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用‘爽’来形容一个人的长相。
可他的眉骨、鼻梁、嘴唇，都仿佛精雕细琢的神像，透着不容亵渎的禁欲气息。偏偏在这副极致克制的面容之下，又悄然藏着几分压不住的野性和狂欲，那种矛盾交织的张力，引人忍不住沉沦。
他的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可她竟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只知道，她不想再等了。她现在、立刻、马上——想拥有他。
乔衍沉默地等了她许久。
可顾清薇只是仰头望着他，眼神发直，半晌没有出声。
他眸光微动，复又开口：“表妹想要如何？”
她还是没答，只那样盯着他，像被什么牵住了似的，不肯移开。
乔衍唇线抿得更紧，不解其意。默然片刻，他道：“我尚有公务在身。表妹若需补偿，遣人知会一声便可。”
他转身之际，顾清薇却猛地回过神来，忽然伸手攥住他衣袖，将那上好的衣料紧紧拧在指尖。
她仰着头，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慌乱和决绝，声音低低的，却像是被逼到极限的自白：“大伯哥……可还记得此前清薇问您，什么是心仪么？”
不等他回答，她便急促地接了下去，“那晚您说，和他亲近时，便会不自觉心跳失序，眼里只余他一人。”
“现下我明白了。”
乔衍身形微顿，那一瞬，他眼底似有惊愕一闪而过，却很快被沉沉的墨色吞没。他垂下眸，目光落在她因激动而泛起绯红的脸颊上，喉结轻轻滚了下去。
“你……”他启唇，嗓音低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你明白了什么？”
顾清薇迎着他得眼神，那攥着他衣袖的手指又收紧了一分。
她盯着他的眼睛，“我都明白了，我……心仪得感觉就是……”
她顿住，像是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法用语言准确地说清。
“我还是说不清，”她低声道，眼神却没躲，“但是我只知道，每次看见你……”
她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慌乱，“我的心……就好像再也不归我管束了。它会自己跳出来，在你的面前……砰砰砰地狂跳，声音那么大，那么急……我都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什么了。”
“在你误以为我和江公子……的时候，我感觉到……它好像要疯了！”
她微微仰起脸，带着一点不安、又像是豁出去般，
“所以，大伯哥……我这样……是不是，心悦你？”
话音落下，天地一片寂静。
那几句带着颤意的剖白，仿佛隔着风雪，缓缓送进乔衍的耳中。
不重，却一下一下地撞在心上，震得他脑中嗡嗡作响。
他下意识地绷紧了唇线，喉头动了动，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他向来以自持为傲。
却没想到，那句‘心悦你’，从她嘴里说出来时，会让他整个人……乱了分寸。
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嗓音低哑，“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顾清薇回的极快，“如今我并未酒醉，我很清醒！我只是……若今日不求个明白，那‘它’会把我逼疯的！”
她的掌心贴近自己的左胸，用力急促地吸了几口气。
乔衍看着她。
雪还在落，落在他肩头，落在她睫毛上，天地一片静寂，只有她胸口剧烈欺负得呼吸声，像是擂鼓，一声声敲在他心尖。
他忽然笑了，那笑意转瞬即逝。
他缓缓走近一步，没有急迫，也没有任何撩人的轻浮之举，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只见他那双原本冷静自持的眼，此刻终于显露出压抑许久的情绪，声线沉沉，带着近乎命令的语调：“看着我。”
“我再问你一次，你确定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顾清薇怔怔望着他，心跳，真的乱了。
……真是色欲熏心。
他低头凝视她，耐心地等待这答案。
良久，她回道：“我确定。”
乔衍勾起唇畔，缓缓抬手，指腹擦过她的下颌，一路往上，划过脸侧，缓慢而克制。
“你现在还能说后悔。”他声音低哑，“现在后悔，我会当你没说过。”
顾清薇听着，眨了眨眼，像是在细细咀嚼他的话。
下一瞬，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般，她缓缓踮起脚，轻轻、轻轻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短短一瞬，浅淡得像是雪落肩头。
亲完的那一刻，她自己也似乎被吓了一跳，眼睛怔怔地望着他，呼吸忽然有些乱了，耳尖泛着细细的红。
可她仍旧抬着头，嗓音很轻，却格外认真，像是用尽了所有勇气去说：
“我不后悔。”
“我真的……不后悔，大伯哥。”
她声音发颤，眼里满是慌乱中微微泛红的水光，仿佛自己也快被这份心意逼得喘不过气来。
乔衍微垂着眼眸，静静看她片刻，唇角像是极淡地动了一下，目光却愈发深暗。
他的指腹覆在她腰侧，将她轻轻往怀里带近些，声音低而稳：“这么快就明白了？”
顾清薇没有退缩，只抬眸看着他，眼神里泛着一层水光：“我只知道，靠近你……便再也舍不得远了。”
乔衍眸色一点点加深，掌心的力度缓慢收紧，像要将她整个圈在怀里，安安稳稳地困住。
他低头，与她的额头轻轻抵在一处，声音压得很低：“想靠近我？”
她轻轻颤着点头。
“那便靠近。”乔衍语调依旧平静，却像暗流翻涌，控制得极狠。
他顺势将她整个抱入怀里，手掌缓缓抚在她的后背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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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寸地摩挲着，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笃定掌控。
顾清薇贴在他胸膛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指尖悄悄揪着他胸口衣襟，喉咙里溢出一声轻轻的：“大伯哥……”
乔衍垂眸看她，低低应了一声：“嗯？”
她脸颊泛红，声音极轻：“……可以抱紧一点吗？”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而低笑了一声，目光却沉了下来。
乔衍抱着她，一步步往后退去，直到靠上了窗下的软榻。他微屈膝坐下，让她正好落在自己腿上，顺势揽在怀中。
顾清薇微微惊了一下，本能地想往后躲，却被他扣着后腰按了回去。
“乖些。”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哄她，也像是在命令她，“不是说不后悔么？”
她咬着唇，耳尖泛着细细的红，紧张地攥着他的衣袖，小声道：“我只是……有些怕。”
“怕我？”乔衍低声反问，眼里却没有半点退意。
她轻轻摇头，像是害羞得不知如何措辞：“怕……你以后会厌我。”
乔衍一顿，薄唇缓缓贴在她耳边：“厌你？”
他的指腹在她后颈轻轻摩挲着，嗓音低哑而平静：“清薇，你既已走进来了，便休想再走出去。”
说着，他缓缓抬起她的下巴，薄唇覆上她的唇瓣。
这次的吻不再是探试，而是带着毫不掩饰的引导与牵制。他吻得极稳，极慢，每一寸都在掌控之中，像在一点点引她沉溺下去。
顾清薇的呼吸愈发紊乱，身体软着靠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袖子，却没有挣开半分。
乔衍吻了许久，才缓缓放开她，低声问：“想停么？”
她眨了眨微红的眼睛，声音轻得像蚊鸣：“……不想。”
乔衍低头贴在她颈侧，嗓音低低压着：“那便别怕。”
他抱起她，步子极稳，推开里间的房门，脚步每踏出一步，掌心的力度便收紧一分，将她整个稳稳困进自己怀里。
顾清薇脸颊已泛着一片潮红，小声喊着：“大伯哥……”
他低头，吻在她发间：“乖。”
屋内烛火明明灭灭，乔衍将她放在榻上，居高临下地俯身看着她。
她微微想侧头避开他的目光，腰肢却被他掌心托着，牢牢按回软垫。
乔衍垂眸看着她，语调一如既往地沉静：“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咬着唇，眼里浮着水光，却仍旧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乔衍眸色愈沉，俯身吻住她，衣物在指腹下渐褪。
他的动作很慢，耐心得几乎近乎残忍的克制，却让她愈发呼吸不稳。
她哭着，小声呜咽：“……会疼吗？”
乔衍低哄着：“会，但你忍一忍。”
帷帐缓缓落下，喘息与低低呢喃一点点缠入昏黄的光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