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更强的冲击，更锋锐的切割，楚慕白就感觉自己的气血已经开始提前欢呼雀跃了。
而武晓月，此刻正处于一种玄之又玄的“悟道”状态。
楚慕白那两句看似荒唐的要求，在她听来，却不亚于暮鼓晨钟，振聋发聩！
“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气……”
她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
前辈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告诉她，刚才那一剑，连他的极限都没有摸到边吗？
他让她换更好的剑，不就是在暗示，她现在的实力和装备，还远远不够资格当他的磨刀石吗？
这不是羞辱。
这是指点！
这是一位绝世高人，对她这个晚辈最直接、最中肯的建议！
“师姐，你没事吧？”
楚慕白见她站在那里发呆，忍不住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我知道了。”
武晓月猛地抬起头，俏脸上满是坚定。
“前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三日后，我一定会带着中品灵器，用我最强的实力，再来向你请教！”
楚慕白眨了眨眼。
前辈？
什么时候我就成前辈了？
不过，这个称呼听起来挺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布条，开始往身上套。
“师姐，那我就先走了，记得啊，中品灵器，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力气，缺一不可！”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走向门口。
“等等！”
武晓月忽然叫住了他。
楚慕白回头：“还有事？”
武晓月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问道：“前辈……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慕白想了想，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
“我啊？”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而已。”
“不过嘛……”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
“有句话叫做，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人不在于出身，而在于……”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里。”
说完，他潇洒地推门而去，只留下武晓月一个人，呆立在满地狼藉的阁楼中。
门外，夜风习习。
楚慕白哼着小调，脚步轻快。
今晚收获满满啊！
不仅享受了一顿先天境的“爱心按摩”，还成功预定了下一次的“豪华套餐”。
中品灵器啊！
光是想想那股更加锋锐的“锐金之气”，他就忍不住浑身颤抖。
“师姐，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楚慕白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情前所未有的美好。
而阁楼内，武晓月看着地上那把弯曲的秋水剑，缓缓蹲下身子，将它捡了起来。
剑身上那道弧度，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中品灵器……”
武道修行，本就是不断打破自身极限的过程。所谓的十成力，只是自己认知的极限。真正的强者，能在绝境中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
前辈这是在点醒我，不要被自己固有的认知所束缚，要勇于突破，敢于超越！
“换一把更硬，更锋利的剑……”
武晓月低头看向手中那柄微微弯曲的秋水剑，脸色复杂得要命。
是因为我的剑不够好吗？
不对！
前辈的意思，绝非如此肤浅！
他是在告诉我，我的剑道还停留在“器”的层面，过分依赖于兵刃的锋利，而忽略了“意”的凝聚！
当我的剑意足够强大时，哪怕手中是一根枯枝，也能斩断星辰！
反之，若剑意不纯，心志不坚，就算是手持神兵，也跟孩童挥舞木棍没什么两样，软弱无力！
我的剑弯了，不是因为前辈的身体太硬，而是因为我的“心”，在面对他那如山岳般不可撼动的“道”时，先一步……弯了！
剑由心生！
心弯了，剑自然就弯了！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武晓月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之前所有关于剑道的困惑和瓶颈，在楚慕白这看似无理取闹的两句话中，竟然隐隐有了豁然开朗的迹象。
她再看向楚慕白时，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羞愤和茫然，而是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和由衷的感激！
这位前辈，他……他真的在指点我！
用这种最直接，最震撼人心的方式！
“多……多谢前辈指点！晓月……受教了！”
武晓月双手持着弯曲的秋水剑，对着楚慕白深深鞠了一躬。
九十度的大礼，发自肺腑。
“啊？”
楚慕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搞得一愣。
前辈？
她叫我前辈？
还受教了？
我教你啥了？教你怎么打人更疼吗？
这姑娘……该不会是被我那一摔，把脑子给摔坏了吧？
他看着武晓月那副虔诚无比的模样，心里直犯嘀咕。
不过，有人主动叫自己前辈，这种感觉……还挺爽的。
“咳，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楚慕白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背着双手，学着话本里那些世外高人的模样，微微颔首，一副“我很欣慰”的表情。
武晓月抬起头，看到他这副“高人风范”，心中更是敬佩万分。
看！
前辈果然是前辈！云淡风轻，一切尽在掌握！
“只是……前辈，我这剑……”
她举起手中的秋水剑，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这柄剑是父亲所赐，意义非凡，如今却因自己学艺不精而受损，让她心中很是难过。
楚慕白瞥了一眼。
“哦，这玩意儿啊。”
他随手将那柄弯曲的秋水剑接了过来。
入手冰凉，剑身轻薄。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说着，在武晓月那双逐渐瞪大的美目注视下，做出了一个让她毕生难忘的动作。
左手握住剑柄，右手捏住剑身中段。
然后，就跟掰直一根稍微有点韧性的铁丝一样，双手缓缓发力。
没有真气波动。
没有气血奔涌。
就是纯粹的，肉体的力量。
“咔……咔咔……”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
那柄由百炼精钢铸造，寻常先天高手全力都难以损伤分毫的下品灵器，在他的手中，跟面条一般，被一点一点地……掰直了。
整个过程，轻松写意，毫不费力。
掰直之后，楚慕白还举起来，对着灯光瞄了瞄，似乎在检查直不直。
“嗯，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