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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陈述其勇,明镜之弊

    城墙上留映着经年风沙侵蚀的斑驳痕迹,也显化着刀枪剑戟所砍伐争掠的道道疤痕。


    伴随着镜中视角由俯瞰城池,转为向下俯冲,于视线转换间,绕过城池枯木,穿过人烟巷口,众人也再次得见那阔别许久的俊朗青年。


    此时其正挺身立于城楼之上,而在其身侧的巡视兵吏,却是径直将其忽略,好似城楼之上根本无有外人现身之样。


    也是如此,在那俯冲镜头彻底停于自身面前后,身穿一袭汉制衣袍,但仍是一木簪绾发的元白,便是朝着镜中众人屈身行有一礼。


    随后在众人凝视下,轻声出言道:“此为代郡,为汉室迎战漠北狼兵所设城池。”


    “亦是汉室北上漠北的线路之一。”


    “而在半月之前,今次直播的对象,那勇冠三军的冠军侯,便是从此出发,直入漠北,兵挑匈奴。”


    元白轻声说着,而在其开播后也纷纷从各个地方涌入直播间的现代观众,此时也开启了聊天弹幕模式。


    “所以这次的直播对象,是霍去病?”


    “!!!开播大吉,先不管直播什么,俺先舔一波元哥的颜,嘶哈嘶哈。”


    “楼上收收味,别太过分了昂,这是历史直播间,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低俗直播间。”


    “舔颜无错,楼上也没必要矫正过惘吧,只是二楼也收敛一下,注重主播直播内容就好。”


    “无所谓楼上争吵,我我只想知道这期是不是直播少年将军霍去病。”


    “那不然呢,都打上封狼居胥了,都说是冠军侯了,不是直播霍去病,还能直播谁。”不等元白出言回话,快速刷新的弹幕便直接,接过楼上的问题,且还顺嘴的轻讽了一句楼上弹幕。


    “楼上这语气我就不喜欢了,主播这上面写了勇冠三军,封狼居胥,就不能说感叹词?非得是直译是吧?


    就不能是以封狼居胥当做噱头,实际上是说古代谁做到了封狼居胥这样的成就?毕竟直播间挂羊头卖狗肉的例子又不少见,而且冠军侯历史上又不止一个。”


    “嘿,你又是从哪找的角度抬的杠?我就说一句,你脑补这么多?”


    “我……”


    在看见事有不对,似乎有直播骂战的苗头出现时,不等那两人再有出言。


    元白便先是抢先一步,再次出声说道:“本次直播内容,同直播标题相同,大家无需争吵。”


    说完这句,不待弹幕两人再有争辩,元白便是将目光从现代直播间移开,转而看向历史直播间。


    只不过同现代直播间所不同的是,此时的历史直播间除却明太/祖朱元璋初时之语外,却是无一人再有发声。


    见状,元白也不由得微一挑眉,随后便是同先前一般,将目光从历史直播间移开,接着再是说:“汉室冠军侯,名曰霍去病。”


    “十八岁官拜剽姚校尉,同年随其舅,以壮士身份令八百轻骑,北上迎击匈奴。”


    “后因战场时局多变,以其舅所在正面战场遭遇到大将叛逃与攻杀,为于侧面战场开拓局面,霍去病一人同其麾下八百众,脱离大军,深入匈奴腹部。”


    “唯是由此因果,在军队远离,舅侄难见下,其以麾下八百卒,以闪电之姿,横掠战场数百里,凭空袭杀匈奴敌后部队。”


    “以一己之力,斩杀匈奴单于伊稚斜祖父辈人物,并俘虏兵众二千二十八级。”


    “此战虽对正面战场影响不深,可却仍是汉室迎战匈奴的一剂亢奋剂。”


    “是当这般,在漠南之战后,于班师回朝封赏之际,这年仅十八的少年郎,便一举得冠,冠军侯名,从此显耀于汉室之上,成为汉室不可忽视的滢滢星光。”


    亦是在元白低声诉说着,霍去病身上所载的荣耀之时。


    于那未央殿中,直视穹天明镜的汉武帝,却是语显傲气之意,朗声回于明镜,“去病所做所为,岂是滢滢星光便简而化之?”


    “其当为我汉室迎击匈奴,奠定四方之耀目华光。”


    “仙神所言,却是稍有含蓄於。”


    “不过是八百轻骑战匈奴,小而胜之,也当这般夸耀?汉室无人为将耶?”在汉武帝话音刚有落下,万万民众尚未看完其言间,一微显嘲视之语便显于明镜之下。


    “若以年龄、战绩,华冠三军,封为冠军侯,于此汉室,想来也非是雄壮之国矣。”


    在汉武帝来不及辩驳里,那言辞犀利之人似是话犹未尽,于下一瞬便再次启言于天镜之中。


    亦是见其言此语,于目光扫视直播间的元白,也在稍稍游移目光间,看到了同样一座斑驳城池,且城墙战乱程度,比之代郡当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战国赵将李牧!’元白垂眸看着这个名字微有出神,但还不等他多有深思,于其耳边便骤然得听一声“落门”之音响起。


    接着在元白回神侧目之际,即是见到那本是打开的城门,已是渐渐闭合而起。


    见此情形,元白便也不再关注那在李牧之后,又陆续出现的历朝武将之言。


    随着一脚跨出,自身显于代郡城外后,元白才再是淡声道:“元狩二年,少年将军获封骠骑将军,于仲春之际携一万骑兵,出陇西。”


    “一人万骑连战漠北五国,后越焉支山,转战六日,奔袭千余里,于皋兰山下重创匈奴,斩首匈奴折兰王、卢侯王,折首匈奴八千九百六十级。”


    “全军披甲,师率减什七。”【注一】


    说到这,元白话语微微一顿,于侧目间,再一次看向历史直播间。


    随后再道:“匈奴自古便常常劫掠于中原边境,于春秋战国时,更有覆灭小国之举,后被齐桓公结合周遭众国,以多国强兵将匈奴元气打散。”


    “及至战国初期,诸国争端再起,无暇兼顾匈奴,其等才渐渐恢复半分生气,但漠北存活艰辛,加之其等天性难消,后又时常侵袭北方国度。”


    “但也因此吸引了燕、赵、秦三大强国视线,于三国各显实力下,其再次被分批打溃仅存元气。”


    “最后在赵国战将李牧用计下,计杀匈奴十万余人,于此后匈奴元气不复,再难南下。”


    言说于此,在透过天幕明镜中,元白也即是得见那厚重城郭之上,李牧微微泛起的一丝难言的矜傲喜悦之色,似是极为自豪己身这般壮举。


    但也因由如此,在说完上述一言后,元白便是微微摇头,一转先前激昂语气,以微显遗憾之意,继续道:“然时势是为七国争雄之局,各方军队亦不敢纵深漠北当中,以恐被他国埋伏。”


    “加之春秋战国时,匈奴尚未一统,其等皆是部落与之部落相合,亦因此,常现部落之于主权主导问题,而产生割裂部落,彼此激战问题。”


    “是以在赵国计杀匈奴得获大胜后,于北境三国便少有心思放于匈奴之上,而是多存于诸国争霸之中。”


    “然时随事移,在七国争霸后期,匈奴势力再起,加之春秋战国后百年,其等历经二世亡秦与后期多方势力割据中原,彼此争权,且匈奴又被冒顿单于一统,整合一体。”


    “是故,于汉室初立时,在汉室骑兵所属甚不到千余骑间,匈奴势力便已远远越居当时汉室之上。”


    “可因当是匈奴单于稍有愚/笨,加之匈奴以骑射见长,不善耕种,便也未大力侵入中原。”


    “汉室也由此,真正立足中原,此后历经诸汉帝,八十余年调养生息,汉室才是真正达到军力耀显天下。”


    “可北境匈奴势力,也因汉供养早已跃升,此时战力当可视为春秋战国数倍不止。”


    “以视此消彼长,汉弱外族强,一如春秋战国,秦、燕、赵凌于犬戎一般。”


    “及至这般,一少年将军以弱冠之身,驭使万骑,斩敌四千余,擒首近九千,损兵亦是极少。”


    “当如春秋战国,匈奴尖刀破秦、燕、赵边境城池,且一举得破,兵力却未消减多少。”


    “闪电战,兵法运之,莫不可称得一赞,此战后封冠军侯,当可名副其实也。”


    “吾自知时随事移,事事不可彼时而论,然以此功绩,华冠三军,汉称勇冠,吾仍不服。”李牧听着元白的一番解释,虽心中也存有动摇之念,也知这后世武将之于兵法运用及驭使兵士,皆有不菲造诣。


    可若仅是如此,却也只得他一声称赞,难以让其信服那天穹明镜标题。


    毕竟勇冠三军,各国武将皆可自吹自捧,可一旦显于万世,却又难让历朝无双武将,为之倾服。


    毕竟他李牧傲于战国,也非是一战之功,其身上亦有更多显耀战绩。


    故而他可认同霍去病能力不错,却不能违心认其可冠三军之勇名。


    也自当李牧说此语做此念,不等元白再启言,于长安未央之中的汉武帝却眉宇陡蹙,继而怒曰:“吾国儿郎,年仅十八便可以八百轻骑,斩捕首虏两千余,汝十八之年,可得这般?”


    “少时成名,不过尔尔,若以一时观之,赞之,未免可笑。”见天幕之上的刘彻气语,李牧却是同元白先前一般摇了摇头,言辞也更具犀利。


    “口气言之这般大,孤且问汝,汝十九尚有掌兵否?汝十九可知何为兵法用之实切否?汝二十一可敢以五万余兵,深入漠北否?”


    “呵,”李牧冷然一笑,“国/局不同,掌兵之时亦不同,若以汝此言,那某是否还需踏碎光阴,与其一拼高下?”


    “言辞恳切,不外如是,望汝早来,切莫退缩。”在李牧也稍有上头,语气不愉时,汉武帝再是呛声出言。


    随后在李牧再次发声,欲多争辩时,汉武帝却又不再出言。


    且此后在李牧又有多言下,仍是不再搭理。


    一时间,正立于城郭之上,眺望天镜的李牧,那之前稍有喜色的面庞,也不禁横眉倒竖,面色涨红。


    “后世之人,粗鄙难言,”良久之后,在身旁侍从的担忧目光下,李牧才是双手成拳锤于青石上,道。


    而见有此景,在元白目光流转看向长安时,便见到那未央宫殿之中的汉武帝,却是面露愉悦之色,朝着董仲舒笑道:“由吾看来,那天幕明镜中人,虽有兵法文武之能,然脾性定然不静。”


    “怕是此刻吾不理会于他,其当是恼怒不已耶。”


    可闻听汉武帝这幸灾乐祸之语,董仲舒却是微微摇头,一副不太认可之态,轻声道:“陛下何至如此於。”


    但刘彻听之见之,却是微一蹙眉,接着再一正面上神色,沉声说:“去病之能,舒当明晰,朕自幼观其长大,莫说其常伴吾身,其名亦为孤取之。”


    “单说其为吾汉室所做功绩,朕言辞袒护于其,自是应该。”


    “且那镜中之人言辞倨傲,非是易与之辈,这明镜仙神做得那般词,本就将去病架于火堆之上。”


    “朕不出言护之,仍他人相轻辱之,岂非于天下万万人中丢失一国脸面,也于诸天光阴中,被人轻视?”


    “是当汉室脸面无存,天下厌之笑之,介时,天下人才不愿入朝,舒还会言,朕之举措不可否?”


    “唯臣思虑不周,望君责罚。”见刘彻这般严肃直明,清陈厉害,之于下首董仲舒眼中,也知自身话有出错。


    是以在刘彻沉声反问后,其也忙是躬身一礼,口诉己错,以免君臣凭生间隙。


    好在刘彻对此不甚在意,故而在见董仲舒当是真心谨记自身之错后。


    便也一挥袖袍,低声说:“舒非有心如此,朕何怪於。”


    “且再观明镜罢。”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