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现在让你验证我到底行不……
九月中旬,苏梨月到舞剧院报道,然后进行了为期一周的实习培训。
结束的那天依然是傅砚辞来接的,带了不同的花束在门口等她。
苏梨月带傅砚辞回了趟安城,去见安元良和穆雅香。
她蹲在墓碑前轻轻拂去落叶和灰尘,然后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在台上,才说,“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回来,他们喊冤而亡这么多年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我没脸见爸爸妈妈。”
“但是爸,妈,我替你们昭雪了,爸爸是清白的,全世界都知道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说完,苏梨月站起来牵住傅砚辞的手,“跟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傅砚辞,爸爸谢谢你。”
谢谢你找到傅砚辞。
这件事要是没有傅砚辞暗中保密维护,或许她早在小时就被傅憬言亦或是金子默除掉了。
傅砚辞黑眸凝在墓碑上,“叔叔阿姨好,朵朵交给我你们放心吧。”
苏梨月忽然笑道,“爸爸要是还在世知道他让你照顾我,结果照顾成你女朋友,他肯定会跳起来揍你的。”
傅砚辞跟着她笑起来,“是叔叔在冥冥之中为我们牵线。”
他说的没错。
不管是她满岁傅砚辞抱过她。
还是九岁那年去参加他的生日会。
这些微小的交集对他们而言并不足以让这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牵扯到一起。
若不是安元良让傅砚辞保护苏梨月,他不会纵容她的蓄意接近,或许早在刚开始她就会被他赶走,和其他女生一样。
傅砚辞从来都觉得傅家掌权人的位置是个烫手的山芋,人人想要,人人都不敢揣着。
曾几何时,他一度低沉的厌恶这个位置。
可后来知道苏梨月是因为他的权势滔天而接近他,傅砚辞第一次觉得他这样的身份是好的。
起码她接近的是他,而不是别人。
想到最后,傅砚辞抬手揽住她肩头,语调很轻很缓地对她说,“朵朵,我会对你好的。”
苏梨月仰头看他。
今天的天阴沉沉的没有阳光,可即使这样,苏梨月笑起来却宛如一缕金灿灿的光照在她脸色,明艳动人。
“我也不会欺负你的。”
她说。
和安元良、穆雅香简单聊了几句,两人便走出墓园。
就在苏梨月和傅砚辞商量去哪吃饭时,一个高大挺阔的身影迎面走了过来。
苏槿戈停步在二人面前,目光从始至终都凝在苏梨月身上,语调冷沉,“朵朵,我想跟你聊聊。”
苏梨月觉得是时候把一些事情说清楚,让傅砚辞先上车等她,
便跟苏槿戈走到不远处的公园。
苏槿戈默了好久,才给了苏梨月一封信,“妗禾说她对你做了这么多年的错事,感觉没脸再见你,给你留了一封信出国了。”
收回手时,他问,“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考进舞剧院了。”
苏梨月笑,
苏槿戈薄唇抿出了一道笑弧,和从前那样习惯性抬手想揉揉她的头发夸赞她,可手刚抬起意识到身份不对后又垂了下去,“朵朵真棒,进舞剧院是你从小的梦想,幸好没有因为一些外力耽搁了。”
“多亏了你和爷爷,才保住了我的舞蹈梦。”苏梨月缓缓一笑,“其实我都知道,以我一个人根本抗衡不了谢楚云,她更不可能会突然好心的同意我继续跳舞,而爷爷会让我继续把舞蹈学下去,我知道是你在背后跟爷爷和爸爸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
“谢谢你,哥哥。”
“那你…”苏槿戈少有的谨慎和小心翼翼,“以后还会回苏家吗?”
苏梨月挑眉,歪着脑袋打趣他,“怎么,苏家不要我了,想赶我走啊?”
“不是,怎么可能。”苏槿戈几不可察的松了口气,故作轻松地说,“苏家永远都是你的家。”
“我有空会回去看你和爷爷还有爸爸的。”
苏槿戈微颔首,“今年在忙意大利分公司的事宜,后续就留在意大利生活了。”
苏梨月眼睫低垂,鸦羽笼下一片暗影在下眼睑处,同她眼底的神色般黯然,她安静了约半分钟,才再抬头看向苏槿戈,正色道,“哥,我从小就叫你哥哥,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所以我和傅砚辞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苏槿戈明白苏梨月在担心什么,还是抬手摸了摸她脑袋,笑道,“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我不给?”
从安家的小公主到苏家的三小姐,不管苏梨月境地怎么变,他对苏梨月从未变过。
就连她要去接近傅砚辞调查案件的时候,明知道他们两个会发生不可逆的事情,他都允许她去了。
所有事情只要苏梨月开口,苏槿戈都会答应,无一例外。
但,要他祝福她和另一个男人,苏槿戈做不到。
他没那么大度,可看着苏梨月充满希望的眼神,他不忍拒绝她,只好应了下来,“嗯。”
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苏槿戈问,“想说什么?”
“我在想是该跟你说谢谢还是对不起。”
苏槿戈弹了下她脑门,“都不用说,一家人不用说这些。”
“但你要记住,以后傅砚辞要是欺负你让你不开心了,一定要说出来,不能憋在心里,知道吗?”
苏梨月乖乖地点头。
苏槿戈朝她身后的位置微抬了抬下巴,“回去吧,他该等急了。”
都已经从车里出来了。
“再见,哥哥。”
“嗯。”
苏梨月手里拿着信封转身跑向傅砚辞时,苏槿戈就站在原地,双手垂落在腿侧,正值日落时分,他的背影显得更加落寞。
小的时候苏梨月喜欢扎双马尾,跑向他时一边喊着槿哥哥一边跑过来,马尾就那样甩啊甩,好几次苏槿戈都看呆了眼。
他也曾幻想过,姑娘长大后也会雀跃的奔向他。
可后来她被带到苏家,他学着给她扎双马尾,可姑娘再也没那么开心过,甚至因为一声‘哥哥’她再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奔向他。
或许在十年前就变了。
他也该学会放下。
……
晚上,苏梨月和傅砚辞吃过晚饭才回水郡湾,她洗完澡后坐在床边拆开苏妗禾亲笔手写的信件。
【想了很久要跟你说些什么,可当我提起笔却发现,除了对不起我好像也不能再说其他的,我为这十年来对你做的事道歉,也为妈妈曾做过的错事道歉,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也不会想看到我,所以我走了,苏家留给你,照顾好爷爷和爸爸。我跟妈妈吵了一架,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在德国啦,早就忍受她好久了,逼我学不想学的,交不想交的朋友,太令人窒息,我喜欢小提琴,我要和你一样去追逐我的梦想了。最后,希望你和傅砚辞好好的,这次是真心的,还有,对不起。】
苏梨月垂眸看完落款,缓缓将信合上。
独属于夏季闷热的夜风从露台吹进来,拂起熏了香的信纸,那张写满真诚道歉的信纸在苏梨月手上吹弯了又变回平整。
轻飘飘的风吹走了酷暑,从闷热到寒凉仿佛只是一瞬间,很快,京城又迎来了一年冬。
和去年一样,天气预报的初雪没有如期而至,到来的是苏梨月21岁生日。
生日前一晚,施晴把陈夕雯和苏梨月约出来,说知道苏梨月生日要和傅砚辞过,所以要给苏梨月提前庆生,当晚严斯没有来,于是三姐妹的首个话题就围绕着他展开了。
“严斯呢?”
苏梨月问。
施晴转达他的话,“他说成天和我们女孩子待在一起影响他的桃花运。”
陈夕雯一语点破,“这狗谈恋爱了吧。”
施晴瞪圆了眼,“你怎么知道?”
陈夕雯甩了甩发尾,自信地哼笑,“就他那点花花肠子还能不知道他想什么吗,他什么时候嫌过我们影响他桃花运,之前谁还拿我们挡桃花来着。”
“其实是在暧昧期,他这准备着告白呢,说想等确定了再带人跟我们见面。”
说完,施晴叹了口气,“他让我保密的时候我还打赌你们肯定猜得到,他赌五句,我赌三句,看来还是低估你对他的了解了。”
陈夕雯低骂,“重色轻友的东西。”
可调侃归调侃,严斯能谈恋爱她们三个比谁都开心,毕竟严斯老大不小了,只有在高中谈过一个,最后被提分手,对方还一声不吭出国了,严斯为了她伤心堕落了好长一段时间,以至于这么多年他都看不上别的姑娘。
她们都差点以为严斯喜欢男生……
施晴低头在调酒,“月月,你明天就要生日了,要怎么过啊。”
陈夕雯故意咳了两声,“跟我们一起过还是跟你家傅砚辞一起过啊?”
苏梨月靠着扶手,支着脑袋没说话。
最近傅砚辞一直在忙华盛的事,每晚回来的都比较晚,也没跟她提过生日要怎么过,就连说出去吃顿饭都没说过,可能也不记得她生日是哪天了吧。
陈夕雯瞧见她情绪低迷,眉心微蹙,“不会吧,你俩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他都不陪你过?”
苏梨月不置可否,“他最近都在忙,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施晴把调好的酒推到二人面前,愤愤不平地骂道,“看来男人都一个样,不管是谁,得到了都不会珍惜的。”
“追咱月月的时候多殷勤啊,又是送上学接放学,又是天天黏在一起的,现在呢,才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冷淡了?他的心是天气预报吗,跟着温度变化的。”
施晴灵光一现,忽然看向苏梨月,“要不要找人揍他一顿给你解解气?”
苏梨月:“?”
陈夕雯不可思议地“嚯”了声,“施晴你可以啊,连傅砚辞你都敢揍,真是一狗得宠全家升天。”
“那还不是他亏待我们家的狗在先。”
“……”
苏梨月无语地直翻白眼,“合着你俩夹枪带棒的骂我。”
“哪敢啊。”
施晴凑到苏梨月身旁的位置,笑嘻嘻地赔罪。
她们坐在隔层vip座,靠着围栏很清楚就能看见底下的舞台唱歌热舞的男人,也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引发一阵尖叫声,施晴好奇地走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微敞衬衫的男人嘴巴咬着棒棒糖喂给女生。
怪不得叫那么大声。
施晴惊呼,“可以啊陈夕雯,你的酒馆什么时候也玩这么花的了!”
陈夕雯拉着苏梨月走过来,三人弯腰靠着栏杆俯瞰底下的所有男人,“可不得进点新鲜血液,不为客人也为了自己的眼睛,瞧瞧,都
是年轻有活力身材还好。”
“看不出来你还是杂食动物。”
美男的视觉冲击确实大,须臾就让苏梨月把傅砚辞的事抛到脑后,兴致正浓指着台上优雅弹吉他的白t男人,“一个小奶狗,”
然后又指向热舞的黑衬衫男人,“一个小狼狗。”
最后给予中肯的评价,“可以。”
施晴站在苏梨月身旁,贱兮兮的凑过去问她,“那傅砚辞呢,是什么类型?”
“狗。”
她也想没想就说出来了,惹的施晴和陈夕雯捧腹大笑。
可在呼吸的下一瞬,一道低沉冷冽的声线穿过音乐闯入三人耳膜。
“在说我?”
“……”
“……”
自从苏梨月和傅砚辞在一起后,陈夕雯和施晴对傅砚辞的印象也大大好转,从惧怕变成友好相处,或是她们见过她对苏梨月温柔的一幕,就像严斯说的那样,妥妥的一出狗跟着主人过上了好日子。
但她们刚带着苏梨月看男木莫,就算现在脾气再好的傅砚辞生气也是应该的,自觉理亏,陈夕雯和施晴非常识趣的拿了包包就跑,走前还给苏梨月留了句:“你保重。”
“……你们更狗。”
苏梨月咬牙切齿的神情在看向傅砚辞时敛了下去,她想起明天的事,心存希望的问他,“你明天有空吗?”
“明天回港城谈项目,怎么了?”
说话间,傅砚辞已经走到苏梨月面前,伸手要牵她。
苏梨月躲开了,“没事。”
然后率先走出酒馆,一言不发上了车。
今晚翟叔身体不适,便叫来小李给傅砚辞开车。
在傅砚辞身边工作的,每个都是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在傅家工作多年,他十分了解老板的脾性,可今晚他才发现,那个一向说话恬淡,乖乖柔柔的姑娘安静下来的压迫感竟然和老板不相上下。
他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矛盾,但他知道他只是个司机,不该多问,连后视镜都只是趁着看后车时偷瞄一眼不说话的二人。
不经意一眼,小李竟然看见老板在笑,紧接着响起他磁沉的嗓音。
“你好像很喜欢去酒馆看男木莫?”
苏梨月看着窗外,赌气的没看他,“是啊,他们比你厉害啊。”
“哦?哪儿比我厉害?”
苏梨月透过车窗看见傅砚辞挑了挑眉梢,镜片后的一双黑眸带着浓郁的侵略性看向她。
她也不怕他,像要成心惹他不快,“哪哪都比你厉害,他们能唱会跳又体贴,比你这个工作狂强。”
“还有呢?”
“高,帅,身材好,尤其是那一身肌肉……”
苏梨月认真的掰着手指在算,但她话还没说完,身后的男人耐心告馨了。
“停车。”
他的声音极冷,布满了浓烈的不悦,“下去。”
担心受怕了一路的小李半秒都不敢多待,听见后说了个‘好’就忙迭下车了。
害怕归害怕,拥有良好职业素养的小李虽走的远远地,但还是在暗处帮他们盯梢。
车厢内,苏梨月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完蛋。
不会玩脱了吧……
她回头看去时,傅砚辞单手扯下领带,斜睨她,“继续说。”
“你…你要干嘛……”
傅砚辞欺身压过去,那双修长的手指捏着领带盖在她眼前,柔软的布料覆盖住了苏梨月的视线,她的耳朵就变得极为敏感,偏偏男人使坏地朝她耳郭轻轻吹气,“不是你说我不如他们,现在让你验证我到底行不行。”
苏梨月连连摇头,“傅砚辞你变,态啊!”
这可是在路边,万一有人路过,万一司机还没走远呢!
傅砚辞单手握住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沙哑暧。昧的声音贴着耳朵灌入,“又不是第一次了,bb你要习惯。”
我习惯你个大头鬼。
苏梨月还没骂出来,肩膀就被他掰着调换了方向。
“bb乖,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