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晓栗眼前一亮，只见老牛头伸手在野鸡上揉了揉，金字塔的图案就消失了。
他看得啧啧称奇，连忙将另一个也丢了过去！
同样的手法，同样的操作，这也让韩晓栗突然想到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位黄级大高手。
韩晓栗只知道老牛头，姓严叫严牛，无儿无女没有老伴儿。
一手臭棋瘾特大，经常给人支招，还特别会蛊惑人。
正常情况下他说话特直，脾气还倔，跟韩晓栗散伙好几回，但是隔天就好。
以至于街坊邻居里最亲近的就是他。
但是他的过往，或者有什么命源韩晓栗还真不知道。
“哎，老牛头，你命源都是啥啊？”
老牛头撇了一眼韩晓栗，一边给鸡拔毛一边说：“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韩晓栗茫然“我看到啥了？你就这么揉揉，那诅咒就没了！”
老牛头停下了手，抬起来在韩晓栗面前晃了晃。
“卧槽！手哇！命源还有肢体的？”
老牛头嘿嘿一笑。
“没想到吧，我的见习是脊椎，连通四肢百骸，能力共享全身。初级是身子，金刚不坏之力！中级是上肢，可以变软变长，高级是手，驱魔，大师是双腿，极速属性，冠军是双脚，遁术精通，天王是大脑，元素操控！”
韩晓栗琢磨一下，脊椎的功能是将他的各肢体能力共享。
也就是说……老牛头可以变成橡皮人，还能变金刚不坏，还有极速……
韩晓栗的眼神变得猥琐，老牛头刚要制止他的联想，就被他一句话整破防了。
“这么牛逼的优势，你居然打了一辈子光棍！”
老牛头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怒吼：“你说谁不行？谁不行？老子夜战三百回合不带怕的！”
韩晓栗伸出手指在算账。
老牛头疑惑：“你算什么呢！”
“我算一晚上多长时间，300次，每次多长时间啊……”
他无辜的样子让老牛头抓狂，这小子怎么这么讨厌！
“哎？不对啊！你又没对象，你跟什么大战三百回合……”
说着还瞄向他的手。
“卧槽！牛逼啊！”
老牛头梗住了，随即彻底爆发“小王八蛋，你拿命来！”
两个人追打了一会儿，重新回到篝火旁，黑眼圈刚好的韩晓栗，又黑了！
他一边给烤鸡刷油，一边撒上各种调料。
老牛头则是没好气的说道：“你说你，出来一趟不带食材，带这么多厨具和调料干嘛？”
他看到旁边堆成小山的各种香料和锅碗瓢盆就来气。
“你懂个屁，守着森林和大海食材多的是，但是没有香料没有酱油，你会做啊？没有锅碗瓢盆你会做啊？可真是的，吃你得得了，就说香不香就完了！”
老牛头皱着眉接过黑乎乎的烤鸡，不确定地问道：“你行不行啊？外面都焦了！”
韩晓栗不管他，自顾自地撤下一条鸡腿吃了起来～
看他吃得美滋滋的，老牛头也拽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
“呸！小王八蛋，还没熟！把你的给我！”
说着强行交换烤鸡，果然这孙子给自己烤的还不错！
“哈哈哈香吧～我这就是在告诉你，不能得罪厨师！”
韩晓栗重新对外焦里没熟的烤鸡进行深加工，继续烤了起来。
老牛头吃得美，也不计较刚才他的冒犯，主要是冒犯的太多了，他都习惯了。
“嗨，你还别说，你居然会做吃的，平时也没见你进过厨房啊！我以为没了李欣彤你都得饿死呢！”
韩晓栗翻转着烤鸡撇撇嘴说道：“天赋有高低，有做得好吃的，干嘛非要难为自己呢？我媳妇就是做蛋炒饭都比吃龙虾强！”
老牛头吃的嘴巴油汪汪的，没有反驳。
他也经常
吃李欣彤做的饭菜。
这点韩晓栗还真没说错，天赋真的有高低，同样的材料同样的厨具，做出来的食物味道就是不一样。
这也让他想起自己的那位。
“哎……你牛奶奶要是还活着，做菜天赋也是不得了的！可惜啊……没赶上好时候……”
韩晓栗这才恍然，老牛头不是没老伴儿而是已经走了。
“怎么没见过牌位？”
老牛头一边吃一边说：“她不让！”
韩晓栗见他已经吃完，于是将自己的那只也递给他，自己就吃个鸡腿。
“哎……我不愿意提她，就是因为她比我还犟！我姓严，她是真的姓牛！她走的那年才24岁……”
“正好赶上暗族强攻东海市，我让她在京都家里待产，非要偷偷跑来见我！见我就那么重要吗？”
“结果半路就让暗族给劫持了！我带人去救，死了30个兄弟，结果她说……她喊了一句不许给她立牌位，就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跟敌人同归于尽了！”
说道这他鼻子一酸，赶紧用满是油的手揉了揉。
“那个时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死亡是每个人必须有的觉悟，那三十个兄弟是看她面子吗？是看我面子吗？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付出生命，只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他妈是希望啊！这个犟种，一根筋，王八蛋！死了就死了，我一点也不想她！”
他说完就转了过去，土埋脖子的老头哭得话都说不出来。
声音也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嚎啕大哭起来。
韩晓栗看着悲伤的背影，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是那么委屈，是那么悲伤。
仅仅几句话，就勾勒出那个时期，人族的艰难，成年人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甚至看不到获胜的希望。
俨然已经杀红了眼，牛奶奶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们拼杀的唯一理由。
没有退路，没有后退可言！
在这样的条件下，成人命不再是命，没出生没觉醒的命才是命。
在大家的认知里，如果这批孩子里有一个天赋高的，就要比他们这些只能用命去堆的泥腿子强。
思绪一下子就回到实验中学的那个操场。
当时摄魂怪大杀四方，老弱病残前赴后继不曾后退。
那时候只觉着这些人愚昧，现在想来是因为经历过最难的时期，那根绷紧的弦再次拉扯！
而那些不计生死也要冲锋的壮年，想必曾经也是被保护的那一代吧！
那个时候已然有了觉悟，保护下一代的传承被接力了！
哎……这该死的安全感，总是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