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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老汤姆.里德尔

    离了尖叫屋返回宿舍楼的路上,布莱恩一想到今晚的经历,一时间也是感慨不已。


    这算是他进入霍格沃茨以来,面对的最为棘手也是最为复杂的问题,任何推算,谋划全然无用,甚至没有一个切入点让自己去寻找整件事情的真相。


    汤姆.里德尔这种情形,与自己前世所看的小说、电影中的经历完全不相同,用前世小说中的话语来说,自己似乎是穿越到了一个以哈利.波特世界为基础的全新平行世界中一般。


    在布莱恩的理解来看,这种超脱自己掌控的事情越多他就越是感觉心烦,不过好在小空最后给自己的福利交易,通过这次接触,布莱恩并非毫无所获。


    虽然花了足足三个升级点,但确实相当赚的。


    虽然自己的三个问题看起来并不能得到整件事情中最为关键的信息,但对于布莱恩而言,这些回答中隐藏的信息对于自己在霍格沃茨的安危中起到了尤为关键的地步。


    自然这些问题并不是随意提出,而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首先汤姆.里德尔所言真假能够让布莱恩有足够的依据证明其并非如冠冕,日记本中那般是为魂器,否则布莱恩最先一步要做的就是防范其会在自己最为关键的底牌——时空秘境中动手脚,捣毁自己的大本营。


    其次,即便是五年级的汤姆.里德尔,他的博学也会在今后的日子里给布莱恩带来极大的帮助,相当于自己的身边无时无刻有一位霍格沃茨的导师一般,还是全能的那种。


    第二,布莱恩也想知道邓布利多在汤姆.里德尔事件中是否起到了某种推波助澜的作用。


    尽管并非自己开始所愿,但这两年来布莱恩为了保证自己在霍格沃茨的安危也为了保住巫师界最大的大腿与邓布利多或深或浅接触了数次,这期间甚至帮着老邓处理了不少霍格沃茨发生的麻烦事。


    说难听点就像是相互利用。布莱恩需要邓布利多保证自己在霍格沃茨的安全,而邓布利多也需要有人替自己处理一些麻烦事,而是对哈利那般掏心掏肺。


    尽管邓布利多眼下从未流露出对于自己的反感,但布莱恩一直捉摸不清他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布莱恩一直觉得邓布利多在对待少年汤姆.里德尔的态度与在面对自己时极为相像,如果邓布利多在汤姆.里德尔事件中真的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布莱恩第一件要做的就是从霍格沃茨离开,从此隐姓埋名,免得落到汤姆.里德尔同样的下场。


    好在这件事与邓布利多并没有关系,那布莱恩对此也就不多置评,也不敢保留什么发言权。


    邓布利多,老驰名双标了,绝不能让他有给自己穿小鞋的机会。


    至于最后邓布利多为什么要编造虚假的记忆给哈利观看,这完全就是满足布莱恩自己的好奇心。


    布莱恩沉吟几声,已经跨进了有求必应屋中,摊开一张白纸,开始用老办法整理思路。


    银脸小空最后的一句提醒,在布莱恩看来至关重要。


    想要搞明白邓布利多做这一切的真正原因,就必须区分两段记忆不同的地方,至于救助汤姆.里德尔,或者为他平反这些事,布莱恩也不敢妄言。


    一方面这难度太大,这就好比让宗教去证明无所不能的神,能不能创造出他自己搬不动的石头?布莱恩还没有活够,不太想被魔法部那群人绑在十字架上活活烧死。


    一方面这件事与自己毫不相干,关于自己在巫师世界生存的事都没未曾完全解决好,根本没必要为了只是刚刚见过面的汤姆.里德尔做这些事。


    但搞清楚邓布利多的目的或许对于布莱恩自己的未来安全会有一定的帮助,他低头琢磨了一阵,心底细细思量。


    这个时候,思路的灵活性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在布莱恩看来,邓布利多在这个时候加深哈利对于汤姆.里德尔的坏印象并没有任何必要,就像他之前所想的那样,哈利的父母被汤姆.里德尔所杀,小天狼星布莱克又在不久前因为伏地魔的阴谋,被他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用索命咒击中,就算汤姆.里德尔小时候再善良,再无辜,哈利也不可能与之和解。


    按邓布利多惯用的手段,根据此时的情形做出合理推测,邓布利多这样做的目的应该是为了隐藏某些东西,某些被哈利或是巫师界其他人知道的话会造成大地震的事情。


    那么在邓布利多与汤姆.里德尔的谈话中,哪些部分会带来这样的结果?布莱恩心神下沉,仔细回顾汤姆.里德尔记忆中与那段与邓布利多之间的对话。


    ......


    “我不是从疯人院来的,我是个老师,如果你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我就跟你说说霍格沃茨的事儿。当然啦,如果你不愿意去那个学校,也没有人会强迫你――”


    “我说了我不愿意!”


    “霍格沃茨,是一所专门为具有特殊才能的人开办的学校。”


    “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我说了,我没有疯。”


    “我已经见过你的母亲了,她希望你能跟我去霍格沃茨读书!”


    “你还要我重复多少遍!我说了我不会......我的母亲?”


    “是的!”


    “他是谁?他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的母亲还没有准备好与你见面,同时她请求我不要告诉你关于她的一切。我答应了。”


    “说说那个霍格沃茨吧。”


    ......


    “看见了吗?”


    “你是说哪一部分?”


    “我和邓布利多的第一次见面。”


    “你是说邓布利多对你进行了摄魂取念?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没有受到影响。以邓布利多的魔法水平,对一位觉醒巫师能力不久的孩童是绝对不可能失败的。”


    “是的,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明白为什么我会有一种邓布利多教授从一开始就想要远离我的错觉。


    我从小就能很清晰的感觉出其他人对我的态度,出错的概率很低。科尔夫人远离我是因为她认为弗兰克的兔子,以及小艾米,本森和丹尼斯,毕肖普的事情是我做的,孤儿院里其他人远离我是因为恐惧。


    唯独邓布利多教授不同,即便是他将我带进霍格沃茨,即便他从头到尾脸上都洋溢着温和的笑容,但我始终感觉他对我态度并不是很好!”


    ......


    布莱恩忽然想起在汤姆.里德尔记忆中有一段一闪而过的画面,这是他四年级假期第一次在小汉格顿见到自己的亲身父亲老汤姆.里德尔,显然里德尔并不愿意让人观看这段令他无限痛苦的经历。


    布莱恩当时非常能够理解汤姆.里德尔的感受,并且这段记忆与他所关注的事情并不相干,因此并不在意。


    但现在想来,似乎老汤姆.里德尔的某段话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你来了。”


    老汤姆.里德尔与他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的模样完全不同,他已经不复年轻时的风流倜傥,坐在里德尔府的摇椅上,双鬓微微泛白,脸庞上散步着几道深深的皱纹,双眼在皱纹压叠下显得有些细密。


    “是的,我来了。”少年微微一愣,片刻之后他以那个年龄不该有的眼神看了老汤姆.里德尔一眼,低声道:“你知道我?”


    “四年前,我就知道了,我有一个儿子。”老汤姆.里德尔的眼里似乎闪过几丝哀伤,颇有几分英雄迟暮的模样。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汤姆.里德尔的话语很是平静,甚至有些冰冷,唯有那坠落在腰间两侧微微颤抖的双手才让人感觉他并不像他语气中的那般平静。


    “我不知道,我曾经想过要这么做,可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对我现在的家庭去说这件事。”


    “你们都知道,却都不来找我。十五年,十五年,你知道我这十五年是怎么过得吗?更可笑的是,放弃我的,竟然是我的亲身父母。”


    汤姆.里德尔的声音干涩而沙哑,眼神里面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恨意和悲凉,这样的是眼睛哪怕常人都不敢与之对视。


    可老汤姆.里德尔看着他,苦笑了一声,他眼中一片浑浊,毫无神采,轻轻嘘了口气:“这都是我的错。


    我并不喜欢你的母亲,可当年她对我使用了特殊的魔法,我不受控制的爱上了她,并有了你。


    可梦终究会醒的,当我从梦中醒来的那一刻,我非常愤怒,我抛弃了她和还未出生的你,因为我觉得我的生活不应该被那样的女人所束缚,我还有自己所追求的事情。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后悔,因为我听说你的母亲在沃尔孤儿院前生下你的一个小时后就难产而死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更不知道如果见到你该怎么想已经逝去的她。”


    汤姆.里德尔抬起头,第一次认真打量了这位麻瓜亲身父亲,他明显看上去异常的苍老,四十几岁的年龄甚至如同五六十的老人一般一头银发,高鼻梁,眼窝深陷。


    “她没有死。”汤姆.里德尔不由自主的用一种很轻很轻的声调说道。


    老汤姆.里德尔明显愣了一下,先是有些仓猝地闭上嘴巴,面部肌肉微微有些僵硬,眼角也略微地颤抖了一下,尔后他平静了下来,慢慢的说道。


    “我知道,我已经见过她了。”


    “她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见到她后第二天她就离开了。”老汤姆.里德尔如是说道。


    两人突然间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汤姆.里德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面前的老人却一直盯着他看,看得久了,他的脸色却渐渐地变得凝重,好像内心正承受着某种不可名状的煎熬。


    良久之后,他咬了咬牙,目中透现出一丝深沉的悲哀,缓缓地道:“孩子,你要恨就恨我吧,千万、千万不要怨你的母亲。


    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的意思,但我年轻时的经历让我了解每一个女人。


    你的母亲明显有着苦衷,她没有跟我聊起过一句你的事情,可我却从她的眼中看出了对你无限的思念。


    那天晚上,她连梦里都在呼唤你的名字,天底下哪里会有任何一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我甚至听说,为了让你进入那所魔法学校,她付出了很多很多。”


    汤姆.里德尔没有料到老汤姆.里德尔在最后竟然会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他当即一愣,右手半掩着自己的嘴巴,无名指止不住地轻轻颤抖。


    “什么意思?她现在在哪里?为什么说我去霍格沃茨读书她付出了很多?不是所有巫师都可以进入那里的吗?”


    汤姆.里德尔无论如何开口询问,老汤姆都再也没有说过任何一个字,他微微仰起头,靠在身后的躺椅上,慢慢摇摆。


    汤姆.里德尔失落至极,转身离开里德尔府的那一刻,却听见老汤姆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记住她的名字,梅洛普·冈特。”


    ......


    布莱恩在时空秘境中看到这段记忆的时候心中其实只有对里德尔身世的悲哀,那时候他迫切想知道里德尔究竟是为什么会因为斯拉格霍恩的话前往禁书区寻找《尖端黑魔法揭秘》。但现在细细想来,心底却泛起一缕疑惑。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汤姆.里德尔所展现的记忆与邓布利多给哈利的记忆中其实并没有多少出入,其中最关键的那段燃烧的衣柜确实出现过,无非就是语言、态度、以及细节方面有所不同。


    布莱恩负手低头,仔细思索差异。


    【如果我是邓布利多,编造这样一段记忆想要掩盖的地方是哪里?】


    里德尔本性善良?


    ......


    布莱恩心底突然灵光一闪,明白了系统的真正意思。


    邓布利多真正的目的,是不想让哈利知道汤姆.里德尔母亲梅洛普·冈特的事情。


    换句话说,梅洛普·冈特为了让汤姆.里德尔进入霍格沃茨付出的东西,是贯穿汤姆.里德尔事件中最为关键的东西。


    或许,还会引起整个巫师界的大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