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别动我的功德值 > 40. chapter39
    见女孩神色肃穆,老板娘怔了怔,随即道:“我叫……郑芳芳,姑娘,你认识我?”


    名字里没有乐字……


    白斐又追问道:“那你可曾去过南屿?”


    “年轻时倒是去那玩过,怎么了吗?”


    “那你以前有没有……”


    话还没说完,后厨的布帘被掀开,探出个头来,正是刚刚那老奶奶,皱着眉喊了声芳芳,似是有事,老板娘便也不再搭话,笑着喊他们慢吃,转头回了后厨。


    白斐拿胳膊肘撞了撞雪球:“你认得出来吗?是不是你的乐乐?”


    雪球把脑袋从面碗里抬起来:“我只记得……乐乐的气味,得凑近了……闻。”


    白斐眨了眨眼,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所以那个所谓的情人湖变态,就是这小子在嗅闻认人呢?


    季行也毫不留情地吐槽道:“那你闻小女孩做什么?离你犯案都过去二十年了,乐乐怎么着也和那老板娘差不多大了吧?”


    雪球缓慢地眨了眨眼,瞳孔瞪大,似乎才恍然大悟似的。


    白斐:“……”算了算了和小猫咪计较什么。


    三人头碰头,嘀嘀咕咕了好一会。


    约莫二十分钟后,白斐扬声道:“老板娘,结账!”


    布帘一掀,老板娘搓着围裙,笑眯眯地迎了过来:“您好,一共……”


    走到桌旁时,却见她不知怎的膝盖一软,眼见着马上就要凭空摔倒!


    雪球立刻几步上去,及时扶住了老板娘。


    老板娘趔趄了几步,因为惯性扑到了雪球怀里,额头恰巧撞在它的下巴上。


    雪球趁机低下头,想把鼻子凑到她的脖颈上,谁知刚一靠近,背部就被人狠狠敲了一棍,随即被一只手一把扒拉到了一旁。


    雪球没有防备,后腰撞在桌子上,有点懵地看过去,只见那老奶奶不知什么时候冲了出来,牢牢护在老板娘面前,一双苍老的双眼凶猛地瞪着这个遮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狗娘养的,你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雪球还懵着,下意识接了句:“我是……猫娘养的。”


    老奶奶一听,又要挥舞起拐杖,季行也赶忙拦了拦,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老板娘也上来拽住在家老太太,好生解释了番,又对着雪球抱歉地笑。


    “不好意思啊,误伤你们了,我妈……自从当年我差点被……的事之后,一直对我的事很敏感,”


    “住口!”


    老奶奶用力敲了敲拐杖,把老板娘往回扯,示意她闭嘴。


    “不是说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吗!”


    老板娘被她扯得一个趔趄,脸上的笑意也没了,像是忍了又忍,终于开口。


    “为什么不能提?”


    “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自己都走出来了,可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许我提?”


    老奶奶只顾着想把她拽回厨房,低声嘱托。


    “这种事情被人知道,对你名声不好。”


    她说着,攥着拐杖的手紧了紧,眼里浮上一层泪花,像是回到了当年,看到自己年轻的女儿一脸绝望地,破碎地躺在地上时,那股无边无际的愤怒和悔恨。


    这股浓烈的悔恨,一直藏在她内心深处,折磨了她好多好多年。


    “就是因为这件事,这么多年你都嫁不出去……早知道这样,妈当年不做生意也要来接你放学!”


    “当年那些个人来这吃饭,总要有意无意地多看你几眼,都叫妈骂回去了!好在他们现在全都搬走了,这片没人知道你的事了,你还提它干啥!”


    老奶奶擦了擦泪,泪干了,表情也恢复了平静,她朝白斐一行人下逐客令:“抱歉各位,饭钱就不收了,你们也不要出去乱说……芳芳,你先进去。”


    旁人的家事,总不便插嘴,季行也还是扫了码付了饭钱,就拉着白斐和雪球要走。


    却一个也没扯动。


    白斐拂开他的手,拿起筷子搅了搅面,淡道:“奶奶,我刚吃这面……似乎馊了,吃得我肚子疼。”


    “不可能吧小姑娘,我们家面都是新鲜做的!”老奶奶下意识辩解道。


    “就是馊的啊!”白斐一脸理直气壮,“季行也,你说是不是?”


    季行也和她一对眼神,立刻皱起眉附和:“对啊,确实是馊的!老板娘,你这不会这么黑心,卖隔夜面吧?”


    “我要出去告你们,让大家伙都看看,以后别再来你们这吃面!”


    这老奶奶挺大的岁数,一时还没见过这么睁眼说瞎话的人,这面哪还能隔夜卖,这指不定坨成啥样了,再说了这三人可是个个光盘!


    气得老奶奶顾不得还挂着泪珠子,就要拉季行也去警察局。


    “走,我老太婆这么大岁数了,还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的,咱们上警察局评评理去!”


    “小伙子长这么俊,一张口怎么净说瞎话呢!”


    老奶□□发都花白了,力气一点不小,折腾间,季行也的风衣袖子都叫她扯下来半截。


    白斐及时拽住他的另一半袖子,状似疑惑道:“奶奶,你为什么要去警局,弄这么大排场,不怕人家知道你家卖馊面吗?”


    “我怕什么!我们家面馆开了这么多年,行得端做得正,问心无愧!要怕,也是你们这些个不安好心的怕!”


    “是吗?那你为什么要把你女儿的事藏着掖着?”


    一瞬间,小小的面馆里寂静下来,老奶奶拽着季行也袖子的手僵住了,不远处揉眼睛的老板娘也停住了动作。


    白斐抬眼,直视着眼前这位饱经风霜的母亲,大而黑的眼睛好似望不见底的深渊,锋利至极。


    “难道你觉得,二十年前的的事,她就问心有愧吗?”


    “不是……我……这样的事,对女孩子家家的,总归不好听,我也是怕……”


    “当年那个人,他的疯病已经好了,现在在别的城市生活,过得也算有滋有味。加害者尚且坦然,受害者为什么要像做了亏心事般?”


    “我是怕别人的那种眼神,会伤害到芳芳,我都受不了,更何况……”


    “妈,我不怕的。”老板娘几步走上前,接过话茬,她的目光很平和,看着自己苍老的头发都花白了,仍旧想要保护她的母亲,内心涌上一股难言的酸楚和止不住的愤怒。


    这股愤怒却不是对母亲的,而是对这么多年,始终活在他人口舌里的自己。


    “就像这个小姑娘说的,我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躲?当年您坚持没带我搬家,一直守在这,不也是想告诉大家,我没错,我不用逃跑吗?”


    “这些年,你叫我少出门,不要化妆,不要穿裙子,可当年遇上他时,我素颜,穿得是宽大的校服。”


    “那些眼神,那些议论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会因此对我有偏见的人,本就不是什么三观正的人,我们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看法呢。”


    老奶奶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知道,女儿说得是对的,可她真的,不想再让这个世界伤害她了。


    老板娘握住母亲的手:“相信我吧,妈。“


    老奶奶的眼神闪了闪,当年穿着校服绝望哭泣着的女儿和眼前已长出了皱纹的,温柔平和的女儿重叠在了一起。


    她老了,思维也迟滞了,常常分不清眼前的女儿是哪一个,她总被困在那个晚上,那个怎么也找不到女儿的晚上,也被困在这之后的每一天。


    她想把她紧紧护在怀里,虎视眈眈地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不愿任何人有一点看不起芳芳的意思。


    年轻时她还有把子力气,可以打跑骂跑所有眼神异样的人,挡在芳芳面前,可现在她老成这样了,越来越保护不了她了,只能把她,把那件事藏得牢一些,更牢一些。


    可她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担惊受怕里忘了,她的芳芳从来就没有错。


    没有错的人,合该挺直腰板地活,光明正大地活。


    她真是老了,年轻时都想得明白的道理,怎么现在反倒糊涂了呢?


    握着她的那只手更紧了些,两代人常年揉面的粗糙的茧子融合在这了一起,亲密无间。


    老奶奶闭了闭眼,一直被困在那晚的惊惧的心脏终于被捞起,睁开眼时,她看见那个哭泣的幻像被揉进中年女儿的身体里,最终变为了被她紧紧攥着的那只手。


    已经长大的女儿将她搂进怀里,又重复了一遍:“妈,相信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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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老奶奶松了手,拐杖啪嗒一声倒在地上,而她的手,搂住了女儿的腰:“妈知道了。”


    阳光从窗户透进,温柔地照在他们身上,像是当年的那个夜晚终于结束,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另一边,看着母女二人相拥,白斐瞥了眼一旁的雪球:“是她吗?”


    “……不是她。”


    白斐叹了口气:“撤。”


    几人悄悄离开了这家小饭馆,还没走出多远,老板娘就追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塞给了他们一大包吃的喝的,算是感谢。


    几人推脱不过,便也收下了,老板娘却没走,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雪球,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谢谢你。”


    雪球歪了歪头:“……?”


    老板娘笑了笑,没说什么,和他们道了别。


    季行也却突然咦了声,白斐看过去,只见他手里的袋子底下,竟藏着厚厚一沓黄纸做的金元宝。


    白斐眨了眨眼,想起那家面店不远的转角处,还有家丧葬用品店。


    季行也有些懵:“她这是装错了吗?”


    白斐笑了笑,没接话,只拍了拍雪球的肩。


    “走吧,继续找线索。”


    “哎哎哎,那这金元宝呢?”


    “留着吧,以后烧给我,虽然转换成的功德值微不足道,但再小的钱也是钱啊……”


    “真服了你了,待会就烧。”


    ……


    夜深了,没有什么新的进展,三人便先找了个酒店住下。


    季大少爷相当豪气,大手一挥包了祁南最好的酒店的总统套房,还配了贵得吓人的山景晚餐。


    白斐也没和他客气,吃得很欢快。


    雪球却没那么好胃口了,一天下来都没有乐乐的消息,哪怕是新鲜肥美的帝王鲑摆在它面前,它整只猫也恹恹的。


    白斐安慰它:“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等等班主任给我打电话了!”


    白斐和季行也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某种类似于完蛋的情绪。


    白斐心存侥幸:“你帮我请假了吧?”


    季行也摸了摸鼻子:“我自己都忘记请假了……”


    两个人同时一默。


    白斐闭了闭眼,按了接听键,瞬间一道阴阳怪气的女声传来:“白老师,您和季老师又上哪玩去了?知不知道今天月考?”


    白斐正襟危坐:“张老师,我错了,下一次月考我一定参加!”


    “还下一次?你俩来学校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吧?现在马上……嘟嘟嘟”


    张老师尚且余音绕梁,电话就被白斐猛得掐断了。


    季行也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胆子这么大了?”


    白斐却神情严肃,从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图往桌上一摆。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白斐没讲话,沾了蘸料在地图上圈出了十六巷和玉林公园,又接连圈出了几个他们下午走访出据说有人见过鬼的地方。


    紧接着,她又按照路网把这些圈连了起来,又延伸其中一头,一直连到了一个地方,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季行也定睛看去,只见那圈内写着四个字。


    祁南三中。


    白斐转头,直直看向雪球。


    “我早该想到的,定居在这里的女孩,最固定的行程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学。而你那么执着地每天跟着她,也一定陪她走过很多次这段上学路吧?”


    “这也就是为什么,你在这条路上,留下了这么多痕迹。”


    雪球费力地回想着:“我记不清了……好像……也许就是这样?”


    “走!”白斐合起地图,“去学校看看不就知道了。”


    季行也愣了下:“现在?”


    现在都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点,夜探恐怖电影最钟爱的背景之一,学校?


    白斐挑眉:“你都敢跟两个鬼一起吃饭了,还怕这个?”


    “倒也不是怕,只是……”


    白斐阴森森一笑,手里的餐刀扑哧一声插在牛排上。


    “去不去?”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