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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个人,她一定要除掉

    “不——”王婉突然崩溃的大叫一声,两眼随之迸射出猩红而疯狂的冷光,“不是我的错,更不是芙儿的错,是司娆那个小贱人,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故意设下陷阱让芙儿抢走裙子。”


    “你——”老太太浑身颤抖,“你简直冥顽不灵!来人啦,给我将她看管起来,不许她出去!”


    王婉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盯着老太太。


    她慢慢地从上爬起来,抹去泪水,一字一字咬着牙道:“老太太,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去见芙儿!”


    “你——”


    老太太面如金纸,眼冒金星,正待说话,忽听到一声愤怒的质问。


    “母亲,你还要见我做什么,你瞧瞧,我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司念芙忽然冲了进来,一把扯开罩在脸上的轻纱。


    霎时间,王婉惊呆了。


    司念芙的脸已经肿成了馒头,脸上有一道道被手挠出来的血痕,两只眼睛也红肿不堪,被发面般的脸挤得只剩一条缝,比自己还要严重十倍。


    王婉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往后踉跄了两步:“怎么会这样,芙儿,怎么会这样?”


    “母亲还有脸问,这一切都是拜母亲所赐!”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哼!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明明可以告诉我裙子上有毒,你偏偏一个字都不说,你分明就是故意的,我知道了……”


    司念芙愤怒不已,痛哭出声,“你心里只有大哥,早就嫌着我了!”


    她顿了一下,怨恨地盯着王婉,“母亲,我恨你,如果我的病医不好,还不如死了算了,呜呜……”


    她捂住脸,哭着跑了。


    “恨我,我的亲生女儿竟然恨我,呵呵……”她又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上,一下两下开始捶自己胸口,越来越重,嘴里喃喃自语,“她恨我,我的芙儿竟然说恨我……”


    老太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绛雪斋。


    司娆静静坐在窗下看书,脑海里却不停闪过燕九章的脸,像是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永远忘不掉,宜儿被人一掌击碎天灵盖,惨死在竹林的场景,手边还留着一个带血的祈字。


    她也忘不掉,知知在认出燕九章的真面目,被他欺辱之后,割断自己的手腕,鲜血流了满池。


    她更忘不掉,师父被他挑断筋脉,成了废人,一夜之间,头发全白。


    这个人,她一定要除掉。


    不过,他是京都第一高手,从不贪恋美色,是个几乎没什么弱点的人。


    前世,她虽报了仇,但如果没有萧衍不动声色地设局助她,她未必能拿得下他。


    萧衍之所以对付他,未必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萧衍从内心深处忌惮此人。


    他就是独孤剑南手上最厉害的一把刀。


    燕九章虽厉害,但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有弱点,或许她可以从那幅画入手。


    正想着,就看见小丫头巧儿慌里慌张地跑进来:“刚刚不小心撞见三姑娘。”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眼睛这么小,脸肿得这么大,还披头散发的,好可怕的样子。”


    吉祥笑道:“这才叫现世报呢,所以人不能有害人之心,害人终害己。”


    “对对对。”巧儿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以后奴婢只守着姑娘过太平日子,别的事一概不管,一概不问。”


    吉祥不以为然道:“那岂不成了聋子哑巴?”


    司娆笑道:“吉祥说得不错,树欲静而风不止,巧儿你跟着我未必能过太平日子。”


    巧儿一惊:“姑娘是不想要奴婢了么?”


    “你这傻丫头,胡思乱想什么呢。”司娆摇头一笑,“现在我身边除了吉祥只有你,只是以后你要警醒着点,遇事不可慌张。”


    巧儿松了一口气,笑道:“奴婢都听姑娘的。”


    司娆想了一会儿,正要说让巧儿先去爹娘那边服侍几天,等挑选好奴婢再让她回来,忽然一阵笑声传来。


    “哈哈哈……”


    司远生红光满面,背着两手得意地走进来,又笑道,“为父听说娆丫头你今日在梨花宴上一鸣惊人,连太子和朝霞公主都对你赞不绝口。”


    司娆心思一动,起身行礼,淡淡道:“父亲过誉了,不过是雕虫小技。”


    “雕虫小技?”司远生皱了一下眉头,复又笑道,“你可知道,你这雕虫小技让京都多少男儿汗颜?对了,为父还不知道,你这箭穿铜钱之术是跟谁学的?”


    “女儿小时跟一个猎户娘子学的。”


    “原来如此。”司远生摸摸颌下美髯,叹道,“我倒不知你这丫头竟有如此精妙箭术,你还有多少才能是为父不知道的?”


    司娆唇角挂着一缕似有若无的冷笑:“父亲若真将女儿放在心上,自然会知道。”


    司远生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你是在怨怪我疏忽你了么?”


    “女儿不敢。”


    “你还说不敢,你分明心里有气,也难怪,从前的确是我疏忽了你,不过,你也要体谅父亲,朝廷公务繁忙,有时候实在抽不开身。”


    司娆心中一声冷笑。


    说什么朝廷公务繁忙,其实就是领了个虚职,每天装模作样的去户部点个卯而已,一点都不耽误他吃喝玩乐,睡美人。


    又听司远生叹了一口气道,“我原想着你跟着你母亲,她自然会好好照顾你,教导你,没想到她天生的牛心古怪,心里眼里只有柔丫头,反把你这个亲生的抛置脑后,实在令人费解。”


    他看了一眼司娆,脸上竟难得的露出一丝惭愧和关切之情,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你也不要怨怪你母亲,她从前不是这样的,自打你被人抢走之后,她就变了,整日茶饭不思,啼哭不止,几欲发疯,直到我从养生堂抱来柔丫头,情况才有所好转。”


    他突然目光放空,也不在知在想什么,愣了半晌,又叹道,“柔丫头再好,身上流的到底不是司家的血,娆丫头,你放心!在为父心里,你才是亲闺女。”


    司娆脸上微有动容之色,眼睛里却一片漠然:“女儿知道,父亲有一颗拳拳爱女之心,女儿现在就有一件事想求父亲,不知父亲能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