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弓箭,注视着前方数量众多的赵国骑兵。


    心中没有任何恐惧,只有冲天的战意。


    来,战!


    对面的赵国骑兵已经率先发动攻击。


    一支箭矢命中王贲胸口,被青铜甲片挡住,无力坠地。


    “不过如此!”王贲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笑意,随后立刻弯弓搭箭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赵国骑兵射去。


    嗖地一声,这名赵国骑兵中箭落马。


    又是一波箭矢射来的,这一次有好几支将目标锁定为拉车马匹。


    射人先射马!


    箭矢射到马身上,却被上面覆盖的青铜甲所阻挡。


    没错,王贲为了提防赵国人的这个战术,特地让随军工匠打造了四十具青铜马铠。


    这下子,马匹也不需要担心了!


    王贲信心大增,沉声对着身边的御手道:


    “冲上去,近战!”


    战车的甲首和车右都可以发射箭矢,但近战才是这种沉重兵器的发挥之处!


    御手闻言,立刻驾驭着战车继续冲锋。


    王贲接连弯弓搭箭,又射落两名赵国骑兵。


    这越发让他兴奋。


    谁说战车兵打不过骑兵!


    但就在这个时候,赵国骑兵突然变阵。


    位于王贲正前方的赵国骑兵飞速后退。


    两翼的赵国骑兵则开始了包抄。


    一下子,王贲就陷入三面受敌。


    他丝毫不慌,一边弯弓搭箭一边下令。


    “继续前冲,我们的侧翼会有后方友军保护!”


    只要把赵国人截成左右两段,便能分而歼之。


    然而又过一会,王贲发现战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御手惊恐地大叫。


    “这样不行,将军,马儿受不了了!”


    “什么?”王贲心中一沉,怒道:


    “这才几里地!”


    御手无奈道:


    “将军,我们的马儿身上盔甲太重了,跑不了之前那么远!”


    王贲顿时愣住。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当拉着战车的马匹披上沉重马铠,取而代之的就是耐力的大幅度下降!


    王贲战车速度渐渐慢下,目送正前方赵军骑士从容退去。


    气得他一拍战车扶手,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便在此时,车右也大叫了起来。


    “将军,快看后面!”


    王贲猛地回头。


    此刻在他的后方,秦军步卒被赵军左右两翼的骑兵用箭雨无情覆盖,死伤惨重。


    司马尚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大笑起来。


    “对面这个秦将是谁?竟然如此年轻!”


    “他不会真以为战车兵一出动,我们就只能被追着跑吧?”


    “打不了他的笨重战车,难道还打不了他的步卒?”


    赵军依旧还是之前的战术,纵横来回,箭矢覆盖。


    秦军步卒虽然奋力反击,但一方面箭矢命中率极低,另外一方面又无法和赵军骑兵近战,陷入了只能被动挨打的窘境。


    王贲见状只能咬牙道:


    “快,调转马头,回去接应友军!”


    二十辆战车非常费劲地绕了一个大圈,朝着秦军右翼的赵军骑兵冲去。


    眼看就要接近,此刻赵军突然又开始变阵。


    位于王贲冲锋方向的这支赵军骑兵飞速退去,撤离战场。


    而在王贲身后,刚刚被王贲追逐的那支中路骑兵则重返战场,继续和左翼骑兵一起绞杀秦国步卒!


    王贲就好像是一条全身甲胄的战象,不断地在战场上迟缓而沉重地奔跑着。


    而对面的赵军骑兵则是一群飞速游走的恶狼,根本不和王贲这头战象正面交战,而是不停地利用速度绕过王贲去撕咬它后面的未成年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