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定夷 > 第32章
    俯身在她耳畔说完,沈淙又抬起头来紧紧地盯着谢定夷的神情,问:“你愿意要吗?”


    从小家里教会他最多的就是保护,保护家族,保护自己,自私利己几乎是所有世家大族的通病,尤其是沈氏这种在朝代更迭间依旧绵延了数百年的名门望族,他们珍惜身上的每一根羽毛,绝不允许别人从自己手上掠夺走任何一丝属于他们的荣光。


    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到现在,奉献于他而言几乎是一个陌生得不真实的词,他早已习惯了防备和等价交换,认为感情不过是牌桌上的筹码,没有谁真的值得他给予,但此时此刻望着眼前这个人,他却真的理解和明白——如果注定不能得到,那就只能付出。


    无穷无尽地付出,要什么都可以,哪怕把他剥开,敲碎,揉进尘泥里,只要是谢定夷他就无所谓,她可以尽情索取,无论是什么他都会给。


    这种付出如今对他来说并不算是一种给予,而更多的像是一种得到。


    这对他来说其实很糟糕,生死爱恨全都仰仗他人的一息一念,自己全然做不得主,放在以前他定然对这种人嗤之以鼻,但现在他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人,深陷情爱的漩涡,再说放手非死即伤。


    好在谢定夷也不是不在乎他,抬起温热的手掌贴了贴他的脸,眼神像是一潭深湖,问:“那你呢,有什么想要的吗?”


    沈淙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和你做交换。”


    “真的没有?”谢定夷唇畔掀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说:“过时不候,以后再想要可就没有了。”


    听到这话,沈淙神情微顿,抿着唇轻声说:“……对我好一点。”


    他只想要这个,所以顺着她的话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恳求道:“多在乎我一点。”


    他定定地望着她,昏黄的灯光映亮了他眼里无数不能开口言说的请求,却显得格外澄澈无暇,像是寒风凌冽中山高高处的那捧碎雪,因为欲念而变得更加真实动人。


    她承认她被打动到了,所以启唇答应道:“好。”


    这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到底是什么,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


    一瞬间,沈淙紧绷的身体泄下劲来,长睫扑闪了一下,竟默默红了眼眶。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丢人,低下头把脸埋进她颈侧,说:“不要看我。”


    可惜这四个字说得太过缠绵,沙哑中带着温软,没有起到丝毫拒绝的作用,反而流露出了令人心惊的诱惑,仿佛在顺势索求更多,于是谢定夷随手挽起他落在肩上的乌发摩挲,低下头去亲他。


    先是贴住唇瓣,然后触碰到他的舌尖,缠绵的气息在呼吸间一起一伏,愈发粘稠,谢定夷贴在他腰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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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不住开始乱动但想起他刚刚的话还是提前问了一句:“今天真的不要?”


    亲得太久沈淙早就情动正自然而然等着她下一步动作结果冷不丁地听见这么一个问题抬眼睨了她一眼眼里带着十分的不解。


    谢定夷理直气壮


    心里的万分柔情一瞬间全都变成咬牙切齿沈淙退开了几分说:“爱要不要。”


    该问的时候不问不该问的时候乱问。


    可谢定夷还是不依不饶追上来问:“那是要还是不要?”


    沈淙背过身说:“不要。”


    谢定夷在被子底下撩起他的衣摆触到一片如玉的肌肤说:“哦八次啊那来吧。”


    沈淙险些被她气笑按住她贴在他腰腹的手说:“……先让我转过来。”


    谢定夷顺着他细韧的腰肢摸了一圈把他面对面揽在自己怀里指尖沿着小腹摸下去碰到一点细小的**茬。


    沈淙还没习惯自己凉飕飕的被她一碰又想起了那天过于羞耻的场景小幅度地拧着腰想要躲开一点结果没两下就被按住听见她说:“又长出来了。”


    沈淙脸红得不成样子咬牙回道:“本来就会长……”


    谢定夷说:“以后自己弄干净?”


    这句话似问非问更像是一句提醒沈淙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盯着她的锁骨说:“……知道了。”


    谢定夷满意了爱不释手地摸着他脂薄而骨现的腰胯带着他往床沿挪了挪沈淙的注意力都在她手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后已经没了依托又浓又黑的长发垂落到床下。


    “


    头发……头发脏了不要这样——”他最宝贝的就是这头长发不可能任由它无缘无故地染尘沾灰只好一直费力地维持着抬头的姿势双手紧紧地抓着谢定夷的小臂借力。


    可她明明听见了他的话却不肯挪动还从床头随手捞了一件外袍给他垫在床下金线流光的九龙捧日团纹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托起了那一枕绝美的雾鬟风鬓如覆烟霞。


    所有的头发悉数散在脑后如瀑布一般贴着床沿滑下去额前再无一丝遮挡将那张精致到不近人情的腻理靡颜彻底显露出来。


    许是知道了不会弄脏他的宝贝头发那纤细的脖颈只维持了片刻的挺直就无声地垮下了力道重重地往后仰去下颌到喉结之间勾勒出一条紧绷如弓弦的线清楚、冷白带着些许脆弱的诱惑。


    昏暗的灯光被他的轮廓吸引为其镀上一层淡金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简直美到惊心动魄。


    ……


    那头乌发时缓时急的摇晃着像是云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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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分开又合拢,没有承托的仰躺姿势让他有些发晕,几乎喘不上来气,只能用力地抓着谢定夷的手臂,圆润的指甲微微用力,不轻不重地掐进她小臂微鼓的肌肉里。


    身体变成了煮过头的面条,化在水里融成一坨,又黏又软,还没送进嘴里就尝到了熟烂的味道,他感觉自己像滩水一样在床上床下乱流,在无边的浪潮中抓住最后那一叶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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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淙睡了又醒,不知道是何时彻底失去意识的,一觉睡到天亮,半梦半醒间听到谢定夷在喊自己,迷迷糊糊地往温热的被子里钻了钻,装作没听见。


    他没睡好就会心情不好,其实就是起床气,只是没在谢定夷面前发过,但今天实在是困得抬不起头,揪着被沿按紧了,不想让任何人打扰自己。


    谢定夷用自己刚在外面冷透的手去冰他,说:“起床了,沈静川,今天要回梁安。”


    沈淙被冻得打了一个寒颤,有气无力地去推她,说:“冷,我困,我腰疼。”


    谢定夷没办法,团了团被子将他裹了,作势要把他抱起来,说:“那你继续睡,我直接抱你去马车上,等你睡醒了就直接在马车上洗漱穿衣。”


    “不行——”沈淙挣扎着睁眼了——要他这副作态被抱到马车上还不如杀了他,他以后还怎么见宁柏他们。


    他挣出被子,坐在原地懵了两息,抬头看了一眼衣着整齐的谢定夷,总算反应过来,爬起来去找自己的衣服,说:“你出去。”


    谢定夷故意不动,挑眉道:“还不让看?”


    “不让,”沈淙毫不留情地拒绝,说:“你去屏风外面。”


    “还指使起朕来了,”谢定夷笑了一句,没说什么,边抬步往屏风外走边说:“外面可就等你一个人了,不想丢人的话最好快些。”


    沈淙赶紧穿衣服,心下羞恼,说:“那你不早些叫我。”


    谢定夷无辜,道:“我叫了啊,我都进来第三次了,你才应我一句。”


    沈淙咬牙,想到昨晚被弄到最后的那副情态,也有些脾气了,道:“怪谁?”


    谢定夷忍笑,说:“成吧,怪我,但你不也挺舍不得的么,昨晚——”


    “你别乱说了!”眼看她又要说出什么不正经的话来,沈淙连忙扬声打断她,急匆匆地坐到床沿着袜穿靴,漱口匀面,等到最后想拿过木梳理顺自己的头发,一抬手却抓到了一条长长的辫子。


    “这头发?”


    谢定夷听见他问,这才得意道:“我绑的,怎么样?”


    拆,不拆?沈淙犹豫了半息,放下木梳,穿上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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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步走出屏风,说:“快走。”


    谢定夷颇为新奇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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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在一侧的长辫,问:“不挽头发了?”


    他顾左右而言他,挽着她往外走,说:“来不及了。”


    打开帐门,马车果然已经停在了不远处,宁柏等人则背对着营帐站在一边,这种刻意的避讳对沈淙来说无异于一种提醒,他仓促地放下挽着谢定夷的手,脚步匆匆地往马车上走去。


    等到谢定夷跟着坐上来,那些不听不言不看的石像才重新开始动作,驾车的驾车善后的善后,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坐下的马车已经滚滚向前,沈淙的神魂还没飘回自己的躯壳里,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切,他掩面无语,但细想了想又觉得有种诡异的……温馨?


    发尾不轻不重地扫过自己手臂,他透过指缝看了一眼抱着胳膊坐在一旁的谢定夷,又说:“我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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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车队走回了前日夜里晏停入住的那个官驿,几个涉事的官员已经战战兢兢地等在了那里,见谢定夷走下马车,忙跪地高呼万岁,她没说话,一直等戴着帷帽的沈淙跟着宁柏走进了门内,才道:“起来吧。”


    那些官员这才敢抬头起身,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一边。


    晏停当时住的房间在官驿二层,是其中最大的一个,除了主屋外还有东西侧间,方便侍卫守夜,据那官员说,官驿的侍卫是在亥时末左右听见的动静,冲进去一看,选卿殿下已经受伤了,他身侧的侍卫一个守在他身边,一个晕倒在了屏风旁,房间的窗户大开着,显然凶手刚从在这里逃走,官驿的官兵赶忙去追,在半条街外的巷子里发现了一个拿着凶器神色惊慌的青年,抓住后审问了一番,对方不仅对他行凶的事情供认不讳,还主动指认了他背后的人正是故晋沈氏的二公子沈淙。


    说到这里,在场的几个官员眼观鼻鼻观心,全都不敢作声——不管此事是不是真的,这位沈氏二公子和陛下定然有什么关系,可这位沈二公子明明早就成亲了……


    谢定夷怎会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她并不在意,问:“你是说那个凶手能在宫中侍卫和官驿官兵的防守之下闯进官驿伤到晏卿,但却只逃出了半条街就被抓到了是吗?”


    那站在最前方的官员额头直冒冷汗,讷讷道:“按照那日冲进官驿救驾的侍卫来报,是这样的。”


    是个屁。


    如果那人真的武功高强,能做到冲进来划了晏停一刀立刻逃跑,就不应该在半条街外就被抓住,如果那人武功不高,就不可能这么顺利地潜入官驿,这两者根本就是矛盾的。


    谢定夷背手站在那窗前,问:“凶器呢?”


    官员弓身回头看了一眼,示意下属将东西呈上来,送到了谢定夷面前。


    那凶器未曾清理,覆着一层已经发黑的血迹,确实像是那日来禀的侍卫所说,是一柄钝得不能再钝的刀子。


    这么钝的刀,想要毁掉晏停的容貌,到底要用多大的力气,如果一击未中,难道晏停不会呼救吗?


    这件事简直处处都是蹊跷,但就是因为蹊跷太多,反而显得无从下手。


    原本她以为是武凤弦,毕竟宫中知道她和沈淙关系的只有他一个人,可如今看来,武凤弦似乎不至于这么蠢。


    难道是江容墨?这伎俩的浅显水平像是他能干出来的,可他争宠向来雷声大雨点小,平日里看见晏停最多也就只敢翻个白眼,就算他曾经撞见过沈淙两次,但他派出去查探的人都被自己拦住了,不应该知道沈淙的身份。


    袁故知那身体就更不可能了,侍寝了几次她都怕他眼睛一翻厥过去,进宫不像是侍奉她,倒像是让她给他养身子的。


    还有谁?先前是不是还有一个进宫的,似乎姓周来着,但那人都没见过她几次,也不像是对沈淙有这么大气性的人。


    如若不是后宫这些人……就只可能是她不知道的另一方势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