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换粮不利
羚牛在山谷里待了三天,陶椿等四人就在熊洞里龟缩了三天这三天只有晌午出去一会儿一顿煮一天的饭,不是米粥就是疙瘩汤,也没有配菜,就是把撕碎的熊肉混在汤里一起煮。
这天晌午,陶椿蹑手蹑脚出去做饭她突然听见一声牛叫,牛叫声很平静像是无聊的时候突然兴起哞了一声。
陶椿诧异刀疤脸竟然还在山谷里?这些天她没听见它的动静,还以为它离开山谷进山了。还是说离开了又回来了?
邬常安从洞里翻出来,洞外是艳阳天他眯着眼望天这日子过得跟山里的野人一个样。
“扭角羊会不会是走了?今天山谷好安静。”陶椿脸上是克制不住的欣喜“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邬常安忙跟上。
入眼的先是倒在树下的羚牛尸体,死四天了,尸体浮肿得比刀疤脸的体型还大上面黏着密密麻麻的苍蝇,几乎把羚牛的白毛都遮盖住了。
陶椿恶心得掐嗓子她赶忙扭过头。
“山谷里没扭角羊了它们走了?”邬常安语调轻快,他快跑几步,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没了扭角羊的身影,他雀跃地大喊:“扭角羊走了!”
他浑身一轻,就连吹来的臭风刮进嘴里也不介意,这几天可憋死他了。
靠近水潭的地方,一具更大的腐尸堆在山上
“这群扭角羊是不是被熏走的?”陶椿嘀咕“应该就是熏走的天又热起来了这山谷里的味道会越来越大。”
“再熬两天再有两天换粮队就回来了。”邬常安说。
下了山到了水潭边陶椿先蹲下捧水洗脸潭水清凉落在脸上让她精神一震。
刀疤脸哞叫着过来它身上缠的衣裳不见了伤口上爬的蚊虫密密麻麻的它难受得一直甩尾巴晃脖子。
邬常安肩上的伤口已经结痂长新肉了但牛身上的伤口却严重了陶椿给它赶走蚊虫看见伤口里血肉模糊碎肉里还掺着树皮它为了赶蚊虫还在树上蹭痒了。
陶椿顾不上做饭她跑回熊洞把烧水的陶罐拿下来烧盐水给牛洗伤口。
邬常安去山里找狗狗没找着倒是找到了牛披的衣裳一件挂在树枝上一件落在地上。
回到山谷邬常安看见阿胜在给陶椿帮忙他快跑几步靠近了又慢下步子同住在一
起,不让阿胜接近陶椿是不可能的,他要是发脾气,八成又要惹她生气。
“狗没找到?陶椿问。
“没有,我喊了几声,它俩要是听见了会找过来。邬常安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落在阿胜身上,他甩了甩手上的脏衣裳,说:“我把脏衣裳都拿到水潭边上搓洗一下。
陶椿点头,她继续给牛敷药,大概是吃了蚊虫的亏,刀疤脸这次没抵抗上药。
阿胜小心翼翼地瞥着邬老三,见他像无事人一样走了,他垂下头看向陶椿,猛地给自己一巴掌。
陶椿和刀疤脸都被他吓了一跳,一人一牛扭过头看他。
“出啥事了?陶椿小心翼翼地问,这小子怎么一脸要哭的样子?
阿胜没吭声,他放下药葫芦,转身大步离开。
陶椿暗骂一声,给谁甩脸子看呢?她招他惹他了?
阿胜寻个能看见水潭的地方坐着,他眼不眨地看着水潭边上的夫妻俩,洗衣裳、喂牛、钓鱼、捡柴、生火煮鱼……一看就是半天。
羚牛走了,山谷又成了人的地盘,陶椿本想把两具羚牛的腐尸烧了的,又怕臭味没了羚牛群回来了,只能放弃,由着两具尸体搁在山上继续腐败发臭。
这天晚上炖了一顿鲜鱼汤,苦熬了三天的四个人吃了一顿有滋味的饱饭,夜里又回到熊洞睡觉。
夜半,山谷里响起狗吠声,陶椿听到声醒了,她推开柴捆翻出去。
羚牛群走了,堆在洞口的石墙也没推,有这个挡着,几个人睡觉踏实些。
邬常安紧随其后,“狗回来了?黑狼——黑豹——
山谷里又响起两声狗吠,大概过了半柱香的功夫,两只黑狗跑了过来。
陶椿生了堆火,借着火光她看见黑狼的狗腿还有点瘸,不过跟三天前相比已经好多了。跟狗相比,李山的恢复速度就慢了许多,这几天没吃好,他还虚弱了许多,好在及时吃了熊胆,伤口没有感染,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邬常安见陶椿不打算回洞里睡觉,他问:“你是不是睡不着?要不要去钓鱼?趁这两天多钓点鱼,日夜连熏两天,回去的时候能带走。
“走。陶椿立即来精神了,她冲洞里喊:“阿胜,我们要去钓鱼,你去不去?
“我就不去了,我陪我哥。阿胜拒绝了。
陶椿跟邬常安把火灭了,两人带着狗踩着月光下山。
路过路旁的腐尸,陶椿搓了搓手,她捏着鼻子俯身下去一把拽住弯角,用力一掰,弯角断了一根,根部还黏着臭肉。
味更大了邬常安干呕一声他暗唾这女鬼真是不讲究香的臭的都去摸。
陶椿攥着两根弯角跑了邬常安赶着狗追了上去离的远了他长吁一声“你拿这玩意儿做啥?不嫌臭啊?”
“我感觉这个比野猪牙还好用我先带回去不定什么时候就派上用场了。”陶椿反手把两个弯角递出去“给拿去洗干净。”
“我不要我也不洗。”邬常安不肯干。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陶椿挑眉“果然啊男人的嘴比鬼还能糊弄人幸亏我没把你的话当真。”
邬常安:……
他只能憋屈地接过。
陶椿无事一身轻狗已经在水潭边来回跑两三趟了她也不用再赶蛇坐在下午钓鱼的地方她在土坑里挖一阵捏一条肥蚯蚓挂鱼钩上。
邬常安找她拿来火折子他在白天烧火的地方又生一堆火把两根恶臭难闻的弯角跟柴一起丢在火上烧。
鱼竿动了陶椿迅速抓住麻绳往回扯遛着鱼往水边拽待鱼头钻出波光粼粼的水面她握着剥了皮的棍子用力敲下去
“你俩吃不吃鱼?”陶椿把鱼扔给狗。
“它们只吃鱼内脏带刺的鱼肉不吃。”邬常安说。
“这简单等我剖鱼肚子的时候鱼腮鱼肠都给它们。”陶椿低头在土里挖这次没挖到蚯蚓她换个地方继续挖坑。
“难不成蚯蚓都睡了?挖了半天就挖了两条。”陶椿郁闷她使唤说:“我看着火你去帮我捉癞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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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常安欣然前往。
饵料充足上鱼就快陶椿钓了大半夜越钓越精神后半夜饿了她还剖了两条鱼架火上烤。这两条鱼只挖了内脏没刮鱼鳞鱼鳞在火上一烤就卷边待鱼肉烤熟鱼鳞焦脆焦脆的轻轻一抠就掉了。
不过两口子都没抠鱼鳞烤脆的鱼鳞比炒的米还香陶椿和邬常安嚼着焦香的鱼鳞咔嚓咔嚓吃到天亮。
夫妻俩一夜钓了二十八条鱼烤了两条早上又炖一罐鱼汤剩下的都清理干净挂在牛棚上熏。
天晴了牛不用住牛棚搭牛棚的架子空了出来陶椿就用来挂鱼熏鱼。
火升起来邬常安把阿胜和李山兄弟俩赶出来看火美名其曰山谷里太阳好让他俩出来晒晒太阳。
这是他跟陶椿头一次独处一洞两人都在水边独坐一夜了这会儿换个地方他还有些难为情。
他在洞外磨磨唧唧陶椿已经
躺下睡着了,这几天山谷里的生活跟她没穿越前有七八成像,多了三个人虽说麻烦事多了点,但有人说话也热闹点,不至于把自己活得像个哑巴,她觉得还挺好。
心情愉快,入睡自然极快。
邬常安白纠结了一场,他靠坐在山壁上打量着她,她突然翻身,他吓了一跳,见她没醒,他凑过去轻声问:“你叫啥名字?”
睡着的人没反应。
邬常安抬手在她脸上晃了晃,“她睡着了,你也睡着了?你有名字吗?告诉我你的名字行不行?”
陶椿压根没醒,但耳旁嗡嗡嗡的声音吵人,她抬手呼一巴掌,这下安静了。
邬常安捂着头咬牙,他盯她一会儿,愤愤地倒下睡觉,挨了一巴掌,什么绮丽的心思都没了。
两口子一睡就是大半天,直接把午饭睡了过去,一觉睡到傍晚。
晚上轮班,阿胜和李山去睡觉的时候,陶椿和邬常安负责看火熏鱼,顺带继续钓鱼。
这个晚上,陶椿用羚牛的弯角在山谷里挖了七个坑,她把剩下的七个番薯埋了下去。
“好好长大,我明年来看你们。”陶椿把土踩平,心想可别辜负她的期待,之前在熊洞里饿得干嚼生熊肉的时候她都没舍得动这几个番薯。
*
次日傍晚,陶椿他们正在吃饭,换粮队走进这个山谷。
跟他们的疲乏和消沉不同,阿胜、李山和邬常安见到他们心头大喜,终于可以回去了,在鬼门关打转的鬼日子终于能结束了。
陶椿见牛背上还驮着不少陶器,她心一沉,“咋了?陶器不吃香了?”
“他们想压价,一个个都抱着粮食不肯用往年的价交换。”胡老摇头,“我们要是降价,以后陶器的价就抬不起来了,费老大的劲驮过去就换五百来斤粮,不划算。所以我们提前一天就走了,不惯着他们,我们没米吃能吃苞谷,他们没罐子没坛子没碗没盘子,就用手舀水手捧饭吧。”
陶椿:“……人家也能做木桶啊。”
胡老哼一声,他得意地说:“箍桶不要铁啊?他们没有。”
陶椿见状不再说,她关心她的粮,猪肉脯倒是得了个好价,换了二十八斤米,苹果干一颗米没换到,这玩意儿没晒干,路上发霉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