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围巾男人是NPC。他看了看被他吸引注意力的人,带着一种蛊惑意味,继续说:“干等只会受到杀戮,出去才能追寻到神的真迹。”
“你想出哪里?”一个掘着兔子洞,想要戳死一只变小的兔子的玩家问。
“去雪场看一看。”蓝围巾男人轻松的像在说郊游,撺掇道:“来吧,朋友们,跟我结伴而行。”
“这个提议好,还能躲避兔子的攻击。”另一个NPC跳起来说,“我加入!”
“我也加入!”眼镜男成为第二个加入的玩家。
蓝围巾男人这架势,妥妥的是在把团队拆分嘛。
大胡子觉得要遭,他惺惺作态,挽留着眼镜男:“你要抛弃我了,兄弟?”
眼镜男浑浑噩噩的说:“我再看我的肉,感觉肉是主体,而我成了一块肉。肉在掠夺我的精神,我快成一具活着的尸体了。所以,我必须得和肉分开。但我不能把它取下来,因为它被堂而皇之挂在绳子上,我对此感到骄傲。”
眼镜男说出这样的话,宛若状况不明的神经病,大胡子为自身安全考虑,根本不可能留他。
大胡子后退一步,道:“看来你是非走不可了。”
“对!我的出走是必然,我的肉和我,只能留一个!”眼镜男说着,眼睛里展现骄傲,眼镜上也展现出骄傲,合起来就是常人两倍的骄傲。
大胡子维持着领导者的尊严,胸脯高高挺起来,说:“我批准你的冒险了!”
“感谢你!”眼镜男也卖了大胡子一个面子。
大胡子还要再劝,陶慈吉马上按住他,朝他一指今安,说起昨晚的约定——隐含着不限制任何人离开的意思。
大胡子抬抬手,说:“好的。”
“信我,我会留下来陪着你。”陶慈吉神秘地笑着。
虽然不知道陶慈吉在卖什么关子,但大胡子瞬间如打了鸡血的。
今安的注意力全被蓝围巾男吸引了过去。
安静的观察了半分钟,一群人在叽叽咕咕地议论着,加入蓝围巾男阵营的越来越多,她站了起来,想戳破蓝围巾男的NPC身份,把事情弄清楚。
她走了一步,但边上的陶慈吉走了两步,挡住了她,说:“NPC的行动,可能带着有提示的作用,安安,不要妨碍他。”
这事今安当然知道。
但NPC的行动,不止是给玩家提示,还可能把玩家带沟里。
放纵NPC领带玩家,就是在做实验。
“我也去。”角落阴影里躲着的文秀怯生生地说。
“好!第二十七个人!!”蓝围巾鼓掌大喊。
陶慈吉转向文秀,并不太吃惊地问:“你为什么要去?”
“我喜欢和很多人在一起。人太少,我会很慌乱。”文秀看了看两边,蓝围巾有二十七人,而大胡子只剩二十五人。
今安听到了,数了数神魄内有南斗七星的人,小眉毛往上挑了挑。
文秀这话可说错了,表面上看是蓝围巾的那波人多,但是加上文秀,才只有十一个玩家,而大胡子这边,可是有二十一个玩家。
陶慈吉知道今安能辨出玩家,一直在关注今安。
注意到今安的微表情,陶慈吉能猜出今安所想到的,但她没劝文秀,而风流婉转地笑着,开玩笑道:“怪我,不能够让你的心,一直专心地放在我身上。”
文秀羞答答地点点头,“我会好好活着,因为想一直感觉着你对我的挂心。”
【呵呵,别误解了,她俩才认识不到一天,桃子姐有将路人变熟人的法门。】
文秀抱着回不来的决心,向左右两边的人鞠躬,声音颤抖着,真诚地请求道:“若是见到文东,请告诉他,我——文秀,一直在寻找他。我希望他活着。谢谢。”
“当然!”
“我也想见到文东,那可是我的偶像啊!”
“再见,既然你是文帝的娃子,一定青出于蓝胜于蓝的。”
大胡子把成员都当成他养的猪了,猪丢了,即使可能不是坏事,但他的心还是免不了滴血。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按住小婴儿乱晃的腿,指桑骂槐道:“你也想走?走个毛!我打断你的腿!”
小婴儿委屈的咿咿呀呀叫唤。
蓝围巾男人趁着白天好看路,领着他的二十七个走了。
“多少个玩家?”陶慈吉凑近今安问。
“二十一。”今安把玩家数了两遍,算上那个小宝宝,留下来的的确是二十一个玩家。
“走了多少玩家?”
“十一个。”
陶慈吉愉快地吹了个口哨,确定的口吻说:“赌对了。”
【桃子姐什么意思?】
【意思是留下来的更安全。因为造神才刚开始,依据[寿神居]的尿性,不会大规模的去除玩家的,所以走的小部分人,很大程度上不会回来。】
【小花旅馆是庇护所,想不通有些人为什么离开。】
【不能这么说。带有学习性质的活动,需要内外兼修,两者配合。出去的不是背叛者,而是开拓者。】
中午时间到了,明栖在院子架了一个火炉,烤着一半的鱼和几个马铃薯,喊今安和陶慈吉来吃。
一群人饿的饥肠辘辘的成员,敲击着墙壁,对吃着葱花面条的花大爷和花大娘喊开饭了。
花大娘是负责的老板娘,指着厨房,喊:“有面条,自己下。”
几个人冲到厨房,看了一圈,不太满意地喊:“大娘,咱有肉吗?”
花大爷一口闷了半碗面条,粗声粗气地喊:“肉?有啊!绳子上挂着!”
“别的肉有吗?”
问了五遍,花大爷磨着牙齿,没有再搭理。
“这俩老混蛋,藏着肉不给人吃。”大胡子骂着,一转头,看了看粉毛,说:“嘿,粉粉,你去问问肉在哪放着?”
粉毛抓抓塌在脖子边的粉头发,问:“为什么要我去?”
“因为只有你和今安,受这俩老人欢迎。”法医说。
粉毛闲懒地哎哎两声,拖沓着步子,走去花大爷和花大娘跟前。
还没开始问,花大娘说:“你把面条叫肉,就有肉了。”
粉毛被逗笑了,说:“大娘你吃的是肉吗?”
“我吃的是人肉,喝的是人肉,”花大娘把最后一根面条捞嘴里“好了,人肉被我吃干净了。”
粉毛深吸一口气,被烤鱼的香诱得流口水,说:“别的肉有没?我不想吃人肉,我想吃别的肉,类似空气中弥漫的香气的肉。”
花大爷嫌他忸怩,粗暴地喊:“不就是鱼肉嘛,你说那么麻烦干嘛!”
“这不是怕你们听不懂嘛……”粉毛见到花大爷仿佛永远都在怒气的老脸,决定遵从尊老的美德,顺从老人家,转口说:“有吗?鱼肉。”
“鱼肉问有鱼肉的,我们只有人肉。”
得。
粉毛掐着手指,回了众人一个零蛋。
大胡子不依不饶,举起来铁锤子,压迫着,再让他问问。
“大娘,你好好心,这一群大老爷们,就爱吃肉……”粉毛多问了几句。
但被问的多了,花大娘把碗扣在脑袋上,喊着:“我被人吃了。”
花大爷跳了起来,护着花大娘冲粉毛喊:“你住嘴!”
“好的。”粉毛瑟缩着退了一步,不敢再问,怕他这个把花大娘“吃了”的人,遭花大爷的报复。
粉毛望着天,摸了摸口袋,丢给两老人一盒木糖醇口香糖,“光吃肉嘴会臭的,吃点甜的。”
花大爷脸上的怒气消了些。
粉毛晃晃荡荡地走向大胡子,说:“没有。”
“兄弟们,搜!我不信找不出来肉!”大胡子一声号令,一群饿死鬼稀稀拉拉地找起肉来。
找了一圈,他们发现了小花旅馆的一个秘密,不,范围应该扩大到整个小花村——没有动物,没有肉食。
除了明栖的鱼,没有别的可被人类食用的肉类。
都快中午过去,大胡子饿得前后贴后背,不想再乱折腾,唉声叹气找上明栖,问:“嘿,明兄弟,有我们的份儿吗?”
“很遗憾,并没有。”明栖的冷漠的如一盆冰水,浇灭了大胡子跳得正火热的心。
“嗨,姐,你说奇不奇怪,整个村子都没有肉。”粉毛笑得俊朗,伴着陶慈吉蹲下,嘴巴朝上张开,接住陶慈吉投给他的一块鱼肉。
“挺好的,我不喜欢动物,”陶慈吉说。
“为什么?”
陶慈吉淡淡道:“一想到和它□□,再可爱的动物都恶心。”
粉毛别扭着脸,“你为什么会想和动物□□?”
“我想想不行吗?”陶慈吉用鱼尾巴堵住粉毛的嘴。
大胡子对粉毛吃鱼眼红,但他也知道没粉毛那张讨喜的脸,不可能不劳而获。
小婴儿倒是挺萌,但对面那三人是猛人,他不太舍孩子套点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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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脑筋一扭,识趣地换了个问法:“你们鱼哪来的?”
“那片湖,一个姓岁的钓鱼佬有鱼。”今安把面纸当小手绢,朝湖的方向挥了两下,再擦了擦油乎乎的小嘴。
“多远?”
“跑步十几分钟。”
“太远了吧,先凑合吃一顿。”一个人苦笑着说。
大胡子点点头,看了看又冻又饿的人一圈儿,走了两步,拽起个面黄肌瘦的女孩,对今安三人说:“都是伙伴,你们应该分一些,大人能不要,孩子得吃好点。”
陶慈吉桀骜地吐了口鱼刺,说:“吃。”
士可杀不可辱,一群人怒了,不过只怒了两下。因为今安叼着一条鱼尾巴,配合着陶慈吉,架起猎枪,吐字不太清,问:“谁想吃枪子?”
一群人为了不让枪开火,选择哑了火。
厨房里走出来一个戴白口罩的男玩家,他拿着锅勺,喊:“嘿,开饭了,鸡蛋面!!”
“先吃面吧。下午咱去找鱼。”大胡子彻底泄了气,想着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拍了拍在他跟前的两个人的背,拉着一群人去吃饭。
粉毛朝陶慈吉挥挥手,屁颠屁颠地跑去吃面,但被不满他吃鱼的男人撞一下。而他是个硬茬子,不服输地反撞回去。
明栖冲那个馋得回头望的女孩挥了挥手,说:“过来。”
他分给了女孩两条鱼。
进门的几个人看到女孩手里的鱼,眼冒着贪吃欲,喊:“过来!拿着鱼过来!”
女孩捧着两条鱼要走,明栖抬起胳膊,制止道:“吃完再走。”
今安威胁人上瘾了,颇有霸道的劲儿,把清瘦的左胳膊一拐,枪口对准小女孩,“嗯。吃完再走。”
女孩低着头啃鱼肉,玩命似的往小喉咙里送,被卡了三四次,眼泪都急出来了。
大胡子端起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朝三人敬了敬,和和气气地说:“我们不是抢她的鱼。外面冷,进屋吃更舒服。你们也进来吧。面多,你们也来一碗?”
明栖不搭理大胡子,再一次对女孩说:“吃完再走。”
女孩吸了吸鼻涕和泪,难受地狼吞虎咽,犹如在经历酷刑,花了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吃完了鱼。
她过于忐忑不安,连鱼尾巴都进肚了,吃得浑身难受。
【这个场面告诉我们,不为他人考虑的善意,满足的只有自己的私心。】
【看把小姑娘为难的。】
明栖看到了骂他的弹幕,一言难尽地抿了抿唇。
怪他吗?
还不是他想起了明星,难得对小孩子柔情了一把,没想到小女孩没有小男孩皮实,他不会应付。
他也受伤了好嘛。
好的,吸取教训,他再也给别人好心了。
一吃完,女孩孤零零地望着三人,嘴皮子抖着,想说什么,可太害怕了,像在表演默剧似的,什么都没说出来。
陶慈吉看乐了。
今安看傻了。
明栖挤出笑容,说了一句回去吧,女孩才战战兢兢地跑回去。
但还没跑到门前,女孩就被刚撞粉毛的男人戳了下脑门。
女孩的两腿别着,小胳膊往后一摆,摔得四仰八叉的,眼泪唰得流了出来,但不敢发声音。
“你干什么?!”大胡子踹了撞人的男人一脚,快步来到女孩跟前,像护崽子的大公鸡,把她拉起来,回头对着沉默的一群人,阴沉沉地说:“有气别冲孩子撒。”
粉毛是
“傻逼,冲我来啊!”粉毛高声大笑,嘲讽地比了个小拇指,跟撞人的男人干了一架。
粉毛年轻气盛,有力气,又是不要命的打法,轻松赢了。
“不用担心粉哥哥,来跟小宝宝玩会。”大胡子笑得像年轻版的圣诞老人,把女孩领到他那一桌,安排女孩坐下,“我给你端碗面,你再吃点。”
【胡子大叔还是靠谱的。】
【因为有儿了吧。】
舒舒服服地吃完饭,粉毛皮皮贱贱地占据桌面的大半,后仰着脖背,两条腿交叠着,脚后跟蹬在桌子边,犯起了饭饱之困。
快眯上眼,粉毛的胃部反上来一股鸡蛋的味。
他惊的叫了一声,两条腿蹬歪桌子,古怪地问:“哎?不对啊,没有肉,没有鸡,怎么会有鸡蛋?”
旁边的人法医反应过来了,他还没吃完面条,依着舌头的冲劲儿,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碎鸡蛋,附和道:“对啊,鸡蛋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