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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染血的洛阳(一)

    师娘确实很重要,但幽州的百姓更重要。


    涿县作为幽州最大的城池之一,每天的人口流量是惊人的。


    封城的消息没多久便传遍了全城,王弋也没有隐瞒,张贴告示说明出现了伤寒,让所有人待在家里等待官府通知。


    平民百姓是最爱惜生命的,得知伤寒出现后所有人都非常惊慌,争相打听具体情况。


    王弋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人的思维是无限的,在面对未知时总会产生出各种各样的想法,谣言也会在这种情况下诞生。


    这一次王弋没有选择仁慈,直接抓了几个嚼舌头的人后亲自驾临刑场,监督刽子手行刑。


    有趣的一幕出现了,当涿县的百姓看到王弋之后反而一点儿紧张的情绪都没有了。


    在他们的认知中最爱惜生命的人并不是自己这些最底层的平民,而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王弋的出现有效稳定住了民众的心情,主公王弋都不害怕的东西,他们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安心听从安排便好。


    其实百姓们并不清楚,大多数上位者在生死抉择面前根本不惧怕死亡,更何况是现代穿越过来的王弋,他更敢赌!


    所谓平民的平,很多时候的解释就是平凡。干大事而惜身说的就是这种平凡。


    这虽然不是一个褒义词,但同样也不是贬义。惜身这种性格对于上位者来说是致命的,可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却是正常的,又能有谁不怕死呢?


    每个人面对的选择不同,做出的选择同样不同。


    懦弱无关人品,那些以懦弱为借口背叛的人才是真正的低劣。


    不论是背叛了国家、人民、人性还是品德,失去的永远要比得到的多。


    那些英雄们面对选择的时候或许比其他人更恐惧,但是当生命不是最高诉求,那些人注定会被历史铭记,而绝大多数普通人只能成为历史的尘埃。


    可惜王弋不是什么英雄,之所以他那么大胆,就是因为这样的做法已经被证明了是正确且有用的。


    而且他也不担心自己染上伤寒后会如何,他自信王玟能治好他,而他赌的就是这次伤寒他能控制得住,或者说幽冀能控制得住。


    压住民众们的叫好声,王弋凭借着基础防疫知识颁布了紧急法令,根据健康状况将百姓分区管理,注意通风以及不可饮用生水。


    王弋的命令在百姓眼中就跟圣旨一样,没了皇帝,州牧就是最大的统治者。


    古人在王弋面前展现出了惊人的组织性,更可怕的是他们根本不问为什么,只关心怎么做。


    一旁的刘德然瞠目结舌,他知道王弋在民众之中的声望很好,可谁能想到声望居然可以这样运用?以后那些想要背叛王弋的人,谁能有效的在这样的百姓内组织起军队?


    王弋瞟了他一眼,没有沾沾自喜,而是沉声说道:“德然,你以我的名义去世家中募捐,所有得来东西都登记好,一丝一毫都不许错。等治疗好伤寒之后,我会全部还给他们的。”


    “不需要。”刘德然苦笑着摇摇头,将一张纸递给王弋后说道:“他们已经送来了。”


    王弋接过纸张看了一眼,心中大震。


    他从卢府出来之后第一时间便盘查了府库中的物资,只能说是勉强够用。


    可这份清单上清清楚楚写着,世家献上来的物资足足是府库中的四倍有余。


    这实在是太疯狂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幽州,虽然离冀州比较近,依旧算是大汉郊区。


    幽州这才太平几年?世家之中就累积出这样的财富了吗?


    “不少啊……”王弋的声音有些阴冷,淡淡的说道:“德然你去告诉他们,我会还给他们的。”


    刘德然闻言笑容愈发苦涩,无奈的说道:“主公,您还不了。钱粮还了,可这人情怎么还?您这个人情欠定了。而且您也别想着去查什么钱粮的来源问题,我能保证都是干干净净的。蠢货这些年都被您杀得差不多了,剩下这些比猴还精。您不还,他们会得到名声。您还了,他们依旧会得到名声。”んttps://


    “名声?”王弋狐疑的问:“他们只想得到名声?”


    “当然不是。有了这份礼单,那些人的名字可就直接出现在您面前了,怎么样也会混个脸熟。”刘德然给王弋解释了一下大汉官场的潜规则:“到时候某个县有了职位空缺,只要有人举荐,他们的机会自然而然要打上很多。”


    王弋一阵头大,汉朝举荐制的局限性实在是太大了。


    前期还好,察举制里每一科都有着严格的审查。


    但是后期这帮人都找到了漏洞,根本不好好审查,给钱就能过。


    这就导致大汉的官员中什么人都有。


    征辟制就更闹心了,征辟对象能让上层了解到的绝大多数只有名声这一条。


    左灵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他是幽州名士,当上三公的第一条重大决策就是建议刘宏放弃整个凉州,大汉不缺那点土地……


    王弋现在招募人才的主要手段就是征辟,不要觉得王弋熟知历史人物就不需要遵循规则。


    且不说那些人喜不喜欢他,有名的人才就那么多,现在必须由他亲自任命的官员就有几百。


    各地县令县长不提,县尉、县丞都需要王弋亲自批示才行。


    还有一些太守属官、刺史属官以及在邺城的一些中枢官员。


    “就没有办法治他们了吗?”王弋非常不爽,有才能他不会吝惜官职,可向涿县世家这样和作弊有什么区别?


    “有。”刘德然没有让他失望,有些阴狠的说道:“将他们任命为邺城的官员,然后……”


    王弋看到刘德然伸手十分隐晦的划了一下,便立即明白了刘德然的想法。


    这些世家想在王弋面前混脸熟不是为了什么大贵,却是想要大富。


    那些人的脑子还算不错,知道凭借自己的才能根本不可能在王弋的中枢混出什么明堂,他们想要的是外放一方县长,而且还是那种偏远地区的最好。


    当初王弋为了拉拢公孙家开了一个不好的头,将一整个郡都划给了公孙家。


    王弋现在没有收回那片土地处于两方面考虑。


    第一方面公孙家非常识时务,王弋让他们训练海军,公孙家训练好之后就不管了,直接交给王弋,让他派人统帅。


    另一方面那地方王弋不怎么想要,乐浪郡就是后世韩国靠近西朝鲜湾那一片土地,现在那里非常荒凉,对王弋来说开发难度太大,搞不好就是个拖累。


    万事就怕破例,那些世家见到公孙家能有块地盘猥琐发育,自然动了心思。


    王弋将治所搬到邺城之前明确表示了公孙家只是个特例,可世家们依旧想要搞到一块地盘据为己有。


    贪婪吗?贪婪。


    无耻吗?无耻。


    可王弋能拒接这份献礼吗?不能。


    涿县虽然已经被封了,可谁能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郡县沾染了伤寒?


    如今每一分物资都弥足珍贵,都可能牵扯到上万条性命。


    而刘德然的意思就是借着这些人献礼的功劳,将他们放到中枢去。


    有才能表现好的话能用就用,有其他心思的直接让王弋上最擅长的手段——杀全家,一了百了。


    这个方法其实非常不错。所谓伴君如伴虎,不论那一家人在地方上有多好的名声,到了中枢后总会有一个死全家的理由。


    王弋沉思片刻便有了对策,既然冀州需要疏通水道,那幽州也一起吧,也算是给这帮人一个机会。


    “德然,这次事情结束后你便不要跟我回邺城了,就在满伯宁手下任职。”王弋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就当个水曹吧,到时我会任命你总揽幽州水事。也是时候加大水利建设,开垦更多的农田了。这件事非常重要,你不能再像往常那样懒散,要勤勉一些。每一文钱,每一个人力都要安排好。这是个辛苦的职位,你可愿意?”


    “多谢主公提点,德然必将尽职尽责,疏通治理好幽州每一寸河道。”刘德然行了一礼,心中了然。


    王弋话里面的弯弯绕很多,让刘德然主持水事很明显就是让他筛选出哪些人值得用,哪些人该全家去死。


    这里面最关键的一点不是隐喻让刘德然注意账目和徭役,而是在满伯宁手下任职。


    现在的幽州太守是田畴,想要梳理幽州水事应该在他麾下任职水曹。


    满宠只是广阳太守,虽然广阳郡管着蓟县,田畴和满宠在一个地方办公。


    可真正管民事的还是田畴,满宠更注重刑名。


    王弋话里什么意思刘德然秒懂,两人师出同门,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而且刘德然既然决定出仕,就没打算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虽然他是汉室宗亲,可跟着王弋造反的汉室宗亲又不是没有,你当刘晔刘和是摆设吗?


    暂时摆平了那些想要搞事的世家,王弋一门心思扑到了治理伤寒上面。


    各州郡都接到了王弋派人传达的命令,纷纷按照王弋的指示进行调查防治。


    最先给出反馈的是在右北平练兵的太史慈,他下令戒严了整个军营,谁敢偷偷溜出去一律处死。


    太史慈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大汉的职业军人并不多,王弋手下虽然实行了职业化,但由于人口问题,训练中的士卒依旧需要在农忙的时候回家帮忙。


    这也算是让军伍家庭有一个适应的过程,慢慢习惯家中少了一个重要劳动力的日子。


    而谣言在军队中传播的速度非常快,这些士卒不能经常和外界接触,由于长时间训练脑子也不是很灵光,很容易被人用虚假信息蒙骗。


    作为名将,太史慈必须杜绝这种事情发生。


    第二个有所动作的是满宠,广阳郡就在涿郡边上,满宠以最快速度统计了蓟县内的情况后,将自己用篮子吊进了涿县。


    满宠很清楚王弋对百姓十分宽容,他担心在一些事情上王弋可能不太敢下狠手。


    而且即便下狠手也不能让王弋下,主君的手都是干净的,脏活总要有人做。


    大半个月之后荀彧也终于派人将物资和粗略的调查结果带给了王弋。


    当时荀彧知道王弋在出现了伤寒的县城中时差点吓死,差点去派兵强制将王弋带回来了。


    后来虞翻几经解释,才让荀彧相信王弋是有把握控制住伤寒的。


    随后他便星夜派人调查各郡县情况,并且下达了死命令,但凡延误者立即处斩。


    这一调查可要了命了,伤寒最严重的地方不是涿郡,而是常山。


    常山太守都要疯了,一顿刨根问底后得知伤寒是从并州传过来的,而带来伤寒的百姓则是从司隶逃难到冀州的。


    起初王弋还以为并州是伤寒的发源地,结果派人问过梁习后得到的答案正相反,并州压根就没出现有人得了伤寒的情况。


    王弋心中咯噔一下,既然并州没有伤寒,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些难民在司隶得了伤寒,到了并州之后才开始发病。


    这个结论让王弋联想到了汉末大疫,但现在他还无法求证,只得祈求上苍给个面子,千万不要真的是大疫。


    其实汉末发生了好几场大疫,每一场都是波及到整个大汉的那种。


    其中最有名的大概就是建安二十四年那场,那一年算得上是诸神的黄昏,无数良臣名将陨落,甚至可以说直接影响到了天下一统的进程。


    其实其他大疫也不弱,只是前期可能是那些人还年轻,身体素质很好,运气好没有死罢了。


    就好像现在一样,曹操正在自己的府邸里打摆子,整个洛阳病怏怏一片,每天都要推出去一车车尸体焚烧。


    军队也好不到哪去,所有人都是昏昏沉沉的,要不是洛阳的御医给力,曹操觉得自己可能早就挂了。


    他的对手朱儁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他没有生病,但他手下士卒几乎无人幸免。


    而且他还是进攻方,缺医少药不说,粮饷都是个大问题。


    朱儁有种预感,他可能要班师回朝了……


    ps:前方李儒、蔡琰出没,曹老板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