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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对智慧之神的责问

    万众期待的“花神诞祭”,即将到来。


    虽说是万众期待,但期待的是什么,那就有些千差万别了。


    由于大小姐迪娜泽黛、不知名老爷以及各路须弥散人对花神诞祭的赞助,这次的花神诞祭经费破天荒的到了千万级别,要知道教令院可是从来都不会批关于“花神诞祭”的经费的,都只能靠众筹。


    有了这笔钱之后,祖拜尔剧团联合大巴扎的摊主们一顿猛造,将祖拜尔剧场装修缮一新,又用剩下的摩拉装点了整个大巴扎的摊位。


    跟往年的寒酸比起来,如今的大巴扎,终于就有点过节的味道了。


    大巴扎的门口处,破天荒走出柜台,冒险家协会的看板娘“凯瑟琳”小嘴微张地看着这幅景象,眼睛有些微微晃神:


    这……这真的是给我办的生日吗?


    看着进门最显眼的位置摆着着的,那为小吉祥草王打造的,虽然廉价但已经尽量向“华丽”靠拢,用众多手工花朵做点缀的花车,她想起了自己经常做的那个美梦——衛鯹尛说


    从睡梦中睁开眼的自己,被花之骑士法里斯和他的侍从们迎回了须弥城,在庆祝花神诞祭的人群中,在人们衷心地祝福中欢快地跳舞转圈。


    像是想到了什么,“凯瑟琳”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随之被忧愁所取代。


    梦,终归是梦。


    眼下的现实,自己生日的当天,教令院将会对整个须弥的人民做下不可饶恕之事。


    她自然是想阻止这场邪恶的计划,可自打虚空终端被接上了那来历不明的设备之后,她对虚空终端的管理权限,已经降到了最低,像是现在这样操纵来自至冬的仿生人偶,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她不想就只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为自己举办生日的人遭到教令院的毒手,但……


    如今的她,还能做到什么呢?


    “不,不对,我不是来看花神诞祭的准备工作的!现在也不是消极抱怨的时候!”


    用双手重重拍打了一下自己双颊,“凯瑟琳”将消极的想法甩出脑袋,东张西望地在人群中寻找着某个身影。


    那个似乎早就预料到如今现状,提前想把她带走,却被她婉拒,在被“赶出”须弥城之后下落不明的身影。


    至于虚空终端拍到的,他被教令院中的天才杀死,还被长鬓虎啃得面目全非的画面,她一点都不觉得担心。


    能抢夺虚空终端管理权限的家伙,怎么可能被人类杀死呢?


    他一定是假死躲在暗处谋划着什么吧。


    如今能阻止教令院疯狂行为的,只有他了。


    暂时“夺舍”了凯瑟琳的纳西妲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为了保护须弥的子民,哪怕要她付出的代价再严重,她也心甘情愿!


    可……那个家伙,到底在哪呢?


    找了那神秘人好久的纳西妲左右张望着——


    虽说她见过那个人的“气息”,但是对方似乎有隐藏“气息”的能力,明天就是花神诞祭了,按如今这样瞎找,根本就找不到啊!


    真的是急死个小草神了!


    眼看着今天也一无所获,这仿生人离开冒险家协会太久也容易出问题,纳西妲都在想要不要破罐子破摔把真相全部说出来,让须弥人民撤出去避难的时候……


    戏谑声从她的身后传来:


    “哟,凯瑟琳小姐,你看上去很苦恼呢,需要帮忙么?”


    纳西妲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穿着璃月装束,扎着个小马尾的高大游客,正一脸邪恶地看着自己的……


    哦不,是凯瑟琳的白丝。


    还发出了吸溜一声,以示自己对这种美好物件的喜爱。


    纳西妲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压着裙子戒备地看着对方——


    果然,变态什么的,哪个国家都会有呢!


    而对面的那人则是耸肩一笑:


    “不用那么紧张,我说过的,有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聊。”


    人迹罕至的角落,纳西妲与那璃月青年的虚空终端,瞬间都变为了白色——


    虚空对这里的监控,失效了。


    “是你?!”


    纳西妲露出了惊喜的表情,随即上前一步恳求道:


    “我答应与你的合作,请你阻止教令院的计划,那个计划太疯狂了,须弥的子民们是无辜的!”


    看着“凯瑟琳”那成熟的身体做出了小孩子一般的恳求姿势,莫维的眼神不自觉地瞥到一旁:


    “嗯,那个,请注意形象。”


    纳西妲:???


    不是,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是至冬的仿生人吧?


    当然,如果莫维有读心的能力,他肯定会说——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不妙了啊!


    小草神附身在凯瑟琳的身上,这怎么想,都很不妙吧?!


    压抑住自己很不妙的想法,莫维叹了口气道:


    “虽然我也很想帮你,但……太迟了,万事俱备,就等明天,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教令院的计划了。”


    纳西妲猛地一愣,最后一丝侥幸的破碎,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可……你之前不是……”


    她想说之前莫维找她说要合作,要让她成为太阳的事。


    以纳西妲的角度猜测,当初的莫维是想以她的名义发动对被外国控制的教令院的清洗,最后让她成为须弥的最高领导,然后在幕后操纵须弥赚取利益。


    这样,纳西妲就变成了傀儡神。


    纳西妲不想成为傀儡,而且就算教令院虐她千百遍,她待教令院依旧如同初恋,要清洗掉教令院的贤者和学者,她狠不下那个心。


    所以,她拒绝了。


    可忍让换来的,是进一步的逼迫。


    大贤者阿扎尔带领下的教令院,如今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也由不得再让她挑三拣四了。


    至少,得把现在这一关过去。


    可如今,这来历不明的强者,居然拒绝了自己,说已经挡不了了?


    纳西妲真的搞不懂了。


    看到她那浑浑噩噩的表情,莫维叹气道:


    “当初其实就是阻止教令院的最后机会,只要身为虚空能源的你跑路,虚空终端必然停摆,想用虚空终端做这么大规模的实验更是无稽之谈。”


    “而现在……你应该也切身感受到,虚空终端的控制权已经在谁手上了吧?如今的净善宫里,至少有一个神灵眷属的强者在盯着你,我如果强闯的话,只怕还没等把他拿下增援就到了,到时候连我自己都会被搭进去,犯不着。”


    纳西妲不甘地用力拽住莫维的手腕:


    “可是,你不是可以越过他们获取虚空的最高权限吗?帮帮须弥的子民吧,他们是无辜的啊,这么大规模的虚空实验,会有人撑不住的!”


    莫维低头看着情真意切恳求自己的纳西妲,平静地轻轻拿开纳西妲抓着自己的手腕:


    “小吉祥草王大人,我问你几个问题。”


    被莫维轻轻松开的纳西妲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猛地点头:


    “你问,只要你肯帮他们,你问多少我都会回答!”


    看着面前这稚嫩的神灵,莫维微微苦笑:


    “五百年来,无数次的退让和妥协,最后导致了如今情况的,是谁?”


    纳西妲的身子猛地一震。


    “本有无数次机会逃离控制,重新取回自己应有的地位和权力,明明应该站在高台前,大声地告知自己对须弥的爱意,引领整个须弥的走向,可最终放弃了抗争,选择了默默守护,像个不入流的伪神一般,为梦里的孩子们解忧玩耍,到现在甚至连逃离的力量都失去了的,是谁?”


    莫维的声音很平静,但在纳西妲听来,这些平静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连续轰在了她的心头,让她连站都站不稳,鸭子坐在地上——


    这与其说是问题,不如说是对她,小吉祥草王的控诉。


    然而莫维却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知道,如今就算自己介入,帮小草神渡过了这一关阻止了这次的阴谋,若是问题的根本没有解决,在多托雷的帮助下,教令院迟早还是要继续做实验的。


    就看到莫维蹲下身来,在纳西妲的耳边发出了恶魔般的低语:


    “最后,请智慧之神为我解答一下——”


    “应该去保护须弥子民的神灵,是谁?”


    “都是我的错!你别说了!可现在我到底应该怎么办啊!”


    纳西妲痛苦地捂着耳朵,不想再听莫维对自己的控诉了。


    而莫维则是起身微笑着说道:


    “两个办法。”


    “一个:不去依赖别人,想想自己能做什么,寻找一切可能抗争的力量,与她们一同破坏掉教令院的计划。”


    “二个……”


    莫维放眼看向与此地截然相反,热闹非凡的大巴扎:


    “小草神大人,这可是你的生日呢。”


    “好好享受祭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