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看这楼道里人来人往的，咱们能不能进屋去说？”
曲凤霞冷冷一笑:
“你是怕在老苏和陈校长面前丢脸吧？放心，他们都去上班了，家里没人！”
张信摸了摸鼻子。
他还真不是怕丢脸。
只是有些事，不能被外人知道。
尤其是苏以的父母。
“妈，我保证，您听了解释之后，一定会原谅我的苦衷！”
曲凤霞犹豫了一下，横跨一步，让开了门口:
“好，我就听听是什么样的苦衷，让你连自己亲姐姐的婚礼都顾不上参加！”
张信松了口气，迈步进了门。
徐有容的事，他没打算再瞒着老娘。
曲凤霞跟在他身后进来，将门关上，冷笑一声道:
“解释吧，把你的苦衷说出来！”
张信看了一眼关起来的房门，硬着头皮道:
“妈，您当奶奶了！”
曲凤霞大怒:
“放屁，你姐刚结婚，哪有那么快……呃，你说的是奶奶，不是姥姥？”
张信退后一步，郑重点头，示意老娘没听错:
“是的，您有孙子了！”
曲凤霞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我的祖宗，你这……
是哪个丫头？苏以？郑敏，还是胜男？
这………这……这也太突然了，我完全没准备啊！
呃，不对！”
曲凤霞经历了最初的惊诧之后，突然想了起来。
这三个丫头，半个月前给女儿做伴娘时，可是没有丝毫异常。
这才过了几天，绝不可能是她们。
眼神中的惊诧变成了杀气，手里的棍子疾风骤雨般落了下去:
“好哇小兔崽子，你现在连这种谎都敢撒了？看我不打死你。”
儿子找借口逃避惩罚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让自己空欢喜一场，这才是最不可原谅的。
张信抱着头，在客厅里乱窜:
“妈，你听我说完再打也不迟……”
曲凤霞揍了他几棍子，气得呼呼喘着粗气:
“你说！”
“是这么回事………”
张信竹筒倒豆子，将自己跟徐有容的事解释了一遍。
“妈，姐姐结婚前一天，我不是接了个电话吗，是加州的合作伙伴打过来，说有容难产，我迫不得已，必须亲自过去一趟。”
曲凤霞半信半疑的盯着他:
“你没骗我？”
“妈，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敢骗您！”
曲凤霞终于相信了。
“那苏以她们怎么办？”
张信没想到，老娘听到消息之后，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苏以。
“妈，我这不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跟您讨个主意的嘛……哎，别打别打，不是说好了，听我解释不能再打了么？”
曲凤霞一边挥着棍子追打，一边破口大骂:
“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怎么生了你这么不省心的小兔崽子。”
张信被追得抱头鼠窜。
屋子里空间有限，最后还是结结实实挨了老娘几棍子。
曲凤霞当然没下死手，不过也打得张信大腿屁.股火烧火燎的痛。
“问我怎么办？”
曲凤霞边打边骂:
“老娘一个农村妇女，怎么知道你应该怎么办！”
张信想哭。
早知道，我就不跟您说，也省得挨这顿打。
曲凤霞打累了，停住手道:
“小兔崽子，我孙子现在哪里，我要去看看。”
张信一个头两个大:
“妈，孩子和有容现在加州。”
曲凤霞将棍子一丢，叉着腰道:
“不管他在哪儿，我都要去。”
看着儿子满脸为难，曲凤霞祭出了杀手锏，用力一拍大腿: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年纪轻轻就守寡，好不容易把你们姐弟俩拉扯大，又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
张信举手投降:
“妈，咱们去加州，我带您去行了吧！”
曲凤霞的唠叨声戛然而止:
“你说话算数？”
“算数，明天就去给您办签证，争取半个月内飞到加州。”
曲凤霞弯腰捡起地上的棍子，顺手又抽了儿子一下。
张信被打得一跳脚:
“妈，怎么还打？”
曲凤霞理直气壮的道:
“我这是替那个叫有容的丫头打的。”
行，打就打吧。
谁叫您是娘呢！
可你说为了徐有容，这理由就太牵强了吧？
你们根本没见过对方好不好？
……………
曲凤霞突然要去加州旅游的事，让张琳很不理解。
“妈，北美那边没什么好玩的，您年纪大了，就别去了！”
“琳琳，就因为妈年纪大了，才要趁着还能活动，到处转一转。”
张琳见母亲铁了心，也便不再劝，转头帮着曲凤霞收拾起了行李。
要办去北美的签证，除了奉天之外，只能到京城。
以张信的人脉，办这个东西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没用两天，曲凤霞的签证办妥了。
张信安排人买了11月3号京城直飞加州的头等舱机票。
临走的前一天，曲凤霞突然想到，第一次去看孙子，可不能这样空着手去。
“张信，陪我一起去商场，给我大孙子买礼物！”
“妈，天赐还没满月，您不用着急买东西，再说了，北美那边什么没有，不用万里迢迢从家里带过去。”
曲凤霞一瞪眼:
“你懂什么？去北美那边买，跟从家里带过去，表现出来的心意能一样吗！”
好吧！
太后发话，张信捏着鼻子也得听。
京城王府井最大的商场里，张信上气不接下气，一脸绝望的看着老娘。
“妈，您是想把整个商场搬回去吗？”
曲凤霞看了一眼浑身挂满了大包小包的儿子，不屑的道:
“这才多少，我还有挺多东西，正打算去买呢！”
张信眼前一黑，差点儿昏倒。
他有些后悔，出门的时候，没带上张震和茅初九。
曲凤霞暗自冷笑:老娘就是故意的，谁叫你把我大孙子丢到国外来着。
“走吧，我记得前边有一家乳品专卖店，好像是国内有名的大牌子，去那儿看看，给我大孙子买点儿奶粉。”
张信很想拉住老娘告诉她:徐天赐小朋友出生一周之后，就在坚持母r喂养。
曲凤霞没给他这个机会，早就迈开大步，朝着记忆中的乳品店走去。
没办法，跟着呗。
张信身上挂满了袋子，艰难的跟在母亲身后。
还没到乳品店，不远处传来一个少女带着怒气的声音:
“你这人怎么回事，死皮赖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