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被李太浪的判若两人的反应逗笑了。 此时许顺德也从街头之上冲进了房府的院子,一身臭汗,却难掩兴奋之情。 六十万两贡银被找回来,这是多大的功劳? 就算不晋升,陛下也定会褒奖。 李太浪彻底慌了,如丧考妣,他还不想死,他还没活够。 房遗爱微微一笑,淡然道: “许太守辛苦,贡银是找到了,但本驸马让你修建的阁楼,可修建好了?” 许顺德不理解为什么驸马能如此镇定,他也不得不压制自己兴奋的情绪。 “按照时间推算,应是修建的差不多了。” 房遗爱伸了个懒腰,眼中闪过自信和决然,阴冷的笑道: “将李太浪等人暂时收押,明日会有大雾,所有人都到汾水岸边的丧地。” 许顺德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 “去丧地干嘛?” “带你探究红头罗刹的真相!” 知识改变命运。 房遗爱想清楚了,他来这个时代,还是要玩脑子的,不能像许顺德等人一样。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李太浪等倭国贼寇被许顺德关押起来,碍于这几个人过于奸诈,戴上了铁链手铐。 出了房府,他整个人依旧处于懵逼状态。 房府遇袭的事自己已是听说了,好在夫人早做打算,派王川暗中保护房府。 不然驸马和公主有闪失,今天就是他许顺德人头搬家,又何来今日立功一说。 “王将军,你说驸马为什么知道明天会下雾?” 方才房遗爱说的儒雅淡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给许顺德一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错觉。 “这个...末将也不知道,只是古籍中多有记载,有些大能是懂得天文星象的,驸马也许就是这样的奇人。” 许顺德点头。 两个人没多说什么,各自回府,明日那个困扰他们数月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翌日一大清早,许顺德等人便已起身,率先赶到汾水边的丧地。 情形果然跟驸马判断的一模一样,天降大雾,伸手不见五指,如贡银丢失那日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鬼天气?” 许顺德怒骂一声,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了对面王川的脸上。 “太守大人,您看着点,末将还在您对面呢,你这...早上喝酒了吧?” 许顺德一脸歉意。 “抱歉抱歉,可见度实在是太低,驸马怎么还没到,等到日中的时候,雾气就该散尽了。” “这个...末将也不知,但驸马为人慵懒,能晚来绝对不早来,还有李太浪等人,末将已按驸马吩咐,将其羁押在一旁。” “驸马怎么让他们也来了?” “定是想让这些倭国人知道,他们弄得这些小把戏,不过雕虫小技而已。” 许顺德:“......” 这也太内卷了吧,用得着凡尔赛到这种地步吗? “既然驸马吩咐,定然有所考量,王将军,你安排好弟兄们,避免民众恐慌自乱阵脚。” 许顺德一个彩虹屁丢了过去。 “诺!” 王川赶紧下去安排,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时间,雾气弥漫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蜃像。 与贡银丢失那天一模一样的红头罗刹,怒目圆睁,口中吞云吐雾,呈现在半空。 许顺德被吓了一跳。 “是...是红头罗刹?” 他惊呼出声。 一些早起下地干农活的百姓,也慌了神,被吓的丢掉锄头农具,四处逃窜。 “鬼...鬼呀...” “罗刹,是罗刹来索命了,快跑!” “我没造过孽,就是年轻的时候打过几个老头,千万不要要我的命。” “......” 百姓乱作一团。 可许顺德却注意到,蜃像始终是蜃像,完全是靠着雾气营造出来的。 且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虽然红头罗刹在空中飞舞盘旋,看起来渗人又令人毛骨悚然,实际不过是虚假而已。 “这...到底是怎么出来的?” 许顺德后知后觉,他立刻察觉到,驸马可能已经来了,不在丧地,而在阁楼。 难不成阁楼中有机括操控? 许顺德开始联想起来,也想学着房遗爱推理,但无奈,脑子智商有限。 “许太守!” 谁在叫我? 许顺德左顾右盼。 一抬头,发现那红头罗刹已经消失,而是房遗爱的影子出现在天空中,还在对着他笑着招手。 “驸马...你是人是鬼?” 许顺德咽了口口水。 房遗爱笑道: “本驸马当然是人,若是鬼的话,又如何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呢?”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顺德心中纠结的差点当场去世。 “既然人的影子能倒影在水里,水中的影子为什么不能倒映在天上?这一切,不过是利用了穿孔成像的原理而已,配合上光线的折射,营造出海市蜃楼的假象,所以必须要在天降大雾的时候,才能做得到。” 许顺德点头如捣蒜,如第一次进入课堂的乖学生,拿出纸笔开始记录起来。 纸上写了二十多个字,都是‘嗯嗯嗯嗯嗯....’ “你听懂了没有?” 许顺德老脸一红: “驸马,末将没怎么读过书,你说的这些,末将就像听天书一样,不过末将不能否认,驸马讲的,真是太好了!” 听不懂你他娘那么大反应作什么? 房遗爱无语,他撤掉了小孔成像的机括,出了阁楼,来到丧地,去见李太浪。 如今所有疑点都已浮出水面,贡银也找回来,李太浪难逃唐律制裁。 房遗爱再次出现在李太浪面前的时候,李太浪正跪在地上,发丝凌乱,穿着囚服。 他是倭国人,劫掠贡银,滋扰百姓,罪加一等! “从见你第一眼,本驸马就觉得你不是个好东西,在这装神弄鬼,差点坏了龙兴之地的风水。” 李太浪一行人,都要押送长安,越早越好。 “驸马,小人自知有罪,罪无可赦,还请驸马从轻发落,不要将小人押往长安。” 李太浪对李世民由衷的恐惧。 他想了想,又道: “小人愿意再表演个障眼法,希望能让驸马开心...” “好啊,来来来,本驸马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然后便见到李太浪站在那里,不知道从哪传来一股流水声,有液体顺着李太浪的裤-裆往下流。 房遗爱捏紧了鼻子。 “驸马,小人表演完了。” “你...你管这叫障眼法?” “这就是障眼法啊,小人还给这个障眼法起了个亲切又好听的名字,叫‘吓尿了’!” 房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