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什么？”
阿青急切地问道。
小女孩抽噎着，稚嫩的手指紧紧攥住姜清芷的衣襟：
“爷爷说...说听到这样的号角，就是‘血煞盟’的人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在密道里回荡，
“一旦血煞令出，他们就会不择手段完成任务...”
姜清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火漆印在掌心沁出冷汗：
“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他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话音未落，幽蓝的光愈发浓烈，黑暗中隐约浮现出数十道人影，玄色劲装外绣着猩红的倒钩血纹，面罩下只露出一双双淬着冷意的眼睛。
阿青将两人护在身后，短刃出鞘的寒光与对方腰间的链刃交相辉映。
为首的黑衣人抬手示意众人停下，声音像是毒蛇吐信般嘶嘶作响：
“姜姑娘，林相出价十万两黄金买你项上人头。”
他缓缓扯开衣领，锁骨下方赫然纹着扭曲的血滴图腾——每道纹路都像凝固的血迹。
溶洞里安静得吓人，只听得见水滴答滴答往下掉。
阿青握紧短刀，把姜清芷和小女孩挡在身后。
那些蒙着脸的黑衣人举着火把围过来，领头那人的刀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姜清芷，拿命来。”领头的黑衣人往前跨了一步，声音又冷又凶。
可奇怪的是，他说完这话却没动手，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姜清芷。
姜清芷心里直发毛，可还是硬着头皮问：
“怎么不动手了？怕了？”
她嘴上逞强，手心却全是汗。
黑衣人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
“本来接了单子要杀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江湖规矩。”
“可你自己一路逃到这儿，我压根没碰到你一根手指头。没杀成，按规矩我也不能拿赏钱，犯不着为了笔没到手的银子拼命。”
他说完把刀往刀鞘里一插，转身冲手下人一挥手：
“撤！这买卖不划算。”
黑衣人带着一群人很快消失在溶洞深处，只留下火把烧剩下的灰烬，还冒着几缕青烟。
阿青松开紧绷的肩膀，短刀差点从手里滑落。
姜清芷腿一软，靠着石壁慢慢坐下，这才发现后背的衣服早被冷汗浸透了。
小女孩吓得直掉眼泪，扑进姜清芷怀里小声抽泣。
谁能想到，这群凶神恶煞的杀手，最后因为这么个理由就走了。
溶洞恢复寂静后，姜清芷仍心有余悸，她轻抚着小女孩的后背，试图平复她的情绪：
“别怕，他们走了。”
溶洞恢复寂静后，姜清芷仍心有余悸，她轻抚着小女孩的后背，试图平复她的情绪：
“别怕，他们走了。”
话虽如此，她的指尖却在微微颤抖。阿青保持着警惕的姿势，短刀依旧横在身前，目光在溶洞的各个角落逡巡。
洞顶垂下的钟乳石在寂静中滴下水珠，“滴答”声在空旷的溶洞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打在人心上。
小女孩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声音还带着抽噎：
“姐姐，他们...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溶洞里安静得吓人，只有断断续续的滴水声。
姜清芷蹲下来，轻轻擦掉小女孩脸上的眼泪，声音尽量温和：
“别怕啦，咱们现在也说不准那些人还会不会回来。先离开这儿，找个安全地方歇一歇，吃点东西，好不好？”
小女孩抽着鼻子，攥紧她的衣袖，小声“嗯”了一声。
姜清芷站起身，转头看向阿青。
阿青还握着短刀，眼神警惕地盯着洞口方向，身上的衣服蹭得脏兮兮的，好几处都被划破了。
“阿青，走吧。”
姜清芷说。
阿青点点头，把短刀收回刀鞘，又往洞外张望了一会儿，这才示意她们跟上。
三个人贴着洞壁慢慢往外挪。
姜清芷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四周的动静，手心又冒出了汗。
出了洞口，外面已经天快亮了，冷风一吹，她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透了。
小女孩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姜清芷赶紧把披风裹紧在她身上。
“往西边走，那边有个小村子。”
阿青低声说。
姜清芷没说话，默默跟着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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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在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天刚蒙蒙亮，雾气还没散，周围模模糊糊的，看着怪吓人。
姜清芷心里直打鼓，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时不时回头张望。
小女孩困得眼皮直打架，可又不敢睡，紧紧抓着姜清芷的裙摆。
走了快一个时辰，远远望见村口的大槐树。阿青突然拉住两人，压低声音说：
“不对劲，平时这个点，村口该有打水的人，今天太安静了。”
姜清芷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确实连个影子都没有，只有几只乌鸦站在树枝上“呱呱”叫。
正犹豫要不要进村，村西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
紧接着，狗叫声、人喊声乱成一团。阿青一把拽过小女孩：
“快躲起来！”
姜清芷赶忙拉着小女孩躲在一旁。
她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林相的人把整个村子都围了起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大声质问村民：
“你们昨夜真的没收留两个女子？”
村民们个个面露惧色，但都坚定地摇头：
“没有。”
就在这时，一个手下急匆匆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
“头儿，到处都搜遍了，没搜到人！”
那为首的人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撒谎，整个村子都别想好过！”
说完，冷哼一声，带着手下的人在村子里又仔细搜寻起来，还时不时踹开村民的家门，弄得鸡飞狗跳。
直到林相的人马扬起的尘烟彻底消失在地平线，姜清芷才敢从藏身的柴草堆后探出头。
小女孩的手指早已攥得发白，指甲在她手臂上掐出几道月牙形的红痕。
空气中还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混着打翻的油灯油渍，在地上晕染出大片乌黑的污渍。
“有人受伤了！”
阿青突然冲了出去。
姜清芷这才发现，老槐树下蜷着个身影。
她的粗布衣裳被鲜血浸透，怀里还死死护着个竹篮，篮中几个冷硬的炊饼滚落出来，沾着泥土和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