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观经济课，钟艳芳瞧着周暖困倦的样子，“要不是知道你作息，还以为你天天出去蹦迪泡吧熬夜。”
“我天天在梦里熬夜。”
姜如意被逗笑，“哎呦，这冷笑话好笑。”
座位上的同学陆续走了，姜如意和钟艳芳没有课，周暖还有一门选修课，她拿起书本，扬了扬手中的书告别。
“走了。”
她的声音困意浓浓。
快踏点来到上课的教室，前面两排座位很剩下很多，后面零星留了几个座位。
周暖她走了后门进去。
刚进去就遇到一个熟人。
林朝向她晃手，“学妹，一起坐啊。”
他旁边的位置空的，他热情又不失得体。
周暖迟疑了一下，老师拿着书进了教室，她顺势坐了下来。
这节选修课是第一节课，选课的同学基本都来了。
老师欣慰地点头，“希望以后每节课都能这样，要是做不到，那一半人也可以。”
他说完就开始讲课了。
课室大人又多，老师的声音传到后面基本听不清说什么。
周暖随手翻着书，揉了把脸。
林朝侧头，“学妹，你这比我们去唱K直落的人还要困倦啊。”
“学长倒是用功，还和我们大一的上同一门课。”周暖目不斜视回他。
她这伶牙俐齿的，林朝没讨到什么好处，摸了下耳垂。
他这是替另一个去年挂科，被老师发了重修的家伙来的。
这也不是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
林朝闭嘴了。
快下课了，讲台上的老师关了PPT，拾起学生名册，“现在开始点名，以后每节课都是下课前点名。”
“刘铠晟。”
林朝举起手应道：“到。”
台上的老师说了句：“看来是有好好听老师说的，下一节课也要坚持来。”
老师又挑了几个人点名，有两个名字叫空了，人没来。
他的笔在名册上点了几下，“好了，下课吧。”
前面两个女生拿起书本，站起来，一个女生略抱怨：“这节课点名没到的人，老师每节课都会点名，一直到课程结束。”
另一个女生：“那不是被他捉到一次，以后每节课都要来？我真是拜托他不要点我名！”
“唉，选错了选修课了！学姐说他还不爱手机签到，每次都要点名。”
……
周暖拿起桌上的书本，准备走。
先前还尴尬的林朝，现在落落大方地道别，“周学妹，下节课再见。”
周暖敷衍地点头。
等走出走廊，林朝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原来这就是代课学生？
-
周暖回到宿舍，钟艳芳和姜如意在讨论崩溃的校园网站。
“凌晨就瘫了，一直到现在都没维护好。”
“校花榜上王妮的票蹭蹭地升，简直大杀四方。不知道为什么暖暖的一下子滑到18名了！”
周暖身为当事者，一点也不关心这些事。她收拾着书本，准备去图书馆。
李诗茵上来找周暖，现在混熟了，直接进来。
她凑近周暖，“暖暖，你也算是东大名人了。”
校内的群很多人都在打听周暖，不过群的影响力远远不如贴楼。
李诗茵的手机举在胸前，姜如意一眼看到上面的挂件，“好可爱的小猫挂件，你哪里买的？”
手工精巧，漂亮又可爱萌。
姜如意仔细翻看，“我也想买一个，你把这个链接发一下。”
李诗茵不好意思地撩起耳前的碎发，“是我自己编的。”
钟艳芳也走过来，“网上有类似的同款，但手工粗糙。你手咋这么巧，做得这么漂亮。”
连着被两个人这么夸，李诗茵害羞了，“我可以给你们做。我还会做手提包、零钱袋、项链……”
姜如意：“真的吗？那我想要零钱袋和手机挂件，做完了我给钱，当你卖给我的。”
李诗茵：“不用给钱，我给我宿舍的人都做过。”
她打开手机相册，给她们看将之前做的，“不是太复杂的，当天能完成。”
钟艳芳捏着她的手反复瞧，“怎么一样的手指，你就那么巧？做出这么多花样来。”
李诗茵笑着：“我学过几年画……后来就没学了。”
“噢，这样。”
李诗茵和姜如意、钟艳芳敲定样式后，才和周暖去图书馆。
她弯着颈项，认真描绘着样品的草图。
画出简单的结构图后，她拍照给钟艳芳和姜如意，没异议了，才收好稿纸。
周暖没看书，一直看着她忙碌这些。
两人之前一起学习，李诗茵偶尔也会画画稿，好像接的是商稿。
周暖见她收好，才问：“后来为什么没学画画了？”
随口一问，也没深思太多。
李诗茵画得很好，会的还特别多，画过动漫人物、实物，周暖还见过她用电脑绘图。
周暖虽然不懂美术的专业知识，但还是能看出来李诗茵绘画天赋很高，还有一腔的热爱。
连平常的包里都带着写生本和笔。
李诗茵扯拉链的动作卡了，眼皮浅浅耷拉着，“太费钱了……妈妈一个人，我也不想她太辛苦，就没读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淡淡的语气里，周暖听出了苦涩和遗憾。
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是自己鲁莽，没有深思就问出触及人伤处的话。
“你喜欢的话，以后还可以继续画。”
“好。”
李诗茵带了点哭腔，眼尾泛着薄红。
周暖托起她的手，放下两颗硬糖在手心，“有时候拐一下弯，也是可以的。”
李诗茵静静地看着手心的糖，眼睛发胀，早就习惯，一遍一遍告诫自己要坚强，不能贪心。
但一被人安慰，心里还是会很难受，像小时候十分难得得到的精美八音盒，倍加珍惜又不小心摔坏。
来不及惋惜和懊恼，不知如何挽回，无措，茫然。
她拆开精美的包装纸，水果味的糖果含进嘴里，硬糖磕着牙齿，甜腻的果香肆意横虐口腔。
周暖给她纸巾，没想到李诗茵轻摇头，眼里的湿意也淡了下去。
今天的书是看不下去了。
周暖：“要不要去排球社？你不是还没有参加社团吗？”
“可以去看看。”
-
两人转道排球社，这个时间点练球在室内球场，排球社和网球社同用一个场地。
周暖入社后一般一周来2-3次，都是傍晚时分和姜如意、钟艳芳一起过来。
周暖见到社团的学姐，主动问好：“学姐，晚上好，这么晚还在练球？”
藤芝有些意外，“学妹，你也来练球？”
她看向李诗茵，“这位是你同学？”
周暖：“金融1班的。”
藤芝和其他人在组队打比赛，她为着11月份校内的排球比赛，要提前挑一些比较好的苗子，单独进行训练。
现在比赛刚好缺两个人，她问李诗茵：“会打排球吗？”
李诗茵摇摇头。
“没关系，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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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上手的。”
藤芝拿上排球，开始教李诗茵发球和排球的规则。
周暖弯腰捡起滚在脚边的网球，还没看清来人，清爽的声音先落在耳里，“学妹，这么晚来练球啊？”
周暖正好身子，将球递给他，“学长也这么晚练球。”
林朝发现在这个学妹身上，讨不到一点好处。
就，挺冷的。
没有足够的热情，估计燃烧不起她。
他悻悻地接过球，“学妹是排球社的啊。”
周暖还是冷淡的态度，嗯了声就走开。
林朝回来后，社里的宋帆马上蹭过来，“那不是大一生，清冷学妹周暖吗？据传和梁言屹、王妮三角恋。”
林朝扬眉，“什么时候开始传的？”
宋帆打开手机，“你不爱关注这些不知道，今天群里都疯传。要是校园贴没崩，估计得炸锅。”
“校网系统刚修好，又爆出了更猛的料。”
林朝拿过宋帆的手机，浏览完后还回手机，“无聊。”
他坐下来休息，喝完水，取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朋友圈。
【打球，还有人来吗】
林朝发完放好手机，又下场了。
没过多久，前天篮球场上的对手就出现在眼前，身形高挑出众，左手腕骨白色护腕夺目。
他掂着网球拍，很客气地问：“学长，介意一起打吗？”
林朝举了举球拍，“好啊。”
-
周暖站在后排，背对着网球场，身后滚了几次球过来。
藤芝扔了两次回去。
第三次球滚到了她脚边。
她捡起球，转回身一眼捕捉到长相耀目的人，他笑得恣意扬扬，“不好意思，麻烦扔一下过来。”
周暖抿了下唇，丢回给他。
这只是个开始。
球频频往周暖脚下打过来，他每次都礼貌地道歉，跑过来接球。
偶尔也有一两次滚到旁边队友的脚下。
他大概是故意的。
直到他们换场，梁言屹到了对面场，还是绕半个场来拿球。
周暖和藤芝说：“学姐，我去休息一下。”
藤芝也捡了几次网球，她不知道两人是什么关系，网上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点头：“去吧。”
周暖刚在长椅上坐下，梁言屹故伎重演了两次，最后也不装，直接下场过来了。
周暖喝水的动作一顿，她大概知道他的动机了。
他坐在旁侧，双腿微敞开，侧颜俏倬，左眼尾的小痣在灯光下招眼。
左手腕的黑串珠换到了右手腕。
他就这样大咧咧地瞧着她。
周暖心虚地清了下嗓，递了瓶水给他，“喝水吗？”
梁言屹接过水，灌了两口，薄唇冶艳润泽，常日微勾的唇角浅耷拉下来，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周暖解释：“今天忙没看手机，就没回信息。”
她还特意打开手机让他看。
聊天页面上红色的数字图标显示3。
周暖拿过他的手，落下两颗水果糖，“没有不遵守约定。别生气了。”
毕竟是她不对在先。
周暖哄完人，收回手，食指微曲搓过鼻尖，“草莓味和橙子味的，吃吗？”
梁言屹屈着手压在嘴边，攒紧了糖果，微撇着眸，几不可闻地：“嗯。”
他清轻的音似初阳的薄雾，淡淡萦绕，在略吵的球场若有若无。
周暖微抬颏回视他，天花板的大灯很亮，光落在她清澈的眼睛，水光流转，波纹漾漾，似撒着月色的流光。
“那，我去打球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