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读书网 > 其他小说 > 等候鸟过境 > 第42章 面具舞会
    华灯初上,夜色撩人。


    地下拍卖会是专做一些见不得人的违法交易,无论是这里的卖家还是来这里的买家都不是什么善类。


    戴着假发的夏稚穿着舞女的衣服跟着其她舞女从化妆间鱼贯而出,她们身上混杂低俗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十分呛人。


    门口站着一个黑人保镖见这么多穿着露背小黑裙的美女走出来,视线夏稚身上停留片刻,火辣的目光从她精致的五官和细白的长腿上撤退,又落在她前面,十分色情的抓了一把金色长卷发美女的翘臀,“今晚你们可真勾人。”


    对方明显是他的老相好,抓着他的手,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可比不上今晚拍出一百万美金的玉女。”


    保镖跟她继续调情,大笑道:“那我可不喜欢亚洲女人寡淡的长相。”


    “我该上场了。”


    “晚上去你家。”


    金色美女给他抛了一个媚眼以示回应,完全没人注意到队伍中多出来的一个人又悄无声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与此同时,大厅内,除了台上跳钢管舞的女人和台下的保镖,其他人均戴着面具。


    东南角处,一个气质卓然的男人站在自助区的餐桌前,低头似在品着手上的红酒,却没有喝一口,哪怕他戴着面具,肩宽腰窄,单穿着黑色衬衫和西装裤的模样就吸引了在场所有女性的目光,更何况那双大长腿硬是把那普普通通的黑色裤子穿出了t台走秀的姿态。


    而且他刚刚在拍卖会上以五千万美金拍下了龙头,年轻有钱又有颜的男人在这个地方可不多见。


    他身边两侧分别站着的两个男人已经帮他赶走了一波又一波的搭讪者。


    看到又一个戴着面具穿着晚礼服的女人款款而来,白上和白右对视一眼,幅度很轻地皱了下眉。


    但是这次并没有给他们挡桃花的机会,池靳白已经放下酒杯,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他们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女洗手间内。


    戴着面具的夏稚关上水龙头,随意地看了一眼摄像头方向,极其自然的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头上的假发。


    洗水间的灯光有些昏暗,但是镜中的女孩儿皮肤仍旧白皙,无暇得像块美玉。


    她优雅地擦了擦手,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内后,从容地走了出去,一点也不像刚杀过人的样子。


    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他戴着面具,所以只能看到他淡红色的薄唇以及收拢于线条如锋的下颌。


    三步的距离,他突然停下来看着她,望过来的那双桃花眼深邃瞳眸,在长廊暧昧的灯光下,十分吸引人。


    她几乎下意识的低下头看着他的手腕处,莫名紧绷的情绪在看到那里只有平整的黑色衬衫袖口时,渐渐消散。


    她转身避开他目光的同时,大厅的音乐响了起来,他突然上前一步,十分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进了舞池。


    夏稚扫了一眼相隔一个舞池的楼梯口和大厅各处的监控,正想要怎么避开人群去楼梯口,此时正是一个好时机,便没有直接给他一个过肩摔,仍由他拉着自己进入了舞池。


    白右正端着餐盘站在舞池附近吃蛋糕,当他视线里出现池靳白正搂着一个女人跳舞的身影,不仅忘记了咽下口中的蛋糕,下巴都要吓掉了。


    如果不是脸上戴着面具,他一定要揉揉眼睛。


    舞池上方吊着水晶灯,光影闪烁,迷离的灯光交相辉映地游走在舞池的每个角落,旋转着变化着诱人的色彩。


    随着音乐,夏稚被男人轻轻拥着,舒缓地漫步在舞池中,明明是陌生人,却出奇的配合,甚至没有陌生感和隔阂。


    身边混合在一起的女士香水味并不好闻,她微微仰头看着他露在面具下的眼睛,明明没有任何弧度,甚至很平静,却莫名让她感觉他似乎在笑。


    在舞曲快结束的时候,她瞥了一眼距离自己最近的摄像头,从他的手臂下面自然旋转至舞池边缘。


    舞池中央的人群渐渐散开了,别人微笑着说了什么,而他们隔着人群颔首作礼,夏稚率先一步退离了舞池的边缘。


    池靳白站在原地,直直地看着她的背影,绸缎般的黑色裙摆像是深夜海上的波浪在地面摇曳着,最终消失在视线。


    穿过人声鼎沸的大厅,夏稚随手拿了一瓶酒,摇摇晃晃地上了二楼,在二楼监控死角处进了电梯,上了七楼。


    一个房间门外站着六个保镖,他们看着台阶上出现一个穿着泡泡袖黑色晚礼服的女孩儿,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跟雪一样,又像月光一样朦胧,勾得路过的每个男人都移不开目光。


    走道狭长,灯光昏暗,她明显是喝醉了,步伐不稳,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英文。


    保镖咽了下口水,色眯眯地看着她,甚至忘记了赶她下楼,她仰头喝着酒,露出白皙的天鹅颈和精致的锁骨,让人遐想,她穿着高跟鞋跌跌撞撞地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其中一个保镖咳嗽一声,把手上的枪放进口袋,俯身想扶住她,刻意装作温柔的样子对她说道:“小姐,麻烦下楼,这里不能你能来的地方。”


    夏稚身子一偏,躲过了他的咸猪手,正准备下手时,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光头从里面走了出来。


    “什么人?”


    保镖为她解释道:“一个喝醉了酒的女人走错了路。”


    光头色眯眯地打量起眼前的女人,扯了扯领带,饥渴难耐开着黄腔:“身材不错,不知道床上功夫怎么样?”


    “那试试?”夏稚扔掉酒瓶,单手拉着光头的领带往房间内走,低软的女声在这灯光暧昧的长廊微荡,更让他几乎找不着北了,他腆脸笑着往女孩儿往里面走,还随手锁上了门。


    灯光自动亮起,落在她银色的面具上和晚礼服开叉处若隐若现的腿上,分外迷人。房间内的熏香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光头被她拽到床上,目光贪婪地在她的身上游离,哪怕在万花丛中走过,他也没见过身材皮肤气质都这么好的女人,一幅洁白无瑕无暇又神圣地让人不敢侵犯的样子,他一幅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享受得看着她:“让我看看你的脸,是不是也美到极致?”


    话音刚落,他就被她狠狠地踩了一脚,位置正好在他的□□位置。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夏稚,他喘着粗气:“你这个臭婊子是不是找死?”


    夏稚神色淡漠,置身这明显处于劣势的要命情况下,看起来却丝毫不受影响,她冷冷地看着他,在他手指扣下扳机前猝然出手。


    随后,“咔嚓”一声错骨的声音响起。


    光头刚要惨叫了一声,便被她及时的掐住了脖子,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他近乎窒息得瘫软在床上,同时强迫地给他喂了一粒药,他扭曲着脸惊恐地瞪大眼看着上方,只见被她拆得零碎的枪和子弹哗啦啦地洒了一脸。


    随后,她把晚礼服的拖地裙摆一把撕了下来,裙子到了膝盖位置,她才松手,用黑色绸缎把他的双手绑在床头。


    夏稚做完这些,目标明确地找到隐形摄像头,逐一销毁。


    光头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心里的恐惧更深了,她转头看他,那张脸上依旧戴着面具,却看起来格外骇人,他想发声向门外的保镖求助,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火辣辣的疼,根本发不出多大的声音。


    他看着夏稚越走越近,拼命挣脱着手腕上的布料,看似很简单的结,却怎么都解不开,“你想怎么样?”


    夏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瞳里的煞气渗人:“七年前的灰袍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谁。”他的声音很小又沙哑,十分的难听。


    “杀死迟重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他恶毒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矢口否认道:“我不认识。”


    须臾之间,刀削肉的声音响起,光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一块就这样被她一刀割了下来,惨叫一声却又声若蚊蝇。


    他额头上冒着冷汗,笃定她不敢少了自己,便放话道:“这里是七楼,你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


    “他是谁?”


    又是一刀落下,他的手不停地抖着,因为被束缚着疼痛感更加明显。


    “九头蛇。”


    “撒谎。”


    第三刀落下,他差点疼晕过去,疼痛难忍道:“我说我说,他是周亚君,是毒枭的人。”


    “他在哪?”


    “我不知道,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七年前他杀了迟重后就消失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你有仇可以找毒枭,放了我,我跟迟重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他求饶道:“求求你放了我,就算你抓了我,周亚君也不会出现,而且地下拍卖会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唇线微微抿起:“那就毁了地下拍卖会。”


    “你做不到的,但是我可以帮你。”


    “你喜欢爆炸声吗?”


    “什么?”


    “我记得你喜欢。”


    她摘下面具的瞬间,不远处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


    不知道是因为她那张令人垂涎的脸,还是因为剧烈的爆炸声,光头的身躯为之一震,惊呼出声:“候鸟。”


    “他果然联系了你。”她得到想要的所有消息,一刀落下快速地终结了他的生命。


    门外闹哄哄地,拍门声不绝于耳,在第二声爆炸声传来的时候,似乎让保镖们心里慌了神,见里面的人毫无动静后,直接踹开了门闯了进去。


    屋内只有从浴室处传来的水滴声,卧室床上的白色床单已经被血染红了,光头毫无生息地被人反手绑住,悬挂着的双手还在滴血,手臂上大面积的伤口深到可见里面的白骨,尸体十分可怖。


    他们举着□□小心翼翼地往浴室方向走去,带头的男人推开浴室门的瞬间,还未来得及退开,里面的水管直接被炸开,巨大的水花从里面猛地爆裂开来,细微的火光从下水管的管道里冲击而出,距离门口最近的两个人都被水花击中,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


    剩下的四个人顿时慌了手脚,最快恢复理智的人手持对讲器准备汇报情况,但是只能听到不明的沙沙声,很明显他们的信息传送遭到了破坏。


    乌黑的蘑菇云不断的腾空升起,爆炸声一声又一声的传入大厅,大厅内的摆件也跟着震动起来,原本叠得很高的香槟塔全部倒在了地上,在死亡来临的时候,无论是权贵还是富人都不再摆出一幅人上人的模样,不顾形象地拼命往外冲,场面一片混乱。


    “快跑。”


    “爆炸了。”


    白右倚靠在车边,看着不远处的火焰,感慨道:“这是哪路神仙要把整个地下拍卖会铲平?”


    白上在后备箱放好东西,问道:“靳少呢?”


    “他让我们先把龙头带走,去酒店等他。”他又啧了声:“靳少难道去找那个女人了?”


    “什么女人?”


    “你跟工作人员去取龙头的时候,靳少在跟一个女人跳舞。”


    “那也不能说明什么,靳少不是那种为了女人忘记正事的人。”白上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女孩儿的身影,又有些不确定地问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


    “栗色大卷发,戴着面具看不清脸,但是身材很好。”说完,他手脚并用,摆了一个极其妖娆的s形。


    白上简直没眼看,绕过他打开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恨不得立刻跟他划开界限。


    他真要发动车子,看着门口穿着地下拍卖会制服的保镖泰然自若地护着重要客户离开,疑惑道:“奇怪,地下拍卖会怎么只有这么几个人安排买家的撤离?”


    刚坐上副驾驶的白右分析道:“这可能就是个局,他们可能想来个瓮中捉鳖抓住这个要炸了地下拍卖会的人。”


    整个七楼被穿着地下拍卖会制服的打手团团围住,一只苍蝇也没办法飞出去,七楼房间刚买下女人的客人,都还未来得及逃走,身上只来得及穿上一条裤衩就被保镖拎了出来。


    “候鸟,出来吧。”


    一头白发的亚洲男人站在走廊,拖着十分悠闲的步子一间间地打开七楼房间的门,说道:“我们赔上整个拍卖会跟你玩,你也该露一露脸吧。七楼所有房间只有浴室有半封闭的窗户,你把水管炸了不仅是为了伤人也是为了炸开窗户逃出去,我派人守在这里,你无法逃。更何况,你还吸入了沾染浓重血气就形成迷药的熏香,更加无法全身而退。”


    渐渐清晰的脚步回声传入每一个房间,夏稚软弱无力地背靠着其中的一个房间门后,她是趁着当时水管破裂震懵那些保镖的时候,脱身来到这个空房间的。


    现在她手上只有一把刚从光头房间拿来的□□,幸好里面的子弹是满的,她在计算正面交锋门口众人胜算的概率,可惜脑袋越来越昏沉,她怕自己无法保持清醒,拿起放在每个房间桌上的水果刀,正准备往自己手背上划上一刀时,手腕猝不及防被人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