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南宫勿完全没有与南宫就心有灵犀的功能。
对战一触即发。
意外的是司徒臻远并未在第一时间参战。
高台上的各位仙师长老虽是面容沉重,但也只各自观察,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观众席上的弟子们倒是与台上的上官羡南宫勿一般初生牛犊不怕虎,纷纷摸索武器打算参战,不料守在最前排的仙盟职工比他们更快一步,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一般,整齐划一地朝观众席这边扬起武器。
各门的仙家弟子被仙盟的职员以刀刃相见,霎时间就懵了,有性格比较冲动地更是直接开骂:
“你们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武器面向我们!”
“是啊是啊,难道我们不是应当一起消灭魔头吗!?你们的道心和抱负在哪里?”
“仙盟难道与魔族狼狈为奸?”
一群少年少女越喊越上头,浑身热血沸腾,或许,今天就是他们功成名就的机会!
此时不闯更待何时!
…
南宫就在周边越来越大的起哄声中沉着地按住尘洛洛,免得他受到那群傻子的氛围影响,脑子一热也跟着冲出去。裴玉向来是怕事的,不用他按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该抢着当出头鸟。
别人可以不知道,南宫就不能不知道,当初一把温柔刀写到公仪楚觞登场的时候,修仙界的龙傲天设定已经用到极致,只能不断把武力的阈值往上拔高,导致中后期登场的魔族在基础设定上就已经接近无敌。
魔族分好几支高等血脉,血越纯天资越优异,凡人哼哧哼哧修炼个百年,灵力可能都比不过几岁的高等魔族小儿,更何况现在面对的是高到不能再高的纯血魔尊公仪楚觞。
原著中为了突出公仪楚觞的血脉到底有多牛,还追溯到多年前的仙魔大战,修仙界整整折损了一大半的修士,才勉强将上一任魔尊封印——没看错,是封印,上一任魔尊老头根本灭不掉,现在还在遥远的北海深处封着。仙盟每年都得派一批人过去守着封印地,免得老东西把封印打破又回来继续作妖。
这也是司徒臻远为何可以强硬使用铁腕手段整顿仙盟的原因。当年修仙界元气大伤,各大小宗门前辈长老死的死伤的伤,只剩下一群尚未能扛事的中坚弟子继位,修仙界有了武力值的断层阶段,老盟主硬是撑着一口气多活了十几年,带着自己的徒儿司徒臻远熟悉仙盟事务,最后直接空降仙盟盟主位置。
不少各宗门一开始是不服的,司徒臻远的继位不符合盟主的选拔规则。但从结果上来看,明显是被打到服了。
顺带一提,原著中的公仪楚觞也并没有被任何人打败过,最后退场单纯是因为情场失意,自个儿找了个地方把自己封印了,虐得评论区撕心裂肺嗷嗷哭了快一千楼。
现在台上坐着的那批仙师长老,大多都是当年仙魔大战中侥幸逃生或者当年修为太低未曾参战的幸存者,比任何人都清楚魔尊的实力到底有多雄厚,轻举妄动只会招来全灭。
眼看魔尊都还未有什么动作,观众席那边仙盟的职员已经要与各门弟子干上架,司徒臻远环视一周众人的表情,脑中想起上届盟主临终前的嘱咐,将叹息忍在心头,流云歌倏地出鞘,发出“铛”一声巨响,由司徒臻远发出的威压再次压向观众席!
这种威压与公仪楚觞发出的威压不同,如果说公仪楚觞的威压是直探内心深处的极致恐怖,那么司徒臻远的威压则是面对王者那种无法抵抗的俯首称臣。
“一群缩头乌龟。”
公仪楚觞像逗弄上官羡与南宫勿一般,只是单纯躲闪,一招未出。见司徒臻远似乎打算出手,又是轻蔑一笑,手指随便一点,一道混着赤色的冲天黑炎便向观众席中的弟子们冲去!
司徒臻远两手张开,原本包裹着擂台已经被震碎的半圆状结界迅速重新升起,牢牢将防守范围锁在擂台,骤然将公仪楚觞放出的黑炎挡了回去。
司徒臻远一人在须臾之间撑起的结界,居然比仙盟几人共同撑起的结界更加牢固!
“撤。”
司徒臻远只说了一个字,高台上的仙师长老瞬间明了,数位仙师朝司徒臻远后背浅鞠一躬,道:“今日盟主之恩,吾辈定当铭记于心。”
说罢,高台上的众人便各自跃向观众席,喝住自家慷慨激扬的徒儿们,在仙盟的协助下四散撤离。
仙盟大会的参赛修士从来是自家宗门最有前途的中坚弟子,在不清楚公仪楚觞这位现任魔尊的来意与实力之前,他们决不能轻易将自己宗门的新秀们扔出去冒险。
…
南宫就在走与不走中极度纠结。
一方面他确实很想逃,尘洛洛会不会折在这里都算是其次,主要是面对公仪楚觞这种角色,他自己也很害怕啊。另一方面,不知为何冥冥之中总是有股奇怪的感觉,似是有谁一直暗示自己别逃,还恐吓他即使逃了也逃不掉。
深陷纠结中的南宫就被周围的吵闹声、甚至是打斗声搅得心烦意乱,忽然想起司徒臻远的莲子肉有宁心安神的作用,索性扒拉了一大把莲子肉塞到嘴里嚼嚼嚼,从紧张害怕地观战到紧张害怕中带着点休闲地观战。
仙盟着火南宫就睡大觉,大概就是现在这个场景。
上官羡果然炼成了上官毓的剑法,还在赛程中攒满了爆种前摇,好几次出招都堪堪碰到公仪楚觞的衣角——但也只有衣角,可那已经足够厉害了,还引起了公仪楚觞的一点兴趣。
而南宫勿的招式十分熟练,虽然尚未达到出神入化的阶段,但作为新秀来说已经算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了。可惜大概是因为用的不是自己的佩剑,多少差了点默契,南宫勿多次对招失利,连公仪楚觞的衣角都碰不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宫就觉得南宫勿好像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不是,弟,你到底在干嘛,你可是被上官羡一招秒掉的角色,就算把你的佩剑还给你,你也比不了上官羡的剑法啊。
南宫勿的心有灵犀似乎只在南宫就吐槽他的时候触发,再次看过来的眼神不再是幽怨,而是坚定!
不是,你坚定什么啊!南宫就再次崩溃抱头,你到底在坚定什么啊!为什么你还没被秒啊!!
腰间别着的乐游受到主人的召唤,开始低鸣颤动。
南宫就已经无法用科学来解释这种现象。虽然他本来就处在一个大部分现象都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世界,但佩剑真的会与主人同生共死这种事,还是让南宫就浅浅地震惊了一会儿。
事已至此,南宫就认命地抽出乐游,朝南宫勿大吼:“接着——!”
乐游剑就像安装了定位指引一般,在这一刻直冲至擂台中央,准确无误、稳稳落在南宫勿的手中。
自此,南宫勿开始了双剑对战!
“精彩。”
身旁的人也跟着南宫就扒拉了一把莲子肉,颇为惊喜地评价道。
确实精彩。舞动双剑的南宫勿一时之间如鱼得水,平日苦练的剑法得到了200%的氛围加成,变得更加精湛犀利,与上官羡的独门剑法不相上下。
逍遥宗不愧是名门大派。至少在这一刻,南宫就才真正领悟到,原来逍遥宗的心法和剑法真的不输任何龙傲天的特效加成,狂霸酷炫吊到爆炸!
南宫就紧张地喝着奶茶,此时的震撼及好奇已经完全压过了方才的恐惧,顾不得跟随大流逃跑,南宫就像上瘾了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擂台三人的对战,生怕错过了任何一招对决。
旁边的人又道:“你喝的是什么,给我也做一杯。”
“九曲碧落鲜奶茶,两颗灵石一杯,先付后吃哈。”南宫就头都不回地回答道。
“能赊账吗,今天没带钱。”
“行吧,你哪个宗门的,裴玉你给他登记一下。”南宫就的眼睛还黏在擂台上,但手已经开始熟练地摇起奶茶。
裴玉抖得跟筛子一样,在疯狂打架的上下排牙齿中挤出一丢丢声音:“那那那……那个个个……我我我……”
南宫就不耐烦地瞪裴玉一眼:“干嘛突然结巴了卧槽草草草……草草……!不是,你谁啊!!”
旁边的黑袍男子往嘴里塞了一颗嫩白的莲子肉,尖利的牙齿将莲肉咬得粉碎,森然的魔气贴心地压低了许多,撇撇嘴答道:“公仪楚觞。”
这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前不久才试过一次。
南宫就双手捧着脸,俨然一副呐喊油画的样子:“我当然知道你是公仪楚觞!!不是,不对,那台上那个是谁!”
公仪楚觞怪异地看着他:“分身啊。这等小事,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怪不得司徒臻远一人就能撑开挡得住公仪楚觞的结界,敢情里头那个根本不是本尊。
“……你说得也对。”南宫就再再再次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反正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好像都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呢,“奶茶加一份莲子肉一共三颗灵石,加购炒冰的话再加两颗灵石。”
公仪楚觞道:“你是第一个敢向我收钱的人。”
南宫就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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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本生意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公仪楚觞:“有趣,我记住你了。”
南宫就欲哭无泪,手忙脚乱地将还没搞清楚现状、呆滞在一旁的尘洛洛拖过来:“你还是记住他吧。”
擂台上还在苦战,司徒臻远绝对已经发现南宫就这边的不对劲了,但大概率无法抽身过来对付。
即使只是公仪楚觞的分身,攻击力也不容小觑。现场的修士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不将分身锁在结界内的话,难以确保所有人能在公仪楚觞感到厌倦前顺利撤退。
逍遥宗掌门察觉宗门弟子在公仪楚觞身旁,安排各长老带各峰弟子们撤离后,自己与几位甘愿留下的仙师立于司徒臻远后方护法。
公仪楚觞颇为恹恹地往上抛出一颗莲肉,又无聊地张嘴接住,道:“我为何要记住他?”
南宫就闻言默默将尘洛洛安置回身后。
没有特定剧情加持,看来是触发不了公仪楚觞对尘洛洛的怜爱。
南宫就将摇好的奶茶放到公仪楚觞面前,转移话题道:“魔尊不是在闭关吗,为何提前出关了?”
公仪楚觞撇他一眼,略感不悦:“你查我?”
南宫就:“……”
这是什么无间道台词。
南宫就摆出电视剧那种奸臣的姿势,一副狗腿的样子道:“魔尊,您这什么身份啊,闭关那天都上仙门周刊头条了。”
“那也是。”
公仪楚觞接受了这个解释,尝了两口奶茶,似是发现味道不错,又尝两口,接着破天荒地给了南宫就一个赞赏的眼神,居然真的对南宫就坦白:“我的宠物走丢了,出来找找。”
南宫就在脑中像脱缰的野狗一般再次搜刮一轮。
…
能被公仪楚觞成为“宠物”的生物……
原著中有写过,公仪楚觞自幼身旁便有一魔界天地孕育的邪龙。这邪龙身长十余米,可入海通天,通体乌黑,鳞片如钢,龙角如刀,怒吼声能传百里,喷出的黑炎直冲天界。
——也是尘洛洛认识公仪楚觞的机缘。
在公仪楚觞闭关期间,这条黑龙被公仪楚觞的仇家袭击,受伤后慌忙逃至人间界,又被来回两界的魔人意外抓捕,囚在人间界数年。
黑龙全身上下都是宝,光是吞下一枚鳞片就能让低级魔物得到跨越性提升,在黑市中尤其受欢迎。魔人为取宝换财,将黑龙多次活剥凌虐、死后分尸,黑龙怨气极深,余下的魂魄尽数凝结成厉魂。
而尘洛洛正是在此时被同门师兄打发去人间界做杂务,阴差阳错撞破囚禁黑龙的密室,接着用真善美感化黑龙的历魂。不料魔人就在历魂被感化消散之际突然回巢,尘洛洛为了保护历魂身受重伤,黑龙的历魂发出最后的怒吼,将正正好出关的公仪楚觞召来,以黑马王子从天降临的形式救下尘洛洛。
别问为什么每个龙傲天的出场形式都是从天而降,梗不怕老,够帅够爽就好。
魔人被公仪楚觞瞬间秒杀后,公仪楚觞用黑龙余下的历魂结合龙骨,将黑龙重生为凶戾可怖的骨龙,继续留在了他的身侧。
又因骨龙尤其亲近尘洛洛,重伤也因黑龙而起,所以魔傲天将尘洛洛带回魔界,自此开展长达百万字的强制爱剧情:为什么看到他生病,我会那么难受?
并在得知尘洛洛的病只有叁酒峰留下的秘药才能救回的时候,说出经典台词:“治不好,我要你们整个逍遥宗给他陪葬!”
很好,回忆到这里,南宫就的思路已经清晰不少。
目前的时间线,黑龙应该已经被抓且生死不明,但可以确认的是应该还没有变成骨龙。总之唯一的好消息是南宫就在不知不觉中躲过陪葬一劫。
以防万一,南宫就小心翼翼地问:“宠物,指的是您以往带着的那条黑龙吗?”
公仪楚觞不悦道:“你查我?”
南宫就:“……”
南宫就:“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
又很快秒怂补充:“但因为你是魔尊,我还是再说一遍,你的八卦仙门周刊上都有写,次次都是头条。”
公仪楚觞也接受这个解释,点头:“没错。是龙。我就关上门睡了个觉,起来它就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原来你的闭关只是关上门睡个觉吗。
南宫就强行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吐槽按回心中,你的宝贝龙龙现在正在饱受虐待……
等等。
一种浓烈的违和感在南宫就心中升起。