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颜淡然的看着小宫女,神色没有一丝波澜。
一旁的八皇子妃见状有些担忧的看向谢晚颜,张了张口似乎欲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
陆婉莹没有注意到宫女的动作,只是仰起头,眼神中带着蔑视:“膳食是你打翻的,也是你替换的,这般巧合你说你没有毒害长公主的心思?”
宫女眼神复杂的看向谢晚颜,只感觉心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皇子妃上前一步,相较其他人神情倒是很平静,只放柔了声音:“说出实情兴许陛下还会从轻发落,若是欺君之罪可就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了的。”
欺君之罪诛九族,宫女显然是知晓的,听了大皇子妃的话连忙慌乱的收回视线,颤抖着声音道:“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没有人指使奴婢,求皇上放过奴婢的家人!”
这副说辞心众人自是不信的,一个小小的宫女背后若是没有人指点,怎会如此巧妙的利用食物相克的方法来加害长公主?
何况这么做对她并无什么好处。
皇帝闻言眼眸微眯,不由得向前倾斜了身子,开口道:“交代出你背后的人,朕便当你受人胁迫,饶你一命。”
宫女闻言犹豫着将头又抬了几分,言语有些吞吐:“是......是......”
皇后似乎是有些不耐烦,凤眸带着一丝凛冽的扫过小宫女,语气急促:“如实交代便是,本宫与陛下在此,无人能威胁你。”
宫女咬咬牙,紧紧攥着膝上的衣料,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将身子转向谢晚颜磕了一头:“请太子妃恕罪!奴婢无法再替您隐瞒下去了。”
宫女的声音此时还萦绕在殿内,此言一出,众人表情皆有些微妙的变化,一时间各种不明的眼神皆落在了谢晚颜身上。
皇后更是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怒目圆睁的开口道:“大胆!你可知污蔑皇室该当何罪?你确定是太子妃指使的你?”
皇后虽然对谢晚颜谈不上喜爱,但谢晚颜毕竟是实打实的太子妃,代表的是她的脸面,在外自是不允许会有这等污蔑之事发生。
宫女此刻已是声泪俱下,字字如同泣血,瞧上去颇让人同情:“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断然不敢有一丝欺满。”
一旁的陆婉莹皱起了眉头,她自是不信离京五年、无权无势的谢晚颜能够有能力在长春宫安排人手进去。
何况长公主对其颇为喜爱,谢晚颜没有由头去加害长公主。
皇帝面色沉了下去,眼神情绪不明的看了谢晚颜一眼,语气中也听不出喜怒:“谢氏你可认?”
谢晚颜不为所动,只是垂下眸子看着那名宫女,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侧的八皇子妃不免有些焦急,轻轻拽了拽谢晚颜的衣袖,低声道:“太子妃姐姐,快自证清白啊。”
谢晚颜握了一下八皇子妃的手,示意稍安勿躁,随后才抬起头来,神情坦荡,没有丝毫的慌乱:“儿臣不认。”
转而对上宫女的眼睛,谢晚颜那一双杏眸清澈且平静,没有丝毫愠色:“你既说是我指使的你那你且说一说我是何时、何地指使的你?”
宫女显然是有备而来,几乎话音刚落便接了话:“昨日酉时在芳林院,太子妃娘娘亲口命令的奴婢。”
谢晚颜拧眉,昨日她在抄写佛经,院子里的人也都遣散了,这么一来倒是没有人可以证明她未曾见过眼前的这个宫女了。
这宫女显然是看准了时机。
谢晚颜轻咳两声,尽力扮作柔弱无辜的模样:“咳咳......且不说本宫与你素不相识,当时本宫在为长公主抄写佛经,今早刚刚送过去,期间根本没有见过任何人,如若像你这般言论岂不是可以随意栽赃?”
宫女此刻哑口无言,根本不知该如何反驳,情急之下又对着帝后二人叩首:“请皇上皇后娘娘相信奴婢!”
众人看着这副场景一时犹豫不决反而沉默了下来,双方各执一词,即便心里清楚也无法直接为谢晚颜洗清嫌疑。
恰在此时,空中突然传来了长公主那掷地有声的声音:“既然目前只有太子妃是嫌疑人,那便关押芳林院,听后问审。”
长公主拄着棺杖一步一步的走来,面色瞧上去很是憔悴,不时的咳嗽几声,看的众人心里一紧。
偌大的宫殿内一片沉寂,只有跪在地上的宫女悄悄松了口气。
自始至终,长公主都未曾看过谢晚颜一眼。
皇帝对此事落板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因为担心长公主身子,很快便着人将长公主送了回去。
此事暂且以谢晚颜被幽禁结束,芳林院外多了几名侍卫把守,除却不能出了这座宫殿以外,其余的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谢晚颜心里知晓长公主并非是不信任自己,也明白长公主或许是在让对方放松警惕,从而引蛇出洞,因此倒也没有过多的异样情绪。
只是她已经如此避着季家的人了,却还是被盯上,看起来是躲不掉了。
很快夜幕降临,谢晚颜正准备沐浴更衣,只听殿后的窗棂处一阵窸窣,谢晚颜立刻止住正宽衣解带的手,转而放轻脚步缓缓地走了过去。
此刻这座宫殿内重点把守,这时候有人翻窗怕是胆子大过了天。
谢晚颜站在屏风后,观察着窗棂处的动静,只见一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手中并无武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就在谢晚颜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叫房外的侍卫时,谢晚颜便瞧清了那黑衣人的面孔,是陆清择的人。
想来也是,陆清择是太子,在宫内怎么会没有几个眼线呢?
不过眼前的人能够躲过宫内侍卫的视野,想来身手必然不错。
谢晚颜装作不经意间转身走了出去,在看到黑衣人的那一瞬面色一惊,语气慌乱的开口问道:“你是谁竟敢擅闯芳林院?”
黑衣人立刻单膝跪地抱拳一礼,压着声音开口道:“娘娘不必惊慌,属下飓风,是太子殿下派属下前来的。”
谢晚颜这才表露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轻声开口道:“原来如此。”
“太子殿下命属下前来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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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打探关于长公主之事娘娘可能解决?”飓风站起身子,眼眸微垂,不敢越界一步。
谢晚颜装模作样的眉目间染上少许愁容,语气迟疑:“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想来很快便能真相大白,你告知殿下不必忧心。”
飓风一一在心里记下,随后有些吞吐,似是有些犹豫不决的开口道:“太子殿下还有一句话要带给太子妃娘娘,殿下说……说在他明日进宫前让娘娘注意些,别死了。”
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飓风飞快的将最后一句话念完,随后低下了头。
谢晚颜:“……”
谢晚颜面色僵了一瞬,这倒也像是陆清择能够说出来的话,如今季家是在朝她泼脏水,但也不至于如此,这该是有多不小心才会丢了小命?
面色恢复如常,谢晚颜淡然的应了下来:“本宫知晓了。”
飓风颔首,随后转身跳出了窗帘,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谢晚颜向门外望了一眼,确保没有人发现,照常的沐浴更衣,随后躺在榻上,很快便安然的睡了过去。
......
翌日午时,谢晚颜正等着宫女送来午膳,不料殿外传来一阵嘈杂,看守的侍卫忽的被撤了去。
很快,便有一名侍卫进来,态度恭敬的开口道:“启禀太子妃娘娘,长公主已经查清楚您是被污蔑的,如今不必再幽禁了。”
谢晚颜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长公主这般快便查到幕后主使了?
掩盖住眸子里的情绪,谢晚颜装作一脸关切的开口问道:“可有查到幕后主使?”
侍卫摇了摇头,只如实禀报道:“属下只知那名宫女投湖畏罪自杀,其余的一概不知。”
谢晚颜蹙起眉头,面色凝重,随后轻言道:“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那名宫女没有理由要畏罪自杀,事出蹊跷,想必是淑妃猜到了长公主的计划,为了防止宫女暴露自己,干脆造成那名宫女是畏罪自杀的假象,将罪名全部归结于那名宫女。
倒真是狠心。
思绪被一阵敲门声打断,阿荷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娘娘,刚刚宫女来报,皇后娘娘召见。”
皇后召见她怕也是为了这件事情,谢晚颜只稍加思索便应了下来:“即刻动身坤宁宫。”
二人一同踏出了几日不曾出去过的华春宫,此时的宫道冷清,只有来往的几个宫女。
一路本应顺利,却没想到冤家路窄,前方赫然的出现了淑妃与季尘的身影,亦或者说是淑妃再此恭候多时。
谢晚颜脚步微顿,微微福了福身,低垂着眉眼开口道:“见过淑妃娘娘。”
整个行为举止都挑不出一点错处,饶是淑妃想寻找也找不到。
一旁的季尘见此也规矩的行了一礼,面上依旧带着面具,让人瞧不出什么神态。
淑妃冷哼一声,饶有兴趣的看向谢晚颜,笑的妩媚而又张扬:“太子妃见到本宫怎么不行礼啊?”
谢晚颜抬眸,对上淑妃的视线,镇定自若的开口:“娘娘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