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漆黑荒芜的空间里。
系统代表的光点在中央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恍惚间宋惊月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剩下意识在云端游荡。
她在做梦吗？
“咳。”系统干咳一声，“你情绪波动太大，先把你拉到这里。”
是系统的声音。
机械音听起来莫名人性化，系统犹豫了下：“你那个万人迷光环……抱歉，我可能要告诉你真相。”
说起来宋惊月是真的倒霉。
明明周边机遇环绕，却被打压到只能挤在自己狭小的世界里，连作为补偿存在的金手指系统都能出错。
“其实在我消失的那段时间里，这边一直在出岔子，你的万人迷光环时灵时不灵的……”
系统尴尬地说出真相。
“抱歉，是我们的问题，目前暂时无法修复，只能先来告诉你……”
……什么意思？
宋惊月好像陷入了更深层的恍惚。
什么叫时灵时不灵的？
“光环只能对……两个人生效，但是没关系！你这段时间不是得到了超多人的喜欢吗！这正说明有些人喜欢上你不是因为光环！”
系统疯狂找补，声音很大的同时透着心虚。
鬼知道为什么会只对两个人生效，万人迷竟然缩水成只有两个人。
宋惊月是真的有点倒霉在身上的。
无边的空间逐渐扭曲，漆黑中迸发出温暖的光，是意识回笼的前兆。
“哎，哎？怎么那么快！我还没说完！”
系统声音慌乱。
“那个！虽然出了点岔子，但目前光环还在！你如果哪天不想要了可以再像今天那样找我！！”
在看到房间暖黄的天花板前，宋惊月脑中还清晰地回荡着系统的撕心裂肺。
睁开眼后她目光定定地盯着天花板。
……荒谬。
她在她自己的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宋惊月小幅度转了下眼，只看到薛扬在旁边椅子上撑着头闭目。
光环只对两个人生效。
宋惊月看着薛扬修长白皙的手垂在椅背，另一只手撑着头，俊逸的脸上莫名透着憔悴。
她迟钝地眨眨眼。
那她感受到的那么多的喜爱，竟然有的是真的吗。
她试探性地在脑中呼唤系统，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对了，系统刚刚说联系她要像今天那样。
情绪大波动？
宋惊月皱眉嘤咛一声，感觉神经隐隐作痛。
“你醒了？”
薛扬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动静，立马起身走到她床边。
“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他紧张地观察她的神色。
宋惊月摇了摇头，她不自觉把目光扫视了下空荡荡的室内。
薛扬领会了她的意思。
他敛下眼，低头帮她掖好被子，声音放得很轻：“魏恪在和长辈们谈话，一会就能回来。”
说完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嘘寒问暖地给她喂点水，再把刚热好的粥递到她嘴边。
“你突然晕过去，给我们吓坏了。送你去医院却查不出原因，只说你陷入了睡眠，还好还好……”
他俯下身把抱枕垫在宋惊月腰后，极近的距离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衣物香。
薛扬没注意到自己脖间的银饰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俯下身的一刹落在宋惊月的脖颈间。
被男人体温熨过的银链并不冰凉，宋惊月看着男人几乎要凑到眼前的上半身，突然福至心灵。
她一把搂住薛扬的脖子，极近的距离下陡然急促的呼吸在耳边缠绕，宋惊月有点疲惫地在他颈边蹭蹭。
“薛扬，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她刚睡醒还有些细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黏腻，像是情人间撒娇耍赖的嘤咛。
宋惊月感受到耳边的呼吸几乎滞住，男人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
“什……”
“我知道你喜欢我。”宋惊月直接打断他的犹豫。
她愈发依赖地身体往他那里倒，薛扬一只手还端着她喝了一半的粥，狼狈僵硬地后坐在床上。
“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开始喜欢我的啊。”
宋惊月感受到了很多人的喜爱。
她以为是光环的作用，可系统却说只作用了两个人。
那她现在其实该高兴，可内心深处浓浓的疲惫却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她只能借力靠在男人的身上喘息。
可能是太突然了，这本来是件喜事的。
见薛扬僵得和雕像一样的身体，宋惊月微微侧头，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面庞，鼻尖几乎要抵在男人脸上。
她执着地要个答案：“怎么不说话？”
如果喜欢上她的时间早一点，就说明没有受光环影响。
就说明还有人喜欢，那个混乱糟糕的……
“五年了。”
薛扬声音艰涩。
盛粥的碗被随意放在床头柜上，他蓦地伸手回抱住她，力道之大让宋惊月一瞬间感觉两人的胸腔靠近，男人如雷的心跳和微微发颤的身躯彰显着他的心境。
“……我喜欢你五年了。”薛扬的声音带着颤意和哽咽。
和对魏恪的坦白不同，薛扬在宋惊月面前几乎无法组织好语言。
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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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惶恐，手下却死死地抱住她，像是生怕失去一样。
“高中的时候……就喜欢你了……”
“是魏恪告诉你的吗？对不起……是我这段时间逾距了……对不起……”
“我只是好不容易能离你近一点，我忍不住……对不起……”
深藏多年的心意一朝被揭露，巨大的恐慌之下，薛扬都忽略了少女问话时亲昵的动作。
薛扬俊逸的面庞上全然失去了平时的自如。明明已经竭力不想在少女面前失态，但他通红的眼眶还是在少女颈间将衣领染湿。
五年的心意，从前连被她看一眼都是奢求，如今能和她靠得这样近，聆听她信任的倾诉和烦恼，让他怎么能再守住界限。
魏恪是他兄弟又怎样，路择鸣当时和她在谈又怎样。
他甚至想过，只要少女没有意识到他们交往的越界，他愿意背负道德的谴责去靠近她。
可如今……
沉到谷底的心绪被突如其来的吻打断。
少女同样带着泪意地朝他覆上来，薛扬神情怔愣，不可置信的眼神几乎是要怀疑自己在做梦。
宋惊月也情绪崩溃了。
原来真的有人会喜欢那个渺小糟糕的自己。
那个她自己都觉得烂到极致的样子。
“……那你怎么不说啊。”少女的哭腔不比他弱。
如果早知道也会有人在乎她，她怎么会孤苦郁郁寡欢这么多年。
薛扬在柔软的触感覆上来的一刻便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少女的意思了。
他顾不上自己因为大起大落而嗡鸣难受的大脑，小心地把手掌覆上少女的脸颊帮她擦拭。
“对不起是我的错……别哭……”
薛扬根本没有哄人的经验，他明显比少女高大的身材弯曲佝偻着，手足无措地捧住少女哭得毫无形象的脸颊，只觉得看她哭心比针扎被还难受。
宋惊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委屈一下如洪水般倾泻而来。
“都怪你……”
她揪着薛扬的衣领揉成一团，男人没有管，心疼地轻拍她背部，不住往怀里揽。
屋内哭得凄惨，屋外像是听到了动静，有点急切的脚步声传来。
“怎么了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宋母抢先一步打开房门，正好看到屋内抱作一团的场景。
看到妈妈才有回到现实的感觉，宋惊月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朦胧着泪眼呆愣地看着宋母，上半身还倾在薛扬怀里，毫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领不放。
空间有寂静一秒。
砰的一声，宋母把后面赶来的人全部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