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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此夜曲中闻折柳(13)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既然已经下定了夺位的决心,就要将此事利益最大化。


    召来太医为沈明渊上药包扎,云祈吩咐松风去联系他在朝中的心腹一同进宫,以此将此事闹大,也避免皇帝将其压下不传。


    ……或许还能请些中立的大人?这些大人在从郑鸿霖、游仲伦两人口中得知沈明渊的行事言论后,就一直对他很欣赏。


    云祈正思索着还能请谁,就听下人来报,道是门外有几个军士求见,为首那人自称“杜骁”。


    云祈想了一下才记起这杜骁是谁。


    ——六皇兄云慎身边的副将。


    想也知道来的目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云慎这所谓的巫蛊有猫腻,云祈甚至能猜到,约莫是母后动的手。


    他其实并不把云慎当做威胁,云慎打仗还行,但政治手段太过稚嫩,但能够除掉一个竞争对手总还是好的。


    云祈不打算帮忙。


    可他素来擅长经营自己的形象,故而只犹豫了一瞬,还是让门房将他们带了进来。


    杜骁一进门就朝云祈跪下,重重磕了一个头。


    其余的将领也随着他一同跪地。


    云慎此次回京带的人不多,除却普通军士,一共也才六个将领。


    他与将士们同吃同睡,在军中极得人心,故而此次他受难,没有一个人选择明哲保身。


    杜骁额头触地:“我家殿下孝悌忠信,万不可能造作巫蛊,求齐王殿下执言,为我家殿下昭雪!”


    地面上晕染了一片血红。


    因着云慎所受委屈,杜骁一向不喜云祈,但如今他不得不来求他。


    皇帝与太子身处深宫,他无权觐见,而以云祈的地位与盛宠,云祈若是开了口,至少能保住殿下的性命。


    为了殿下,杜骁没有什么不能退让的。


    云祈面露为难:“杜将军,非是本王不肯帮忙,但巫蛊历来便是各朝的禁忌,禁卫军从皇兄宫中搜出人偶,证据确凿,父皇大怒,本王实在无能为力。”


    “求齐王殿下……”杜骁不善言辞,只能一下接一下叩首。


    沈明渊轻叹一声,出言打断他:“杜将军,君子不强人所难,将军这请求,未免有些过分了。”


    杜骁这才发觉还有其他人在场,他抬起头,血痕顺着脸颊流下。


    云祈带着几分得意,含笑介绍:“这位是沈明渊沈先生,说起来,杜将军还与沈先生有过一面之缘,不知将军可还记得当年鹿鸣城外?”


    有人为他拒绝自然很好,省得他出面做坏人。


    尤其这人还是沈明渊。


    云祈心中感叹,先生果然是上天赐予他的能臣,总能在他为难时为他分忧。


    云祈这么一说,杜骁也从记忆中找到了些许画面,他眼神突然一亮。


    蓬勃的期待与希望在他眼中绽开,让他满是血污的脸都显得明媚了起来。


    ——“沈明渊”之名他远在漠北都有所耳闻,原来这人便是当初那个难民。


    杜骁膝行两步上前,“求先生看在殿下曾给过一袋吃食的份上,救殿下一命。”


    “吃食?”云祈露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东西也能叫吃食?反正他是万万不会吃的。


    沈明渊轻笑着说:“是啊,在下记得,挺重的一袋,又硬,差点砸到在下的头。”


    杜骁满腔的期待僵在了脸上。


    他有心想解释以他的准头不至于,可他张了张口,最终到底没敢“狡辩”。


    杜骁再度俯下身子,神情灰败,“千错万错都是因我,殿下是真心想给先生食物,是我放肆无礼,冒犯先生。我愿以死谢罪,求先生千万不要迁怒殿下。”


    其他五位将领惊地抬头看向他,然而片刻过后,最终还是悲哀无力地将头垂了下去。


    他们说:“先生若觉不够,我等的性命也尽可拿去,以消先生之怒。”


    云祈神色怜悯:“你等倒也忠诚。”


    可惜,太忠诚了,他用不了。


    “这说的在下很记仇似的。”沈明渊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复看向云祈:“殿下,这件事交给在下处理,可好?”


    云祈当然不会拒绝沈明渊,他点了点头:“自无不可,先生受累。”


    杜骁等人额头紧贴着地面,沉默地等待着沈明渊的折磨。


    沈明渊对太医道了声“谢”,他收回手,慢悠悠地理了理衣袖,“在下稍后要随齐王殿下入宫,尚缺一个马夫,杜将军弓马娴熟,不知可否请杜将军为在下驾车?”


    杜骁跪伏着一动不动,像是连直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说:“谨从命。”


    马车自然是善解人意的齐王殿下准备。


    沈明渊带着张鸣泉单独一辆马车,杜骁驾车,其他五个将领其中一人为齐王驾车,剩下的人小跑着跟在马车旁边,像是最寻常的侍从。


    皇宫内不得驾车,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沈明渊被小题大做的张鸣泉扶下马车,“杜将军,尔等便在此等候,待在下从宫中出来,说不准就愿意考虑一下你们的请求。”


    他心情似乎不坏,声音轻快。


    也是,他才是仗势欺人高高在上的一方,当然心情好得很。


    虽然备觉羞辱,虽然没有等到一个明确的承诺,但总归是多了一份希望。


    杜骁垂下头:“定然寸步不离。”


    沈明渊朝他微微一笑,带着张鸣泉同齐王一道踏入皇宫。


    *


    这是永昌二十五年,春末夏初。


    骁勇善战的六皇子在清晨时分锒铛入狱,当日下午,沈明渊穿过了一重又一重层层叠叠的宫门。


    他见到了皇帝。


    御书房内,沈明渊好整以暇在一旁看戏,自有人为他冲锋陷阵。


    因着齐王提前喊人,眼下在场的朝臣数量不少。


    齐王带着好几个人神色悲愤地恳请皇帝做主,他们将沈明渊夸到天上,一会儿是“才兼经纬,胸藏星斗,学贯古今”,一会儿又是“谦谦如良玉,佼佼若劲兰”。


    沈明渊越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稀世珍宝,就越显得太子为一己之私残害忠良的可恶。


    连中立的大人都不由得露出几分愤慨之色,自古文人党争激烈,但文人也最团结,太子殿下如今会因沈明渊襄助齐王选择暗杀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安知来日他们就不会有此一难?


    兔死狐悲而已。


    沈明渊手臂上的伤不是作假,圣上大怒,着人即刻宣召太子前来。


    太子原本还不明觉厉,听了几句控诉后也知晓了前因后果。


    有没有做过他心里最清楚,所以这显然是陷害——太子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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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向云祈。


    太子定定看了他半晌,忽而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七弟,当着孤的面,你再说一次,孤派人暗杀沈明渊?”


    云祈毫不心虚地回望,眼神悲悯,轻叹一口气:“皇兄,你改悔吧。”


    “哈。”太子大笑:“七弟,你还真是下得去手,为了陷害孤,你连为你立下大功的沈先生都敢利用,孤从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太子觉得这是云祈自导自演,毕竟沈明渊是他的幕僚,沈明渊对他没有防心,他要打探位置再方便不过。


    太子说:“久闻先生聪慧,先生应该清楚,所有人之中,只有七弟才能知道先生会在今日到达盛京。”


    沈明渊没有回应。


    太子说的话很有道理,若是换一个场景,云祈说不得还得担忧心腹反水。


    但这次他可是亲眼看着沈明渊自伤,亲口听他说出的计划,因此半点不慌张。


    云祈摆出一副受伤的神情,泫然欲泣地看向坐在上首的皇帝:“父皇……”


    见爱子受了委屈,原本因太子辩驳生出的一丝怀疑也瞬间烟消云散,皇帝斥道:“太子!你残害忠良,悖逆蔑伦,竟不加反思,还妄图攀扯你弟弟,你就是这么做储君的?”


    太子知道父皇宠爱弟弟,从前他不觉得有什么,他也一样疼爱云祈,但如今却觉得此情此景刺眼得很。


    太子跪直了身子,固执道:“儿臣不知。”


    他含着恨意看向云祈:“孤敢对天发誓,此非孤所为,七弟,你敢发誓此事与你无关吗?”


    云祈依然一副温文儒雅模样,轻声说:“皇兄,若是发誓有用,天底下就不需要诏狱了。”


    太子冷笑:“好啊,你说是孤做的,证据呢?”


    云祈故作为难地低下头,余光却悄然瞥向沈明渊。


    他已经将这场戏铺垫到这种程度,接下来怎么把这份罪名强扣到太子头上,就看沈明渊的了。


    果然没让他失望,沈明渊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陛下,草民有证据。”


    “你说。”


    沈明渊轻轻笑了笑:“请陛下让人将匕首呈上,草民为陛下指出疑点。”


    入宫面圣身上不得携带利器,证物除外。


    他们进来时这匕首便被宫人收走,用一锦盒装着,放在偏殿。


    皇帝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他还没遇到过刺客,何况如今满场全是文人,因而也没什么警惕心。


    他身边的太监躬身后退,将偏殿里的锦盒捧了过来,打开给皇帝看。


    那就是一柄普通的匕首,连作为贡品的官印都没有,皇帝上下扫视了好几眼,没看出什么异常。


    “你来,”皇帝对沈明渊还算礼遇,招了招手让他上前,“证据在哪里?”


    所有人看向沈明渊。


    众目睽睽之下,沈明渊神色从容。


    他上前,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指,突然他闪身到皇帝身后,而右手动作未停,已然将匕首握在掌心。


    匕首入掌的刹那,他手腕骤然翻转,电光石火间,寒光已抵在皇帝脖颈之上。


    人皆骇然。


    “护驾”的惊呼还没来得及出口,沈明渊带着凉意的声音清泠泠拂过心头,叫那直冲脑海的热血都骤然冷却下来。


    沈明渊含着笑,他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