和虫类沟通的能力。那只天虫比较特别,是异乡人在这边成功培育出来的唯一一只,通人性,最听南星的话。这次要不是有它带路,我们早就在深山里迷路了。”
还有这种事?南舟月一挑眉,整得跟迪士尼公主似的。可人家公主是跟可爱的小动物交流,这家伙倒好,跟这种怪物交流得起劲!
聂远道继续道:“异乡人本来以为南星跟天家其他男子一样,就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发现他有这种能力后,就开始利用他跟天虫交流。他们把天虫奉为天外的神物,就想着哪天能在天上开个大窟窿,让天虫全面入侵这个世界!”
说罢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南舟月:“小月,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天渡呢?当年的事,你全都知道了么?”
天渡?南舟月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何渡的真名。
“他……已经去世了。我把他安葬在了风信子花田里,妈妈的墓,也在那儿。”
聂远道浑身一震,眼眶已经湿漉了:“你已经,回去过了。”
南舟月点点头,还是把她的经历简单讲述了一遍,但都是一笔带过,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不带个人情感。
饶是如此,聂远道还是听得惊心动魄,久久难以平静。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哽咽道:“对不起,我没能好好陪在你身边。这些年,苦了你了……”
南舟月看着他那张已经没了人样的脸,谁的苦,又比谁少呢?她不怨,一点都不。
“都过去了,会好的。”
聂远道使劲点头:“会!会好的……”
沈歆歆已经默默地泪流满面,她着实没想到,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南舟月,过往的伤痛却只多不少。
南舟月能重新开始,为什么她不能呢?
天南星忙着给他们递纸巾:“别哭了,别哭了……”
南舟月不习惯这种顾影自伤的氛围,于是转移话题:“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从长计议。”
沈歆歆一脸茫然,她已经没有家了,她不可能再回去。那她,能去哪儿呢?
聂远道倒像是早有准备,从桌上拿了纸笔,写下几个字:北仑山喇嘛庙。
北仑山?南舟月想了想,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国内最北端的山脉。
聂远道解释:“北仑山海拔高,地处偏僻。这个喇嘛庙,是我找到南星之前,待过的地方,那里很安全。”
沈歆歆却笑不出来:“北仑山太远了,要怎么掩人耳目地到达那里,也是个问题。”
南舟月大喇喇地往椅背上一靠:“只要有那个喇嘛庙的照片,想过去就是一眨眼的事。”
沈歆歆眼睛一亮:“那个神奇的镜子!可是,现在停电了,要找到一张人迹罕至的寺庙照片,太难了。”
聂远道看着眼前的白纸,指尖在桌上敲了敲:“如果,我能画出来呢?我可以画得一模一样。”
南舟月一挑眉,想不到她这画画的天赋,是来源于她老爹?
她立马从柜子里拿出她的画本和一套画笔:“来!工具齐全。”
聂远道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翻开画本后,面上渐渐浮现出笑意。
南舟月身子僵了一下,忘了画本里有她这一路随手画下的画了。
“画得不错,真好。以前……我也总画。希望这手,没太过生疏。”
事实证明,聂远道还是太谦虚了。南舟月一动不动地趴在旁边看,他的笔触不仅没有生疏,反而极为流畅老练!
他用了不同颜色的画笔,将一座古老的庙宇画得十分逼真,竟还有些立体感!
南舟月看入了迷,就好像在画画的是她自己一样,好一番畅快淋漓!
沈歆歆在一旁不敢打扰,只能低声惊呼:“叔居然是个画家!不愧是父女,画画都这么厉害!”
天南星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南舟月,嘀咕道:“我不会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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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不是亲生的。”
沈歆歆笑出了声,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放心吧,你不是亲生的,能跟小月顶着同一张脸吗?”
天南星揉了揉自己的脸,找不到话反驳,干脆闭上嘴,坐在床上发呆。
聂远道的速度很快,一幅比照片还要精致的画作轩然纸上,看得南舟月叹为观止,不由轻轻鼓掌。
聂远道画画时非常专注,跟南舟月一样,会自动屏蔽周围的声音。这会儿看见南舟月肯定的眼神,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以吗?会不会还得是照片比较好?”
南舟月心说您可太不自信了!她小心翼翼地捧起画本,摇了摇头。
聂远道以为她不满意,目光暗淡了一瞬,怎料她却感叹道:“太完美了!”
聂远道怔了一下,上一个夸他画得好的,还是天霜华!
他低头将情绪压下,浮上一抹笑意:“那就好。”
南舟月捧着那幅画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这座建筑的模样和细节深深刻印到脑子里。闭上眼睛,一座立体的寺庙便在意识中重建。
她朝他们伸出手:“那就……出发吧。”
聂远道顿了顿,想起什么:“你要不要,给这里的老板娘留个纸条?告诉她你走了?”
南舟月倒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她觉得,在这样的雨夜突然离开,显得太不正常了。
李丽姝为人仗义,若是发觉事情不对劲,怕她出事,报了警。事情闹大的话,异乡人一定会注意到这边!
所以,南舟月打算送他们过去后,再回来一趟,正式与李丽姝辞行。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聂远道不由连连称赞:“还是闺女想得周到!”
闺女?这个词,南舟月听得还真不习惯。不过,她喜欢!
天已经蒙蒙亮,南舟月拖家带口地拉着仨人,从喇嘛庙前的冰湖面上窜出来时,几人同时冻得一哆嗦。
百寂山地处南方,即使是冬季也不会下雪。
这还是天南星第一次看见冰天雪地的景象,虽然冷得发抖,但他兴奋得撒手就奔了出去,而后在冰面来了一段“街舞”,手忙脚乱地跟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南舟月在后头拍手大笑,虽说是哥哥,但俩人原本就是一样大。她觉得,这家伙更像是个不懂事的弟弟。
喇嘛庙里的人听到动静,出来迎接他们,为首的老师傅十分亲切地与聂远道拥抱,感情还挺深厚,怪不得聂远道那么信任这个地方。
安顿好他们后,南舟月便准备离开。
聂远道拉着她的手,竟有些不舍得放开。他害怕这一放手,眼前的家人又会如浮萍般飘散!
南舟月安慰他:“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有昆仑镜在手,谁也抓不着我。”
她又看向天南星:“南星,你要好好训练控水的能力。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
正望着雪山发呆的天南星闻言回过神,郑重地点头。
南舟月在他们的目送之下闪身进了昆仑镜,可刚踏出房间里的镜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