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玄幻小说 > 你的雪人能活多久 > 61、欲念幻想...
    浸在清甜的花香味之中,听到这句话,祝知希竟然出现了一种强烈的眩晕感,好像真的感受到了傅让夷的信息素,也真的被影响。


    明明是Beta,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居然都会这样,太可怕了。傅让夷拿手机的角度略低,又很近,因此整张脸有种俯在他跟前的错觉。他垂眼看着,用不可冒犯的语气继续命令:“回答我。”“闻到了。”祝知希也垂着眼,灯光下,他眼皮上的痣红得愈发鲜艳,“作为一个Alpha,你是不是香得太过分了?”这话无疑带了些挑衅意味。傅让夷笑了,慢吞吞说:“所以Alpha应该是什么味道?尤加利叶?还是檀香?”醋劲儿可真够大的。祝知希眼皮一掀也笑了:“无所谓,反正我都闻不到。”他的嘴唇很红,说话时一张 合,能隐约看到莹白的牙齿和舌尖。


    他又说:“我只能闻到你一个人的,你什么味道,Alpha就是什么味道。”


    屏幕里,傅让夷的睫毛颤了颤,却不说话。他静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有些莫名其妙:“你穿的这是什么?”


    祝知希低头看了一眼:“睡袍啊,刚刚回来好冷,冲了个热水澡,你那边……”


    “脱了。”傅让夷忽然抬了眼,直视他的眼睛。


    祝知希先是一愣,过了几秒,又笑起来:“不要。”


    “你不听话?”傅让夷说,“这是命令。”


    “很冷。“灯光在他的眼珠里流动,像黑玛瑙似的,水莹莹的。但很快,屏幕里的眼睛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天花板。手机被放在了被子上。


    下一秒,一只瘦而白净的脚出现,一晃一晃,脚心和脚趾都透着粉。傅让夷甚至能想象得到他的姿势—靠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轻轻晃着。“我脚到现在都是凉的。”他语气带了点儿抱怨。


    傅让夷又说:“进被子里。”


    “好吧。”


    祝知希将手机拿起来,自己钻到被子里。他的脸再次回到屏幕,但只是下半张脸,还在继续往下,脖颈,锁骨……修长的手出现,也往下。


    原本紧裹着的白色睡袍,像一朵花似的打开了,肩膀和胸口都露了出来。


    “我听话了。”祝知希说。


    “真乖。”他夸奖时脸是冷的,但脖颈已经红了一片。


    祝知希很难从他的表情上辨别出兴致的程度,就算平时在一起,他都觉得傅让夷过分游刃有余,只在一些不经意的时刻,能捕捉到被欲望操控的他。这总会令祝知希心痒痒。隔着屏幕,似乎更难抓住那些游丝一样的欲色。祝知希忍不住悄悄切出去,想看看他的数据。这是最诚实也最直观的反应。


    这鲜红的一片,看着就吓人。


    但他很快就被抓包。


    “你在看数据?”傅让夷的语气里甚至带着点儿捉摸不透的笑意。


    祝知希立马切回来,装无辜:“嗯?”


    傅让夷似乎并没有怪罪,反而自顾自说:“那手环不摘了。”


    “为什么?”


    “因为……”傅让夷喝了酒,语速比平时慢,也更哑,“你好像很想知道我现在的状况有多糟。”他追问:“这样会让你兴奋吗?”


    祝知希心突突地跳起来。被猜到了。


    “你觉得呢?”他也反问。


    傅让夷没有回答。他只说:“我调到最高了。”


    “嗯?”祝知希有些困惑。


    傅让夷用若无其事的表情告诉他:“现在,所有人里,只有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我自己也不行。”


    救命。他太懂怎么拿捏一颗心了,用“特殊”,用“唯一”。连他自己都排除。


    祝知希终究没能招架得住,飞快转头,把脸埋进枕头里。屏幕里只剩下一截白皙的侧颈,脖颈上的筋轻轻浮动。


    “傅让夷,你以后少喝酒…”他的声音闷闷的,“受不了你了。”


    “又受不了了。”傅让夷低低地笑了。


    祝知希好像还是想看着他,于是又转过脸来。他的额发在枕头上蹭得乱乱的,双眼亮极了。他盯了一会儿,问:“干嘛不穿衣服?因为我没给你带睡衣?”


    屏幕那头的人淡淡道:“弄脏了。”


    “脏了?”祝知希笑了,“你不是最爱干净的吗?怎么弄脏了?”“睡衣还能怎么弄脏?”傅让夷反问。祝知希脸忽地热了,质问道:“你!你拿我睡衣干坏事了?”“梦里干的。”他语气轻飘飘,视线却盯得很紧。


    什么?祝知希一愣。


    傅让夷音色是冷的,但只要掺点笑意,就有一种似有若无的轻挑。他的视线隔着屏幕,细细地打量祝知希的脸孔,说:“谁让你来我梦里的。”


    祝知希被醉鬼的逻辑气得想笑:“你怎么还倒打一耙?”


    “跟你学的。”


    弄半天全都怪我?太坏了。祝知希抿起嘴,视线瞥向别处。窝在被子里,体温逐渐攀升,房间里的花香味也愈发浓郁,后背似乎起了层薄薄的汗,黏黏的,白色浴袍潮潮地贴在脊背上,弄得他很痒。


    “又不想理我了?”


    祝知希看回来。是幻觉吗?屏幕里,傅让夷的脖颈似乎越来越红了。他的后颈,现在摸起来一定很烫,耳后也是。手指抚摩、压上去,能感觉得到,在薄薄的、平整的皮肤之下,有一团小小的腺体,好像活物似的,极轻微地抽动。他很喜欢攀着傅让夷的后颈,抚摩,揉摁,这样一来,某人冷静自持的那层冰壳会碎裂,融化,会吻得很深、很急,喘息也越来越重。


    就像…现在这样。


    祝知希蹙起眉,下意识问出口:“你……现在在干什么?”


    屏幕里,傅让夷半仰着靠在枕头上,嘴唇微微张开。他的尖牙出来了。


    手机震动了几下,消息弹出。


    [警告:手环佩戴者信息素指标超出安全范围,请及时采取抑制手段!]


    [警告:手环佩戴者信息素指标超出安全范围,请及时采取抑制手段!]


    傅让夷反应有些滞后,偏了偏头,眯着眼看向祝知希,说:“我在……对着你的脸,做梦。”


    “梦?”祝知希怔了怔。


    “被打断的梦。”他笑了笑,喉结滚动。


    祝知希面颊烧烫,手机都差点拿不稳了:“你怎么这样?不许看我……”


    “为什么?”傅让夷喘得更明显了,眼睛泛着红,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信息素,他顿了顿,又道,“平时也不让看,老拿手挡着。”


    祝知希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人在说什么,脸愈发烫了:“你别乱说话。”


    他没听,反倒一字一句说:“祝知希,不要挡,你很漂亮,做什么都漂亮。”明明语气是认真的,可又夹杂着低喘,既郑重,又浪荡。祝知希看得有些入迷,大脑甚至开始不受他的控制,在扩大,在复原完整的傅让夷,绷紧的手臂,腹肌,腿……


    是错觉吗?他隐约听到声音了。


    “傅让夷,你太过分了吧。”


    “不行吗?你讨厌?”那声音愈发明显了,甚至像是一种挑衅,可傅让夷的表情却很单纯,“不喜欢我看着你的脸做这样的事?我们都结婚了。”


    “你不是我老婆吗?”他无辜地问。


    听到这个称呼,祝知希内心的防线一再塌陷。他不想让傅让夷误会,于是说:“没有不喜欢,我只是….”不习惯。第一次这样,隔着屏幕被勾引,好奇怪。傅让夷忽然靠近了屏幕,就像每次接吻时那样。他用邀请的语气问:“要一起吗?”


    听到这句话,祝知希的太阳穴都跳了跳。有种……回到傅让夷之前易感期的时候。


    “祝知希,看着我,不要躲。”喘息声透过电磁信号,传导过来,像羽毛柔柔地撩拨耳廓。


    祝知希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这么简单就受摆布,因此故意装坏:“傅老师,你胆子真大,不怕我录屏吗?要是发到网上去,你就完了。”


    他尾音轻飘飘的,叛逆道:“还大学老师呢,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到时候,你这份工作,肯定也保不住了。”


    谁知,听了这话,傅让夷竟然挑了一下眉,笑说:“你发。”


    真的不怕啊。


    “祝知希,我丢了工作,就有很多很多时间。”他的语气变重了,“我会把你关起来,从早到晚,欺负你。”


    这话绝对是威胁。可不知为什么,祝知希听见了,内心竟然还涌现出一丝期待。这哪里还是外人眼里那个冷淡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傅教授。


    “你把我关起来,我就绑你。”祝知希说话的语调变得黏糊糊的,“用户外绳,从肩膀绕下来,穿过于臂,缠在腰上,这样你的肩膀就打得很开……”


    说着,他忽然噤声,笑了。


    “笑什么?”傅让夷问。


    “没什么。”祝知希深吸一口气,往被子的更深处挪了挪,空着的手也探下去,“想象了一下,应该很养眼。”


    浴袍彻底散开了。


    明明只是随口说说,可傅让夷好像真的认真地思考起来,皱眉说:“手绑起来很麻烦,上次就是…….”


    “你还敢说,手铐结套在手上,也没耽误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啊。”祝知希小声回怼。


    “想干什么干什么………”傅让夷喘着气问,“我可以吗?”


    跟醉鬼没办法沟通了。祝知希有些无奈,还没来得及说话,醉鬼又开口。


    “叫我。命令。”


    祝知希盯着他因为深呼吸而滚动的喉结,压着声线叫出口:“傅让夷…….”


    “换一个。”


    被子里太热,祝知希有些头晕,不想直接让他得逞,没有吭声,还故意将手机放到耳朵底下,贴着听简,不让傅让夷看见,却能清楚地听见他每一个颤斗的音节。


    傅让夷重复道:“换一个。这是命令。”


    祝知希深深吸了口气,故意不说他想听的:“傅老师。”


    “.…再换一个。”吸气声好明显。“不要。”祝知希起了逆反的小性子,还故意将手机翻过去,压在枕头上。之前那种紧得发疼的感觉又一次出现,是生殖腔吗?祝知希不知道,这种异样的感觉陌生极了。他甚至感觉有什么在往外流,这正常吗?明明不应该是一个Beta该的反应才对。腺体二次发育而已,又不是变性了……好热。看不见的柚子花开得枝繁叶茂,成簇成簇地绽放,恍惚间,他好像走入了四月的某个夜晚。他出了很多汗,干脆掀了被子。傅让夷的“命令”越来越过火,他那颗聪明的大脑好像被什么侵入了,简直和易感期如出一辙。张口就是“给我”。但祝知希已经不是当初的他了。这么多天,这么多个夜晚,哪怕是一颗顽石,水滴一颗一颗,持续不断的落下,凿进来,都会被穿透。


    无形中,他早就被驯化,食髓知味。哪怕只是些深深浅浅的呼吸,他都能在脑中翻出记忆的画面。没有触碰,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有的只是声音,只是被屏幕模糊化的那张脸,但那只他最熟悉的手,好像就是穿透了距离,穿过屏幕,握着一枝柚子花,从他的脸颊、侧颈、锁骨,一路轻轻地扫下来,柔柔地抚上祝知希晃动的手腕、潮湿的手指。


    “宝宝。”


    这两个字快要把祝知希的幻想游戏击溃了。他哼出了声,又反应过来,咬紧了牙。


    或许正是因为隔着一层玻璃,傅让夷比之前更轻挑。太久太久没听到傅让夷发出这样的声音了,一点也不镇定自若,不无私奉献,好像没有他就活不下去似的。


    “好想你……坐到我身上来…….”


    傅让夷的声音越来越急。


    就这样,祝知希咬着牙,听着一些平时根本听不到的荤话,脑子里沉重又轻盈的思绪起起落落,层层叠叠,涟漪般荡漾开来。越是往后,他越觉得空,这远远不够,这段时间的想念像一层黑纱一样,彻底笼住了他。越是听见傅让夷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他越觉得不够,想要真实的傅让夷,紧紧贴着,没有空隙。陷入疯狂的念头里,祝知希汗津津地弓起身子,直到最后绷紧的弦彻底断开。顽石被击透。水流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浑身的肌肉都松了下来。祝知希浑身酥软,没有动的欲望,嘴唇贴着话筒,喘不上气。缓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去拿手机,把屏幕翻转过来。


    傅让夷仰着头,大口喘息着,汗水从他的额角落到了下颌线。


    [警告:手环佩戴者信息素指标超出安全范围,请及时采取抑制手段!][警告:手环佩戴者信息素指标超出安全范围,请及时采取抑制手段!]震动不停……他平复了呼吸,决定大发慈悲,帮一帮傅让夷。“小傅老师,看我。”听到他的声音,傅让夷低下头,看过去。屏幕上不再是他熟悉的面孔,被一段白得过曝的细腰占据。这视角简直就像是……一只清瘦白皙的手落下来,摁住。“你都没有关心它有没有长好。”他柔软地“抱怨”着。犬齿好酸。想标记。现在,立刻。咬破那层皮肉,注入信息素,越多越好。不,不只是这样。他想永久标记这个人。警报震动出现得愈发频繁了。隔着屏幕,祝知希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撩拨个不停,继续道:“傅老师,我一直没问你,上次易感期的记忆……都恢复了吗?“他听见傅让夷从鼻腔里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承认,很低很沉。“都记起来了?全部?”那颗深色的痣出现,被泛红的指尖抵住。祝知希的声音里带着笑,尾音又轻又黏,“那你应该冲这儿道歉吧?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听到了他想要的。慌张的、糟糕的、控制不住的声音。“快道歉,这次就原谅你,可以继续。”祝知希问着,沉下身,快要贴上冰凉的手机屏幕。“而且不绑住你的手,我保证。”剧烈、频繁的震动声都压不住急促的呼吸,床头的烛火晃动,香薰蜡烛滴滴答答,落下粉色的蜡油,快要彻底融化了。这场热梦也快要结束。梦境崩塌得格外急切,一切都在颤抖。傅让夷皱紧了眉头,紧闭着眼:“祝知希…….”然而他听到了两个短促的声音。仿佛是指关节敲屏幕发出的声响。于是他在最后,睁开了眼。“老公,看我。”屏幕里,祝知希的脸再次出现。他笑着,额发都汗湿了,贴在额角,像孩子一样,脸浮着一层浅浅的粉,微微张开的嘴唇也是一样。彻底崩塌了。粉色的墨落入水中,荡开丝丝缕缕,然后溶解,短暂消失。他深深地呼吸,试图让自己平复过来,但还是很困难。手环依旧散发着银白色的光。


    祝知希笑了,尾音又轻又得意,故意说:“还好吗?老公。”


    “你的宝宝都看不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