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让你跑吗?”呼啸的风声里夹杂着边屹宁沙哑的嗓音。
“怎么可能丢你一个人在那儿。”苗苗跟着边屹宁在小巷里东躲西藏,最后停在一处死胡同前。
两人各自倚在墙上喘着粗气,苗苗缓了几秒后侧过身问道:“你没事吧?”
“还好。”边屹宁仰着头,渐渐发育的喉结因为这动作顶着薄薄的肌肤向外展露形状,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上下滚动着。
空气静了几秒后,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由远及近响起。边屹宁牵住苗苗的手一用力,将她拉到自己身前,轻带着她的肩挤进一旁只够单人通行的小道。
苗苗紧紧贴着边屹宁的胸膛,也不知是运动过头还是因为紧张,她的心脏正不安分地跳动着。苗苗微微抬头,看着边屹宁紧绷的下颌线,莫名感到口干舌燥。
罪过罪过,他可是未成年!
苗苗暗暗唾弃自己,她目光不自然地移到别处,试图将注意力转移。
边屹宁死死仰着脑袋,余光里却满是苗苗抵在自己胸前的蓬松头发,从他的角度看去就好像幼崽的绒毛,又软又松散。
“在那!”
一声叫喊如惊雷般震碎两人间弥漫的尴尬气氛,虽然是危险的信号,但他们却默契地松了口气。
“走。”边屹宁低下头跟着苗苗从反方向挤出去,却迎面撞上其中一人。
苗苗转头往回看,对面的小道口也有一人正挤着快步往他们这走。
边屹宁左臂一拽,将苗苗挡在身后。感受着两人相连的手掌被人向右微微扯动,他顿时了然,与苗苗一同小心地往右小步挪动。
“想跑?”站在他们面前的人自然看穿了他们的小动作,他举起握在手里的板砖快步朝他们走来。
眼看着砖头就要砸向边屹宁,苗苗不知从哪生出的勇气,她猛地跑上前拿左肩撞向那人,又提起脚往他双腿之间那脆弱之处狠狠踹去。
那人嚎叫着狰狞着脸捂住下腹,砖头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苗苗忍下左肩的刺痛,分秒必争地拉住边屹宁朝死胡同那边跑去,只有翻过那堵墙他们才可能安全。
边屹宁有些呆呆地任由苗苗拉着他往前跑,很显然刚刚的场面对于他来说还是过于炸裂了。
他们加速跑进死胡同里。边屹宁站在墙角下目测高度,他望了望后方,蹲下说:“你搭着我上去。”
苗苗也不墨迹,她坐在边屹宁肩上扶着他慢慢扒住墙头,她搭着边缘跨腿坐上去。
边屹宁看着苗苗坐稳后,后退几步助跑上前蹬住墙的夹角两侧往上爬。他动作流利地翻过墙,走到苗苗下方朝她举起双手。
苗苗双脚抵着墙,毫不犹豫地弯腰松手扑进边屹宁的怀里。
边屹宁稳稳接住苗苗放下,他正要说些什么却脑子一阵眩晕,脚下几个踉跄才稳住身子。
苗苗撑着边屹宁的手臂,担忧地看向他说:“你被伤到了,要不要去医院啊?”
“不要。”边屹宁有些抗拒,他闭眼缓了几秒后直起身,“我们先走。”
苗苗只好跟着他往外走,所幸过了一个拐角就是灯火通明的街区。
她找了家不起眼的宾馆要了间房,老板看着这对衣着狼狈的小年轻,撇了撇嘴就司空见惯地给了他们房卡。
苗苗表情镇定地接过房卡就拉着边屹宁进了房间,倒是边屹宁不仅神情诡异,行动僵硬,甚至连耳尖都殷红无比。
“干...干嘛还开...开”边屹宁站在门口故作淡定,却连话都说不利索。
苗苗坐在床上看着离她远远的边屹宁,冲他扬了扬下巴,说:“你总不能就这么回家吧。”
边屹宁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白背心,腹部的位置明显地印着几道鞋印,其他地方也乱七八糟,已经不是自己说摔了就能蒙混过关的程度。
“过来坐着吧,我去买点东西。”苗苗站起身
,路过边屹宁时用调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边屹宁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毛,他抖了抖身子盯着被关上的门,过了许久才蹑手蹑脚地挪到另一张床前坐下。
“我现在还剩多少?”苗苗从商场买了部便宜手机,又买了顶帽子戴在头上遮住自己的脸,她在心里问着氪二。
“目前卡内剩余:1200。”
“嘶。”苗苗肉疼地倒吸口凉气,“你们真的不觉得一块砖头五千块有点太贵了吗?”
“那是自带瞄准系统的砖头哦。”
苗苗认命地点点头。她拐进街边的男装店买了两件白背心,在小吃摊上买了份夜宵,又去药店买了些暖宝宝,碘伏和止痛膏药后拎着东西回了宾馆。
只要和苗苗同处一个空间下边屹宁就开始同手同脚,更别说苗苗一回来就进了浴室换掉衣服套上背心。
她白皙的肌肤时不时就在边屹宁眼底下晃动,正当他忍无可忍地抬头想说些什么时,却在目光触及到苗苗双肩上触目惊心的蓝紫淤伤后停了动作。
“你...”边屹宁有些怔然,他开始怀疑自己最初难道赶去的晚了些?
“嗯?”苗苗的眼神随着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肩上,她恍然道:“这是我自己撞的。”说着她撕开两个暖宝宝分别贴在两肩处热敷。
边屹宁见状也没多问,他拉开苗苗刚刚扔在他面前的袋子,看着里面崭新的衣服和药品,转头看向苗苗,“谢谢。”
“谢什么,你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谢你还来不及呢。”苗苗套上新买的短袖,她靠在床头侧身迎上边屹宁的目光,“不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群人会在那儿?”
边屹宁摇摇头,“他们以前经常在那附近抢劫作恶,不过已经很久没出现了,我也只是以防万一。”
“所以...”苗苗微微坐起身,“你是为了保护我才说要跟着我一起去取钱的?”
边屹宁并未接话,脸颊却渐渐染上可疑的绯红。他嘴硬道:“我是怕你被人打劫了就不付饭钱了。”
“好好好。”苗苗看着边屹宁的反应轻笑出声,她应和几句后靠回床头,看着他认真致谢道:“谢谢你。”
边屹宁状似不屑地轻哼出声,他偏过头不再看她,只是耳尖上刚消散的热度又悄悄涌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