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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你知道郑成功吗?

    给柳姨做了口头保证,李晓君又问起了郑森的情况。这人虽然出手十分大方,但却傲气十足,很明显是不会轻易受人摆布的,她要从他身上搞银子,必须摸清他的底细才行。


    听了她的问题,柳如是不屑地道,“什么郑公子歪公子,不过是个小海贼,小杂种而已。”


    见李晓君不明所以,她又说道,“这郑森乃是福建总兵郑芝龙的儿子,郑芝龙早年就是个海贼,在日本、朝鲜和东海一带作乱,娶了个日本女人生下了他。后来受了朝廷的招安,就由贼变成官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海贼,积攒了海量的财富,有金银开道,官自然越做越大,才十年时间就从游击升到总兵了。”


    李晓君听得连连点头,她突然想起了明清之际大名鼎鼎的抗清英雄郑成功,问道,“这个郑芝龙是不是就是郑成功啊?”


    “郑成功?”柳如是瞪了瞪眼,摇头道,“应该不是,郑芝龙有很多字号,没听说过‘成功’二字啊!”


    李晓君又问,“那他有没有一个叫郑成功的儿子啊?”


    柳如是想了想,道,“这郑一官总共有七个儿子,没听说有叫郑成功的。我家老爷与他已交往数年,对他们郑家颇为了解,也没听说他们家族里有叫郑成功的。”


    李晓君还以为郑森是郑成功的儿子呢,闻言不由得泄了气,要是能遇到郑成功的儿子,她就可以拿出手段把他拿下,到时候一起去台湾,那样的话自己至少可以善终了。


    他既然不是郑成功,又不是郑成功的儿子,那自己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柳如是见她低头思索,忍不住问道,“这郑成功不知是何来历,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人?”


    李晓君敷衍道,“没什么,就是问问。”


    柳如是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好多问,便又扯到了钱郑两家的关系上来了,“这个郑芝龙别的本事没有,就知道一味钻营,为了让儿子以后有个正途,不知托了多少关系,非要拜到老爷门下,这一拜倒好,自己没学好,反而把本来老实本分的孙爱都带坏了。”


    李晓君仔细地回忆着郑森这两次的表现,感觉他除了霸道一点儿,其他的倒也还不错,最大的特点是讲规矩,虽然有恃强凌弱的嫌疑,但还算讲道义,没她说的那么不堪啊!


    两人说了会儿闲话,追思了一下革命家史,最后又把话题转到了这两毛孩子身上,“欸……这个孙爱,自从跟那小海贼搅在一起就再也没安生过了!”


    对这种处在青春期的小正太,李晓君太了解了,笑道,“既然大号已经练废了,那就赶紧申请个小号吧。”


    柳如是表示听不懂,李晓君只得换了种说法,“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你觉得他已经废了,那就赶紧自己生一个,后妈不好当啊!”


    一说到生儿子的事情柳如是的脸色就垮了下来,钱谦益已经六十三了,膝下却只有一个儿子,她嫁给他也已经两年多了,至今仍然一无所出,为了这事她都快急疯了。


    “咳,这辈子或许就这么过了!”就算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才女也会被肚子的问题烦恼,想到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给钱家留后,柳如是的眼神就变得暗淡了,甚至开始后悔以前不知节制地挥霍青春了,“要是早十年遇到老爷,我定能为他生下一男半女。”


    “十年前你才十七岁呢。”李晓君说完了就觉得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因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十七八岁生孩子太正常不过了,反倒是二十七岁生孩子才是稀奇事,据她所知康熙皇帝都不翻二十五岁以上的妃子的牌子了。


    柳如是却想岔了,“是啊,十七八岁的时候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嫁给他的。”


    她十四岁从大学士周道登的府上出来以后,结交的都是青年才俊,后来一心想嫁给陈子龙,不料他却是个气管炎,害得自己出了个大丑。感情上屡次受挫,她才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正当她以为这辈子恐怕再也没机会嫁入豪门的时候了,钱谦益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并且提出要以正妻之礼迎娶她,她才真正感受到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见她眼神落寞,看在她专门来看自己的份上,李晓君决定帮他一把,“你还年轻得很,想怀孕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掌握好怀孕的基本规律算准时间我保你分分钟怀上。”


    “你有办法啊?”柳如是见她不像说笑,惊疑不定地问了一句,随即又笑道,“你能有什么办法?你要是有法子也不至于和侯朝宗一起五年都没有子嗣了。”


    “他自己不行能怪我啊?”李晓君正要辩驳,来送茶的翠云抢先解释道,“柳姨,我们小姐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现在懂得可多了。”


    “啊,是吗?”柳如是的脸上写满了怀疑,“哪里不一样了?”


    翠云正要说,周斌又闯了进来,“小姐,陈先生来了。”


    李晓君又蒙了,“陈先生?哪个陈先生啊?”


    柳如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定是宜兴陈贞慧陈定生,乃是贞娘的相好,也是侯朝宗的生死之交,你不会连他都忘了吧?”


    啊,原来是便宜继父和便宜大伯哥啊,那可不能怠慢了。想起了贞娘临走前的交代,她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柳姨稍待,贞娘临走前有几句话要转告他,我现在就去和他说,等我回来再聊生孩子的事。”


    “算啦,以后有的是时间!”柳如是摆了摆手,起身从荷包里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她,“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既然是陈定生来了,想必定有要事相商,那我就先走了,过两天再来看你。这些黄白之物你先拿着用,不够再差人来取就是。”


    她现在已经上了岸,又做着正室大妇,可不想再和以前那样随便见人了。


    李晓君知道她自持身份,也没有强留,大大方方地接了银票,二人一起出了内宅,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她就从侧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