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楚觞又弹一下南宫就的脑瓜子:“傻了?”
南宫就这才捂着脑门回神,可脑子已经乱成打结的毛线团,便无意识埋怨地往了公仪楚觞一眼,道:“你让我先想想龙在哪里嘛。”
配上南宫就那副女子的模样,居然让公仪楚觞也愣了一会儿神。
不管怎样,琉珠鸟用黑蛇的鳞片搜寻到这里,证明黑蛇肯定就在此地。南宫就将视线放到瀑布中,上次他怎么说来着?按照网文套路,瀑布中肯定隐藏着一个隐秘是山洞,而黑蛇肯定就躲在山洞里面。
南宫就双手放到眼眶边上,作望远镜状目测了半天,干脆地放弃,朝公仪楚觞问道:“魔尊,既然是你的宠物,你就没点特殊的召唤方法吗?”
比如张开一个狂霸酷炫的魔法阵,然后黑龙伴随着光污染在魔法阵中隆重登场之类的。
公仪楚觞道:“其他人都跟龙有血契,以血召唤。”
好老套但好炫酷。
南宫就期待地看着公仪楚觞。
公仪楚觞顿了顿,继续道:“平时用上它的时候不多,我没立。”
“……”
从很久之前南宫就就想问了,其实这个世界是不是什么半成品?系统拉胯就算了,为什么除了书中明确写出来的剧情以外,还总会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掉链子。
可惜南宫就再也没能连接得上自己的系统,想问点什么都问不了。
“那等你找到他的时候赶紧立一个吧。”南宫就接受现实,又道,“魔尊,那你能看出瀑布里有没有什么隐秘的地方吗?”
公仪楚觞蹙眉,问:“你是故意的?”
南宫就丈二摸不着头脑:“故意什么?”
公仪楚觞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扫了南宫就一轮,忽然揪着南宫就的衣领往瀑布中心跃去。
南宫就冷不丁冲进瀑布中,下意识抱着头紧闭双眼,可预想中的狂暴水流并未砸到身上,两人干净清爽地进入了隐藏在瀑布中央的一个山洞中。
怎么说呢,南宫就忽然又想笑了,这么套路的地点也就只有他这种狗血网文爱好者能准确猜中了。
南宫就就这点好,放哪都能苦中作乐,吃得苦中苦,然后服务各种人上人(。
…
外面的日光透过水幕,洞内还不算太漆黑,只是山洞前方被不少杂乱的草木掩盖,也怪不得南宫就来过两次都未发现山洞藏在这个地方。
南宫就环视一圈,洞内位置不大,没有任何活物的痕迹。
南宫就挎着竹篮摸索着将整个洞都勘测了一番,还拿忘忧左敲敲右敲敲,半晌都没探索出什么花。
“龙不在这里。”公仪楚觞在南宫就背后凉凉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南宫就一边摸索一边敷衍答道,“我这不是在找……呃……”
很快南宫就便敷衍不出声了。
公仪楚觞的手掌迅速扣到南宫就的后颈,将南宫就狠狠扣压在潮湿的洞壁,装着鸡蛋糕的竹篮被失手甩到地面,凹凸不平的洞壁夹杂着细细碎碎的石子在南宫就的脸上狠狠碾过,把南宫就的半边脸都划得挂了彩。
“真的在这里……魔尊……”南宫就被扣在洞壁上无法动弹,公仪楚觞尖利的指甲刺入南宫就的颈部,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滴落,嘴唇微微发抖,小声道,“我……再找找……”
“仙盟大会,你们定在卧仙林那个鬼地方,不惜折了那个毛头小子的寿也早早布好锁魔阵,不就是因为早就算出我会到场?”
公仪楚觞脸色阴郁,扣着南宫就后颈的手指逐渐收紧,只要稍加用力就能把南宫就的脖子彻底拧断。
“你明知我族擅用黑焰,先是装作不知情,假意奉上几百年没出动的玄冰天镜做的毒冰,这小东西以前让我族吃了不少苦……现在又是让我穿过水瀑,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小把戏,于我来说毫无作用?”
还是有点用的。起码加速了我的原地死亡。
——南宫就怀疑自己真的是杠精转世,都这种时候了,脑子里冒出的居然还是这种吐槽。
太阳穴突突地痛,脖间的出血量让南宫就有些晕乎,只想怒吼: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啊!
循环了这么多次,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次的剧情走向居然歪了这么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难道真的是因为他找时将打听了太多不该打听的事吗?
背后的公仪楚觞忽然笑了一声。
“死到临头居然还在发呆,哈。”
南宫就已经做好死在这里的心理准备。
这回死前比较折磨,给了他在脑子里播放走马灯的时间……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好不容易跟时将混熟了一点,现在又得重新攻略。话说时将是不是算过他这轮能活五年,下次见到他肯定要先嘲笑他算错了……
还有司徒臻远这朵黑心莲,下一轮要记得避雷……
人死之前难道不是会慢慢变冷吗,怎么感觉越来越热了……
黑色的火焰骤不及防地布满整个山洞,与水幕爆发出的滚烫蒸汽冲云破雾。
被公仪楚觞的结界护着的南宫就在刹那间脱离掌控,腰间被长且有力的龙尾卷起,一条巨大的黑龙用尾巴把南宫就卷出了山洞,如离弦之箭,一飞冲天!
南宫就的长发凌乱散落在肩后,黑龙把南宫就轻轻甩到自己背后,让南宫就扒着它的龙鳍,不断以破竹之势往云层中央飞去。
黑龙仰天长鸣,喷出黑色的火焰,雄伟的龙角傲然屹立,乌黑的鳞片规整地铺满十余米长的龙身,油光发亮,与皓白的云浪交叠在一起,在阳光的折射下透着细微的炫彩。
与自己御剑飞行不同,骑在龙背上飞得更高,更快,还有一种特殊的浪漫感。
南宫就的双眼发亮,这……这……
千与千寻啊!
可惜南宫就还没激动多久,脖子又被往后勒得翻白眼。
黑龙肯定是知道公仪楚觞不会飞,一直带着南宫就往天上窜。
公仪楚觞果然不会飞,可南宫就的脖子已经被公仪楚觞绑上无形的狗绳,就算飞到外太空,公仪楚觞也能原地把南宫就拽回地球。
“谢谢你……”南宫就cos了一把千寻,在黑龙的背上翻身往下自然坠落,“下辈子再给你买鸡蛋糕……”
但是黑龙没有给他煽情的机会,见状立刻又冲下来,把掉下去的南宫就衔在口中缓缓降落,最后停在山间一块巨石上站着的公仪楚觞面前,小心翼翼地将南宫就放落在地面。
脖间没有继续收紧,黑龙挡在南宫就面前,两只红宝石一样的竖眸充满敌意地盯着公仪楚觞。
“烛擎。”
公仪楚觞用南宫就掉落在山洞中的忘忧剑在手心划了一道口子,红至发黑的血液一丝一丝向黑龙飘去,最终渗入黑龙的肉身中。
黑龙瞬间绷紧身子,愤怒地朝公仪楚觞做出呲牙之势,乌黑的浓烟从黑龙的口中冒出,将空气都烧得热了起来。
“你的名字是烛擎,”公仪楚觞指着南宫就道,“他让我起的。”
突然被cue的南宫就:又我?
黑龙半信半疑地收起牙齿,可竖瞳仍是颇为气恼地瞪着公仪楚觞。
公仪楚觞又道:“你不是喜欢他吗?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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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契,有一半是他的。”
南宫就:“啊?”
公仪楚觞摊开被划破的手掌,正是刚才扣着南宫就后颈的右手。公仪楚觞竟是用南宫就颈间伤口流下的血与自己的血混合在一起,给黑龙下了血契。
也就是说,南宫就在糊里糊涂之中竟也成为了黑龙的半个主人!
南宫就惊惶万状:“我配?”
啊这句不小心说出来了。
烛擎惊喜地看向南宫就,“嘭”一下又化成黑蛇的样子,围着南宫就转来转去,似乎开心得不得了。
“你配。”公仪楚觞勾起嘴角对南宫就发出认可,“如果不是你,我也抓不回烛擎。”
啊这。
烛擎似乎才反应过来,趴在南宫就的肩膀上,又向公仪楚觞瞪去,似乎对公仪楚觞这半个主人非常不满意。
“还以为它趁我闭关跑了,要抓回来还得费点功夫,没想到你这么轻易就帮我找到他……”
敢情你们关系不好啊。
漫有你也没写出来啊。
南宫就尴尬得脚指头抠地,对烛擎升起滔天歉意。
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都会各自飞,更何况烛擎只是一条不熟的大黑蛇……黑龙。
南宫就不会错过任何一个逃生机会,瞬间转为一脸梨花带雨,可怜兮兮道:“谢谢魔尊抬举,龙已经找到,我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吗?”
然后麻烦把标记也撤一下。
烛擎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眸悲伤地看向南宫就,似乎在无声控诉南宫就怎么过河拆桥啊。
公仪楚觞摸摸下巴,再次撕开空气的裂缝,将一人一龙扔回了悠游冥谷。
…
七天了。
南宫就抱着手倒挂在小苑的树枝上,远远看去像只女鬼。
被关在这个鬼地方已经七天了。
公仪楚觞安排的两个魔人侍女低头站在树下,对南宫就的怪异行为视若无睹。
这小苑中栽满魔界的奇异植物,入眼皆是黑树红花,天上也是滚滚乌云,唯一的好处大概是公仪楚觞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南宫就完全没有受到周边浓烈的魔气影响,脸上的伤口也很快好得七七八八。
幸好没破相,不然难以想象肆弦峰上与他素不相识的女修们得多难过啊。
烛擎也不知道被揪去哪了,身上的女装没撤去,脖子上无形的狗链还栓着,被公仪楚觞发现跑远了就会自动收紧。
南宫就闲到自个儿在房间里把那朵随身携带的伴星花都用青铜药鼎炼成丹了,也没见公仪楚觞对他有什么动作,算是切身体会了一把被关着的金丝雀的感觉。
如果说抓尘洛洛回来是为了让公仪楚觞品尝爱情的滋味,那抓他回来到底是想做什么?
难道……
南宫就一个鲤鱼打挺,在粗壮的树枝上正坐。
……难道是想挑起第不知道几次仙魔大战?
魔界的月亮是红色的,月光铺下来,万物都笼上一层邪性的光。
唯有那个一直在树上来回倒挂金钩上下起伏的修士,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一会儿焉了吧唧地,一会儿又鬼灵精怪,整个人蒙着的是红扑扑的雾气。
公仪楚觞站在暗处盯着南宫就许久,眼中的漫天寒意不知从何时开始像潮水一般徐徐褪去,转为融融和煦。
天道的天雷落不到魔界。
所以还挂在树上胡思乱想的南宫就完全没有发现,修仙界的天自此刻起无端升起异象,风起云涌,雷声阵阵。
一种命运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轨道的违和感始终萦绕在几个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