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森敞扫了眼消息，顿了顿后，在手机上的点开了一个热门视频软件，搜索了个名叫“茹乐”的up主。
up主新出了一个“重阳祝”的MV。
他打开。
长相明媚的女生身着一袭古服，站在一颗染黄的梧桐下唱着歌。他听起来，轻柔动听的声音，唱着简洁的古风歌词，道着重阳节的礼仪习俗。
听完后，魏森敞回复了冯茹。
“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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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星期六。
甘芯婓因为重阳节的义诊活动，跟着中医系的同学们，到了庆喜路这边的一个老小区。
十点过的时候，她和他们在小区里搭好义诊棚子，摆好桌子板凳……弄好场地后，有小区的老人陆陆续续地被她们吸引过来，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一听是来做义诊活动的，会给他们做健康咨询、赠送香囊、教他们练八段锦、老人们可是来了兴致。
今天的活动甘芯婓主要负责制作茱萸香囊，赠送香囊。
她坐在一张桌子前，拿出了一盒事先做好的中药粉末，用勺子取了三勺粉末，放进一个小纱布袋子里，再把纱布袋子放进了香囊袋里。
一个茱萸香囊就做好了。
曹慧兰今天一早就赶大巴到了蓉城，魏森敞在车站接了她，两人一起回了小区。
魏森敞在小区外停好车，带着曹慧兰回家，两人走进大门后，看见中心花园处，有一群穿着红色外褂的年轻人在举行着什么活动，周围围着好些老年人。
曹慧兰来了兴趣，问，“森敞，他们在做什么啊？”
魏森敞瞟了眼，那拉着红色大横幅上，写着“蓉东大学重阳义诊活动”几个大字。
隐隐地，他预感到什么。
“走，我们去看看。”
曹慧兰说着，已经迈步走去。而魏森敞不得不提着一筐子咸鸭蛋，一袋子茄肉饼，两袋子新鲜蔬菜，跟过去。
曹慧兰走到甘芯婓的跟前，见扎着马尾的姑娘垂着脑袋，认真地做着香囊，问，“姑娘，你这香囊里装得什么粉末啊？”
“这个啊……”甘芯婓抬眸，是个五六十岁的婆婆，正准备解释，看见了曹慧兰身后站着的长相温和出挑的男人，她眩惑了几秒，缓缓地说，“是用几种中药打的粉末。中药主要有吴茱萸，还有艾叶、广藿香等可以辟秽化浊的中药，防御秋日渐起的寒气。”
曹慧兰哦了声，拿起个香囊闻了闻，跟身后的魏森敞说，“森敞，这个是真的挺芳香的。”
森敞？
甘芯婓看了眼魏森敞，思索着他跟这位婆婆的关系。
曹慧兰又问，“姑娘，这个多少钱一个啊？”
甘芯婓微笑，"婆婆，这个不用钱。我们做义诊，送的，你看这些香囊，你喜欢那一个，选一个。”
"这么好啊。"曹慧兰高兴地指了个，“这个吧。”
甘芯婓拿给她。
“谢了，姑娘。”曹慧兰接过，看了眼放进衣兜里，腼腆地笑了笑，“姑娘，能不能多送一个，给我们森敞也送一个。”
她挑眉，指了指身后的魏森敞。
魏森敞说，“婆婆，我不用。”
曹慧兰斜了眼他，“这个是自然草木的芳香，你挂在书房啥的多好啊。”
魏森敞，“……”
甘芯婓听着两人的对话，大致也猜测到两人的关系，心里想着，所以是来做义诊，遇见了魏森敞和她的婆婆。
她望了眼魏森敞，明眸露出点狡黠的光，对曹慧兰说，“婆婆，其实，这种香囊我们主要送老年人，等下午会儿有多余的才会送年轻人。但是……”她勾了勾红唇，低声说，“但是，难免有例外啊，我可以送他一个。”
曹慧兰眉开眼笑着，“这么好？为什么啊？”
“哈哈哈，是不是因为我们森敞长得好看？”
魏森敞：“……”
甘芯婓垂下眉眼，几丝清爽的秋风送来，扬起她耳边的角发，魏森敞看见她眯眼笑着说，“婆婆，这个小区里面，长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我总不能都送啊。”
说着，余光瞄了眼魏森敞，两人视线对了一秒，魏森敞不自然地别开眉眼。
嗯？曹慧兰露出点疑惑的表情。
甘芯婓心里咚咚跳着，从香囊袋最下面取了个颜色嫩绿的可爱香囊，拿给了曹慧兰。
那个本来是她带来的。
曹慧兰接过，“这个好看咦。谢谢你啊，姑娘。”
甘芯婓，“不客气。”
“那我们走了啊。”
“好。”
曹慧兰也不忍心让魏森敞提着满手的食物，继续站着了。她转身，正要走，忽然感觉一阵头晕袭来，她一时间有点立不稳，连忙扶住了身侧的桌子。
魏森敞看见曹慧兰的反应，扔了手里的东西，扶住曹慧兰。
甘芯婓见状，也站起身，“婆婆，你怎么了？”
曹慧兰一手扶着额头：“突然有点头晕。”
甘芯婓朝一边做健康咨询的研究生师兄师姐喊了声，“这边有老人头晕，血压仪拿过来一下。”
她扶着曹慧兰到她的位置上坐下，摸了摸她的额头，按住她的脉搏，神情严肃地问魏森敞，“她之前有什么病吗？”
魏森敞凝眉说，“她以前检查过，没说有什么病。”
一旁做健康咨询的研究生师兄听见了，也连忙暂停手上的义诊咨询，过来看曹慧兰这边的情况。
几个医学生，轮番上阵，又是给曹慧兰测血压心率，又是问她情况，十来分钟后，大家并没有发现什么严重的问题。
而曹慧兰的头晕很快便缓解过来了，她还有点不好意思，把这些小年轻给闹紧张了，她笑了笑说，“哎，没事没事，谢谢你们啊。我这是老毛病，已经缓过来了，不晕了，本来我们挂了今天下午的号，要到医院看病，做体检的。”
小年轻医生们纷纷也说，“不用谢，尽快到医院检查啊。”
曹慧兰答应下来，让魏森敞扶着她站起来，“走吧，我们先回家休息会。”
魏森敞跟着道了谢，扶着曹慧兰要走，又提上了几大包食物。
甘芯婓看见，跟一个师妹说，“师妹你帮我看一下，我去送送他们。”
“好、师姐。”
甘芯婓跟上去，走到魏森敞身边，伸手要提他手中的塑料袋子，"我帮你拿两个。"
转眸，看见跟上来的人，魏森敞愣了愣。
甘芯婓目光飘散，轻声解释，“这会要中午了，人不多，我送送你们。”
手紧接着躲开，他把两个袋子提到另一只手上，低声说，“你帮我扶着婆婆就行了。”
“哦。”甘芯婓转到了曹慧兰的身边，笑嘻嘻说，“婆婆，我扶你吧。”
曹慧兰不太想这么麻烦人，却看见了点端倪。
她笑说，“啊，好啊，姑娘，谢谢你呀。”
他们走到电梯前，甘芯婓看了眼，这边的小区是市里的老式小区，都只有六七层左右，电梯基本上是后面加装的。
走进电梯，甘芯婓站在前头，方便按楼层，问，“几楼呢？”
曹慧兰说，“六楼。”
甘芯婓按下楼层，说，“顶楼啊，那挺好的。”
“嗯。” 曹慧兰笑，继续随口说着，“我们森敞一年前自个在这边买房子，就买了顶楼，他说买顶楼送楼顶，楼顶有花园，空气好，哈哈哈……”
曹慧兰哈哈地夸耀着。
甘芯婓只捕捉到三个字。
自个买？
她疑惑着，心里嘘了声。
这种市中的带楼顶花园的顶楼，应该是给钱都难买到的，以前读高中的时候，好像只听说过，他家境不是很好诶。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
魏森敞先走出去，走到门口，打开了门，曹慧兰进了屋子。甘芯婓立在门口扫了眼屋子里，正对着的客厅，是简约清爽风格的。旁边连着餐厅，再后面应是厨房，她看不见全貌了。
曹慧兰喊她，“姑娘，进屋子里来坐坐，喝点水再下去吧。”
甘芯婓摆了摆手，“不用了，我马上得下去了。”
脚下却没有走动。
魏森敞放下东西后，瞟她一眼，见她张望着屋子，粉嫩的耳垂很红，他顿了顿，说，“你等一下。”
“啊？”
他转到餐桌后的橱柜前，拿了瓶苏打水走出来，拿给她。
甘芯婓接过，“谢谢。”
他说，“我该谢谢你。”
甘芯婓笑了一下。
曹慧兰这时在厨房里找了个保鲜袋出来，把她给魏森敞带的茄肉饼拿了几个出来放进保鲜袋里，走到门口，拿给甘芯婓，“姑娘，这些茄肉饼你拿去吃。”
甘芯婓连忙摆了摆手，“哦，不用了……”
曹慧兰态度热情，硬是要给她，“拿着吃吧”。
“婆婆，不用。”
“用的用的。”
“确实不用。”
“用的用的……”
甘芯婓往后撤了两步，想往电梯口走去了，曹慧兰追上前两步，把肉饼子往她衣兜里装，“姑娘，拿去拿去，好吃的。”
甘芯婓有点无奈，看了眼魏森敞。
魏森敞忽地眉眼一弯，嘴角勾起，温和的脸宠忽然露出十分温柔的，溺人沉沦的微笑。那微笑有点晃了甘芯婓的眼，她甚至错愕地感受到，一丝丝宠溺的味道。
他轻声说，"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