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苒收工后，乖乖在一旁坐等着聂素等人收工。
期间温姐与她聊过几句，才知道唐苒这次机会来之不易。她没有告诉唐苒，其实这次机会是聂素特意找导演要来的。
“这么认真去帮别人，挺认真的。”聂素曾告诉温姐。
温姐看着唐苒，“是你帮聂素打印了简历？”
“对啊，”唐苒不要意思地笑了，“就是有些粗糙了，与你想要的存在差距。”
温姐摆摆手，笑得眼泪快出来了，她好久没遇上这么可爱的女生了。
“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很多网剧打电话找到聂素，说是很高兴能与他合作。”
唐苒一脸茫然。
温姐解释道，“原本那天下午只有这部剧的出品方在，哪里知道突然来了网剧剧组。”
唐苒这才反应过来，所以她才带了一份简历？那自己呢？她做了什么？帮他投了很多网剧？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唐苒脸庞晕红。
“没事没事，”温姐笑道，“我说最近怎么那么多网剧找他。”
唐苒心里不由得感叹，她看向抱着女主旋转的聂素，有些人啊，资源简直不要太好，只投正剧，网剧不放在眼里。不像自己，连步入这剧的边缘都是靠着该死的运气。
不行，她得好好把握住机会，待会在聚餐时一定要加微信，越多越好。
“不过，”温姐又说道，“还是很谢谢你，那天幸亏遇上了你。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唐苒看着她，“能加你微信吗？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你还能推荐我吗？”
唐苒没想到，聚餐的人很多，她与聂素隔着十万八千里。重要人物都与聂素在一桌，自己仍旧被排除在外。
哎，看来自己的好运气不能再多了。
不过，相识就是缘分，唐苒将同桌伙伴微信都加上了，人多力量大，总会有机会轮到自己。
聚会结束，大家都在酒店门口一一寒暄。刚刚在桌上认识了不少人，可是大家不冷不热都在干着自己的事，唐苒不是自来熟的性格，也就干站着。
她站在人群里，看上去似乎很不合群。
唐苒看见温姐走了出来，聂素在她身后紧跟着。
导演与他们聊了好一会儿的天了。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没有人提前离开，大家都在等，等着导演他们，谁都想同导演说上话，即使说不上也能混个脸熟。
多等等，自然就会多看上一眼。
唐苒也在等，大家都在等一个机会。
忽然，温姐在唐苒面前停了下来。她拍了拍唐苒的肩膀，“好好加油。”
聂素名气如何，唐苒不清楚。但是温姐是聂素的经纪人，整个剧组都知道。
温姐这一拍，倒像是与唐苒相识多年的朋友。
“你们认识？”导演突然问道。
“嗯，认识挺久，演技还行。”说话的是聂素。
因为今天的一场戏，唐苒与聂素近距离接触时间挺久，但她未曾注意聂素的嗓音浑厚低沉，她也没想到聂素竟会说这些。
导演凑近，“小姑娘，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唐苒笑了，“荣幸之至。”
她知道温姐是在帮她，只是她没想到聂素也会帮她。
单凭他的这句话，她相信不久之后机会一定到来。
她来到聂素的商务车旁，帮他拉开车门，小声地说道，
“谢谢你，聂素。”
唐苒的戏份只有一天时间，杀青后她又开启发传单推销自己的模式。
很快她认识到自己犹如大海捞针，扔出去石头泛不起一丝波澜。
温姐的联系方式在她手上，机会也掌握在自己手中，唐苒却不知道如何利用。
“哎呀，我告诉你，你就直接跟在她身后，把自己当成她的小助理，要会来事。什么事抢着干，脑子放灵活一点。”成羽在电话里出谋划策。
唐苒犹豫了，“目的性会不会太强了？”
“哪个工作没有目的性？”成羽虽在不同的圈子，但道理都是相同的，哪位领导不喜欢会来事的手下。
“你不付出，怎么会有资源送到你手上。”
“可是，我不想做那种事。”
成羽奇了怪了，唐苒在想什么？
“我、”成羽无语，“我是让你去半夜敲门的人？我是让你跟在温姐后面，不是让你去半夜读剧本。”
“可，最后还不是要去找那些人？”唐苒无奈道。
“你错了。歪门邪道是给走捷径的人。你不想，那就去走正道。但是正道周围陪你一起的人不多，可能人会越来越少，可能望不到尽头。
“只要你想，你坚持，总会有成果。”
“如果没成果呢？”唐苒太过悲观。
成羽叹了口气，“没成果，那就回来。回来找份工作，还有比这个更难让你接受的？”
成羽说到点上了，还有什么比回家更让她难以接受呢？最差不过回到老家，一辈子就这样朝九晚五，拿着工资过完一生。
唐苒挂了电话后，想了一会儿给温姐去了电话，只是后者没有接，应该很忙吧。
她留了信息，她说道，
“温姐，最近可好？自从上次见面后，我就宅在家中。
因为最近准备休息一段时间，想向聂素学习学习。
这几日我看了他之前的作品，他的演技在同辈中很真诚，很出色。哪怕是在他旁边看着，也是很好的经验。
温姐，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我随时可以去帮忙。
也希望自己有这样学习的机会。”
几乎是三秒，温姐回了信息。
“好的。”
原来，她不是忙。
唐苒关上手机，倒头大睡。
三天后唐苒收到温姐的信息，说是剧组转战大西北，想问她最近能否随行一段时间，工资日结。
唐苒立即询问了，时间地点。对自己需要做什么，倒是不过问。
左不过是些跑腿的小事，大事也不见得能放心交给自己。
唐苒告诉了成羽这件事，很快收拾好行李，第二天一大早自行出发，前往大西北与他们会合。
唐苒第一次前往大西北，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攻略，自然知道气候干燥，早晚温差大。只是没想到，第一晚便流了鼻血。
一大早，唐苒便找到了温姐，事情不多，主要负责给拍戏的聂素拿着东西，适当给他补妆。
一天下来，唐苒却是双腿犹如灌了铅。回到酒店，立刻躺在床上，竟不知觉睡着了。
数天下来身体虽然累到不行，但收获还是不少。唐苒偶尔会替女主对对台词，算是积累台词功底了。整日待在聂素身旁，看着他表演，确实很不错。
聂素这个人也挺奇怪，几天下来与她话不过那几句。
“水。”
“跟温姐说一声，我先去休息，就不去吃了。”
聂素很少按点吃饭，尤其是晚饭。剧组一般的聚餐他也很少参加，温姐像是习惯了，也随他去。
聂素有轻微的胃病，隔三差五唐苒需要去附近药店买胃药备着。他的皮肤也不是很好，属于干敏皮，再加上大西北气候干燥，脸上难免容易出现浮粉。
唐苒看了不少美妆博主视频，在给聂素补妆时，越发上心。
给聂素做造型时，旁边的女主许昱夸赞起他的皮肤。
“聂老师，好方法被你发现了，你得记得分享吧。”
聂素看了唐苒一眼，“我可不会藏私，是她帮的忙。”
“许老师，个人肤质不一样需要不同的方法，”唐苒走上前仔细看着许昱的脸，“你的皮肤很光滑细嫩，可不像我们容易过敏。不过看上去，带妆时间长了，有点轻微泛油，我回去做做功课，希望能帮到你。”
许昱笑了，“你叫什么？”
“唐苒”。
“脸生，”许昱看着聂素，“新请的助理？”
唐苒回答道，“许老师，我是温姐的朋友，所以来帮忙几天。我也是演员。”
许昱笑了，“难怪看着不像，长得挺好。”她又看了聂素一眼，“如果有人推荐的话，总有一天会是女主。”
回酒店的路上，聂素突然问道，“晚饭是温姐让你送的？”
有新的剧组找到了聂素，温姐前几天飞回北京准备对接新戏事宜，留下唐苒照顾聂素。
聂素最近胃病好了许多，仔细想来每次他没能参加聚餐，但晚饭却是按时送到房间，选的主食以清淡为主。
唐苒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做的。”
“工资给你了吗？”聂素问道。
“给了，”唐苒看着手机，“对了，温姐什么时候回来？”
许是与聂素单独待的时间长了，唐苒在无人情况下说话也随意了不少。
“怎么了？”
唐苒揉揉眉眼，“有剧组发了信息，过两天去面试。”
“明天下午回来，”聂素说道，“来回机票留下来，记得找温姐报销。”
“好的。”
唐苒性子温和，有时候聂素没能休息好，心情不佳说话有些冲，事后想起也觉得不好意思，可唐苒从未放在心上。
聂素忍不住问道，“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同温姐说一说。”
唐苒食指敲着手机，聂素说这话，有几分真心？又或者只是客道几句？
后又一想——不管了，既然他开口，自己就当成是个机会。不过，温姐毕竟是他的经纪人，万事以他为主，自己的事她不上心也很正常。
“若是遇到能说上话的剧组，能帮我安排角色、不不不，能方便推荐推荐吗？”唐苒看着聂素的神色，“当然了，我不指望什么女主、女二，像上次那种随手拉住的行人也可以。”
唐苒说地很诚恳，不过直接说出要求的，聂素倒是没遇上几个。
聂素笑道，“不至于。我的能力虽然有余，但安排你成为女二十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