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刚才说的太含糊,墨怀柳想继续解释一下,白芜反倒摆摆手,洒脱道,“也是,谁家都有家事的,我也不好打听。”


    同时她在心里给墨怀柳记上一笔:墨怀柳,你又有事瞒着我了。


    这时,白芜忽然发觉,至今为止,墨怀柳已经有许多事情瞒着自己了。


    单是他真正身份这点,就是个最大的谜团,而这小子还每天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介绍说自己是茶商的儿子。


    白芜觉得自己可没他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她肯定哪天和人说话的时候就不小心说漏嘴了。


    思及至此,白芜叹口气,忽然抱住了墨怀柳。


    墨怀柳僵在原地,两手垂在身侧,也不知道是该抬起来拥抱白芜,还是就这样继续呆立不动。


    白芜倒是很快放开了他,脸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么突然?”


    墨怀柳涨红了脸,问。


    难道白芜是听到自己之前嘀咕着羡慕她和白礼亲密无间,所以才?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白芜语出惊人。


    墨怀柳费解,“啊?哪方面?”


    白芜一脸正经,“刚才把你的鹅黄酥都偷吃了。”


    “噗……”


    墨怀柳笑出声。


    这点小事他当然是不在意的,更何况他早就看出白芜爱吃,直接把盘里的鹅黄酥推过去了。


    “你分明是光明正大地抢,何来偷吃?”墨怀柳笑道。“更何况这也不是第一次,怎的今日如此介怀了?”


    还没等白芜想出来个借口,她就被兴奋的雪灵拉走了。


    原是雪灵看到一个木头做的不倒翁,甚是稀奇,让白芜跟着看热闹。


    这种小玩意儿满大街都是,也就雪灵这样没见识过的才会觉得好玩儿,旁边的白仁一见雪灵如此兴奋,心道这小姑娘确实过得苦,这么普通的东西都觉得好玩儿,当下心生怜爱,给她买了一只。


    这下雪灵更高兴了,捧在手里玩个不停。


    有她打断,白芜倒是不用继续纠结刚才的话题了,只是趁着雪灵挡住自己的时候,她轻轻叹了口气。


    她觉得对不起墨怀柳的地方,当然不是抢他点心吃,而是牵扯到前尘旧事,一些她难以释怀,而他已经忘记了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前尘往事,所以现在每次墨怀柳隐瞒自己的时候,白芜虽然嘴上说着不高兴,可是心里从未怪过他。


    回到白家后,白义兴冲冲地拉着白礼在院子里站定,“来,让哥哥试试你在军营学了多少本事!”


    周莲花轻轻推了一下儿子,“你们两个皮猴子,回家来水都还没喝上一口,就忙着打架?”


    白义一本正经道,“娘,不是打架,这叫切磋过招。”


    “二哥啊,我看现在三哥壮实不少,怕是到时候你要被三哥拎起来扔出去了。”白智打趣道。


    白义瞪他一眼,“去去去,烧水给爷爷泡茶去!不然待会儿打起来第一个踢到你!”


    白智乐不可支,倒也真的烧水准备泡茶去了。


    白老夫妇等人只觉得孩子闹腾点儿也正常,便回屋去了,小辈们则留在院子里期待白礼和白义的比试。


    除了他们,也就只有一个白老二留在外面了,毕竟这俩都是他的儿子,他也想看看儿子们今天打算搞些什么。


    白义看看院子,熟手从柴火垛里掏出一根树枝来比划着。


    “哥,你找什么呢?”白礼问。


    “我学的是刀剑,赤手空拳的,我可不会啊。”


    白义说着,换了一根,像是刚才那根不顺手。


    白礼笑起来,“真巧,我学的是枪法,没兵器我也确实不习惯。”


    听到儿子们这样说,白老二一拍脑门,“哎,有个好东西。”


    他转身去了灶房,找到一根竹竿拿出来。


    这竹竿是前些天从外面带回来的,他看这竹竿光滑平整,长短也合适,本来打算修整一下,到时候拿来打枣子,今日见两个儿子寻找趁手的武器,白老二便从中央一刀劈开,将竹竿分成一长一短两根。


    他走出来,把短的那根竹竿给了白义,长的则给了白礼。


    “喏,用来代替你们的刀剑和枪,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