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哪儿去了?”李行藏惊讶地问她。


    何亦舒坦然道:“我也不是就会和山上的小鬼打架的好不?关键是今天这大爷上来就要抢东西,还带着那么多帮手,我以为是来报复我的,这……一个激动,下手就重了点。”惹得他来告状。


    “哎?不对啊,他都下不了山,怎么到这来得?”何亦舒疑惑地问。


    夜鹰叹了口气,“有小鬼和黄姐告状了,黄姐直接通知我上山去接的。”他堂堂一个特调处的大妖,现在沦落至此了。


    “啧。”何亦舒撇了撇嘴,“啥也不是,群殴都打不赢,一天就会告小状。”


    “差不多得了啊,人家帮了我们那么多,你总和人家闹矛盾怎么回事?”李行藏琢磨着,黄姐的手下那么多,多好的同事备选,但此时还需容后再议,“你去他家看到什么了?”


    何亦舒摇了摇头,“没什么特殊的,就一个老头儿在炕上看电视。”


    “那——他吃饭了吗?”老大爷急切地问,“从我出事到现在,怎么也得两三天了,他吃饭了吗?”


    何亦舒叹了口气,她是从山上听来的他家的事,知道他们之间可能有误会,这才跑了一趟,“你离家前应该做好饭了吧?他这几天应该都是吃得那些,但……也不多了。”


    大爷一听这话,眼泪刷得就流了下来,“……爹啊……”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李老板,您行行好,帮我联系下我儿子吧。”


    “您儿子到您家还得一段时间吧?”李老板叹了口气,“带我走一趟吧。”


    阴差甩着大袖子,“那我呢?”


    “您……”没等李行藏说话,柳梢急忙道:“您老人家先在我们这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喝杯奶茶,我们李老板您又不是不知道,诓谁也不会诓同事啊。”


    “那李老板,在下就在这等你们了。”阴差拱了拱手,李行藏带着夜鹰、何亦舒出外勤。


    大爷的家的确离雪城不近,按照人类的脚力来说,怎么都算得上是深山中了。


    “你们怎么住在山里?万一遇到猛兽怎么办?”夜鹰奇怪地问。


    谁知大爷叹了口气,“那老头子恨不得遇到猛兽呢。”


    “怎么说?”


    “以前在山里采参,那狼啊、熊啊啥的多的是,老人们为了祈求能找到好参,也为了有好运气,拜老虎为山神,还会在树上刻神龛。”


    “哎,还真有这么一回,他说有一次快下山的时候,和同伴听见了狼叫,老吓人了,那不得赶紧跑,可在山里讨生活,最怕的就是慌,你一慌,脚一快,这就不定跑哪去了。”


    “他们就是这样,跑着跑着,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乱坟圈了。”老大爷手一摊,“这可完了!你说本来就害怕,再跑到这地界,这是干走走不出去,干走走不出去,天一黑,那不覃等着让狼给吃了嘛!”


    “那后来怎么样了?”何亦舒从李行藏后面探头过来。


    “后来?害!你们说这事儿也真怪哎!搁那坟圈子外头,过来那——么大一老虎!”大爷两手张开比划着,拐杖差点没戳到何亦舒脑门上。


    “真的啊?”小何也不在意,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那我咋知道?”大爷洒脱一笑,“但是听老爹说,那老虎没吃他们,反而把狼给吓走了,他们几个抱在一起挺了一晚上,第二天找到了回家的路。”


    “从那以后,他就更相信老虎是山神这一说,凡是上山,都得带个烧鸡啊、大鹅啥的,放在树墩子上,刻上神龛,说是给山神的。后来等他老了,听说又遇见了一回,不过应该不是以前那个了,他说是个小崽儿。”


    “要我说,哪有那么巧,那多少在山里专门研究老虎的都不一定能碰上一回,他还能遇见两回?八成是看错了。”


    李行藏琢磨着他说得话,突然问道:“你家是一直住在这山里的吗?”


    “不是啊,我们老家是在大顶子山那边,但后来不是砍树又种参的,就搬到干饭盆这了。”


    怪不得。她曾让赵姨帮忙找大顶子山那边采参的人家,可赵姨联系她爸将那边的人家都问到了,也没找到乌非想要找的人类,原来他们搬家了。


    “看,那就是我家。”大爷指着山中的一排小平房,虽然只有两个老人住在这,但收拾的干净利索,房顶上的烟囱冒出了炊烟。


    “你家有人?”


    大爷也奇怪地摇头,“不知道啊。”


    李行藏带着夜鹰走上前,“有人在吗?”


    “啊,谁啊?”从小房中走出了一个系着围裙的大娘,疑惑地看着李行藏,“你们是……”


    “哎呀!是史主任。”大爷拍了下大腿,“是山下村子里的村主任,一整就上山上来给我们送东西。没想到……”他又感动地抹起了眼泪。


    “是史主任吧?”李行藏笑了起来,“我们是来找王爷爷的。”


    “呀,你认识我?”史主任看这小姑娘长得白净又漂亮,笑起来就让人喜欢,态度也缓和了许多,“可是……四叔不知道上哪去了?”


    “啊……”李行藏犹豫了一下,“那……王太爷在家吗?”


    “你们……有啥事啊?”虽然觉得这小姑娘不像坏人,但她旁边那小伙儿倒是挺凶的,更别说还带着个大狗,看着像头狼,眼睛直勾勾盯着你,怪瘆得慌的。


    李行藏注意到她的眼神,拍了下白狼的头,“您别害怕,我们是来采访的。”


    “采访?”


    “对!”李老板碰了碰夜鹰,“这是我们摄像老师,我们是冰城大学的学生,听同学提起这里的太爷爷已经一百岁了,这才想要采访一下,顺便为祖国庆生做准备。这不听说山里有野兽啥的,带着它出来了。”


    “哎哟,那离国庆还早呢,你们这么早就开始准备啦?”史主任看过她临时变出来的学生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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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信了,把栏栅打开,“那快进屋吧。”


    屋中和他们想象的差不多。进屋就是厨房,烧火的灶坑连着正屋的大炕,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烧火,看到他们打了个招呼,是村上的村官。炕上已经一百岁的王老太爷正迷迷糊糊地靠在炕被上,好像要睡着了。


    “爸……”王大爷哽咽着叫道,他总想着陪父亲在这安度余生,但没想到让他白发人送了白发人,甚至连送送都不行,老父亲虽然已经糊涂,但若是知道他出了事,怕也是要不好。


    “栓子……”王大爷也成了游魂,这小屋中的三个人类是没法看见他的,可老太爷这时却突然叫了他一声。


    “爸……?爸……!”王大爷激动地喊着,李行藏给夜鹰去了个眼神,让他稳住王大爷,随后担心地看向史主任,“史主任,太爷他……”


    史主任摇了摇头,“这老头儿啊,本来都糊涂了,但今天我们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能够认人了,我估计啊……”她叹了口气,“四叔也不知道去哪了?我想着和小李在这住一天等等他,要是明天他还不回来,只能报警了。”


    “你们……我看还是算了吧。”人都已经要到头了,什么采访啊,荣誉啊,都是天边的浮云了。


    李行藏也叹了口气,“那好吧,不过我们也不能白来,还是和摄像老师留在这帮帮忙,万一有用到我们的地方呢?”


    “那……也行。”要说以前过来,也在这留过宿,可多一个人那就差不少,现在老王不在,老头儿又玄乎着,她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午后,王老太爷总算是醒了一阵,睁开眼见到史主任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刚才好像看到栓子了。”


    史主任经常过来,自然知道栓子是谁,听他这么说一愣,“七爷,四叔没在这,做梦了吧?”


    老太爷浑浊的眼睛看了她半晌,“啊……是吗……”随后看向另一边的李行藏,“就在那闺女身后,就站在那,还哭呢,挺大个岁数也不嫌乎害臊。”


    史主任看着惊讶地众人心里也有些发毛,但她是在场年龄最大的,又是村主任,她一露怯,这群小年轻不更害怕。


    “七爷,你准是做梦了!四叔没准上儿子那去了,和你说完你给忘了,明天就回来了!”其实,她来这没见到老王的时候就给他儿子打过电话了,可得到的消息并不如意,想也是,那么孝顺的人怎么会留下一个百岁的父亲在这,那么,一个七十八岁的人,在大山中消失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言而喻了。


    “啊……那备不住真是做梦。”但他还是直勾勾盯着李行藏,史主任怕她害怕,急忙将她拉走,“闺女啊,他都这样了,你别往心里去奥。”


    “不能。”李行藏反倒安抚地拍着史主任的手。


    李行藏走开后,一直坐在她身后凳子上的王大爷就露了出来。一老“一少”隔着不过几步路的距离对望,却再不能说上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