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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救了下乡知识青年张秀珍

    刷刷刷……


    凡是割麦子有实力的社员,都想拿前三名,有的是先发制人,有的是后发制人。


    割麦子拼的不光是力气,更重要的是手上的动作和耐力。


    所以在割麦子上,女社员更胜一筹。


    总共是一百五十米,现在冲在前面的社员已经割到一百米了,还有五十米。


    又有一个社员冲上来了,她是戈秀兰的娘刘俊凤,她也是割麦子好手,往年拿过第三名,她习惯后发制人。


    一个冲刺,刘俊凤超过了常国栋,位于第三了。


    紧接着,又杀出一匹黑马,她是杨俊贞的娘郭玉灵,她也是割麦子好手,往年也拿过第三名。


    一鼓作气,郭玉灵超过了刘俊凤,直逼第二名夏翠花,而此时的夏翠花,紧紧地咬住位于第一名的钱福英。


    刷刷刷……


    后面还有一些社员不甘心,拼命地向前追赶着。


    争夺最激烈的是位于前面的十来个社员,其中七名是女的,三名是男的。


    现在,麦子垅只剩下不到十米了,最后的关头到了!


    常永慧不用使劲看,也把赛况尽收眼底。


    “俺娘必须拿第一!”


    最后关头,夏翠花似有神助,连她自己都惊奇了,此刻的割麦子动作竟然如此灵动。


    刷刷刷,别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夏翠花手上的动作了,只见一把把麦子,整整齐齐地横在了她身后的麦子茬上。


    常国柱割麦子一般,他位于中间部位,他一边割着麦子,一边关注着赛况。


    其实他并不想自己的媳妇非要拿第一,自己是大队长,媳妇就不要出这个风头了,然而,刚才当他看到王拒倌的老婆钱福英冲到了第一时,心里头的想法就变了。


    “哪能让钱福英超过俺媳妇?”


    不过,常国柱知道钱福英的实力,人家本事大,超过自己的媳妇,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然而,最后时刻,夏翠花简直是神了,就在离麦子垅头只有三米的时候,夏翠花超过了钱福英!


    夏翠花第一名!


    而此时的钱福英,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右手握着钢镰,左手下意识地按着小肚子,别人不知道,只有她和她丈夫王拒倌知道:她怀孕了。


    担负比赛裁决的是三位老寿星:杨振庄,王培根,曹老太太。


    王培根,就是王家家族的长老,那个拍板扔掉二丫的老东西,今年九十岁了。


    曹老太太今年八十九岁,就是两个女知识青年住在她家里的那位老太太。


    王培根当然指望着本族的钱福英拿第一,看到常家的夏翠花后来居上拿了第一,心里失望加生气,然而事实摆在这儿,老东西干瞪眼。


    常国柱见夏翠花拿了第一,就对支书杨志峰道:“你来宣布比赛结果发奖励吧。”


    自己是大队长,给自己的媳妇发奖,常国柱觉得不好意思。


    杨志峰是退伍军人,非常理解常国柱,立刻道:“行!我来发奖!”


    杨志峰站到准备拉麦子的一辆大车上,高声宣布了比赛前三名,给予表扬,号召村民们向她们学习,并让记分员当场给她们记了奖励工分。


    这时候,送水的姑娘们到了,不过不是四个,而是三个,知识青年张秀珍还没有到。


    三个姑娘颤悠颤悠地挑着水桶过来了,水桶里是从村里吃水井里打上来的凉水。


    每个水桶里都有几片从大湾坑边上采的荷叶,水桶里放上荷叶,一是防止水往外溅,二是水更好喝,还更解暑。


    全都出了一身大汗的社员们,一拥而上,用自己带来的搪瓷杯子舀水喝,也有的直接抱起水桶喝个够。


    直接抱水桶喝,多数人不在乎,就是在乎的,也是在心里在乎。


    社员们喝足了水,立刻转战下一片麦田了。


    送水者之一张秀珍哪里去了?


    身为大城市人,张秀珍的体力,自然不如土生土长的本村壮女,但是经过三年的锻炼,体力大增,挑两桶水不在话下,正常情况下是掉不了队的。


    然而,刚才张秀珍挑着水桶担子走着走着,突然小肚子一阵剧痛。


    张秀珍有着痛经的毛病,每月疼一次,疼得最厉害的时候,在炕上打滚。


    今天那讨厌的东西来了,来的真不是时候,张秀珍疼得一下子蹲在地上,不过没有忘记保护好水桶,不让水洒出来。


    捂着小肚子强忍着,忍也忍不住,疼得一头冷汗。


    张秀珍心里惦记着送水,大战麦田的社员们等着喝水呢。


    “不行,我必须赶紧送水去,要不然社员们渴得要死,还怎么割麦子!”


    张秀珍咬牙站起来,硬撑着挑起水桶担子,一步步地向前走。


    漂亮的脸蛋,开始变得煞白了。


    终于坚持到比赛割麦子的那块麦田,然而此刻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一捆捆麦子立在麦田里。


    刚才那三辆拉麦子的大车,拉走了一小半麦子捆,地里还剩下一大半麦子捆。


    张秀珍张目一看,割麦子的社员们已经向着村南小河方向另一块麦田去了。


    “我一定要把水送到!”


    张秀珍继续咬牙向前走,此刻,她已经走在刚才割完的的麦田里,麦茬子绊脚加上体力透支,身体摇摇晃晃,脚下磕磕绊绊。


    走着走着,麦田里有一处散落的麦子,盖住了地面,张秀珍想绕过,不踩麦子,然而体力都快耗尽了,也就直接从散落的麦子上走过去。


    扑嗵!


    张秀珍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下子坠入黑暗之中,紧接着就进入浑浊的水中了。


    这是一口废弃的水井,前些日子下过一场雨,废弃的水井里积了一人多深的混浊水。


    幸好,两个水桶滚落到井边,没有和张秀珍一起掉进水井里,要不然,有可能像常永慧和常永生的表叔一样,直接就被砸死了。


    虽然没有砸死,但是张秀珍已经稀里糊涂地灌了几口水,接着就陷入昏迷了。


    “心里琢磨着哪年回天津,这下好了,不用琢磨那个了。”


    这是张秀珍陷入昏迷之前的念头。


    张秀珍掉进水井里发出一声闷响,这声闷响是从井下发出的,在地面上基本上没有多少传播,所以村民们没有人听到。


    但是常永慧听到了。


    一是常永慧的听觉非同一般,二是此刻常永慧正在离此不太远的玉米地里小解,所以只有她听到了。


    常永慧听到微小的闷响,直接断定它是从刚才那块麦田里传过来的,麦田里刚才已经没有人了呀,这是怎么回事?


    神识立刻向着那块麦田扫描过去。


    “原来是有人掉进水井里了!”


    “刚才俺没有发现那块麦田有水井啊!”


    常永慧刚才没有发现的原因是没有注意,当时她正好到另一垅麦田里帮助大丫姐姐去抱麦子了。


    不用说你也知道了,这又是王树宽利用废弃的水井,用几根细木棍和散落的麦子制造的陷阱,目的是将刚才在这块地抱麦子的常永慧陷进去,结果没有将常永慧陷进去,却将张秀珍陷进去了。


    王树宽,杀心不死!


    此刻周围无人,常永慧一闪身就到了废弃的水井边,只见两个水桶滚在地上,水流了一地。


    透视目光向水井里一看,只见水下有一个人,已经软绵绵的沉在水底了。


    常永慧见过张秀珍几次,也算是认识她,不过没有打过交道,只听说她不是本村的人,是从大城市里来的,名叫张秀珍。


    现在常永慧还没有用意念搬运物体的能力,而且去叫人已经来不及了。


    还犹豫什么!


    常永慧一闪身就到了水下,用双臂将张秀珍抱到井上面,直接抱一个大人,这个能力她还是有的。


    常永慧将张秀珍抱上井来,将她放到井边散落的麦子上,然后用法力急救,张秀珍的元神差一点就离体了,已经从元神宫到了囟门这里了,好在她的元神被常永慧的法力留住了。


    光留住元神还不行,此刻张秀珍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少生命能量了,常永慧的右手按在张秀珍的命门上,给她输送了足够的生命能量。


    这要耗费常永慧的法力的,她自己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法力,毕竟才复活大半年,但是她要救活张秀珍,毕竟是一条命啊,而且她知道张秀珍是一个好青年。常永慧也就不在乎这种能量消耗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张秀珍悠悠地醒来了,眼睛恍惚地向四下里看看,只见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小丫头。


    这个小丫头是谁,张秀珍是知道的,村里的神奇孩子,哪个不知道,其实张秀珍和卫丽姗这两个知识青年,早已经把常永慧当作神童来看了。


    常永慧的法力继续起作用,张秀珍很快就清醒了,看看身边不远处的水井,嘴里喃喃地道:“怎么回事呀,我这是掉到水井里了?怎么掉进去的?我没有看到有水井呀?”


    常永慧道:“大姐,有人用细木棍和麦子把井口盖上了。”


    “把井口盖上了?把井盖上干嘛呀……哦,我明白了,是坏人陷害人?可是我一个下乡知识青年,没有得罪人呀,难道是……”


    张秀珍想到了王树宽,自从自己来到小常庄,王树宽就打上了自己的主意,经常给点小恩小惠,还答应早日把自己办回城去,多少次动手动脚,自己坚决不从,是不是王树宽 达不到目的,心生忌恨之心,要杀了自己?


    禁不住地,张秀珍打了个寒战。


    常永慧看出了什么,道:“大姐,坏蛋把水井弄成陷阱,肯定是要害人的,也不一定是要害你的,但是大姐你要多加小心呀。”


    张秀珍早就把常永慧看作神童了,这时候一边听着,一边看看常永慧,真的如村民们所说,这小神童虽然说话声音童声童气的,可是她像大人一样有心计。


    这时候张秀珍脑子里涌起一个问题:是谁把我从井里救上来的?


    她四下里看看,割过麦子的田野里空无一人,便就想,难道是这个小神童把我从井里救上来的?


    不过,张秀珍觉得不可思议,就算是这个小丫头是一个小神童,能够给家里带来一大堆好运气,可是一个小不点,怎么可能把自己一个大人从井里救上来?自己一百多斤呢,衣服上浸了水,那就更重了。


    张秀珍看着常永慧问道:“你大名叫常永慧是吧,常永慧,是你把我从井里救上来的吗?”


    常永慧早就知道张秀珍会问这个问题,心里早已准备好了说词:“大姐你命大,你掉到井里的时候,正好井边有一根长草绳,草绳一头缠到了你的脚上,一头缠到了你挑水的扁担上,俺路过这里,看到这一切,就把扁担支在水桶上撬,撬一点,草绳在扁担上缠一点,然后再撬,就这样一点点把你从井里撬上来了。”


    咦?!


    张秀珍看看,还真是呢,自己的左脚脖子上缠着草绳,草绳连着扁担,而扁担上缠了不知多少圈草绳。


    不过,张秀珍心里仍有两个疑问:草绳的力度经得起自己的身体加湿衣服的重量吗?还有,就算是这小丫头利用了杠杆原理,她真的有那么大的力气吗?


    这两个问题,张秀珍自然不能直接向常永慧求证了,嗨,反正自己没有淹死,幸运地活下来了,而这种幸运,就是眼前这个小神童带来的,果然如村民们所说,谁和这个小丫头在一起,谁就能有好运气,今天自己真幸运,生死关头遇到了这个小丫头,让自己大难不死,终归是这个小丫头救了自己,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里,张秀珍看着常永慧道:“小妹妹,不管怎么说,是你救了我!我一辈子忘不了,我要报答你!小妹妹你真聪明,你太聪明了,你比破缸救人的司马光还要聪明!“


    “司马光?大姐,司马光是谁呀?”


    常永慧真的不知道司马光那个时代的事情。


    “司马光就是……”张秀珍简单说了这个典故,常永慧一听就懂了。


    “哦……俺真的比司马光还要聪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