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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我错了 谢晏川,你……滚…………

    陆回将那只豆绿色的小虫子从她的发丝间拿了出来,捏住了给她看。


    薛绾妤哪里想看这小东西,下意识地就抬手拍掉了。


    柔软的手指带着些许力道打在他的手上,那只小虫子应声而落。


    他垫在她身后的手翻转过来,扶着她的腰,将她带离树下,随即退开些距离。


    薛绾妤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树冠,又低头往石桌上扫了一眼,见桌面上还置着酒壶与杯盏,便同他说:“以后还是不要坐在树下喝酒了,万一有虫子掉进杯子里……”


    陆回眸中含笑:“好,多谢当家的关心。”


    薛绾妤整理着额前的乱发:“那你去忙吧,我回去重新梳一下头发。”


    “那我去了。”与她道别后,陆回便离开了院子。


    前厅中,沈怀旭心绪难定,坐立不安,见陆回过来,那份愈发不安便不由他所控,尽数浮现在脸上。


    他太年轻,阅历太浅,什么心思都藏不住。


    是以陆回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异样,心中不免纳罕:分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怎的一会儿的功夫好似换了个人似的?


    脑中不免想起薛绾妤方才在院子里说过的话:“我观他神情慌张,心虚冒汗,俨然是在掩饰什么,但又找不到他这般反常的原因……”


    眼前的沈怀旭,确如她话中描述的一模一样,好似心里有鬼。


    陆回不动声色,叫上他便一起出了门。


    两人一起查铺子的时候,陆回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心思不专,与他说话时,对方的反应也不似之前机敏,问起昨日看过的账目也答的磕磕绊绊,像是一直神游在外。


    勉强查完第一家铺子,二人乘马车往第二家铺子里去时,陆回在车上问他:“沈管家心里有事?”


    沈怀旭本就心乱如麻,被他这一问,如同受到了惊吓一般,先是本能地反驳:“没、没有。”后又觉得今日在陆管家面前频频出错,对方定然是看出了些什么,索性便认了,“其实……确有一事不解。”


    “何事?”


    沈怀旭是受陆回引荐方能成为薛家的管家的,心中一直感念对方的知遇之恩,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兴许可以从他这里得到解答。


    “方才我本想回房间里取账本,却不小心撞见你与当家的……”


    “亲吻”二字太过露骨,他这个读书人委实说不出口,便改口为,“举止亲密。”


    陆回顿时了然:“你便


    是因为此事心神不定?”


    沈怀旭点了点头。


    陆回笑了笑,正欲解释这是个误会,忽而想到,他因为撞见自己和薛绾妤“举止亲密”而慌乱,那么在这之前,他在薛绾妤面前表现的慌乱,莫非也是因为撞见了什么?


    顺着时间推算,若是他真的撞见什么,应是在昨天上午之前,也就是前天。


    前天是小月儿的生辰,白日里他被当家的指去酒楼定菜,至晚上之前他虽表现青涩,但一切都算正常,所以一定是在小月儿的生辰宴后,他撞见了什么。


    那晚的生辰宴,小月儿拖着谢晏川最先离席,而后薛绾妤不胜酒力,也离席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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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沈怀旭也离开了宴席。


    陆回随后去厨房准备醒酒汤,待到端去薛绾妤的院子里时,谢晏川也在那里,陪着小月儿刷牙。


    如此,陆回推算,沈怀旭离席后很有可能撞见了谢晏川与薛绾妤……举止亲密。


    而谢晏川对薛绾妤的亲密举止,定然不如方才他在树下对薛绾妤那般克己复礼,谢晏川应是趁着薛绾妤喝醉了酒,对她行了逾越之举。


    无耻之徒!


    马车中,沈怀旭还在等陆回的解释,却见对面端方温雅的郎君倏然变了神色,淡雅的清眸里透出冷冽的寒意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撞破了他们这件事,所以恼羞成怒了?


    沈怀旭心中不由一阵后悔:祸从口出,他方才就不该一时嘴快将这事捅了出来,合该将此事烂在肚子里才是。


    事已至此,他在薛家定然是待不下去了,与其等着被辞退,不若自己主动请辞,多少还能留些颜面。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活计。


    “陆管家,”沈怀旭垂头丧气道,“我大抵是不能胜任管家一职的,今日回去之后,我便收拾东西离开。”


    陆回抬眸看他,将方才不小心泄露的冷意缓缓收回,换回以往温和的姿态:“沈郎君不必自谦,你虽略有不足,但只要肯上进,日后定能胜任管家一职……”


    听到对方的挽留,沈怀旭又觉得事情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不过有一件事他须得确认一下,方能安心留在薛家做事:“陆管家,我有一事想要请教,当日的考核,我自认比另一位逊色许多,为何最终却选择了我?”


    陆回道:“自是看中了你的潜力。”


    “只是如此?”


    “不然呢?”陆回确实看出他是有潜力


    之人,且他读过十年书,品性端正,洁清自矢,这样的人留在薛绾妤身边,日后自己才能放心回京。


    不过最终选择举荐他做管家,多少也藏了些私心,毕竟他与薛绾妤有过一段缘分,把他留下来给谢晏川添添堵也是好的。


    沈怀旭见他神情如此笃定,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只是看中他的潜力就好,他还担心是因为看中他的美色呢?


    虽然比起那位高大俊朗燕郎君和眼前这位玉貌清扬的陆管家,自己的容貌身形都稍逊一筹,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还算长得不错,担心那位薛娘子会看上自己。


    若是当初在鹊桥边相看时,薛娘子看上了自己,他自是欢喜的。但是如今眼见她与两位郎君纠缠不清,俨然是个用情不专,脚踏两条船的女人,他还是老老实实做个管家就好了,万不能掺和进他们之间的复杂关系中。


    *


    与表面的风轻云淡不同,陆回此时心里汹涌翻腾,怒气渐浓。


    在薛绾妤身边待了近三年,自认对她有十分的了解。他看得出薛绾妤虽然被谢晏川步步紧逼,一点一点地打破原则,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并没有完全信任谢晏川。


    她之所以愿意步步退让,并非是因为她有多么喜欢谢晏川,而是因为小月儿。


    是小月儿太过于渴望父爱,薛绾妤为了弥补对女儿的缺憾,才会允许谢晏川一步一步踏进她的生活。况且她还不知谢晏川真正的身份,只当他是单纯的燕郎君。


    他以为她能守住自己的本心,日后就算她得知了谢晏川真正的身份,也不会再度受到伤害。


    却没有想到她已经动心了。


    拢在袖中的手渐渐攥握成拳:他不喜这种事情脱离了掌控的感觉,但又不忍苛责于她,要怪也只能怪谢晏川,诡计多端,变诈百出,才会诱得她渐渐动心。


    陆回提醒过谢晏川,侯府的人不会让他们在一起,但他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谢晏川在清州逗留的时间太长了,陆回想,侯府的人怕是很快就会找来了。


    *


    渐渐入夏,暑气日甚,陆回同薛绾妤说庄子里的荔枝熟了,可以带着小月儿去那里避暑,吃荔枝。


    学堂刚好放旬假,薛绾妤便提小月儿多请了几日的假,打算带着她去东郊的庄子里多住些时日。


    作为小月儿的爹爹,谢晏川自然也跟着一同前往。


    沈怀旭的家正好也在东郊,他来薛家做


    事多日,还未曾回去过,便同陆回委婉地提出自己也想跟着一起去。


    陆回道:“我原也是打算让你去,日后你免不了要同田庄的佃户打交道,此番先去认识一下也是好的。”


    “陆管家也一起去吗?”


    “家中琐事与城里的铺子还需人盯着,我便不去了。”


    这些时日沈怀旭一直跟在陆回身边学掌家一事,如今对方突然放手让他一人独往,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不过陆管家这样安排,定然有他的道理,沈怀旭便也没有多想。


    *


    庄园里有一座草堂,房顶铺了厚厚的茅草,屋内亦置着冰鉴,纵然外面日晒如金,但只要一进草堂,便有凉意扑面而来,煞是清爽。


    冰鉴中镇着许多荔枝,颗颗饱满圆润,桌上亦摆放着些,薛绾妤与晴雨正拿来剥去果皮,打算待会儿煮杨梅荔枝甜水。


    小月儿一身樱红色的骑马装,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跑进来,叫喊着好热好渴,脏兮兮的小手就要往那白白嫩嫩的荔枝肉上伸。


    薛绾妤挡住她的小手,兀自拈了一颗喂给她:“骑马学得如何了?”


    小月儿鼓着腮帮嚼啊嚼,随后吐出一颗黑溜溜的果核,小嘴才腾出空来说话:“爹爹夸我骑得可好啦,小马也很听我的话,今天一次都没有摔到我呢……”


    薛绾妤帮女儿擦了擦汗,又喂她吃了两颗荔枝和半碗绿豆甜水。


    小丫头吃饱喝足,去冰鉴里抓了两把未剥皮的荔枝,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娘亲我去给爹爹吃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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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薛绾妤看着女儿跑远的身影,笑着与晴雨聊天:“难得找到一件她喜欢做的事情,都学了三天了,还没骑够呢……”


    “小小姐好似在骑马一事上特别有天赋,”晴雨挨近了些,笑嘻嘻道,“当然燕郎君教的也好,对小小姐可耐心了,娘子就没想过,让燕郎君成为小小姐真正的爹爹吗?”


    “他确实对小月儿挺好的……”小月儿虽可爱,但毕竟是小孩子,懂点事但不多,又是狗都嫌的四岁,有时候顽劣起来能把人气死。譬如前几日晚上在地上打滚不起那次,当真是气得人肝疼。


    但是燕郎君却对小月儿表现出无限的宽容与耐心,起初薛绾妤只以为他只是演得好,后来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发现他从未小月儿红过一次脸,说过一次重话,他似乎是在实打实地疼爱着小月儿。


    薛绾妤虽然很感动于他


    的付出,但有时候也会怀疑:他对小月儿这发自肺腑的宠爱究竟来自何处?是真心相待,还是另有所图?


    她一时还不能做出判断,但又克制不住对他动情,心中期盼着他是真心喜欢小月儿和自己的,若是他愿意为了她和小月儿留在清州,日后她也愿意与他成就一桩姻缘。


    这般想着,便忍不住会心一笑。


    八卦心切的晴雨捕捉到她含羞的笑意,打趣起自家娘子来:“看来燕郎君转正的时日指日可待咯……


    薛绾妤将手中刚剥好的荔枝塞给这个大胆的小丫鬟:“吃颗荔枝歇歇嘴吧……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沈怀旭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当家的,有个自称是谢三爷的,带着一些人闯进咱们庄园里,说要见您,我、我拦不住……


    薛绾妤脸色一白:谢三爷?


    因着先前那段姻缘,薛绾妤对姓谢的人格外敏感。


    且在她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位谢三爷,以前她嫁进侯府时,长辈之中有一位三叔公,只见过一次,还是后面谢家人开祠堂用家法时,请他过来一起处置她的……


    很快便有一行人闯入了草堂,为首的男子年逾四旬,燕颔虎须,目射寒星,神情冷厉。


    来者不善。


    薛绾妤对谢家人已经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谢家事,并不记得谢家的人模样。但是对方眉眼间却与那位燕郎君有些微妙的相像,薛绾妤心头一跳,一个不好的猜测浮现出来。


    那位谢三爷显然是认识她的,四方阔口,声如洪钟,语气中满是愤怒与指责:“好一个寡廉鲜耻的妇人,五年前你闯下祸事私逃,我们侯府念你一介女子不与你计较,如今你不知悔过,竟还敢勾着我侄儿不放?


    晴雨看到自家娘子缓缓地站起身来,脸色苍白得厉害,唇上抖着,似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来。


    她扶住薛绾妤,担忧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那些人来势汹汹,各个虎背熊腰,不似善茬。为首的男人辱骂不休,此时草堂中只有她和当家的两个弱女子,那个沈管家是个柔弱书生不顶事,燕郎君也不在,陆管家也不在,晴雨不知所措,眼看要被吓哭了。


    薛绾妤抓住她的手,勉力支撑着身子,对沈怀旭道:“你去……把燕郎君……叫过来。


    沈怀旭见她脸上一丝血色也无,身子颤如秋风落叶几乎站不住,连说话都变得艰难。


    他不敢


    耽搁赶忙跑出去找那位燕郎君了。


    谢三爷眉凶目冷仍在指责:“不贞之妇便是魅惑得了晏川又如何?你当侯府是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的地方么?晏川战功赫赫简在帝心若因为你耽误了好大前程我们侯府绝不会放过你……”


    “三叔慎言!”一声急呵谢晏川抱着小月儿大步朝草堂中走来脸色乍青乍白自谢家人中穿过只面色冷沉地看了谢三叔一眼便径直走到薛绾妤面前眸中一片慌张“绾娘你且听我解释……”


    他将小月儿交给晴雨欲去拉薛绾妤的手将站立不住的人儿拥进怀中安抚。


    薛绾妤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拒绝语调破碎:“谢晏川你……滚……”


    “我错了绾娘我不该瞒你你若有气便发泄出来我给你打……”他执拗地拉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打去。


    可是她蜷起的手指没有任何力量苍白如死的面颊上一双眼眸如古井无波半点生气也无只一双唇嗫嚅着:“滚你们都滚……”


    他知道自己即将要失去什么于是不顾她的意愿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这样便能留住她。


    眼角的泪承受不住重量


    随即再也受不住身子一软陷入了无际的黑暗之中。


    “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