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很严肃。
她的目光不断在荣月曲和陈赞身上来回打转，有种想拔腿跑的冲动。
这股若有若无的氛围是要闹哪样？！
不对，南寻！不对劲！
开玩笑，身为动物园的一员，小妹肯定买股她们自己人，她不允许荣月曲和陈赞这样含糊不清。
“赞姐，昨天你说的事情，是不是该走了？”
小妹在心中挣扎着是否拆散一下眼前的这两个人时，一个看着年龄还不大的男人挠着头走过来。
他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还穿着校服，身后有着一群殷切看着他的同龄人。
荣月曲有点恍然，仿佛自己还在末世前的某个正常的午后，街边全是成群结队的学生，聚在一起互相打趣。
“小李，叫月曲姐。”陈赞拉着少年的肩膀。
少年识趣的喊到：“月曲姐。”
荣月曲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接着面向陈赞：“这是？”
“哦，他们是我在龙腾嘉园那边找到的，他们原先都是中学的学生。本来约好了放学一起出去玩，翘课提前跑出去，结果遇到丧尸爆发了。”
“几个人在电影上看过类似的情况，东躲西藏的回到了离得最近的小李家。”
荣月曲皱着眉，与陈赞对视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亮光。
陈赞知道她准备问什么：“小李的父母当你是并不在家，他们......出去找他了。”
“......我知道了。”
幸存者大多都找好安稳的地方，躲藏生存下来的，一旦逆着方向从安稳的家朝着外部无数的丧尸潮去走，生还的概率几乎没有。
年轻的小李似乎也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面上看上去没有任何太过于悲伤的情绪。
主要还是因为，同学们也都没有再见到自己的家长了，他们在一起相互安慰，挺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日子。
“我昨天答应过他们，教他们杀丧尸。”陈赞解释小李的来意。
荣月曲很理解，最开始她教胡宇清、上官佳。最近又教陈赞新带来的那些人手：“那你快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和你说一些郑秋文的。”
“好。”陈赞目光微闪：“要不你随意在这里转转，中午在这边吃，我亲自给你做。”
荣月曲一直是一个干脆利落的人，达成目的后从来不会多做任何事情。
所以小妹在陈赞提出邀请的时候，就已经准备拔腿就走了。他看来，这一趟的任务已经完成，如果换成上官佳或者胡宇清来，可能真的会留在这里待上片刻。
但是荣月曲不会。
“好啊。”
小妹的“山竹瓣”尴尬的抬起来，落在地上的时候差点崴到。
她震惊的看着荣月曲，似乎有点不认识她。
“那你去忙你的吧，我就在这边随便转转。”荣月曲很是体谅。
“嗯。”陈赞真心实意的笑，和荣月曲还有小妹告别后，就领着这几个学生走了。
一般来讲，某个势力的首领对于让外人踏足自己的领地，是很抵触的。因为无法确认对方的心思。
默认某人随便在自己的领地转悠，则是完全将这里明里暗里的情况透露给外人。
但陈赞似乎不在乎这些。
等她走后，小妹焦急的站起来，前爪搭在荣月曲的裤子上，爪子焦急的拍着她。
荣月曲轻笑，握住了她两只爪爪，在肉垫上揉搓一把。
“我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放下小妹的无意识卖萌后，她解释。
而后，一人一猞猁当真在工厂内煞有其事的转悠起来。
因为大多数的人都是新来的，本身对周围的人都没人清，再加上陈赞经常领一些新人回来，对于这里出现的陌生面孔早就脱敏了。
况且他们都目睹了陈赞和荣月曲相谈甚欢，也都默认荣月曲是工厂内部的人。
有的热情一些的，还会在对视之后主动对荣月曲露出友善的微笑。
荣月曲在心中感叹，陈赞能捡来这样的人，也算是一种本事。
“嗨！”离老远，荣月曲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扬声和他打招呼。
那人肩膀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挣扎一会还是硬着头皮站在原地等荣月曲过来。
“好久不见，小兄弟。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和荣月曲第一次见时，还在工厂的楼上，威胁她们不要再向前一步，后来被胡宇清的异能虚张声势的给唬到。
这个男人就是工厂以前的看守。
现在他也没有以前受刘世忠重视时的意气风发，站在这里，周围是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反而他更像个外人。
“我们没有很熟吧。”男人的嘴干燥的起皮，他舔了一下嘴唇，准备离开。
“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要说现在这个工厂里。除了陈赞外，你应该就和我最熟了吧？”
荣月曲毫不费力的说着扎人心窝子的话，让男人的脸色更加难堪了一份。
“我也不是找你叙旧的，刚才你也看到了，陈赞让我去她的房间拿个东西，你告诉我在哪。”
没有询问，没有怀疑，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也不知道是荣月曲的态度，还是工厂内对于陈赞的传闻，让男人完全换了副表情。
他手指了一个方向：“就在那边，你自己过去！我不带你过去。”
荣月曲本来也没指望这个营养不良的人为他引路，但是他的态度还是引起荣月曲的侧目。
她收回所有放在男人身上的注意力，干脆利落的朝着他指的那个房间走。
连男人都有些不可思议，这就完事了？
“这就完事了？”
小妹震惊的问荣月曲。
“我以为你会趁机刁难他一下呢。”
“浪费时间。”荣月曲含笑宠溺的看了一眼小妹：“走，带你去探险。”
荣月曲加快脚步，陈赞房间的门是铁制的，用的是常用的钥匙锁，门的上方有一扇小窗户，不过在里边被一页纸挡住了。
拉动两下门把手，不出意外没有拉开，门在陈赞离开时就被锁上了。
“这怎么办？”
小妹虽然智力和精神力都是顶级，但是面对人类社会雨多复杂的东西，也是无所适从。
她只是知道门上锁了，只能用特定的钥匙打开。
荣月曲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极细的铁丝，对着光瞄准，金属在阳光下散发着冷艳的光泽。
“用这个。”
铁丝伸进锁孔中，上下动作着，熟悉的咔哒声。
荣月曲弯唇一笑，再次拉动把手，这次没有任何阻力，门轻而易举的被打开。
小妹对此很是佩服，但是没有朝里进。她歪头问荣月曲：“确定要进去吗？你和陈赞的关系应该刚缓和一点。”
荣月曲轻敲她的小脑瓜：“大猫不需要想人类的弯弯绕绕。”
小妹被她敲得闭上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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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听话的不再追问，跟在荣月曲身后亦步亦趋的走进房间。
陈赞的这件房，原本应该是办公室，里边大大小小的办公桌都被挪到一边。
角落里有一张简易的折叠床，虽然是冬天，但是铺的被褥也不算太厚，况且还挨着窗户。
看的荣月曲都有些冷。
办公桌上整齐的叠着一排衣物，款式大小都有，都是四处搜寻来的，很难有极为合身的衣服。
与这堆旧衣服格格不入的是，在最外层整齐的叠了两件厚实的外套，上边的吊牌都没有拆，荣月曲看了一眼，是国外一个比较有名的牌子。
荣月曲上下整理一下这两件外套，都是女款。
她想到陈赞兴致勃勃说为自己准备的衣服，有点呆愣。
不免怀疑自己贸然进入的行为是否合理，尽管她的出发点是怕陈赞做傻事，但是这样的表达是否有点贸然。
小妹也看出了她的犹豫，本想安静的的等待她思考，屋子里不对劲的地方还是让她出言打断荣月曲。
“这屋子里有一股怪味。”
荣月曲耸耸鼻子，没有察觉到：“什么样的味道？”
“腐烂味，和丧尸一样。”小妹回答。
荣月曲的表情严肃下来，盯着室内唯一的一扇门，那扇门通往另一个房间，用的是比较劣质的塑料材质，门框上挂着一个门牌。
上边写着：会议室。
“调动所有的精神力，用来探查那个房间。”荣月曲下定指令。
小妹平时的精神力为了达到更好的效果，都是维持着向更远的方向用力，起到一个粗略的探查效果。
这也导致会错过很多隐藏较深的情况。
当小妹收回对着一片的精神力，把精神力聚集在面前的这扇门后。
在浩瀚的精神力中，小妹识海中感受到一个腐烂的、颓废的身影，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人影。
是丧尸。
它靠在一个角落，茫然的盯着某处发呆。
在它对面的位置，还有一个身影，与丧尸相比更加无力，靠在墙上双眼紧闭，胸口微弱的起伏。
“里边有一个丧尸还有一个活人。”小妹切换到战备状态，如实的跟荣月曲汇报。
荣月曲暗骂一声。
陈赞真的疯了，竟然和丧尸同住一个房间，虽然有一门的阻隔，但是以这个门的质量根本拦不住发狂的丧尸。
心里刚腾起的那点后悔的感觉，完全褪去。
深吸一口气，荣月曲准备好武器推开会议室的门，出乎意料的没看见任何人。
“十点钟方向，手臂垂下27度，射击。”
为了作战，胡宇清单独给这些文化程度为零的动物传述了，如何在战斗中准确的给队友提供方位。
小妹身为最依赖信息的角色，自然最熟悉。
荣月曲想都没想，直接对着小妹说的方向射击，一身闷哼，她的眼前突兀的出现两个人影。
在她枪指的位置，刚被击中的，赫然就是失踪许久的刘世忠。
刘世忠的身上残破不已，袖管和大腿的位置，完全是空落落的。周围的地上一片干涸的血迹。
他的对面，一个丧尸捧着一块碎肉，空洞的嚼着。她们进来后，丧尸放下手里毫无生机的肉，垂涎的看着两个大活人。
灰白的脸抬起，脸上开始腐烂。
依稀中，荣月曲在它的脸上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柳香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