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柠噎声几秒，垂目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轻声道：“娘也不知道。”
萧正月诧异，快速抹去身边的泪，“爹和娘，难道不是互相喜欢，两人不是爱情吗？”
女人轻笑，摸着闺女的脑袋，“爱是什么？爱是一时冲动，是两人为了这个爱，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奋不顾身；情是本身的情感，是每个人心中都有的情绪，你对兄长，父母，以及下人的爱护，都可以称为情。”
她看向懵懂的女儿，叹气，“我和你爹的结合，没有一时冲动，是为这个人，只因那人是他。若是我只顾那一时的情感，很容易遇到不合适的。我和你爹自小相识，他的人品，秉性我都是了解的，哪怕有时候有些小瑕疵，是我能理解也能接受的。我们两个的相敬如宾，我们两人之间的情感，不仅仅是爱这么简单。但我可以告诉你，我和你爹是因为爱，才有了你们兄妹五个。”
中间的意外让两人硬生生分开了几十年，可他们依旧珍惜现在的岁月。
女孩不懂了，忍下心被扯得生疼的感觉，“娘的意思是？我不爱卫哥哥？”
“娘也不知道，傻丫头，你对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只有你自己知道。”
萧正月眨眼，将手放在心口，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娘，我想我现在应该是喜欢他的，是爱他的，要我不承认，我这里好疼。娘，你有什么办法能让它不疼吗？”
她的声音近乎祈求，皎洁的月光下，小脸愈发白。
女孩扑到母亲怀中，“娘，我和他差距好大，我也不能接受，他娶别的女子。”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抹泪，拉着母亲的手，好奇的问：“娘，如果是陛下，陛下她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嘛？”
程青柠拧眉，拉着女儿进屋，“娘和你在床上说，外面两，小哭猫明天的小脸红扑扑的，会被冰心调侃的。”
萧正月乖巧的跟在母亲身边，上炕之后就靠着母亲的肩膀，拉着她的手，企图慰藉难过的心。
程青柠没多想阿月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想了想华国的历史，“若为君者，皆是三宫六院，当然也有专情的，一辈子只有一个皇后。”
“其实，我们的陛下，是可以不娶那些女子的是吗？”
程青柠摇头，觉得她今天刻意强调新皇了，“阿月，咱们郢国现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的情况，陛下年幼，现在有你景姒姨盯着，可以帮忙收笼权利，可还有虎视眈眈的亲王。陛下其实并不好过，平衡实力，娶那些女子，或者给他们一个孩子，都是为了拉拢，为了朝政更好的握在手中，增强独权。”
她顿了顿，“可， 卫家小子不是陛下，他为了所谓的亲戚低头，皆是搞笑。我萧家虽说不是在京都，你爹和我也不是无名之辈，是他心底愿意，面上又要装出一副很愧疚的渣男表情。”
女人说的有些义愤填膺，黑着脸看着微愣的闺女，咳了两声，“你若真放不下也不急，你还未及笄，时间会淡忘你两之间的感情。”
萧正月没正面回答，只问：“若是陛下呢？”
“陛下……”
程青柠认真看着闺女，见她眼中只是好奇，松了口气，“若卫家小子是陛下，我会同情他，也会可怜那些进宫的女子，他们都有各自的不得已。宫墙之中又是另一番世界，为王者，注定孤独，注定无情。”
她觉得女儿有些奇怪，只客观的说完。
萧正月把玩着衣袖，“娘，今天卫哥哥和你说什么了？”
“说了要娶妻，我压着火气把他骂了一顿，后来你就出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女人冷笑，“这小伙子可真搞笑，明明知道咱们家是什么要求，做不到了过来见你，不就是希望你心软，
可怜他，然后妥协嫁给他吗？”
女孩强笑，不知道怎么反驳母亲的这句话，心里乱糟糟的，“娘，若是我真的妥协了呢？”
程青柠重重叹气，“娘不怕你妥协，就怕你飞蛾扑火，所托非人。你走后，娘一直在想这个解决办法……等阿月及笄后，再留几年，若是你还真喜欢卫家小子，娘就放手，让你嫁她。若真受委屈，你尽管告诉爹娘，爹娘哪怕拼尽所有，也要把我的宝贝女儿带回家。”
萧正月吸了吸鼻子，心中发涩，喃喃的扣着手，“娘，谢谢你。”
女人笑骂：“你是我的女儿，说什谢谢？”
顿了顿，她问：“阿月，你是怎么想的？”
“他骗我……不对，我们，他说姓卫，其实是他母姓。他本名姓郢，为徵。”
程青柠一开始还在点头，等闺女说完几句话之后，整个人顿时煞白，脸色发黑，眼前一阵黑白，“卫家小子是陛下？”
她咬牙说出这句话，恨不得将前面说那些话的自己拍死。
自己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