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敛坐在他贲张起伏的腹肌上,僵持着不动。
她随着他的动作望向他的脸,在脸侧亲了一口,想蒙混过关,却没那么容易。
萧玺野制止了她想要离开的动作,又被他拍了拍腰臀。
“怜怜,会很舒服的。”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得不像话,狼似的眸光毫不掩饰地直视她。
即使现在还什么都没做,尹敛就感到脊椎骨一阵发麻。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做着最后的挣扎,“听你嗓音应该有点渴了,我给你去拿杯——”“不用,喝你就够了。”
他没再给她迟疑的机会。
下一秒,整个人被提起,本就单薄的睡衣随着她的动作漾起靡丽的皱褶,最脆弱的地方覆盖住他蓬勃的呼吸,尹敛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一阵阵发烫。
还没开始,她就已经感受到了灭顶的快感。还剩下几厘米的时候,青年有力的小臂压着她往下坐,尹敛怎么样都不肯下去。萧玺野轻笑一声,又是别样的热气喷洒在柔软处,身子一软,还想不从,就感到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她的腰窝—彻彻底底的失力。
毫无缝隙接触到的那一刻,尹敛捂住脸,感觉热气流过身体通通冒了上来。她甚至能感受到青年粗粝的头发混着柔软的皮肤纹理丝丝入扣地摩擦她的肌肤。轻哼声与水渍声交错在宽旷的房间里,尹敛这回连咬唇的力气都没有,两只手颤颤巍巍地撑在床被上,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他脸部的每一个五官。
从高挺的眉骨,到挺拔的鼻梁,再到润泽的嘴唇。轻微的啵声响起,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随着他唇上的力度颤抖,她想抬高点身体,还未完全分开,就又被他按下去。“萧玺野,可以了…”
她真的害怕他窒息。
萧玺野却越战越勇,又是第二次哆嗦到极致后的绵长喘息,青年悱恻地亲了亲她大腿内侧,用纸巾擦了擦湿透的下半张脸,又去吻她的耳后。
“舒服么,宝宝。”
他镶着笑意的热气混着她的味道在她鼻腔环绕。
尹敛的大腿还止不住地抖着,整个人趴在床被里,没有回答。
萧玺野看她这副样子,被可爱到,没忍住把她整个人翻过来,逗她。“宝宝这么喜欢,以后每次都这样对你,好不好。”
她本来就已经没了力气,又要被他这样戏弄,没忍住凑过去要咬他的肩膀,却被他抓住破绽,又深又狠地缠住她的舌根吮吻。
他们太久没做,萧玺野忍了很久,等到尹敛身体足够软的时候,两人才彻底融为一体。这一夜过得既热烈又漫长,做到最后,尹敛恍惚连意识都由他掌控。他们的汗液交织在一起,萧玺野帮她轻柔地拨了拨眼前濡湿的碎发,动作却判若水火。
翌日,尹敛是被青年一点一点吻醒的。他抱她抱得很紧,整个身体都自然地倾向她,尹敛被他亲得有点痒,轻哼一声,想躲过去,却被他直接扣住下巴吻住。这次不再是浅尝辄止的轻吮,吻得好深。
她感觉到他身体又有变化,忙不迭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嗓音已经哑了一半。
“别了,飞机真的要赶不上了…”"那就订下一班。"身体先压了下来。
两人又不知道在床上黏了多少个小时。到最后,尹敛累得根本起不来,几乎是被萧玺野抱到了车后座。
"等会儿还要值机,好累……"车被司机开动,她无意识地抱怨了句,听见萧玺野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好像是关于飞机和佛罗伦萨的事,只可惜尹敛现在太累,趴在他腿上,脑袋都有点嗡嗡的,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
又迷迷糊糊睡了会儿,她感到额头被人轻轻地吻了下,拍着她背的手停下来,身上披了件外套,上面还有属于他的淡淡的香味。身体被人轻轻抱了起来,萧玺野走得很稳,尹敛轻轻挽住他的脖子,嗓音是自己也没有发觉的软。
"萧玺野,放我下来吧,被别人看到不太好。"
机场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尹敛一想到要被萧玺野抱着过去,还是感到有些难为情。
“不会被别人看到。”
说话间,属于室外的熙攘声已经消失,萧玺野直接抱着她来到一个类似于飞机通道的地方。
“我们坐私人飞机过去。”
……”
尹敛坐在真皮沙发上,看着面前宽敞到不可思议的空间,无论装潢还是结构都是萧玺野一向喜欢的简约风,应该已经买了有段时间。萧玺野就坐在她旁边,见她思考什么的样子,有些好笑地捏了捏她的手心。
“怎么了?”
"你有私人飞机?"她转过头,不解地望向他。
“那之前过完年回京市,你和我坐经济舱……”
“这架一直在欧洲,不常用,”他很自然地说,“还有,和你一起坐经济舱,我也很喜欢。”
经济舱人多,座位窄,他就坐在她旁边,手臂自然贴在一起。
他很希望那一班飞机永远不要停。
既然是坐私人飞机,尹敛也不必刻意遮掩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将萧玺野的外套还给他后,又被他放在桌台上的手机吸引了注意。
从车上就注意到了,萧玺野的手机壁纸,好像从原来的暗色换成了不一样的。
尹敛接过萧玺野递过来的一杯水,眼睛从他的手机屏幕上移开,突然道。
“好像有点太凉了。”
萧玺野很自然地从她手里接过来,用指腹测了测温度。
"好像是有点。"
他说着站起来,往直饮水的地方走。
尹敛望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眸,压下嘴角的笑意,伸出手去将他的手机捞过来。
萧玺野前段时间和她提过要告诉她手机密码的事,尹敛当时觉得没什么必要,现在却因为这个苦恼起来。
他的手机屏保仍和先前一样,是Cream睡在一张灰色毛毯上打滚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恶趣味,还特地怼着它的脸拍,估计Cream看到后又要生气地挠他。点击屏幕后,手机果不其然显示面部识别失败,需要输入密码的指示。
她听着饮水机的水流声响起,咬了咬唇,心跳陡然加快起来。试了一遍萧玺野的生日,不对。再试了一遍两人在烨林认识的时间,也不对。
尹敛盘坐在沙发上,最后试了一遍自己的生日——通过了。
她看到他新换的手机壁纸后,整个人愣住。的确是她在弹琴的照片,却不是在京源演奏会的,也不是巡演中,而是她第一次在佛音上台表演时的照片。
那是她第一次在异乡独自一人上台表演,内心不自信,整日都有心事,就连表演的礼服都是临时问乔安妮借的。
明明应该是她最青涩的一场演出,却在这张照片中展现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少女轻垂眉眼,指尖跃动,洁白的肌肤在灯光的倾洒下仿佛渡了一层薄雪。
专注、独立、自信。原来,这就是他眼中的她么。
从这张照片的角度来看,萧玺野应该是坐在角落的位置,整张照片的中心是她,可却只能看到她的侧脸。
不知怎的,尹敛忽然想到网络上最近很火的一个话题。
暗恋者视角。
心中不由泛起一股酸涩的感觉,肩膀却被人一把搂住。萧玺野将玻璃杯递到她唇边,尹敛吓了一跳,轻抿一口后,有些心虚将他的手机屏幕关上。
“我就是想………”“嗯,我知道。”他很坦然地拿过她的手,将她的指纹加在了解锁选项里。“谢谢你愿意了解我,怜怜。”
去佛罗伦萨的航程不过一两个小时,飞机马上要降落,尹敛握紧萧玺野的手,保持着真挚又好奇的态度问他。
“所以,我在佛的每一场演奏会都来看过么。”萧玺野毫不犹豫地点头。"每一场,都会。"
尹敛:“所以那一场独奏会……”萧玺野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猫一样的嘴角微微扬起,用亲吻阻止了她继续深想下去。
“不是第一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场。”
飞机落地佛罗伦萨,时隔半年再回到这里,尹敛的记忆瞬间被唤醒。仍然是印象中的圣母百花大教堂,高耸的建筑屹立不动,狭窄的街道上人群熙攘,河上的老桥热闹非凡,春天的佛罗伦萨是一如既往的生意盎然。
刚刚才下飞机的两个人,转头就扎进了人群扎堆的中央市场。中央市场商品琳琅满目,路却很狭窄,来往人潮汹涌,尹敛以往习惯自己一个人在空闲的时间来这里吃早饭。而现在,她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萧玺野就在她的旁边,牢牢地牵着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和,一年四季皆是如此,周遭肩摩踵接,他的手却始终握得很紧,护着尹敛不被撞到。
尹敛按着记忆中的位置,果然找到了那家以前经常一个人去吃的小餐馆,那里的牛肚包是出了名的美味,她也想带萧玺野来尝一尝。
这家店在当地很出名,虽然现在还没到晚餐时间,但门口已经排了不少人,尹敛在排队无聊的时候,无意间瞥见餐馆对面的店面。
是一家男装店。
“萧玺野,”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你觉不觉得那件外套和你的衬衫很配?”
“嗯?”他的目光都在她身上,随着她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望向那家男装店。
尹敛:“就是店门口的那件呀,感觉很适合你。”是很适合。都是深色系,偏宽松,是他一如既往的风格。萧玺野看着那件衣服,嘴角勾了勾,用小拇指挠她。
“你要给我买吗?女朋友。”“可以呀,”尹敛一口答应下来,“我给你买衣服,你请我吃牛肚包。”“一言为定。”
等他们排到队的时候,餐馆大叔对上两张亚洲面孔,试探性地说了一句。”‘扭督刨''?"这倒让正准备付钱的萧玺野愣住了。
尹敛很难得见到他这样怔愣的表情,笑得肩膀都微微颤抖起来,说了声yes后,凑到他耳边道。
“这家店经常招待外国人,几乎会说所有国家语言的‘牛肚包''。”“原来是这样,”他恍然大悟,“但我觉得他说英文我好像更能听得懂。”尹敛趴在他肩膀上继续笑。
两人人手一个牛肚包走去男装店,尹敛煞有其事地拿了那件外套在萧玺野身上比划了下,眼神里瞬间多了几分自信。
“你看,我太了解你了。”她说,”尺寸刚刚好。““女朋友好棒。”
他毫不吝啬夸奖她,没有丝毫犹豫地将几十欧元的外套穿在几万元的衬衫上,又主动弯下腰,替她拿吃完的包装袋。
“人好像重新多起来了。”他伸出空着的另一只手,“牵住我的手,怜怜。”
两人又在集市逛了会儿。暮色将近。尹敛从未觉得夕阳中的佛罗伦萨,原来是如此美好。
他们回到圣母百花大教堂的时候,暮光顺着科林斯柱的沟纹向下攀爬,将晨昏线熔成穹窿边缘一道沸腾的金边。
阳光透过彩色大理石析出晶体的棱角,将他们头顶纷繁的壁画被晕染成浓郁的亮色。两人站在钟楼塔顶,钟声荡漾,从塔顶望过去,整个佛罗伦萨的全貌尽收眼底。
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是抛弃愚昧信仰,走向新的信仰和救赎的起源地。而现在,他们俯瞰这座城池古老的街道,蜿蜒的河流时,跨过六个世纪的繁芜,从未如此深切又遥远地感受到这座城市的历史脉搏。
尹敛正感慨,忽觉手背温热滑过。
一向散漫高傲的青年,正弯腰低头,珍重地在她手背烙下一吻。
她在望佛罗伦萨,而他始终在望她。
风声蔓延,阳光盛大。
萧玺野的嗓音裹着佛罗伦萨初春的风,热烈地吻过她耳侧。
“整个佛罗伦萨见证,我所有的信仰,连同我自己,都只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