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定夷 > 第21章
    “臣并无僭越之心,话说出口,沈淙莫名觉得有点想笑,可嘴角像是千斤重,怎么用力都弯不起来,最后只能认命地放弃,抿着唇线继续道:“此事是臣的错,还望陛下恕罪。


    他说得恭顺,眼神也静静地垂着,谢定夷盯着他看了两息,没再多说什么,扶着膝盖站起了身。


    沈淙便问:“陛下要走了吗?


    可谢定夷还是没回答,迈开脚步就要越过他,沈淙心口一缩,几乎受不了她的冷漠,在她同自己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抓住了她的衣袖。


    “陛下……他轻声唤了一句,声音带着一点几不可闻的哑,话到嘴边又堵了回去,攥着她袖口的指尖止不住地发着抖。


    她停住了脚步,但还是没有回头,屋内的气氛一瞬间像是被冻结了,又冷又硬,沈淙在心里悄悄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像是渴极了的哑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呐喊——他想解释,想说他并不是想把她剖开,只是想知道她的心到底是不是被别人占满了,想知道那里面到底有没有一寸地方是留给他的。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谢定夷听了只会更觉得自己更麻烦,毕竟一旦吐露了软弱,换来的不一定是靠近,也有可能是更冷漠的远离。


    这样的想法像是一根闪着银光的针,再次把心口上的疮疤一个个地挑破了,他疼得全身发抖,眼眶也酸得厉害,很快一滴泪就悄无声息地砸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才惊觉自己哭了。


    他没抬头,也没去擦,只是把那只手藏到了袖子里,像是藏住什么可耻的事。


    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别颤得太明显,身上的每一寸骨头都绷着,如同一个支离破碎却还要装作完好的瓷器。


    他以为自己能忍住的,可最后还是没忍住,第一声啜泣就引来了谢定夷的视线,沈淙不敢去看她的表情,怕看到让自己更为失望的一幕,直到一只干燥而温暖的手垂到自己的脸上,轻轻地为他拭去了那滴泪。


    一瞬间,心里那道细细的防线就因为她这一下不经意的触碰而彻底垮塌了,他猛地咬住下唇,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接连不断地落下来,不再是先前那种小心翼翼的藏匿,而是带着一种难堪又彻底的溃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委屈什么,是她始终不肯走近,还是他自己鼓起勇气伸出又被迫收回的手?那些压着不说的话、忍着不流的泪、咽回去的情绪,此刻全都反噬回来,淹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没事。他想别过头去,却被她的长指定在原地,谢定夷的动作堪称强硬,再次蹲下身来看他,问:“为什么哭?


    他不答话,抿唇看了她两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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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倾身吻上了她的嘴唇,谢定夷按住他的肩膀,似乎是想推开他,但下一息就被他的双手环住脖颈,紧接着整个怀抱就被他的躯体用力塞满。


    “我错了……他在唇齿交缠间道歉,向来透着漠然和冷意的眸子变得温软,透着点可怜巴巴的意味,谢定夷没有说话,任由他贴着自己的嘴唇轻碾,直到他的眼泪流进相贴的唇缝,在舌尖上泛起一丝酸涩的咸味。


    原来沈淙也会哭。


    心间泛起细细密密的麻,不知道因为什么,谢定夷看着他通红的眼眶,又听见他说了两个字:“……别走。


    两个字落下,吻也逐渐加深,脖颈上的手臂越收越紧——他在她面前向来是被动的,第一次这么努力地挽留她,曾经死命拉着的那条底线一低再低,最后落到了尘埃里。


    喜欢一个人都是这么辛苦的吗?沈淙在心里问着,为什么谢定夷就不能真正地喜欢自己呢?明明现在就抱着她,可是他觉得她离自己还是很远,过去那段时日的温情如今看来就像是一场梦,因为只有在梦里她才会对自己那么温柔,如今美梦醒来,他依旧还是个一厢情愿用身体留下她的玩具,无法得到任何的实心实意。


    “好了,别哭了,谢定夷用指背蹭了蹭他湿漉漉的脸,无奈地说:“像什么样子。


    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觉得有点没意思,她的过去连她自己都不想回看,更遑论要袒露在沈淙面前,可她没预料到他的眼泪,自然也没预料到自己的反应,心口那阵麻意过后,紧接着就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冲动。


    像是排斥,又或者是杀意,的确,她应该杀了他的,所有牵动她情绪的人都应该消失,如果他能死在她怀里,那么就可以连同这份不合时宜的情绪一起埋葬在土中,这样他才永远是她的。


    动手吧,他这么脆弱,脖子轻轻一扭就断了,谢定夷任由他吻着自己,指骨分明的手却覆到他了的颈后,贴着那瓷白滑腻的肌肤,心中的杀欲开始一点点地沸腾。


    真太久没有杀过人了,数年高枕软卧,都快忘了战场上的日子,忘了那些沉重的哀叹和失望的眼神,削铁如泥的青鳞剑永远都沾满了鲜血,到今日还恒久地悬在她心头。


    扭断脖子是最好的死法了,他还是会维持着如今的样貌,漂亮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不再会睁开那双沉静清冷的眼睛,也不会再用看似平直的语气唤她陛下。


    他只会躺在那里,如同她殿中的字画瓷器,珍玩宝物,只具备了被观赏的命运。


    手指已经按在了最好施力的地方,只要轻轻一扭,他就会悄无声息地软倒在自己怀中,谢定夷眼神暗沉,沉默地看着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他的神情——即便闭着眼也能从他微蹙的眉眼间看出深切的难过和眷恋他吻得这么认真丝毫不知彼时彼刻自己的命都已经被她捏在了手里。


    ……


    唇瓣被笨拙地舔.弄了许久总算大发慈悲地张开了一条缝沈淙察觉到她的软化迫切地将自己的舌头送进去很快就舔到了坚硬的齿列和温热潮湿的舌尖。


    他真的不太会只是学着平常谢定夷对着他的样子去做先是缓慢的纠缠然后是细致的卷绕唇齿咬合之间带出细微的水声连空气都开始变得粘稠。


    “嗯……”相触的唇舌过了许久才终于分开在二人中间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沈淙没有立刻松开她高挺的鼻尖在她脸上蹭了蹭


    距离太近甚至连睫毛的阴影都落到了她的脸上抿了抿因为湿红而显得异常靡艳的唇瓣继续拿那双通红的眼睛望着她。


    谢定夷没走没点头没主动但也没拒绝。


    他把这段沉默看成了可以继续的信号再次倾身吻了吻她的嘴唇抓住她贴着自己侧颈的手腕一点一点地划过胸膛最后落在了衣带上。


    短短一息像是被拉长成无数个节点怎么等也等不到头沈淙浑身都紧绷着不敢放开她的手就怕她突然甩开他迈步离去不知过了多久她总算有了动作指节微动轻轻扯开了他的衣带。


    ……


    杀意因为沈淙的接二连三的举动而被浇灭了在缱绻的氛围中转变为了另一种食欲屈起的指节蹭过他的上颚像是擦过一片潮湿的贝壳沈淙发出细小的呜咽声含不住的涎水从嘴角溢出来狼狈地淌满了下巴。


    衣服没


    脱完松松散散地挂在他的臂弯里谢定夷托起他的肩膀吻他另一只手没入凌乱堆叠的衣摆里。


    牡蛎被撬开了坚硬的外壳柔软的皮肉摊开在食客的面前思绪散开、再散开沉入深海里最后又随烟花炸开。


    屋内还没灭灯昏黄的灯光透过帷幔映亮了他小半张脸水色氤氲的眼瞳宛若春水里的涟漪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黏在眼尾和脸颊甚至还有唇间为他清冷的容貌勾勒出了一丝勾魂摄魄的涩情。


    谢定夷想替他拨开指腹快要落在他唇上时突然想起什么微微顿住正要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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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被沈淙轻轻捧住了手腕。


    她的手指还残留着情潮的余韵像是刚掏过一处湿软的春泥沈淙以为她想让自己帮她舔干净可明明抬手握住了却还是鼓不起勇气最后伸出舌尖在她的手心碰了碰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一点求饶和讨好。


    谢定夷有点想笑收回手指托起他的肩背


    听说看这本书的人都是很幸运的,分享后你的运气会更棒


    把他抱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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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选过后,朝中再无什么能拿出来说的大事,直到被派往晋州练兵的太子谢持被承平帝召回到了梁安,暂摄兵部事宜,朝臣才将目光**到了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身上。


    六月十七,接到旨意的谢持领着一小队护卫回到了梁安,刚进城门又马不停蹄地去往宫中,在崇政殿内拜见了她名义上的母皇。


    尽管左右无人,但谢持还是安安分分地跪在殿中,一字一句地答着谢定夷的话,她倒是没提她在晋州那些荒唐事,只是问了问近况,最后又道:“在晋州练了两年兵,可有学到什么?”


    谢持想了想,支支吾吾道:“嗯……晋州军中军纪严明,井然有序,主将一言,可令千军齐伏,令行禁止……且对母皇称颂异常,可见皇室威严如山,母皇功绩传世。”


    谢定夷有些头疼地拧了拧眉,道:“这同你有何关系?”


    听出她语气里的不虞,谢持的身子伏得更低了,唯唯诺诺道:“儿臣……儿臣也学了许多东西,磨练了口体脾性,深知军中军士的不易,今后定然会为母皇分忧。”


    “希望如此,”谢定夷望了她一眼,另道:“你如今也二十二了,到了成亲的年纪,你父君同我提起过几次有关于你的婚事,你自己有何想法。”


    谢持道:“儿臣听凭母皇安排。”


    谢定夷道:“朕不会给你安排,你若有喜欢的,便是想要倡人伶伎为正君朕也不会说什么,只要你能堵住群臣和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若是没有,就从你父君为你挑的人里面选一个,哪怕性情容貌不够和你心意,替你执掌中馈也是够了。”


    听她提起倡人伶伎,谢持顿时心里一惊,不知道她是随口一说还是在敲打自己,思索了两息,鼓起勇气道:“儿臣同岱州宋氏主家的长子宋渐吾青梅竹马……”


    宋渐吾,没记错的话是她长姐谢定仰夫妹的孩子,同谢持是族中表亲,比她小了一岁。


    谢定夷指腹轻点桌面,问:“你确定?”


    尽管谢持如今名义上是她和武凤弦的孩子,但实际却是谢宋两氏的血脉,她十四岁去往边塞的时候她才出生,一直到她三十岁登基,两人相处的日子拢共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月,登基后不久,她将她过继到自己名下立为太子,亲自教习武艺,到了二十那年送到晋州,望她能在军中赢得声望,好让这个太子之位更坐得稳当些。


    不论她有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只要不触及底线,谢定夷也不会真的怪她什么,这个皇位最终也会交到她手中,可她如今却说要和宋氏结亲。


    中梁立国以来,外戚乱政的前车之鉴至多不少,她母亲当年就是为了分虞氏的权才替长姐择了宋氏为夫,若是谢持立宋渐吾为正君,那宋氏就变成了第二个虞氏。


    到底是她自己真心喜欢,还是宋氏指使?宋同和宋冉如今同在朝中为官……


    就在她思虑间,下首的青年犹豫了片刻,应声道:“儿臣确定。”


    谢定夷最后提醒了一次:“宋氏是外戚,你要想清楚。”


    谢持握紧衣摆,道:“儿臣和渐吾是真心相待。”


    谢定夷见她坚持,便没有再劝,只道:“过两天赐婚的圣旨就会送到东宫和宋家,你跪安吧。”


    听到这话,谢持紧绷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些许,躬身道:“多谢母皇,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