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月的禁足期,抄完百遍《女则女训》,穆锦歌趴在罗汉床直呼手快断了。墨竹和明月心疼的一个给她揉手,一个喂她水果。
“你们俩收拾收拾,明日咱们就回穆家。我快想死母亲了。记得把平日里我收好的簪子摆件还有点心果子都带上。”
“是,奴婢记住了。”
“你这是要搬空我宸王府啊。”苏以辰掀帘子进来。
墨竹和明月赶忙起身行礼,苏以辰挥挥手让她们退下,穆锦歌没有起身行礼,躺在那懒洋洋的看着他“你父皇罚我一个月我都不曾跟你计较,如今你倒是计较起我了。”
苏以辰看她那耍赖的样子笑着躺她旁边,“哪敢啊,你就是把咱们府搬空,我也绝没半句怨言。”
“少贫嘴。我母亲自小疼爱我,什么好的都留给我。嫁进王府后,我不能日日见她给她请安,就想把我平日里觉得好的点心送去给她尝尝,何曾想过搬空王府。”
“好,明日我送你回去,顺便跟岳父商量一些事情。”
穆锦歌要回穆家的消息,提前派人去知会了一声,等他们到了,穆盛和陈素馨已在大门口等候,穆锦歌一下马车就看到父亲母亲,欢喜的扑了过去。
在厅堂寒暄一会儿,穆盛就带着苏以辰去了书房,穆锦歌随陈素馨去了她的院子。
“母亲,您尝尝这是我平日在王府最喜欢的点心叫锦团。”,陈素馨看着她笑的合不拢嘴,“这锦团宸王经常着人送府上,说你爱吃让我也尝尝。”
穆锦歌听了母亲的话,怔愣住,“宸王已经着人送了么?”
“是啊!这锦团里面是枣泥陈皮和松子,我和陈嬷嬷还试着做来着,只是做出来不如宸王府送来的好吃。”
“哦。”穆锦歌有些许失落,感觉像自己邀功却被人抢先的那种怅然若失。陈素馨拉她坐在自己旁边,仔细看她,“看着气色红润,想来宸王殿下对你是极好的。”
“他确实对我很好,母亲就放一万个心好了。”
陈素馨捏捏她的鼻尖,“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哥哥和你弟弟的婚事。哪有时间关心你。”
“哥说他回来就跟子宜姐姐大婚,母亲等着就是。倒是锦荣,他何时回来?”
“前些日子来信说他准备往回赶了,想必也快了。届时,你办个茶会,宴请一下龙栖城里的各位闺秀小姐,让咱们锦荣选个他中意的。”
“好!他回来,母亲就提前通知我一下,我也好提早准备,省得他再跑咯。”
墨竹掀帘子进来,在穆锦歌耳边嘀咕两句,穆锦歌对她说,“让他进来回话吧,也没什么可瞒母亲的。”
“是。”
随后出去,墨竹领着岚风进来。
“参见王妃。”
“起吧。你怎么没跟大少爷去奇南押送物资?”
“回王妃,在下今日刚从祖宅回来。”
穆锦歌想起之前李氏的事,看向他,“可是查出什么?”
岚风抬头看看左右,穆锦歌会意,“陈嬷嬷你们先退下吧。”
等屋里丫鬟都走完,岚风说,“我们到了老宅一直监视府里的众人,发现李氏的嬷嬷跟大利布行的掌柜有来往。便查了一下这大利布行,背后东家竟然是镇国公府。”
陈素馨听了握紧自己的帕子,穆锦歌听了一脸的不敢置信。岚风继续说,“我们跟了她一段时间才探听明白,李氏打算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太子府。探听到这些在下就先行回来禀告了,岚月继续在那盯着。”
“她的野心倒是不小。你现在去我父亲书房,将刚才的话再说给父亲和宸王殿下听一遍,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是!”
岚风走后,陈素馨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穆锦歌问她,“母亲,我们跟镇国公府可有旧怨?”
“或许有。”
“因何事?”
陈素馨叹口气,“因为皇后和娴妃。娴妃是我的好姐妹,有次进宫去探望她,碰巧遇到皇后在刁难她,我便冲了过去顶撞了皇后,并将她的行为禀告给皇上,皇上当时重罚了她。”
“就因为这样镇国公府就在我们府里安插眼线?我怎么觉得不太对。母亲,皇后娘娘真的疯了么?”
陈素馨惊诧的看向女儿,“为何这么问?莫非你觉得是皇后挑唆李氏?”
“女儿也只是猜测。是不是皇后还要再进一步探究,说不好镇国公府是冲着我父亲手里的兵权也有可能。”
“怎么试探是不是皇后?”
“李氏。”
“这件事要跟你父亲商议,看他如何决定,毕竟你祖母还在祖宅。放任李氏怕会伤及你祖母。”
穆锦歌没有接话。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穆盛和苏以辰从书房过来,穆盛和穆锦歌的想法一样,放长线钓大鱼,陈素馨害怕这样会牵连穆老夫人。
“你放心,我会派人去看顾母亲的,这件事也该给她一个教训,不然她总被李氏煽动做出蠢事。”
“由着穆锦华嫁给太子做侧妃会不会对锦歌不利?”
“岳母放心,太子不会娶穆锦华为侧妃的,最多是个良媛,昭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不会让她伤害锦歌的。”
陈素馨给苏以辰行了大礼,苏以辰赶忙扶起她,“锦歌性格毛躁莽撞,还望宸王殿下多护着她些。”
“岳母放心。”
“母亲放心好了,我会保护自己,不会给穆锦华机会伤害我的。”
两人在穆家用完午膳就回宸王府了,路上,穆锦歌感激的谢苏以辰,“王爷将我母亲放在心上,臣妾不胜感激。”
“你我是夫妻,你的家人亦是我的家人,何须这么见外。”
回到王府,穆锦歌跟着苏以辰去了书房,“王爷,可有办法监视皇后?”
“父皇一直派人在监视,若是有异动,父皇肯定知道。再说,一个人也不可能装疯十几年。”
“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万一皇后知道自己被监视呢?”
“也好。那就等兰舟回来吧。”
“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以后在府里,你可以唤我皓轩,我唤你锦歌可好?”
“随你吧。”穆锦歌没空跟他浓情蜜意,她心里想着赶紧把穆锦华送她的胭脂处理了。出了书房,她带着墨竹和明月回去找胭脂去。
“王妃找到了,是这盒。”,墨竹递给她确认。穆锦歌确认过之后,不耐烦的说,“赶紧扔出去,有多远扔多远,看着就心烦。”
“奴婢遵命。”
穆锦歌叹口气,起身去前院找管家查看起账册来,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吵闹声,穆锦歌蹙眉,“墨竹你去看怎么回事?”
不一会儿,墨竹哭着脸回来,“小姐,内院的丫鬟喜鹊脸毁了。”
“怎么毁的?”
“您让奴婢把胭脂拿出去扔了,刚好她看到,就要了去,结果,现在脸烂了。”墨竹小声啜泣。穆锦歌起身往外走,对墨竹说,“快去找大夫过府给她瞧瞧。”
穆锦歌先去书房叫上宸王,两人一起去了丫鬟的住处,看到喜鹊的脸,穆锦歌着实吓得不轻,脸已经没了样子,肉烂流脓。苏以辰捂上她的眼拉她出去。
大夫来了给喜鹊处理了伤口,开了药,便去给苏以辰和穆锦歌回话,“回王爷王妃,这丫鬟的脸溃烂太深,怕是治不好了。”
穆锦歌让墨竹把穆锦华送的胭脂拿出来,大夫看了之后说,“确实是这胭脂所致,只是老夫才疏学浅不知里面都放了何种东西。”
“无碍,有劳大夫跑一趟了,喜鹊那丫鬟的脸以后就交给大夫医治了,明月,带大夫去账房支银子。”
之后嘱咐墨竹,“将这胭脂拿回去收好,别让谁再用了去。”
苏以辰上前安慰她,“不是你的过错,无需自责,这笔账咱们先记下,总有一天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她这么恶毒,不送份大礼难消我心头之恨。”,穆锦歌愤恨的握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