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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青青有没有受光环影响她不知道，但宋惊月现在确实把她放在了备选之内。
那就出问题了，两个名额不够。
又或者说，她之前的推断都不对。
万一真有人对她一见钟情呢，万一真的从小认识但就是对她无感呢。
喧闹的实验室内，因为没有任务只是来摆拍，众人都在嘻嘻哈哈地打闹。
只有宋惊月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沉思，仿佛和周围人隔开。
如果现在能见系统让她取消光环就好了。
付青青在前面和周青柏沟通项目的细节，回头刚好看到宋惊月一个人孤零零的场景。
上次彻谈过后，她以为她们和好了，但宋惊月的态度有点怪怪的。
说不上疏离，但总是有意识避开她的目光，女生间爱做的肢体接触也会被她推开。
经历过冷战，付青青摸不准她的意思，犹豫地不敢上前。
但实际上，宋惊月只是有点不好意思。
她以前也只把付青青当普通朋友。
是那种付青青主动她也会配合，付青青和别的朋友玩，她也不会找她的关系。
但有那段过往在的话，就有点不自在了。
……按理说这时候她们的友谊该更进一步，那女生间更进一步的关系是怎样的呢。
宋惊月托着头神游天外。
“好了，都过来拍照吧。”
周青柏忙完，招呼所有人来摆拍照片。
“你们都围着桌子坐，周老师站旁边做指导的样子。”拍照片的人这样指挥。
宋惊月从角落里出来得晚，坐下时刚好是旁边周青柏站的地方。
淡到几不可闻的竹香若有若无。宋惊月鼻翼翕动，感觉鼻腔里有点痒。
周青柏微微弯下腰，修长的手指点在他们面前的桌上，假装指导的样子。
宋惊月似乎能感受到他屏住的呼吸声。
他也很不自在。
宋惊月不由得想到自己上次呕吐的缘由，不禁汗毛竖起，整个人打了个激灵一般抖了一下。
“哎！有位同学动了，我们再拍一张。”
宋惊月道了声歉。
她能感觉到付青青的目光朝她投来，而顶上周青柏的视线却定定直视桌面，似是哪怕有意外插曲也不敢看她。
宋惊月摸了摸鼻子。
不会吧。
不至于吧。
……希望是她自恋。
宋惊月几不可见地往付青青那里靠了一下。
“好！三、二、一……ok，完成！”
拍摄非常短暂，拍完宋惊月就火速从座位上弹起，得到能解散的指令后立马奔向门口。
周青柏和她之间微妙的氛围太奇怪了。
她是害怕周青柏也会受光环影响。
老师的身份太权威了，她头一次担心有人会喜欢上她。
“哎，月月！”
付青青一脸懵地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手上拎着被宋惊月落下的包。
赵桥还在等她一起去吃饭，付青青犹豫要不要带着宋惊月的帆布包一起去约会。
“给我吧。”旁边伸出一只手。
周青柏眼睫敛下，从阳台看到慌慌张张跑到楼下，结果愣在原地，在口袋里翻手机的少女。
她就这么讨厌他吗。
“我去带给她。”
付青青愣愣的，不知道他怎么带给她，但下意识地听从老师的指令把包递给他。
宋惊月走到楼下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宝贝手机在包里，而包还落在实验室。
她懊恼地一拍头。
都怪周青柏，搞得她自乱阵脚。
没办法，对老师的恐惧是在她最痛苦的几年里形成的。
连带着其他对上位者恐惧的感觉也是由一开始的老师带起。
她就是那种，上学的时候讨厌老师，军训的时候讨厌教官，以后上班了也肯定会讨厌领导的人。
所以上次浮起那种回忆的时候她会吐。
太可怕了，她竟然会对老师产生旖旎幻想，真是要被光环养出性缘脑了。
“小宋，你的包没拿。”正懊恼呢，那个她正避之不及的声音就在此刻响起。
宋惊月僵住，转身挂上对老师的谄媚微笑：“好的，谢谢老师。”
说完，她也不想顾及礼貌不礼貌的，拿到包转身就想走。
周青柏催命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宋，这次有一个组的学员有事不参加了，你有空愿意替补吗。”
宋惊月的脚步被迫顿住。
周青柏垂眸看着眼前动作迟缓转身的少女。
“拿到的奖会比不上场的学员含金量高，你要参加吗。”
宋惊月想也不想地疯狂摇头，脑袋晃得马尾都甩飞了。
周青柏抿唇。
他不是迟钝的人。
从几年前的一次比赛里，他就能感受到有位参赛选手对他满怀恶意。
他从未与人交恶，疑惑的同时他开始关注那名学生。
学生叫宋惊月，应该是大名单挂名的，他记得她在问答中什么也回答不上来。
他虽然不赞成这样混奖的行为，但规则之内，他也没多责备。
可被人怨恨的滋味不好受，从小在温和的环境里一帆风顺的周青柏尝试着改变。
他试探性地在指导时接近她，却连日常的对话也被她避开，模样是生怕靠近他一米以内。
那段时间里，他们的关系是没缓和，持续性的关注却在时间的作用下成了他下意识的行为。
他开始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她，开始在她视线无意识扫过时屏住呼吸。
他更说不清后来在教室看到，她笑意盈盈地和路择鸣说话时是什么感受。
原来她也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老师还有事吗？”
她回绝后周青柏也站着不说话，宋惊月忍不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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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周青柏凝眸，看着对面时刻准备好要走的少女。
下次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直接问道：“宋同学，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周围寂静一片。
两人就站在教学楼下面，也不管有没有人会看到，就这样聊偏向个人的话题。
宋惊月哑然。
这种问题一出，如果不是真的受光环影响喜欢上了她。
她能说周青柏比她看起来更不懂交际吗。
像一帆风顺，一辈子在安逸环境里的人，没遭受过恶意和歧视。
宋惊月没忍住问道：“这么问……不怕我说是吗？”
周青柏以为得到的回答会是明确的是或不是，她这样说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不过能和她有直接的沟通，周青柏也是对自己刚才的勇气感到意外。
他态度坦然，眼神比她还澄澈：“……刚才没想到。”
……意外地从他身上感受到了同龄人的愚蠢。
敏感的话题在两个处理生疏的人之间变得好笑起来。
周青柏比她想象的还要谦和有礼：“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话太严厉了吗？抱歉，我本意不是想责怪你。”
这种场面很陌生，资历年龄都比她大的人在谦虚地向她道歉。
宋惊月如芒在背，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看他：“不不不，我……是我那时候幼稚了，我没想到周老师也能感受到。”
还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了。
到底不是什么大事，现在宋惊月心胸也开阔了一点，虽然还是抛不掉对老师的偏见，但周青柏的态度还是让她对他的印象好转。
“那你现在还愿意参加比赛补位吗？”周青柏以为她不愿意参加是因为不想见他。
其实是懒，而且宋惊月并不擅长和人进行合作项目。
她依旧摇头，刚想找个借口，就看到另一边楼梯也下来一行人。
看样子也是刚做完实验，为首的男生是熟悉的鹤立鸡群，黑色高领毛衣遮住部分脸。
路择鸣垂眸往前走，旁边的人却用胳膊肘了肘他。
那人示意他往这边看。
宋惊月往旁边缩了缩，试图用周青柏人形挡住视线。
交往时她还以为路择鸣是小狗类型的，现在看来他只是为了迎合她而撒娇，真实性格是带点冷漠的。
周青柏察觉到，回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哎！哎！哎！”宋惊月急得一把拉住他的领子往回转。
等反应过来，若有若无的竹香已经萦绕在鼻尖了。
……靠。
宋惊月如惊弓之鸟般跳开。
周青柏神情怔愣，极佳的修养让他惊讶到极点面上都没大的表情。
后面路择鸣的反应她不知道，但宋惊月要炸了。
细小的电流在她脑中划过，胃里熟悉的翻腾感上涌到喉口，不妙的事情二次袭来。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