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没听清楚内容,只听到一个声音就足以令孟研皊肾上腺素飙升。
她紧张地回头,就见陶英远远过来。
“这不是……”陶英看到尸首大吃一惊:“他怎么?是你把他……”
孟研皊心跳如雷,面上镇定地一批,不屑道:“他想偷袭我,我不小心下手重了些。”
“……”这是重了些么?
陶英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面对此事不免惊慌:“这、这要怎么办才好。”
“先把尸体处理了。”刚好有人过来帮忙,孟研皊指挥陶英搭把手把尸首抬着往山里走。
陶英已经懵了,下意识地跟着行动,等帮忙把人抬山上挖洞埋了时,才后知后觉醒悟过来,语气里带着点不自知的埋怨:“就算他先动手,婶婶这下手也太重了,怎么就结死仇了呢?”
孟研皊其实也后悔。
她本就是一时冲动,当时脑子里闪过诸多新闻事件。
落单的女性碰上这事大多没有好结果,能留下性命也会被人非议,在现代化社会遭遇非议都不好过何况这个时期,更可怕的是那些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
她本就对此类事件义愤填膺,当时不知道怎么的一股怒火一下子冲击理智,靠着本能行动,回过神来就成这样了。
但面对陶英的质疑,孟研皊哪会承认后悔啊,嘴硬道:“那不然呢?下手轻了任由他继续欺负我?”
陶英一窒:“我不是这意思……就、就也没必要到这地步。”又嘀咕:“你不一个人跑到这地方怎么会出事?”
孟研皊冷哼:“你知道什么?他不只想欺负我,还想欺负你姐姐!不是我也是别人,这个人渣,留在这世上就是祸害。”
这话不仅是在劝陶英,也是在劝她自己。
说完后,孟研皊那后知后觉的懊悔、惊恐等等情绪倒是逐渐被压下,愈发觉得自己做得对,心理负担顿时大减。
“什么!”那厢陶英听了孟研皊的话错愕不已:“他居然敢!”
陶英盯着还没埋没的尸首,眼神变得凶狠,手紧紧拽着铲子,仿佛恨不得跳下去再给尸首来一铲。
孟研皊本还想用家庭情况CPU一下陶英,告诉他她这个家里仅剩的大人出了事,他们姐弟不会好过。
再晃点他,一块埋尸就算共犯了。
见他这模样便没再多嘴。
不过……
孟研皊拿过铲子对着尸首脸部凶残的几下,直把那脸铲的面目全非,才放心:“接着埋吧。”
陶英露出不适的神情,却还指着衣服说:“这也能认出来。”
孟研皊就使唤他:“那你去脱!”
陶英:“……”
陶英还是去了,毕竟已经做到这一步,不差最后一点。
衣服脱了,人埋好,孟研皊又说:“把周围痕迹都收拾一番。”
两人一块收拾收拾周围痕迹,再沿着路返回想把路上的血迹都销毁了。
走到山脚往村里去,就看到女主在路边忙活着什么,因为孟研皊方才的话,陶英担忧的过去:“姐,你怎么来了?”
女主看到他们立刻低下头,讷讷道:“我、我看地上有血迹,就弄了些灰土过来遮一遮。”
陶英:“……”
孟研皊:“……”
陶英欲言又止,孟研皊惊疑不定,总觉得女主知道了点什么,不过她一大早冲动地跟女主合计过此事,估摸着女主猜到了什么。
“天色不早了。”这会儿肯定没法再去镇上,孟研皊没有跟女主特意说开,大家心照不宣吧。
“咱们避开点人悄悄回家。”
明明没人在意,三人愣是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地回了家。
一回去孟研皊就喊陶英:“去烧水,你们把身上洗干净,沾了脏东西的衣服也洗了。”
说完自己先钻进房里,把房门一关。
陶英和女主面面相觑,女主叹气:“你休息吧,我去烧水。”
“别。”陶英说:“还是我来。”
房里,孟研皊坐在凳子上就浑身瘫软下来,脑袋里乱七八糟的自己都说不清在想什么。
系统观察一番:「你这还没回过神来呢?」
孟研皊双手颤抖:“我以前……连只鸡都没杀过。”
她双手灵活,很多手艺一学就能上手,但在厨艺方面一直平平,就是因为很多食材她不敢动手处理,谁能想到被系统绑架到这落后的地方,直接干了这么大的一件事。
系统难得贴心地安慰道:「这才哪到哪?等你以后级别上去了,别说个把品德败坏的普通人,颠覆整个世界的事你也能干,要不我给你看看那些叱咤风云的知名任务者视频,让你开开眼?」
孟研皊摇摇头:“我想安静一会儿。”
系统撇撇嘴:「好心没好报。」好心安慰居然嫌TA烦。
孟研皊休息好半晌,才有力气起身,拿充气浴盆出来洗了个澡,身上那套沾染血的衣服……她没洗,直接拿出去想扔了。
“婶婶给我吧。”女主这时候反应异常利落,夺过孟研皊手里的衣服:“我去洗。”
“哎!不用!”孟研皊忙说:“这我不要了,直接烧了吧。”
“那怎么行,多浪费啊。”
孟研皊跟过去:“别费事,你洗了我也不会再穿。”
女主:“那就给我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孟研皊怎么觉得女主的声音里透着点欢快。
她无奈摇摇头:“你不嫌膈应就行。”想了想又跑去告诫陶英:“那一套衣服可一定要烧了,你别扣扣巴巴的留下。”
陶英:“……当然不会。”他也嫌膈应呢。
因着各有心事,这天晚饭大家都有些食不知味。
或许是白天耗费太多心神,到了晚间孟研皊没熬多久夜就沉沉睡去,翌日上午起来发现那两小孩还没撒丫子跑出去玩,就在院子里。
孟研皊下意识脚步一顿。
两个小孩看到她也是不自觉地停下动作。
孟研皊进王丫的身体后,因为身体遗留情绪问题,一直避免跟两小孩接触,但可能是初接触的时候她过于强硬的作风一下子奠定了地位,两个小孩都有点怕她。
“娘。”两个小孩玩了一会儿,小女孩忽然朝她怯生生喊一句。
孟研皊下意识‘哎’了一声,小女孩仿佛得到了回应,一下子就朝她扑过来。
这地不平,还有石阶,孟研皊怕她跌倒便弯腰接住小女孩,被小女孩快乐得扑了满怀。
“娘。”语气里的儒慕亲昵无法忽视。
孟研皊按住小女孩的肩膀,身体遗留的母爱被理智给压下去,她想把小孩推开,小女孩仿佛知道她下一步动作,抬头,可怜兮兮又茫然不解的目光看着她。
“……”
这眼神过于熟悉,她仿佛透过小女孩看到年幼的被抛弃后茫然无措的自己。
孟研皊深吸一口气,这回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把孩子推开。
“怎么没出去玩?”仿若如常一般,孟研皊牵着孩子到座椅旁。
小女孩小手一指旁边的小男孩:“哥哥不出去。”
陶茁撇撇嘴:“那些大人不让他们跟我和来娣玩。”
孟研皊先被‘来娣’这名字一噎,然后才思考这事,都不用细思,要么是之前吵架他们吵输了拿孩子撒气,要么是他们真以为孟研皊疯了……
问题也好解决。
孟研皊懒得去跟那些家人一家一家地掰扯。
昨天行事是冲动了些,但也彻底解决了安全隐患,没必要再靠发疯自保,更没必要跟全村人都形成对立面,但孟研皊也不想跟他们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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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择最简单粗暴的法子。
她拿出一包奶糖,买年货时赠送的遗留品,仔细看看没过期,塑料纸全拆下来,拿小塑料瓶装了两瓶子奶糖给俩孩子:“你们就说谁愿意跟你们玩,就给他们吃奶糖。”
收拾小孩可太容易了。
两个小孩拿到手里先自己吃了,陶茁吃两粒糖就兴冲冲跑出去,女孩却依偎在她身侧一点点吃糖。
孟研皊问:“你不跟着哥哥吗?”
女孩虽然年纪小,却也聪慧:“我才不给他们吃,糖比玩好吃。”
有道理。
孟研皊没勉强,对陶茁喊了声:“记住,是他们求着你吃糖,可不是你求着他们。”
“知道啦。”话没说完,人已经不见了。
留下孟研皊跟小女孩独处。
孟研皊太了解自己。
她年少时凭着一股心气养成了孤僻冷硬的性子,学校里请来的忆苦思甜演说家一个也感动不了她。
后来年纪见涨,反而变得外强中干心肠柔软,以前她看BE剧眼都不眨一下,现在看到主角的狗死了都能哭半晌。
看似一直在冷硬地推拒这孩子,其实她是在害怕跟孩子之间产生真正的,不是王丫附着遗留的情绪,而是孟研皊自己滋生的情感不舍。
尤其这孩子的经历跟她有相似之处,她很难不产生同病相怜的心理。
可她没法保证能一直陪伴这孩子。
虽然口口声声跟系统说坚决不为所谓的任务勉强、改变自己,但万一完成了呢?
可把小女孩推到女主那里几天后,再看到这孩子依然依恋的小模样,孟研皊却没法再狠下心了。
她心底叹气,面上带着笑:“糖也不能多吃,咱们玩游戏吧。”
先这么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至少现在别再让小孩伤心了。
小女孩十分听话,孟研皊带着她折纸、编绳、涂鸦,她都乖乖跟在旁边,不吵不闹的。
一个小小的千纸鹤就能让她开心好久,愈发勾动孟研皊心底的怜爱和内疚。
不知道能待多久,但至少不能让这孩子现在就经历没有母亲的生活。
等女主拎着几把青菜回来,孟研皊说:“我想了下,你跟来娣得改个名。”
她一开始就讨厌女主的名,平日也避讳着喊,但讨厌归讨厌,一直有意无意处于游离状态的孟研皊之前都没想过给她们改名字。
这会儿,孟研皊漂浮的心才算定下来,有了介入的意思。
女主顿住:“改什么?”
孟研皊写了好些字:“陶英和陶茁的名字都是草字头,你们也改个正经名字,跟他们一样。”
一样的字辈。
“我们跟他们一样?可他们是男孩。”
“都是陶家的孩子,有什么不一样?”孟研皊轻描淡写略过,指着桌上一张A4纸说:“我写了一些寓意好的草字头的字,你们看喜欢哪个?”
女主不识字……
孟研皊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她念。
女主欣喜又害羞地指着那个‘花’字,说:“这个好。”
“……”
过于直接俗气了。
孟研皊说:“叫小花的太多,太普通了,你要喜欢花,你看这几个字,都有花的意思。”
最后商商量量的,女主选了个茉莉的茉字,名字从陶招娣改成陶茉。
至于小女孩,她还没太多的自我意识,让孟研皊给她做主,孟研皊就挑了一个‘薇’字,好听就是难写了一点。
定下这件事,孟研皊心情大好:“不知道要不要去做户籍登记,待会儿我给你们做个带名字的手链,今晚好好吃一顿庆祝一下。”
招娣、来娣什么都是过去式了。
孟研皊决定面对新生,两个女孩也该抛却过往迎来新生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