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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君王殉国,忠良自戕,赵人不降!!!

    说着这话的时候。


    赵丹整个人的眼眶,都已经是猩红。


    整整十日。


    没有人知道。


    在这十日的时间里。


    赵王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待得此刻。


    众赵人望向。


    但见得。


    不过正值壮年的赵丹。


    面容憔悴枯槁,如一截枯木,随风一吹,便应风而倒。


    原本满头乌黑的长发,此刻十日而白头,披散而下,状如野人。


    猩红的眼眸中,满是密布的血丝。


    脸上犹自未干的泪痕。


    都在证明着,这十日的时间,赵丹到底是经历了何等的煎熬。


    当他颤颤巍巍的说出这一句的时候。


    刹那。


    整个赵国宗庙之前,已是哭声一片。


    惊疑者有之,愤慨者有之,心如死灰者有之,抱头大哭者亦有之。


    偌大的赵国宗庙之前。


    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赵人的哭声,不绝于耳。


    在这么一刻。


    随着赵丹的这一句。


    数十万赵人。


    再一次的齐刷刷的跪倒在赵丹,以及赵国宗庙面前。


    “我王!赵人不愿降!赵国不愿降!”


    “纵有死绝之赵人!纵有灭国之赵国!可有投降之赵人乎!?”


    这么一刻。


    整个邯郸,仿佛都在为之战栗。


    原本复晴的天空,再一次的灰暗了下去。


    些许雨滴,淅淅沥沥,倾洒而下。


    就连赵国的天,也在为赵国而哭泣。


    “不降!”


    “不降!不降!”


    “不降!不降!不降!赵人不降!赵国不降!”


    赵丹落泪了。


    在这十日,眼泪早已经哭干的他。


    从眼眶中滴落的,并非是泪水。


    而是鲜红刺眼的血滴。


    “赵人不降……赵国不降……”


    “但我这赵王……不能不降。”


    赵丹仰天。


    干涸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又一阵刺耳的干嚎。


    他本是赵王,他怎么愿降,他怎么能降!?


    然而。


    为了赵国,为了赵人,他不得不降。


    若战。


    赵人完了,赵国也就跟着完了。


    百年之基业,毁于一旦。


    赵丹承认,他是懦弱的。


    他不愿意,背负着这份罪孽。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此刻的他,又是何等的坚强?


    尊严、地位、荣誉、信念、人生……


    这本是他的一切。


    但是眼下。


    他都已经抛却了。


    用来换取所有赵人的安稳。


    赵人,赵臣,依旧是在苦苦的劝谏着。


    他们又何尝不知道赵丹的意思?


    但是骨子里的骄傲,身体你那沸腾的血液,那还在跳动着的心脏告诉他们。


    不降!不降!


    正是这最后一丝的坚持,一直苦苦的抵住那无比残酷的现实。


    紧咬牙关,握紧双拳。


    哪怕最后一刻,亦不愿放手。


    而这。


    便是赵国这片土地,赋予这些人最原始,最深层次的东西。


    慷慨悲歌,多有侠气,忠君而爱国。


    如是而以。


    “降吧……”


    再一声低声的呢喃。


    众人再次抬头。


    当看见那个颤颤巍巍站在了赵丹身边的老者的时候,所有人再一次的瞪大了眼睛。


    赵国之上卿,蔺相如。


    赵人眼中的英雄。


    赵臣眼中的楷模。


    赵王眼中的支柱。


    一个本最不可能说出这句话的人。


    但是现在。


    他抬起头,用那浑浊的目光,打量着在场的每一个赵人,用那几乎已微不可听的呢喃声,再一次的低语着:“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临阵顽抗,亦徒劳无功。今日,非战之罪也,实乃天命。”


    所有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


    此刻的他们。


    多么希望,说出这句话的人,能是别人。


    知死必勇,非死者难也,处死者难。


    想当初,咸阳宫中,引璧睨柱,何等英雄?


    叹往昔,渑池会上,怒叱秦王,意气风发?


    现如今,唯余一个降字。


    “相如!”


    一旁的廉颇红了眼眶,看着这个将相相扶,一路陪着赵国历经数十年风雨之知己,非羞怒无以言之。


    廉颇自然是不解的。


    他不信,那个值得他廉颇负荆请罪的赵国上卿,当真会怕了那虎狼之秦。


    他却也不明白。


    如今的蔺相如,为何要降?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


    蔺相如低头,没有去看面前的廉颇:“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当继壮士断腕之志;以立破而后立,必而立之,亦承凤凰涅槃之势。”


    “晓逾新生,破后而立。后人承先人之志,我赵必以永存。”


    一番话后。


    现场所有人,都直接陷入了沉默。


    因为,他们已经明白了蔺相如的意思。


    如今赵国。


    已是大厦将倾之势。


    若无壮士断腕之决心,则赵必亡。


    此番降之,来日奋起,凤凰涅槃之时,未必远矣。


    “只能如此了么?”


    无数赵人抬头。


    脸上满是泪痕。


    再次的望向一旁的赵丹和蔺相如。


    蔺相如低头不语。


    只余赵丹长吁:“唯有如此。”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过须臾。


    赵丹猛而抬头。


    那原本枯槁憔悴的面容下,却是再多一分赵王之威仪。


    “平原君赵胜何在!?”


    一声呼喊。


    平原君紧咬牙关,径直出列。


    “臣在!”


    赵丹神色肃穆,望向面前赵胜,目光亦是无比的复杂:“寡人继先王之位,承赵国先祖之志,欲中兴赵国。虽志存高远,然德不配位,力不能及。反累我赵国于此绝境。”


    “前番十日,苦思冥想,亦不得存赵之法。今寡人思之,赵国如此,实乃寡人之过也。”


    一番言语。


    只余满座皆泪。


    赵胜俯身在地,大名鼎鼎的平原君,此刻却已哭成了泪人:“王上,切莫如此!”


    “王上为王,勤政而爱民。或为政事,因噎废食;或为军备,缩衣俭食;未有骄奢淫逸之举,不曾暴政以害民。赵人无不感王上之仁。然秦王野心,如同虎狼;白起残暴,嗜杀成性;秦军百万,皆势不可挡。此,非战之罪,亦非我王之罪。”


    “时也,命也……”


    赵丹苦笑:“何来时也?何来命也?我赵有锐士,可怯秦军之勇猛?有廉颇,对决三年,而未尝一败,更有乐毅等将,弗如一武安君也?有蔺相如、虞卿,不输应侯之谋。我赵人皆爱其国,慷慨而侠义,毋过秦人也?”


    “非也,皆以寡人,不若秦王也……”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


    唏嘘中带着颤抖。


    惭愧中夹着无奈。


    待得片刻。


    赵丹的目光,便是直接坚定了下去:“然王叔,翩翩浊世之佳公子也,天下奇人。以礼待人,仁而爱人。门客无数,从者甚多。有扶大厦将倾之志,有救狂澜既倒之能。”


    “寡人降秦之后,赵王之位,非王叔,而无人能也。”


    一语言之。


    赵胜大骇:“王上,万万不……”


    然而。


    还没等他说完。


    赵丹竟以堂堂赵王之尊,而径直单膝而跪地:“唯有王叔能救我赵国!”


    “寡人心意已绝,请王叔莫要推辞!”


    赵胜再欲言之。


    然而赵丹抬头:“王叔,此乃王命!”


    平原君满脸泪痕。


    同样双膝跪倒于赵丹面前,早已泣不成声。


    而还没等他继续说些什么。


    赵丹便又抬起头来,望向身旁那同样是抽泣的赵国文武:“诸位,莫要哭泣。便以蔺卿之言,此非赵国之末日。不过破而后立,凤凰涅槃也。”


    “如今,白起以围三阙一之计而困我邯郸,待寡人降秦之前,尔等随着平原君,一道投奔列国而去吧。”


    赵臣无不泪崩:“王上,吾等身为赵臣,死亦当为赵魂!”


    赵丹依旧摇头:“寡人既降,赵土必沦于秦。徒留此地,不过坐视赵亡。”


    “然赵地虽陷,赵人未亡,赵国便不灭。我赵志不逾,终有复国之日。”


    旋即起身。


    赵丹堂堂赵王。


    却朝着众多赵臣深深一拜:“此后,赵国便托付于诸位了。”


    一句之后。


    赵丹目光浑浊,神色暗淡。


    众人哪里是不知道。


    眼下的赵丹,分明是心存死志!


    虞卿眼眶通红,匍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赵丹的大腿,昔日能言善辩的他,如今言语尽是哽咽:“纵王上虽降,然便残暴如武安君、秦王者,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害我王!?必以王上为座上宾也!”


    “若待来日,我赵请得五国而伐秦,秦王惶恐,必以王上而归赵,复得王位,犹未可知也!”


    赵丹含泪,缓缓摇头:“纵复得王位,又待如何?秦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以复攻,不过徒劳也。”


    “寡人该死,亦须死!我之死,便为利刃!当诛秦国!当诛秦王!当诛武安君!秦国加诸于赵之孽,来日必百倍而偿还!”


    颤抖着。


    赵丹望向天穹,眼神开始变得迷蒙:“先祖、先王承赵于寡人,却亡于赵丹之手。赵丹自知,愧对赵国,愧对先祖,愧对赵人……若赵国为薪,寡人愿作这星星之火,待以来日,必以燎原之势!”


    朝着所有的赵臣。


    朝着远方那数以十万计的赵人。


    赵丹双膝跪地。


    重重叩首:“寡人死后之赵国,便尽数托于诸位。”


    “今日,便以寡人之血,以铺我复赵之路。”


    一语而后。


    赵丹起身。


    晴朗的天空,再一次的阴云密布。


    大雨倾盆而下。


    雨水不住。


    赵丹拉着自己的太子,脚步亦匆匆。


    就这般。


    无数赵人,驱从于赵丹身后。


    一步,一步。


    都是那么艰难。


    少时。


    “轰隆!”


    待得一声惊雷。


    邯郸城门洞开。


    赵王带着数十万赵人,出现在了邯郸城外。


    在他们的对面。


    是早已经等待着的陆仁,以及麾下无数的秦军将士。


    赵王转头,痛惜的望着在风雨中不断颤抖着的赵国太子,柔声道:“偃儿,怕吗?”


    赵太子闻言,缓缓低下头去。


    幼小的眼眸中,带着丝丝的惆怅:“父王,只能如此么?”


    赵王颔首:“只能如此。”


    赵太子深呼一口气,紧咬牙关:“那孩儿不怕!”


    赵王闻言,却是大笑一声:“这才是寡人的子嗣!这才是我赵国的太子!”


    “这才是我赵人!”


    风雨中。


    充斥着赵王爽朗却又凄厉的大笑。


    片刻后,又只余些许低语,声虽小,却带着无比的坚定:“若我赵人皆如此,秦纵有百万之师,又有何惧?”


    少时。


    赵王拉着赵太子,以至秦军十步。


    “赵王,十日了。”


    陆仁的语气平淡,带不得丝毫的波澜。


    仿佛在述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赵王颔首。


    默不作声。


    脸上那纵横而下的水滴。


    在大雨的冲刷下,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缓缓而至陆仁身旁。


    秦军将士持矛举戈以待。


    而陆仁只是轻轻摆手。


    将士后退三步。


    成半圆之阵,以待赵王。


    赵王双手颤抖着。


    一点一点的,解开自己的衣袍,卸下自己的衣冠。


    然后,如同抚摸着亲爱的爱人一般,将那王袍整整齐齐的叠好,将王冠连同那枚代表着无上权势的印玺、足以调动赵军兵马的虎符,代表赵国所有土地的函图,一一置于其上。


    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


    小小的几样东西。


    却似有千斤之重。


    每一步,都迈得那么艰难。


    短短的距离。


    遥远得好似过了一个世纪。


    待至陆仁身旁。


    赵王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武安君,寡人愿降。”


    那在大雨冲刷下不断颤抖的身躯。


    也不知寒的是身体,还是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内心。


    陆仁脸色已经淡漠。


    如同刀剑一般锐利的目光,在赵王的身上,来回的扫视着。


    最后,置于赵王腰间。


    目光中已是了然:“白起斗胆,到底降的是赵王?还是赵国?”


    赵王轻笑:“寡人为赵王,寡人既降,便是赵国降了。”


    “这,可未必。”


    陆仁抬头:“既已降,缘何赵王不解王剑?”


    赵丹大笑一声。


    缓缓摇头。


    却再没有丝毫的犹豫。


    缓缓将腰间之赵王剑卸下。


    双手捧之。


    而至白起身边:“武安君!”


    “我赵国,降了!”


    绝望中带着凄厉的嘶吼。


    随着这一句。


    仿佛是抽干了所有赵人的灵魂。


    在赵王身后。


    数十万赵人。


    皆匍匐于地。


    任由大雨冲刷,却依旧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紧咬牙关,满脸仇怨,没有丝毫动弹。


    而陆仁,从赵王的手中,接过赵王剑。


    眯着眼睛,深深的看了赵王一眼。


    而后。


    “噌!”


    伴随着银光一闪。


    利剑划破雨幕!


    带着斩断一切的气势。


    笔直的指向了赵王和他身后的赵人:“赵国已降!赵王已降!”


    “从此,赵国之地,皆为我秦国之地!”


    “赵国之民,皆为我秦国之民!”


    “此战,我秦军,胜了!”


    一生呼喊。


    身后秦军。


    举起刀剑,举起矛戟!


    用尽自己的一切力气。


    发出一声声几欲震破天穹的呼喊。


    “秦军万胜!”


    “秦国万胜!”


    那一把赵王剑。


    将整个邯郸城下,分为了一个迥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剑的一端,热火朝天,满是沸腾。


    剑的另一端,冰天雨地,如坠深渊。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


    赵王紧握住自己的双拳。


    胸口上下起伏着。


    那赤红的眼眸中。


    已带上决然!


    大步上前!


    朝着陆仁冲去!


    陆仁身旁。


    秦军将士皆是惊呼而起。


    唯独陆仁,依旧举着那把赵王剑,并不躲闪。


    就这么。


    静静的看着赵王的胸膛,狠狠的撞到了那把跟随他多年的宝剑。


    “噗嗤!”


    锐利的剑尖当胸而过。


    赵王就这么插着赵王剑,一点一点的,努力的将自己的身体,朝着陆仁靠近着。


    待到陆仁身旁。


    纵有雨水冲刷。


    那一抹抹的鲜红,亦是染透了赵王那雪白的内衬。


    “咳咳咳……哈!哈!哈哈!”


    嘴角的鲜血喷涌着,一点点的滴在了陆仁的右手之上,此时此刻赵王的脸上,却依旧是带着无尽的疯狂:“武安君!白起!”


    “你看看吧,你好好看看吧!”


    “这……这一战,咳咳,是你赢了,你你们秦国赢了。但是,但是以后,你!还有秦国!你们的下场……会比寡人,会比,会比我赵国,惨上百倍!千倍!”


    “好好看看吧!”


    “我赵人的血,至死,亦是,滚烫!


    须臾。


    赵王撞剑而崩。


    紧跟着他的。


    是那赵之太子赵偃。


    年不过十岁。


    却毅然决然的自怀中,掏出尖刀一把,笔直的撞进了自己的胸膛。


    遥远的邯郸城墙上。


    已是病入膏肓的蔺相如,却并没有随着平原君和其他赵国百官一道离开邯郸。


    轻轻的抚摸着每一道邯郸城墙。


    待听得那一声声凄厉慌乱的哭声之后。


    蔺相如含泪大笑:“随着我邯郸、赵王,赵国一道而去。”


    “如此也好。”


    仿佛是一道流光,坠下邯郸城。


    赵孝成王六年,八月十日。


    秦将白起攻邯郸,赵不敌,孝成王献降。后,撞剑而亡。赵太子偃亦亡。


    上卿蔺相如,坠邯郸城,亡。


    数千赵军、赵人皆坠城,亡。


    赵人闻之,恸而大哭。


    历国一百四十三年。


    白起破邯郸,赵亡。


    ps:(赵!最有风骨,亡亦是最为悲壮!赵氏孤儿千古绝唱,孤儿复仇三分晋室,胡服骑射,自强不息!完璧归赵,将相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