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讶地看着洪福,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对这颗夜明珠感兴趣。


    还没等白芜说话,洪福就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激动地说道,“小妹妹,你这颗珠子我收了,我能出的钱,绝对比当铺多!”


    伙计想争辩两句,但看了看夜明珠,他还是沉默了。


    这珠子成色太好,根本不是他们当铺能负担得起的。


    因此,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放弃了。


    眼看白芜做声,洪福紧张地又补充了自己的来意,“小妹妹你放心,我要这颗珠子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我们家夫人过寿,老爷命人制作了一条衣裙送给她。


    “那裙上想牵着宝石碎金,中央更有一颗夜明珠,但某天晚上,夜明珠突然丢了。我们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夜明珠在哪儿,夫人的寿宴又迫在眉睫,所以老爷打发我出来进货,希望能四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夜明珠赶紧顶上。”


    洪福越说越激动,“你这颗夜明珠,不管是大小、成色还是质地,都是一顶一的,简直比我们原来的那颗夜明珠还要好,正适合放在衣服上!小妹妹,你开个价吧,我一定要买下来!”


    相比他的激动,白芜倒是淡定多了。


    反正她今天出门的本意就是把夜明珠卖出去,卖给谁无所谓,给钱就是硬道理。


    她转头问墨怀柳,“你说多少钱合适?”


    墨怀柳愣了一下,“我?”


    “对呀,我又不懂价,还是你来定吧。”


    旁边的伙计暗自发笑,心道洪福听说白芜不懂价以后,肯定会拼命压价欺负这两个孩子。


    墨怀柳沉思了一下,说道,“五万两吧。”


    伙计忍不住嗤笑一声,心说果然是小孩子,只要五万两白银。


    如果是他,最低也得十万两起步。


    没想到,墨怀柳又补充了一句,“黄金。”


    “嘶……”


    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冷气。


    五万两黄金?这可是个天价啊!


    “少爷,这是不是太……”玄


    羽小声提醒。


    墨怀柳摇摇头,“他们家付得起。”


    这点钱,对洪福的主子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而且墨怀柳并非是漫天要价,考虑到这是凌王宝藏,五万两黄金的价格很合理了。


    洪福点头道,“行,那是给您现钱还是换成银票?”


    本来在嗤笑的伙计顿时笑不出来了,差点儿吐血。


    黄金五万两啊!


    这人居然都不讲价,直接给了,还能拿得出现钱?!


    何等可怕的财力!


    “银票吧,一箱一箱的金元宝太难拿了,还是银票揣在手里方便携带。”白芜脆生生地说道。


    洪福点点头,摸出了几张银票交给白芜,“来,这是定金,至于其他的……我今日出来没带那么多,改日我给你送来,行吗?到时候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他的意思是,现在不要夜明珠,等自己凑够了钱带来再找白芜讨要。


    伙计更惊讶了,连说话都舌头打结,“你、你这给的可不是小数目啊……你就不怕她拿钱跑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墨怀柳皱起眉头来:这人说话怎的如此难听,用这样恶毒的用意揣测白芜?


    洪福却说道,“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位小妹妹的人品,值得我相信。”


    这时,之前跟在洪福身边的几个仆人走进来,朝洪福汇报他们把人送去衙门的事情。


    唐子羽趁机对白芜竖起大拇指,“白芜,想不到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你运气真是太好了,有这么好的夜明珠,还遇到一个大财主!”


    他顿了顿,好奇地问,“不过……你这珠子是哪儿来的?传家宝吗?”


    “我捡的。”白芜干脆地回答。


    反正她也没说谎,就是小白带着她捡到的。


    至于唐子羽信不信……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唐子羽只是笑笑,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不过白芜推测他肯定是不信的。


    另一边,洪福又吩咐手下们去买些杂货零碎,白芜一时兴起,好奇地问道,“洪叔


    叔,夜明珠丢了,你们没想过报官吗?”


    洪福苦笑道,“因为衣裙是给夫人的惊喜,所以若是大张旗鼓地报官,只怕会惹得夫人心神不宁。更何况做出这种事的一定是家贼而非外人,自己排查也是可以的。”


    他挠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只不过,现在还没找到……而且老爷觉得还是先找东西顶替上比较重要,因此这件事一下子就搁置了。”


    说到这里,洪福的一个手下也插嘴道,“本来老爷是想用衣裙给夫人冲喜的,结果闹出这种事情,真是不吉利啊。”


    “小薛,少说话!”洪福厉声呵斥道。


    白芜却来了兴趣,“冲喜?冲什么喜?”


    墨怀柳伸手指向小薛,“你来说。”


    他虽然年纪小,但举手投足间都有种自带的威严,那不容置喙的语气也让小薛不由得敬畏几分。


    洪福自然是不敢阻拦墨怀柳的,因此小薛偷偷看了一眼洪福,见他不反对后,便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叽叽喳喳起来,“其实是我们夫人得了一种怪病。


    “这怪病奇怪得很,老爷找了很多大夫,却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甚至有人说,夫人是中邪了,所以身子不好,老爷也不是没找过道士和尚,可是都不管用。


    “这件事一直是老爷的心病,恰逢夫人寿诞将至,老爷就想着办的热闹一点,沾沾喜气,说不定能让夫人好转起来,所以全府上下大力操办。”


    “原来如此,我还心说他不是那样浮夸的人,怎的这次如此大张旗鼓。”墨怀柳自言自语道。


    墨怀柳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洪家的老爷了,白芜推测他对洪老爷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白芜自告奋勇道,“我可以治病呀,要不这样吧,你带我去你们家,我拿钱顺便给你们夫人治病。”


    “你?”


    洪福定定地看了白芜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他摸摸白芜的脑袋,和蔼道,“小妹妹,吹牛可不是个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